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

第115章


    谢过了阮父,石墨亲自为阮绵绵撑着伞上了马车。
    钻进马车,阮绵绵伸手为石墨拂去肩头的雨水,笑吟吟地很是开心:“准备带我去哪里呀?”
    石墨笑着也替她擦了擦溅到脸上的几滴水:“喝茶,看好戏。”
    阮绵绵眼睛一亮:“你都安排好了?”
    “嗯……”石墨颔首微笑,“剩下的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能否顺利相配了。”
    马车在大雨中行驶,沿途不断有调皮的孩子光着脚淋着雨在街上撒欢,自由自在地玩耍着,看的阮绵绵羡慕不已。
    石墨将她的羡慕收入眼中,微笑着记下。
    马车转上北山路,再转入一条胡同,停在一家小客栈门前。
    “是在这里?”阮绵绵讶然地道。
    “不是,你跟来。”石墨拉着她的手走进客栈,直接向楼上行去。
    客栈看起来生意挺冷清,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掌柜的仿佛趴在柜台打盹,看到他们,只抬了一下眼皮又耷拉了下去。
    见此状况,阮绵绵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三个字:再回头一看,青竹不但留在原地,嘴角还带着促狭的笑意,不由更是窘迫,忍不住微微用力地抽手。
    “别乱想。”好像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一般,石墨好笑地握紧了她的手。
    阮绵绵瞪了他一眼,只得继续跟上。
    到了一间房前,石墨才松开了她的手,将她半推了进去,自己却站在门外:“里头有个包袱,你把衣服给换了。”
    “哦”原来真的不是开房间,只是让她换衣服啊?而且人家还甚至看起来一点想要亲热的意思都没有,阮绵绵窘的脸上火烧似的,连忙掩饰地关门。
    包袱里头是一套男装,天蓝色的绸缎,摸上去十分舒服,而且里头还有一条大约半尺来款的白色长布。
    阮绵绵捏着白布看了看,心里很疑惑,难道这是腰带么?可就算是腰带也不应该是白色的呀,还这么宽,正要准备问外头的石墨,忽然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不由满脸黑线。
    折腾了一会,总算笨拙地将白布都缠在了胸前,等套上了长短适中但略显宽大的男式单衣,系上一条淡蓝色的丝绦,胸前果然平平地看不出是个女子了。好在今儿下雨天气凉爽,不然估计都会被这裹胸布给活活闷晕。
    衣服穿好了,只是这一头的长发就有些麻烦了,折腾了一会之后阮绵绵只好打开门把石墨叫了进来。
    看到她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石墨不由发笑。
    “笑什么,还不快给我梳头。”阮绵绵捶了他两下,霸道地命令。
    “是,小人遵命。”石墨笑着接过梳子,还真没几下就将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部牢牢地束缚在头顶,等带上一块方巾,眼前的娇人儿一下子变成了个清秀的书生。
    拿起桌上的折扇,阮绵绵唰的一下展开,摇头晃脑地摇了摇,得意地看着石墨:“怎么样?”
    石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翻,一本正经地道:“嗯,贤弟果然风采神骏,气宇非凡哪”
    “嘿嘿……那是”过去只在电视小说里看过别人女扮男装的,不想今儿自己也有机会亲身经历,阮绵绵不由兴奋地拉着石墨跑到镜子前。
    这一照,高低胖瘦什么的顿时一下子就突了出来,让某人的兴奋一下子变成了郁闷和嫉妒。
    石墨忍笑,像抚摸小狗一样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啦,不要不高兴,虽然和我比,你还欠缺了一些男子气概,可要是单独走出去,保准谁都会夸你是个风流书生。”
    “让你比我帅,让你比我高”阮绵绵抓下他的手就“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石墨识趣地佯装呼痛求饶,阮绵绵这才白了他一眼,算是饶过了他,谁叫眼前这个玉树临风般的优秀男人是她未来的夫婿呢。
    走出客栈,急促的骤雨已经停歇,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清新,路边的树叶上都挂着晶莹的雨滴,让人嗅了就打心底舒畅。
    上了马车,出胡同,直往断桥方向,又沿着白堤一直来到位于小孤山的一座园子前。
    园子门口大开着,两旁却各自守着两个彪形大汉,门上的匾额题着四个字:孤山风月。
    “石相公来了……”门口的几个大汉显然是认识石墨的,都很热情地迎了上来,笑得别提有多谄媚了。
    石墨淡然地颔首,身后的青竹就掏出碎银挨个打赏。
    这个家伙,居然带她来到这个地方,当她不知道这里是真正的风月场所么?
    阮绵绵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狠掐了他一下。
    石墨一翻手,就握住了她搞怪的手,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走了进去。
    阮绵绵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石墨若是真来寻欢作乐的也不可能带上自己,便秉着秋后算账的心理姑且暂罢。
    很快的,她就发现这里布景的奇特之处,除了精美的楼阁轩榭外,临水坡面的绿树丛中,竟然还点缀了不少朴素的草亭,俨然一副隐居世外的情景。
    石墨没有带她进亭子,而是带她上了小山坡,来到一栋正好位于坡顶能看见四下风光的小楼前。
    一进楼就吩咐随同来伺候的年轻小厮,淡淡地拍下一张纸票:“来一桌好酒好菜,除了我的小厮,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闲杂人来打搅。”
    小厮偷瞄了一眼阮绵绵,恭敬地应声,熟练地将纸票收入袖中。
    等他走了,石墨这才抱住阮绵绵:“别生气了,这个地方我除了需要应酬时才来,平时绝不会踏入一步。如今有了你,我更加会守身如玉,绝不让任何一个女人近我的身。”
    “谁知道呢?”阮绵绵哼道,顺手推开他往二楼走。
    “天地良心,若是不信,我以后谈生意的时候你也可以一起来,只不过就需要委屈你扮成我的小厮了。”石墨笑着跟了上来,拉住她的手。
    阮绵绵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挣脱。
    忘了听谁说过,男人不是靠管的,而是应该像放风筝一眼,有时候需要收,更多时候却是需要放一放,才能让他飞的更高更远。当然,前提还是因为她确实是相信这个男人。
    上了四面窗户都开敞着的二楼,石墨立刻拉她来到其中一面前,指着远处的一座亭子:“看到了吗?那位身材略胖的就是绍兴知府,他旁边那位高瘦的就是华安的亲伯父。”
    阮绵绵探头看去:“还有一位呢?不像是华安啊。”
    “那位是刘大人,你其实也见过的。”石墨笑道。
    “我也见过?”阮绵绵诧异地又盯着那人瞧了瞧,可是那人是背对着自己的,怎么也瞧不出来。
    “忘了那位郑公子可是找了九个人到你家提亲的。”石墨笑道,又拉着她走到另一边,“再看那边。”
    手指处,两个年轻男子正围坐在一座轩榭中推杯换盏地你来我往。
    阮绵绵顺眼望去,第一眼还没看出来,第二眼才发现那个清瘦了许多的男子便是华安。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他的脸上已经再不见那晚惨不忍睹的猪头样,在华丽的衣着相衬下,仿佛已然恢复回昔日那个风度翩然的佳公子模样。只是不同于当日在西湖上初见般冷静自持,此刻他的怀里却是搂着一个身披薄纱的艳女,俨然一副多情风流的样子。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也同样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打扮素洁的少女独抱琵琶坐在一边,为他们唱曲助兴。
    “你把人家的一家人都请来了,是打算导演什么好戏呢?”阮绵绵很是好奇,只是两边离小楼都有点距离,根本就没法听清他们的谈话。
    “那几位可不是我请来的,而是正好我知道他们今天会在这里相聚,才临时安排的。”石墨笑笑,指了指和华安在一起的那个年轻男子,“那个才是我的人。”
    “可靠么?”
    “各取所需罢了,”石墨淡笑,“这样相互利用的关系才最安全。”
    阮绵绵蹙眉:“我没看明白你的计划,你是想让他的大伯和未来岳父看见他狎ji?”这个年代这种事情人们可是最多只会说声风流的,何况那几位身边也是有女人陪着的,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华安的大伯一直认为自己的侄儿十分洁身自好,从不流连烟花草地,如今这种事情虽说不算大错,可即便知道了也不过有些失望而已。”石墨微笑道,“可是那位知府大人虽说自己是个出了名的风流性子,对于他那个独生女儿却是极其的疼爱,舍不得女儿将来受苦,因此当初和华家结亲时,其中有一个原因便是由于华安素来不沾花惹草,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所以,如果只是华大人一个人看见了,还是小事,那位知府大人也看见了,麻烦就不小了。”
    “可是,这样也不至于会让他退婚吧?”毕竟退亲可是大事,一般不是出大问题都不会反悔的。
    “当然不止于此。”石墨正要和她继续解释,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便暂停了一下,等酒菜上齐,小厮们都退了下去,才继续指道,“今日的关键便在于那位弹琵琶的清倌,正好是知府大人马上就要赎身娶回去的第五房爱妾,本来不该再出来陪客的,无奈,今儿个那位喝多了的华相公却非要点她的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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