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了,明光焦急的想把小凡赶紧送到医院去。可是他一瞥之下一脸的骇然。
小凡此时穿着的是改小了一号的明光的衣服,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西裤,此时两腿之间已经变成红黑色,这说明什么明光当然知道,只是小凡此时还在捂着头,显然下身的痛苦远没有头痛来得厉害。
明光咬了咬牙,“小凡坚持住,一会儿就到医院了!”说完急速的启动了车子,这里是闹市区,车子不能开快,看着鲜血已经从小凡裤角滴落,明光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此时他也发现了不寻常的事,现在是早上10点左右,按理说这条路上不应该有这么多车堵在这儿,而且看前面的车,很明显中间有很大的间隔,好像故意卡在这儿一样。难道……?
他急忙拿起手机,给凌落天打了个电话,“天,我现在在东明街与沿江路的交汇处,好像遇伏了,小凡在我身边,她……”明光皱了皱眉想了一下要怎么说,“她应该是流产了,正在流血,我需要增援!”
“怎么会这样?你等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让人去增援!”凌落天的语气显然比他还急,随后补充了一句:“只要五分钟,坚持五分钟!”
可是显然明光已经意识到他根本坚持不到五分钟,从前后的车内下来了至少十四、五个人,手里有拿着铁棒的,有拿着刀的。已经走近了他的车。
“我好像坚持不了了,不过我会带着小凡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躲,你尽快……”来字还没说出来,车窗就已经被打碎了,明光按下还不明就里的小凡的头,同时抽出坐椅下的一支棒球棍。
“明光……明光……”手机那边似乎也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出凌落天焦急的呼唤,可是却掩盖在了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之下。
“小凡,一会儿下车听我口令,我让你跑时你就向前跑,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你只管向前跑,听到没有?”明光压着小凡的头,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我明白!”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小凡的头竟然不那么痛了,头脑清醒了很多,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她知道她应该按照明光说的做,她留下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
玻璃一碎,紧接着那些人就拿出匕首把手伸进车内刺,明光用力踢开车门,撞倒了最前面的两个人,手里的球棍舞动如风,又打倒了两个,拉开了那些人与车的距离,转过身一伸手把小凡从车里拉了出来,一只手护住她,另一只手挥舞球棒杀出一条路。
小凡低着头,听着耳畔金属交鸣之声不断,但她竟然出奇的没有紧张和害怕,因为耳边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近在咫尺,他就在她的身边,即使是死亡也变得不可怕了。
“快跑!”头上传来明光的一声断喝!
她一抬身,见前面真的没有人了,是一条通道,究竟通向哪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要听话,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所以以她最快的速度向前跑着,耳边除了风声还有越来越远的嘶喊声,而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自己是不是离危险越来越远了呢?可是为什么恐惧却越来越强了?她不敢回头,她怕看见她最不想看的,他被人用刀刺入体内的场面,她告诉自己,只要你安全了,只要你藏好了,他就安全了,他就不用为你担心了!
前面似乎是一个死胡同,小凡此时已经听不见身后的打斗声了,是不是说明打斗已经停止了?为什么?难道……?不会的,她此时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他不会有事,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
一转头,看见了开启一半的地下停车场,此时的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她像听见有跑过来的脚步声,又好像没听见,但她还是选择钻进了停车场内。
里面越走越黑,而她就缩进了里面一个黑暗的墙角内。
她摸出早上丽丽非要她带着的一支从明光抽屉里找出来的匕首,大约一寸多长,她把匕首拨了出来,感觉寒气逼人,她不懂什么匕首好什么不好,但是她却感觉得出这是一柄非常锋利的匕首。
是不是一会儿刺入自己的心脏时不会太痛苦?此时她想的不是杀人或是自卫,竟然是自杀,很好笑,很苦的笑话。
因为她知道,如果那些人能追到这儿,而明光却没到的话,那就说明了一个原因,只有那一个原因,就是他到不了这儿了,永远也到不了这儿了。那她的杀人、自卫或是逃出去还有什么意义?
她甚至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听话的跑出来是对还是错?虽然留在那里帮不上忙而且还是拖累,但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即使是死,是不是也比现在这样孤单一个人活着要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的心也越来越凉,拿着匕首的手一直在抖,可是她却浑然不知,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可以流,但却不可以出声,黑暗中泪光与刀光相映成晖。
周围静得可怕,可是她却出奇的冷静,心里竟然没有了恐惧,只觉得好像什么正一点点的从心里抽走,过一秒抽一点儿,抽一点儿就痛一下,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想把手里的匕首刺入心脏,是不是就不再痛了。
眼前浮现出医院里哲的样子,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无数,恍忽中那好像不是哲,而是明光,又好像不是明光,是谁她已经看不清,已经分辨不出来,只知道看着他的伤,她的心就痛得厉害。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等着,林丽丽能救回哲,我即使不能救回明光那就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死,如果不能同生,是不是同死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咬了咬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咬破了嘴唇,但她却不觉得痛,身体好像麻痹了一样,觉得裤子有些湿湿凉凉的,但也不去管它,明光不在,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握紧手里的匕首,向着那半开启的唯一有光亮的门走去,有光亮的地方通常是天堂,可是这次却是地狱,不管了即使是地狱也是天堂,因为有那个人在,哪儿都是天堂!
可是突然间那些光亮消失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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