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啸天下

第十一章 花谢花飞


西北“偏营”里,一匹高大白马上,一眼如秋波眉如黛,嘴似樱桃鼻如玉,倾国倾城倾倒峨眉山,花容月貌胜过小西施的仙女,手执一把“无名剑”,只身一人在万千大军的长枪大刀丛中放开大杀。
    夏兰,一个峨眉山的大师姐,凭着一套精熟的“仙子八十一剑”和一把“无名剑”要了多少敌军的性命。
    可是敌军人多势众,任你是女中豪杰,可是几百大军仍死死的困住你,死亡仍然一步步的向你逼来。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怕就怕在带着遗憾和悲伤离开人世!
    夏兰翻飞着手中的“无名剑”想起了她在二峨眉上第一次见到黄天虎时的那一幕,她的脸上马上闪过一片绯红;当她想起了峨眉山下和黄天虎一齐大战“天山老婆”杨一真的情景,她的眼中又闪过丝丝的幸福;当她想起了和黄天虎在武当山下买“长耳”和“短耳”
    、想起了京城里的一幕幕,她的心总是沐浴在春天的百花丛中;可是当她想起了苏晓林,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最为幸福的时候,她自己的美梦里又突然闯进一个苏晓琳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不是被别人夺走了,还是她在想夺走别人的幸福;
    她只是默默的伤心默默的承受默默的把痛苦和孤独埋在自己的心底。
    她的泪水爬满了她那张天仙般的面庞,鲜血又飞溅起来了,她的脸在血和泪水的交融之下渐渐的花了起来,渐渐的阴沉了起来,渐渐的恐怖了起来。
    可是她那双眼睛仍然如一汪秋波!
    夏兰越杀越起兴,“杀!”“杀!”“杀!”,她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杀过这么多人。她善良,美丽,善解人意,无可挑剔,可是她也有悲伤也有愤怒也有绝望,于是她只知道“杀!”,她要在今夜当一回十足的名副其实的杀人女魔头!
    夏兰流着眼泪,手里的“无名剑”决不留情,突然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她突然撕心裂肺的望着茫茫的夜空哈哈狂笑起来。她仿佛在对自己说:死有何惧???殊不知,死亡就是解脱!!!
    哈,哈,哈……
    一声疯狂又满是仇恨的笑声响了起来。
    一个牛眼睛鹰钩鼻再加一张血盆大口长在一张马脸上的大汉向夏兰飘来!
    夏兰也是对天哈哈狂笑,她更不要命的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不顾一切的杀了起来!
    茫茫的大草原上,只剩下大笑,人头,鲜血,地狱!
    黄天虎一手抄起断剑,奔出中军帐,牵过“长耳”,打马向西北“偏营”方向狂奔而去。
    苏晓琳急道:“虎儿哥哥,等等我啊,我也要要去救我的夏兰姐姐啊!”
    黄天虎粗声道:“不行,这很危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夏兰妹子一个就让我很担心了,你还瞎搅和啥,你回去吧,你去反而碍手碍脚的!”
    苏晓琳眼圈一红道:“虎儿哥哥啊,你期负我功夫没有你好,什么碍手碍脚的嘛!”
    黄天虎高呼一声:“不行,这很危险,你给我回去,我不想让你陪我去,你请回吧!危险!”
    “险”字刚落,一匹大白马已经奔进了敌军的百万刀山剑林之中。苏晓琳正欲追去,太傅朱玉却一把拉住苏晓琳的手道:“苏姑娘啊,敌营危险,黄大侠奇功盖世,定会救出夏兰姑娘的。苏姑娘去,反而会增加黄大侠的危险,黄大侠就会因为你而救一人变成救两个
    人!苏姑娘还是到帐内喝喝茶静候黄大侠的佳音吧!”
    “长耳”四蹄翻飞,快如掩耳之雷,百万军中,毫不畏惧!
    黄天虎脚踢“长耳”,口中大叫“驾”“驾”“驾”,断剑已经出鞘,招招都是“流星火雨”“万石归宗”之类的狠招,他打马一路从敌军百万军中飞驰而过,一条血路便被黄天虎杀开!
    “杀啊!!!”
    黄天虎大喝着,他怕要是自己完了一刻,他便再也见不到夏兰妹子了,她的人生会因此而充满了遗憾!他明白,他爱的是苏晓琳,他更明白他也曾深深的爱过他的夏兰妹子,他更明白他自己简直就不是一个男人,他不应该爱上了美丽动人的苏晓琳又夺走了天仙般夏
    兰妹子的心!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他还是爱上了美丽动人的苏晓琳又夺走了天仙般夏兰妹子的心!
    黄天虎断剑出鞘,用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大开杀戒,千百颗人头在剑光闪闪之间滴溜溜的滚落在了茫茫的大草原上!
    “塞外至尊”郭冬大叫一声“天地连环神掌”,便向天仙般的夏兰打来。夏兰头发凌乱,狂笑不已,使劲最后的功力迎着“塞外至尊”郭冬打来的掌力处挥剑而去!
    就在夏兰的“无名剑”刚要逼近“塞外至尊”郭冬的时候,“仓”的一声,那“无名剑”突然之间变换成万道剑光隐隐,倏忽之间又见剑光集成一束直直向“塞外至尊”郭冬的胸膛闪去!
    夏兰狂笑连连,身中数掌,从“短耳”身上栽倒下来,口吐鲜血,狂笑不已!
    “啊!臭婆娘,你居然玩阴招偷袭我,啊!”“塞外至尊”郭冬捂着深深插在自己肚子里的一把长剑失声惨叫!
    “哈哈哈,你以为本姑娘的‘仙子八十一剑’就没有真正的绝招吗?只是我我师傅教诲徒儿上善若水不要轻易使出绝招!哈哈哈,今夜我们都一起死吧,哈哈哈,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
    “他奶奶的,臭婆娘,你用的是什么绝招?怎么你用这招的时候跟你的那个小情人黄天虎一样的霸道!”
    “哈哈哈,姑娘平时不使出绝招,你就以为本姑娘真的武功平平吗,哈哈哈,告诉你吧,这招是‘仙子八十一剑’的最后绝招??‘万剑归一’!哈哈哈,受死吧!”
    夏兰忍住疼痛抄过敌兵的一把柳叶刀凌空儿而起,大喝一声“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唰唰唰”一片刀声,便见万千刀光剑影向“塞外至尊”郭冬逼去!
    “塞外至尊”郭冬点了一下自己的穴道,忍痛抽出插在自己肚子里长剑??“无名剑”淫笑道:“哈哈哈,臭婆娘,幸亏你飞过来的长剑没有正中我的心脏,要是你飞来的长剑正中我的心脏,我顿时毙命了,哈哈哈,臭婆娘,受死的是你!看剑!”
    两人一刀一剑相接,刀光剑影之中,两人又大战了十多回合。
    “臭**,真还没有看出来你的功夫这么好!”
    “王八蛋,哈哈哈,今夜本姑娘活不成,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塞外至尊”郭冬见自己的剑上功夫的确占不了这个**的上风便“仓”把“无名剑”向夏兰飞来,
    夏兰用柳叶刀轻轻一拨,飞来的“无名剑”便掉在了地上,夏兰刀锋一转便又一刀向“塞外至尊”郭冬砍来,“塞外至尊”郭冬“妈呀”一声大叫呼啦一掌“天地归一”打出,夏兰感觉极其强悍的掌风向自己袭来却并不躲闪只是哈哈狂笑,之后迎着掌力使出最后的
    力道挥出了一招“仙子八十一剑”中的“万剑归一”。
    霎时间,夏兰身受“塞外至尊”郭冬一掌,口中鲜血连连,可是夏兰仍是哈哈狂笑,她的身形渐渐的支持不住,慢慢的往地上倒了下来!
    “塞外至尊”郭冬也是惨不堪言,他的身体上又被深深的插入了一把柳叶刀。
    “他奶奶的,臭婆娘,难道我‘塞外至尊’郭冬的性命竟会丢在你这个小贱人的手上?哈哈哈,他奶奶的,我今天非要在你身上打百八十个透明的窟窿!”
    “打你妈个头,王八蛋,我cao你全家!!!”
    “塞外至尊”郭冬听这骂人的声音知道便是那个凶神恶煞的黄天虎来了,心中暗叫不好,于是他呼啦一掌又向夏兰打去,黄天虎赶紧运功来救夏兰,“塞外至尊”郭冬捂着肚子上的鲜血狼狈的一笑后逃得没有影子了!
    黄天虎紧紧地抱住夏兰的身子,见了夏兰这副模样,簌簌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黄大哥啊,你怎么会来救我呢?你不是和苏晓琳妹妹在一起吗?”
    “好妹子啊,都是大哥对不住你,都是大哥没有叫你一起跟我冲杀敌军,都是黄大哥来晚了!”
    “黄大哥啊,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已经知足了,现在我可以问你最后你一个问题吗?”
    “好妹子,可以啊,尽管的说吧,我好好的听着!”
    “黄大哥,你爱过我吗?”
    黄天虎点了点头。
    “那你也爱苏晓琳妹妹吗?”
    “爱,你们在我心中的位置一样重要!”
    “那以后你会娶我还是娶苏晓琳妹妹呢?”
    “这。这......我不知道,相信以后会有结果的。”
    “哈哈,黄大哥,我知道你会选择苏妹妹而不会选择我的,我在这世上又有和意义呢?”
    “好妹子啊,其实我娶谁这并不重要啊,只要我们三个人都活得开心都能活得幸福,我们就应该足够了啊,因为世事难尽美,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我们都幸福啊!”
    “对,黄大哥,我也希望我们三个人都天天开心幸福啊,黄大哥,你对妹子的好我已经知足了,以后你要……你要…..好好的……对待苏晓琳妹妹…….她…..她比我更…...更悲惨…..黄大哥……我们来世…….来世再做兄妹了…….”
    妹子…….
    夜空中一声凄惨的悲号!
    长啸之后,黄天虎明白,他从不畏惧什么生苦、死苦、病苦、求不得苦,可是他知道他将永远也摆脱不了爱憎会苦、忧伤悲苦和受离别苦!
    人生总是苦的,有的苦痛你想摆脱也逃避不了,纵然很多人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麻痹自己说人生是极其乐观和开心幸福的,可是他们也是在自我麻痹中走完了痛苦的一生!
    茫茫的大草原上,一座矮矮的小小的新坟悄悄的竖立了起来!
    五千天灵门的弟子都身穿素衣,跪于坟前默默不语!
    所有六大门派的英雄豪杰也都身穿素衣,眼中含有泪花。
    太傅朱玉带着四大虎将也来了,他们跪于坟前,心中百感交集!
    黄天虎轻轻的抽出那把断剑,他在那亮晶晶的剑光中想起了逝去的一幕幕、失去的一幕幕!他的心开始滴血,他永远也摆脱不了受离别苦了,或许他明白他还将沉浸在另一种苦中:欠人太多苦!
    他明白,他欠别人的实在太多了,他欠别人的不只是一个天仙般鲜活的生命,他更欠别人一刻破碎了的不容丝毫玷污和欺骗的纯洁无瑕的心灵!是他给了别人一个莫大的阴影,别人也把这个阴影还给了他,而且这个阴影一旦还给他,这个阴影便与日俱增的弥漫扩大
    。阴沉厚重,从此他的内心深处永远有一个抹不去挥不掉的阴影,他的下半辈子将永远在那个莫大的阴影里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徘徊乃是永无止尽的滴血和麻木和苍白!
    唰唰唰……
    几声剑响,那座矮矮的小小的新坟前的墓碑上留下一行字,那行字悲郁、沉雄、刚劲、无力!
    假若千百年后,这茫茫的大草原还没有变成海洋或是还没有变成山地;假若千百年后,这茫茫的大草原上还依然竖立着这座矮矮的小小的新坟,那么人们可以从那块模糊的墓碑上看到这样一行悲郁、沉雄、刚劲、无力的字迹:
    妹子夏兰之墓
    夏兰墓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无力的跪了下来,她面色平静,她的心儿已经麻木,她只是淡淡的对苍天发问:“真没有想到,今日老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苍天啊,你是否太过偏心早早的就召唤我的爱徒回你那儿去啦!”
    而苏晓琳默默抽泣着,一双纤纤的玉手拨动了古老的琴弦,一曲“巴山蜀水”带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和心酸飘过了茫茫的大草原!
    黄天虎“唰”的一声把断剑插入新坟前的土壤中,他的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眼神呆滞、目光黯淡,他仰天哈哈大笑,之后他抱着那块冰凉的墓碑念出了一篇祭稿:
    悲呼,
    痛呼,
    常忆当年初出女儿国,
    神剑在手肠已断,
    哪堪娘亲惨去!
    望茫茫人世呼,
    孤凄无依恰似沙洲木!
    叹造物弄人呼,
    却又乐山佛下遇知音,
    然世事无常,
    白驹过隙,
    一梦初过又是崎岖途!
    物是人非,
    心尽悲凉,
    哪知峨眉仙山逢佳人,
    死灰复燃呼,
    破镜可以重圆。
    客栈大醉呼,
    却来佳人解围,
    大战“天山老婆”呼,
    既非山盟,
    生死不顾!
    又于武当山下买宝马,
    双驹相伴心如霞。
    更有那京城旧事,
    兰园之中,
    丝丝幕幕!
    恨就恨在,
    一心两用,
    凉尽佳人血,
    生不如死;
    错就错在,
    任其离去,
    冷暖不知,
    到如今,
    方知芳心不可欺侮!
    然悔有何补,
    只有隔世相忆,
    空对孤墓!
    妹子呼,
    安息吧,
    九泉之下再相述,
    满饮此杯,
    惆怅满肚,
    凉我悔恨!
    那个夜晚,狂风暴雨,那个夜晚黄天虎跪于坟前凄凉无助!
    “虎儿哥哥啊,我们回去了吧,雨这么大,小心着凉啊。”
    “夏兰妹子都在雨中啊,我怕什么着凉!”
    “虎儿哥哥啊,人死不能复生,我爹娘瞬间抛下我而去,我都没有这般伤心啊,虎儿哥哥啊,我们回去了吧!”
    “哈哈哈,你要是怕雨,你就请回吧,我要静静的和夏兰妹子多待一会儿!”
    “待你个猪头,要是这坟里埋着的是我苏晓琳,估计你也不会这么伤心吧,嗯,我算是明白了,你喜欢的是夏兰姐姐,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王八蛋,猪头,欺负我,你爱淋雨不淋雨,我回去啦!”
    “哈哈哈!”
    哈哈哈……
    那个夜晚,茫茫的大草原上,暴雨倾盆!
    黄天虎仍是在夏兰坟前默默地跪着,任雨水猛力的冲打着自己麻木的身躯,偶尔他还会向天哈哈大笑道:“痛快啊,真是痛快啊,你这倾盆如注的暴雨,下吧,下吧,再猛烈些,再爆烈些,猛劈下来,狂砸下来,拼命的俯冲下来!”
    过了很久苏晓琳又跑了回来,用一把伞遮住了黄天虎头上的暴雨!
    “你不要管我!”黄天虎大声道。
    “谁愿意多管闲事啊,本姑娘才懒的管你呢,我现在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的,我说完就走,我才懒得管你呢!”
    “有什么事啊,尽管说吧,说完你就回去睡觉,我要一个人多和夏兰妹子呆一会!”
    “虎儿哥哥,你知道吗,夏兰姐姐住过的那间帐篷外有一个巨大的石头,也许是因为誓死效忠主人,夏兰姐姐的那匹‘短耳’在夏兰姐姐埋葬后不久拼命的在大草原上狂奔了许久,之后‘短耳’跑回夏兰姐姐住过的帐篷,在那个巨大的石头上撞死啦!”
    “啊,造孽啊,这么好的一匹宝驹就随主人去了吗?造孽啊!”
    “虎儿哥哥,也不要太伤心了,节哀!”
    “哈哈哈,可真是烈马啊,在‘短耳’的气节面前,我感到了自己多么的鄙夷,我的脆弱的心灵开始颤抖!”
    “虎儿哥哥啊,其实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太过悲伤哦!”
    “说吧,悲伤有什么不好的呢,要悲伤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的悲伤,彻彻底底的悲伤,晓琳妹妹你就直说了吧!”
    “虎儿哥哥啊,你的‘长耳’因‘短耳’撞死,仰天嘶鸣一声后,也在那块巨石上面撞死啦!”
    哈,哈,哈……
    黄天虎哈哈大笑着,他什么也不想说了,他运起功力使劲一拳砸在那把夏兰使过的“无名剑”上,“仓”的一声,那把“无名剑”断为了两截。
    于是那个夜晚,夏兰的坟边又多了两座新坟。
    一座新坟的墓碑上刻着:
    烈马“长耳”、“短耳”之墓
    另一座上面刻着:
    夏兰佩剑“无名剑”之墓
    第二天,天明了,太阳照常升了起来!
    黄天虎登上了一丈多高的点兵台。
    点兵台上,太傅朱玉庄重的把皇上的佩剑举过头顶交给了黄天虎。
    黄天虎接过皇上的佩剑并把剑举过头顶大声唱道:“诸位身经百战的天朝全军将士,诸位武林同道,从古至今,我们中原大国何时主动残暴的侵略过别的国家,可是这六国联军,狼子野心,蓄意侵犯我中原,意图夺我大明江山,毁我们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幸福安宁的
    生活,而我我们举国上下弄得人心惶惶、终日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今天,我们要高举正义的大旗把这群夜郎自大的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敌军营中。
    “塞外至尊”郭冬登上了高高的点兵台大声喝道:“真正的六国联军八百万勇士们,这些中原狗贼烧毁了我们的粮草,欺我们太甚。今天,决战的帷幕就要拉开了,大家擦亮了你们手中的长枪、柳叶刀、大弓,今天我们就要布下‘奇门遁甲阵’和敌军一决胜负!哈
    哈哈,真正的勇士们,睁大我们的眼睛吧,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这群狗贼全部命丧在这‘奇门遁甲阵’中的,来人啊,马上布下‘奇门遁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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