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赋

见落阳走近，赶紧跑向厨房。
     落阳听到了那些绝情的话语，坐在瓷儿的床边，道：“你终于嫁给我了。”
     瓷儿闭起眼睛，身子斜靠在床头，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
     “你是在记恨我么？”落阳无力生气，继续说。
     还是没有回音。
     “我知道是我害死了李莫奇，可是我告诉过你我发过誓我不会放弃你，哪怕使用这样的手段，哪怕是趁人之危！”落阳见瓷儿还是没有反应，气愤地将瓷儿压在身下，粗暴的亲吻着。
     瓷儿没有反抗，没有回应，睁着眼睛冷冷的看着落阳。
     落阳看不到瓷儿眼中有一丝的恨意，便坐起身，大吼：“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瓷儿缓缓起身，走到书桌前，又开始写起了字。
     “你就那么想他？”落阳生气的上前撕毁了所有的写满字的纸张，大声吼道。
     瓷儿静静地看着发疯般的落阳，眼中满是无奈。发狂发了半个多时辰的落阳最终甩袖离去，留下满屋的狼藉！
     小蝶进来后默默地收拾着，瓷儿倚在窗前望着无月的天，长叹一声。
     “落阳很在乎你。”小蝶说着，将折断的毛笔放在了书桌上。
     瓷儿回头看着小蝶，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小蝶，这个问题我们很久以前就讨论过，今生我不可能把落阳装在心里了。我的心，”瓷儿扶着胸口，道：“早就已经满了。”
     早在李莫奇将落水的瓷儿救上来的时候，瓷儿的心就已经是他的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敢承认。
     小蝶紧紧抱住满面泪水的瓷儿，回想起李莫奇离开的时候的惨状，不忍得闭起眼睛。
     “小蝶，我没事了，回去休息吧。”瓷儿见云儿进来，这样说着。
     小蝶点头离开，云儿还是站在那里。有些气愤，有些悲伤，有些愧疚
     瓷儿关上房门，问道：“怎么还不休息？”瓷儿无奈了，心肠硬了几天再也硬不起来了，毕竟自己一点也不会怪云儿。
     云儿诧异的看着一脸疲惫的瓷儿，不知怎么回话。
     “怎么？半天不见就傻了？”瓷儿好笑的说着。云儿突然抱住瓷儿，我在她的怀里大哭起来，瓷儿满头黑线的想着，怎么现在都流行扑进同性的怀里寻找安慰么？我的衣服还真是够倒霉的！
     “云儿，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瓷儿佯装生气的说着。
     云儿赶紧离开，擦擦眼泪道：“小姐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不相信小姐了！”
     “你还在为那件事情内疚么？”见云儿点头瓷儿捋了捋云儿的头发，道：“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记得了。对了，云儿，有婆家了么？”
     “没有。”云儿红着脸笑声说着。
     “我一定让落阳为你寻一个好婆家。”瓷儿承诺着，这是现在的她唯一能为云儿做的。莫奇离开了，自己也要离开了，留下云儿一个人有些不忍心，让她回到凤舞九天也不一定会好。
     “我不嫁人！我要伺候小姐一辈子！”云儿急忙说着，李莫奇就让她家人，没想到瓷儿也让她嫁人，“难道我就这么让你们讨厌？”
     瓷儿自然猜得出这个“你们”是谁，解释道：“傻瓜，怎么会？正是因为关心你，才想让你幸福啊！”
     云儿抬眼看着瓷儿，道：“云儿不想嫁人。”
     “如果我不在了呢？”瓷儿见云儿极为固执，只得易真相相逼。
     “小姐不可胡说。”云儿无上瓷儿的嘴。
     瓷儿抓着云儿的手，道：“云儿，我是认真的。如果我不在了，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替我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幸福。我和莫奇欠你的太多，这辈子我们已经还不完了。下辈子不一定记得，不一定相遇。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云儿大喊一声：“你们都是这样，以为替我找个人嫁了，我就会幸福么？你们知道我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么？你们不知道。”
     瓷儿不想阻止云儿的发泄，今日的她见证了太多的爆发，太多的失控。
     “以前的我只想要照顾少主，日后碰到你之后我想着伺候你们一辈子也很好，没想到少主失踪了，可是我找到了你，可是你也掉下了悬崖。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死。若不是你易容后回来，我是不会活下来的。”云儿说着，瓷儿轻轻揽着云儿，以示安慰。“在宇文府呆了几年，突然听说你们在一起了，那时的我除了震惊就是开心，因为我可以回到你们身边了。但是，刚刚收拾好行李的我又听说你被带进了皇宫，少主去了月城。我又一次等待，等待你们的好消息，事实却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少主真的死了，而你来到了这里。我想这样也好，我会替少主好好地照顾你，可是你居然对我说你也要离开，你要我怎么办，对于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一个一个离开我，我伤不起了”
     “嘘”瓷儿心疼这样的云儿，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云儿最乖了，不哭不哭，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安心的睡吧，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儿渐渐睡着了，瓷儿累得满身冷汗，也跌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平静的几天过去，从小蝶和云儿的口中得知皇宫大致完工的消息，瓷儿等待着落阳的到来。
     “瓷儿，明日我们去古玄寺好不好？”落阳一脸的欣喜，笑容冲淡了劳累和汗水。
     瓷儿拿起手帕轻轻为落阳擦着汗，道：“好啊！”
     “真的？”落阳见瓷儿对自己这么温柔，好像回到了风扬寨的时光。
     瓷儿点头，道：“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我做得到。”落阳亟不可待。
     “明天会告诉你的。”瓷儿说着，又问道：“明日，我是以圣女的身份去吧？”
     “是。”落阳坐下来喝口水说：“还要举行圣女的祭天仪式，保佑玄武国国泰民安！”
     瓷儿道：“为我准备一件白裙吧。”落阳点头，去准备明日的祭奠活动。
     “你想通了？”小蝶问道。瓷儿笑笑，没有回答。
     “丫头。”一脸阴沉的百里爷爷站在门口，小蝶拉着失去那晚记忆的云儿躲了出去。
     “怎么了？爷爷。”瓷儿笑着，很是开心，
     百里爷爷坐在刚才落阳坐的位置上，道：“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主意？”瓷儿装傻的说。
     “罢了罢了。”百里爷爷见瓷儿不肯回答，只得作罢。“明日哎，今晚陪我下棋吧。”
     “好。”瓷儿爽快的答应着。
     云儿拿来了棋盘棋子守在旁边，两人通宵一夜有说有笑的下着围棋。很快，小蝶前来敲门，道：“时辰快到了。”
     “哎，知道了。”今日的瓷儿显得格外精神，吩咐着云儿：“去烧点热水，我要沐浴。”
     “是。”云儿规矩的下去准备。
     百里爷爷看出云儿的情况，叹息着：“她会伤心的。”
     “我知道，但是这是无法阻止的。”
     “你放心，我会帮她的。”百里爷爷说着，起身离去：“丫头，爷爷最喜欢你唱的曲子了，今日再唱一次吧。”
     瓷儿摇摇头，道：“今日可不止一次哦！”
     “哈哈哈，好！”百里爷爷笑着离开。
     沐浴后的瓷儿换上了抹胸长裙，披上一件纱衣。一头秀发披散下来，发梢别着一支红艳的梅花作为简单的装饰。坐上华丽的软轿，随着众人来到古玄寺。
     “女施主留步。”落阳和大师说完话后，大师叫住了淡淡微笑的瓷儿。
     瓷儿双手合十，很是虔诚的见过这位被称为法显的大师。“瓷儿见过大师。”
     “女施主何必如此？”法显大师劝解着瓷儿，“有些事情让它顺其自然便可。”
     大师说的很是直白，知道这是大师让自己更为明白而故意这样说的。瓷儿微微一笑，道：“瓷儿多谢大师提点，只是瓷儿命不久矣，早已不在意了。”
     法显也笑了起来，道：“女施主上座。”
     瓷儿不明白这个法显大师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但也只是点点头，坐在了落阳的身旁。可是精神开始恍惚起来，迷迷蒙蒙过了很久，听到落阳对自己说话：“瓷儿，该是时候祈福了。”
     瓷儿勉强站起身，在云儿的搀扶下走到对面的高台之上，台下的僧人和百姓都是神采奕奕。瓷儿微微笑着，没有任何的开场白便舞起长袖，开口唱了起来：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可曾在梦中遇见彼此熟悉的脸
    人儿为美丽的缘求佛了太多年
    冰山上有一朵雪莲端坐群山之巅
    他们说她已生千年有她就得到了永远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如果你只是等待爱情她不会悄悄的来
    就像不上那冰山怎会见到美丽的雪莲
    人儿呀祈求花儿让他能得到永远
    雪莲说永远并不远就在你的心里面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就在这个冬天雪花片片从天上飘下
    雪莲花在这一刻变成了片片的雪花
    所有的人儿在雪中找到了永远的家
    从此后懂得永远的你找到了熟悉的他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落阳不知所措的看着舞动的瓷儿，他听得出瓷儿意思：她是自由行走的花，不会为了他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