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轻松些。
反正结果不会变,那么,都忽略吧。
老大想。
父亲去世时,李扬要过来她是知道的,但当沈东和李扬突然一同站到她面前时,微愣后,她还是愤怒了,直撵人,结果他说:“我母亲前年也走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你别太难过!”
老大沉默了。如果没记错,沈东的父亲好象去世的很早,只他和母亲相伴。他大学的学费,部分还是在城里做小买卖的大伯帮助的……可以想象到他家的状况。肖瑾当时的豪言壮语是:看到我家东子对我这么好的份儿上,将来我要好好孝顺他妈妈,嘿嘿……
从始至终,老大没给沈东好脸色,没说一句话,走时,他与李扬一起,老大要送李扬,便不可避免的一起送了,结果看到了黄露,原来这货也跟来了!
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老大那暴脾气,这样的机会,如果不上去骂两句太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了,结果李扬抱住老大,用她仅能听见音量道:“别这样,黄露有抑郁症……”
老大第一反应是不信,虽然李扬几乎从不撒谎。但李扬拽着老大,“你信不信我?信的话就别乱来,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老大便守信的什么都没做,她瞅着沈东,“我等你电话!”我不听李扬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沈东没打来。他似乎习惯了沉默。
李扬电话如约而至:“黄露有抑郁症,曾经自杀过一次……”
老大:“放屁,那天我看她好的不得了,还跟我套近乎啥的,哪点不正常了?”
“现在是好多了……”
老大半信半疑,“那东子这是发扬风格呢?去TMD,我不信!”
李扬沉声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东子不细说。好象,毕业前两年,虽然俩人在一个地方,但并没在一起。后来,东子的母亲身体不好,在医院那段时间,都黄露伺候的,前后几个月吧,老人就走了……我猜哈,沈东倒是啥也没说,我觉得老人应该挺认可黄露的,但在老人走后,东子好象没什么表示,所以黄露就离开了。
期间大概有半年时间没联系。不知咋整的,黄露被个朋友竟然骗到江西做传销去了……沈东去把她接回来的。你也知道,她大学那会儿就心事重,不爱说话,结果前前后后事儿赶一块,就这样了……”
老大愕然失语……
这点东西够人脑补一会儿的了!
老大打给沈东,“你是可怜她还是甩不掉?”这不就是传说中跟碰瓷似的沾上了么?!
电话那边的声音,低沉中刻意带上抹轻快,“她对我是真好,死心塌地的那种。”不知道的,光听语气,真觉得他过得是很舒心的那种幸福。
“你对她呢?”老大只觉得荒谬,难道除了这条路就没别的办法了?搞得自己很无私很伟大似的。“一辈子的事……那么长,就这么定下了?”
静了会儿,沈东说,“来这边之前,我跟她把记登了。”所有口头上的安抚与承诺,不如最具实际意义的一个保障:你最怕失去什么,那么,我让你拥有什么——
所以,别再不安了。
老大:……
“李扬跟你说了吧?”沈东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没有必要说,他其实真的不太愿意提。“我妈是她一天天亲手伺候没的,老人走时,就让我娶了……她被骗去做传销,也是生了我的气才跑的……她现在几乎不跟家人联系,当初发展下线时把家人和亲戚也骗过去好几个,家那边算是没脸再回去了。她现在只有我了……
老大,这几年,咱们过得都不算太顺,但你们起码身边还有几个朋友,无论处在哪个环境也都能融入得进去,黄露就不行。她这人,看着傲,其实一点都不坚强,为人处事上更不会圆滑变通,她工作过的地方,与上司、同事都处得不开心……”在她的世界里,形成这样一种认知:似乎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任何意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与她拧着来……
没了信心和勇气的人,就只会绝望了!
老大心里沉甸甸的,“可是——”肖瑾呢?她这两年……
“肖瑾离了我可以,她……不行。”沈东自嘲的轻笑两声,“我也不是多出色的人,能娶到黄露这样的,我挺知足的……”电话里再次安静下来,半晌,喃喃自语般,“让肖瑾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那个傻丫头……”声音低不可闻。
老大只觉得这话听着咋这么难受呢。有心想说什么,却都哽在了嗓子里。
“求你件事吧,老大,黄露再跟你打电话什么的,你好好跟她唠两句行吗?随便聊点儿什么都成。她真没什么朋友……看她的手机,号码中女的就是你们大学时的几个,她都留着呢!”
老大挣扎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应了一声:“嗯。”随即意识到什么般,“我是觉得你累,帮帮你。”你能轻松点……这也是肖瑾希望的。
只是,就觉得揪心,你说这俩个人,原本多应该在一起的一对啊——
一个,一心一意,执着得,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个,温润长情,专注得,眼里心里都是对方。
明明,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就是不能在一起了……
唯有沉默!
农家乐属于农舍风格的独立小院。
与周边的度假村和山庄一比,就显得简陋许多。这种淡季,除了肖瑾与四姐,没其他这么闲的客人。
老板俩口子都四十来岁,男的不爱说话,女的倒是很健谈,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学。
院内青石铺地,闲散的摆了几个桌,这个季节也只是个摆设,没人愿意坐外面吃饭。
四姐站二楼楼顶的天台上,扶着栏杆,笑眯眯的看肖瑾又去折腾那狗去了。
老板家的狗这两天被肖瑾收拾得,一见她就缩。
你说也奇怪,她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训得,喊声握握手,那狗立即抬爪,要左爪不敢给右爪。此时,只见肖瑾又把那狗整个给拎起来,非要人家弄个投降的姿势给她,勉强做到了,又让它单爪给她敬个礼,这还没完,又要求用俩前爪抱头,然后用手机拍照……
可怜曾经凶狠的大黄狗,此时,眼神哀怨,间接呜呜两声,却还是乖乖照做。把老板娘逗得,搬把椅子坐旁边围观,一个劲儿的笑,“这还是我家那狗吗,咋给治成这么熊了?哎,我说你这丫头轻点挫磨我家的狗啊,别给我家狗玩儿死了,哈哈……”
四姐也在天台上捡乐……
原本照他的计划是,今天就撤了,到隔壁的山庄住两天。提出来时,肖瑾直接摇头:“不去,我觉得在这儿挺好的,要去你去吧。”
四姐给了个“瞧你这点儿出息”的眼神,“有温泉泡啊傻子,还有烤全羊和烤全兔,味道特别好。咱们刚到时就想住那儿,但赶巧有认识人也到那儿去玩,一遇到肯定要喝酒什么的,怕你嫌烦就拐这来了……去不去?”
肖瑾榆木脑袋不开化,还是俩字:不去!
“去吧,里面的设施都不错,你看着保管喜欢。住两天,然后留一天回市内停一停,看看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怎么样?”在这儿还有什么玩儿的啊,看看景,爬爬山,歇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仍不为所动,就两字:不去!
四姐发现,肖瑾这孩子,往好听点儿说,真是不贪心容易满足。换别人,肯定好奇,并且那所谓的好吃的好玩的,她也不是不喜欢。但因为有了眼前的这个吃得不错、睡得也好的地方,她就不想别的了。
此时,肖瑾一身牛仔裤、T恤,外加一件厚实的休闲格子衬衫,拽着狗链子,准备去遛狗了。
自开始来的一两天,这孩子还保持着初来乍到的低调和本分,三天后,貌似活泛起来了,全当自个儿家似的进进出出。早上吃完饭,去爬个山下来,礼貌性的喊四姐一声,跟不跟着她都不是很在意,基本不带他玩儿了。
转一圈回来后,想不闲着时,随时都能找着事儿干。昨天,还让老板娘给弄盆碳来,往里放山核桃烧着吃,那带有尖部朝下,立着插在碳里,不一会受热就自动裂开了嘴,适时捡出来,用刀顺着裂开的地方直接剖开,她拿着牙签在那儿抠核桃仁吃……
老板娘也凑上来,一起抠着吃,还问,“你在哪弄的山核桃啊?”
“你家的啊,就在仓库门外边的袋子里,咋不放屋里呢,要是淋了雨受潮就吃不了了。”说完想起来,肖瑾停下嘴,“算钱不啊?”
老板娘惊讶:“妈呀,我们从来都想不起来吃,都忘了我家还有这个了。”
……
然后,类似于松子、榛子这些存货,没少帮人家打扫。再加上四姐没事就开着车出去一趟趟给她捎回来吃的,比如烤羊烤兔的,引得老板娘看到她一动嘴,也忍不住跟着吃,俩人一天到晚的,嘴停一会儿,就觉得好象缺点啥。
短短的时间,俩人就在吃这条共同爱好的道路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现在,可好了俩人。
遛狗回来,大黄狗一蹦一蹦的表示很开心。
“晚上吃啥啊?”老板娘征询肖瑾的意见。
肖瑾将链子拴好,警告意味的拍拍狗头,回答:“包饺子怎么样?我帮你包。不过,别用绞馅机,用手剁馅,这样味道好。”
一旁老实巴交的某后厨人员嘴角直抽抽,你剁啊?
四姐避到一旁,嫌弃的指着肖瑾,“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包,不然,我不吃啊。”又是摸狗又是怎么样的,身上肯定有狗毛。
肖瑾瞪他一眼,进屋要透明胶带在身上粘了半天,换了衣服,洗手找老板娘包饺子去了。
“会包吗?”四姐闲极无聊,也在旁边跟着瞎忙活。
“会!”肖瑾说。包饺子的程序,她就只会包,而且包得好看,奶奶以前常夸她包的说瞅着像元宝。
四姐出去接电话,老板娘笑得有点贼,下巴往四姐的方向一抬,“哎,他长得可真好啊。”往那儿一站,是真亮眼啊。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还有本事,那眼睛只要一对上这丫头,笑得那个舒展。你说哪个女的,遇到这么个男人,简直太幸福啦,不收了太对不起自己了就。“你俩站一块,可般配啦。”
般配啥?肖瑾专注的捏手里的饺子:“我怎么就瞧他不顺眼呢!”关键是肖瑾说这话时,一点没矫情,坦荡得不像话。
老板娘:……
人家不说他怎么样,人家把责任揽自个身上了,人家没看上他!
姑娘你……有个性!
晚上,加上点儿风,站外面还是挺凉的。
但满天的星星,太吸引人了。
天台上,有以前布置的竹躺椅,肖瑾也不挪动,直接躺上去,裹着外套,痴痴的看。
夜幕下,繁星满天,像被什么吸附般,感觉自己整个漂浮起来了,离天空很近,离星星却又很远……
霍思杰也拖了一把放在肖瑾旁边,摸摸肖瑾的手,一声不响的下去取了毯子回来,给肖瑾盖上。
即使有倾诉的人选在她身边,她的言语中仍是很少提到自己刚刚结束的那段感情。最多提及那个叫沈东的男人时,只反反复复地说一句话“他最懂我的……”
其余的什么,便都在眼睛里了。
“……觉得自己像紫霞……”肖瑾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
被人无奈放手,带着深深的遗憾,漂向漫无边际的虚空中,永无尽头……
命中注定要走这样一段路!
手被人紧紧握住,听到有人喊她,“肖瑾——”
偏过头,看着他,对上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听到他说,“如果你是紫霞,那我就是你的至尊宝,到最后拽着你不会放手的至尊宝!”
“可是到最后至尊宝放手了!”
“可我是个没有紧箍咒的至尊宝!”
肖瑾又目不转睛的望向星空,明明都放手了……
霍思杰扳过肖瑾的脸,表情极认真:“信我一次!”
肖瑾扭过脸,又被扳回去,仍是那句:“信我一次!”
肖瑾看着他,“我被人宠坏了,也宠怕了……”这话说出来时,心里难受极了。
被宠得太过,便如吃过美味的孩子,总惦记;可因为这种好只能拥有一次,猜得中开头,猜不到结尾,便如一朝被蛇咬般,以后都不敢靠近了……
霍思杰将人搂在怀里,“别怕……”他轻声说,“我保证我的保质期会很长,一百年我可能够呛了,几十年我给你,你就信我一次,嗯?”
肖瑾挣了下,声音平静无波,“干吗你,耍流氓呀?”
霍思杰可没松开的意思,这样抱着多好呀,比毯子还保暖。“想对别人耍,可实在是没兴趣。所以呢,就你了!你就是再拒绝,我也认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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