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相爱默然相守

 
第三十三章：伤情
更新时间：2012-2-13 21:42:43 字数:2893
  五月的最后一天，季冉中午照例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柯宇．闲聊了一会儿，在挂电话前，季冉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地说起来许默，电话那一头，静默了许久，久到季冉都害怕，柯宇的清浅的声音才传来，有些模糊，有些朦胧，像竭力压抑着情绪，柯宇问道：
  ＂那个人，对你好吗？＂
  ＂好＂
  季冉答道，声音轻轻的，却又无比肯定．
  ＂．．．那就好．正好，明天六一，我要去厦门一趟．我还记得厦门一直是你心中圣地＂
  季冉沉默．
  她一直觉得那样一个干净的地方,那样一个靠近湛蓝的海的地方,是个适合重生的地方,是个抛开过往,忘却前尘的地方,总想着若是哪一天,自己一个人撑不下去了,就要去厦门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自己．＂
  还和柯宇在一起时，他们，开玩笑说,以后一定要在厦门的海边买房子,要有大大的落地窗,分开的那个暑假，想想也就是去年六月，她高考完，成天呆在家里等他，他躲在学校，避而不见，后来她去Ｎ大找他，才知道他和室友去上海，说是跟着一个学长介绍的工作．柯宇可能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一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口齿不清地打了个电话来家里，哭着叫她的名字；哭着说，他想她；哭着说,他在酒吧买醉；哭着说，他今天领工资了,本来是想着工资是要存起来十一好一起去厦门的,却领了钱才记起他们分手了,没有机会一起去厦门了．
  季冉还记得接到那个电话时，自己哭得凄惨,当时的自己跟自己说,以后,一定不要和恋人去厦门,哪怕再想也不可以,以后的厦门是和柯宇的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境,太美,所以不能有别的男人踏足。
  季冉还记得当时的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柯宇，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却只敢在喝醉的时候哭着说他想她．所以她第二天就拿着各种证件准备改名字．
  柯宇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要去厦门看看我们的梦,”
  他明明说得很轻很轻,可是莫名的季冉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钝钝的疼，有点想哭的冲动,哽咽地问道：
  “一个人吗?”
  是的,季冉很在乎他是一个人去，还是和别人一起去．厦门，那个地方，是他们的．
  “不是,我带了钱带了身份证,学生证,相机还有我们的大头贴一起来看的,小语，我
  带了你照得最丑的那张来．”
  季冉笑．
  “照片丑没关系,反正在你心里,我最好看．”
  季冉说完，自己愣了片刻，匆匆说了句，一路顺风，便挂了电话．
  季冉跌跌撞撞地走到田径场，跌跌撞撞地咬着牙顺着跑到开始跑，满脑子都是柯宇的那句＂我要去看看我们的梦＂，那样清浅的语气里是否有太多的伤心，所以才会那样的模糊？她的哥哥、她的柯宇、她那个美丽病弱的少年、是经历了怎样的伤心才能那样云淡风轻地和她说起厦门，说起他们的梦想？还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子，很喜欢柯宇，为了柯宇颠颠倒倒,成天守在他们家的门前，只为了见上柯宇一面，这么久的以后，季冉总在想若是换作她,会不会也了柯宇颠颠倒倒,只为见他一面？
  大抵是不会的,那样的刻意等候和几近疯狂的找寻，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季冉总觉得,喜欢上柯宇总带着一种宿命的味道。不然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她没有被任何人领养走，单单就是被宇妈妈领养？也许柯宇寂寞七年，她孤单七年，就是为了给彼此作伴。曾经她这样想着。之后舍不下,抛不开,弃不得的牵念，季冉一直觉得那是上天对她过于单薄的生命的补偿，只是她不曾想过，这份补偿让她的柯宇这样的难过。她的柯宇，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善良，却为了她和他们那段无望的，绝望的感情，几近失去生命，现在更是几近哽咽。季冉想，她胸腔里那几近崩溃的悲伤是否就在不久前在柯宇那颗病弱的心脏你疯狂的扫荡过、肆虐过？
  痴也好,傻也好,总之是怎么也不要放不开了。回N市，立马找到柯宇，告诉他，她没有爱上许默，她再也不要和许默谈恋爱，就算柯宇不要她，不敢要她，不能要她，她也不要许默，更不要别人了。
  对，回N市，回N市，找柯宇！
  季冉一个劲儿地往田径场门外跑，不管不顾的癫狂模样，让在田径场运动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更有甚者在心里嫌恶地想，真是哪里有神经不正常的疯子。
  许默下午来田径场找体育学院的朋友，低头想事的许默在田径场门口拐弯处一股冲力迎面的趔趄，许默竭力稳住身形，之后看着自己下意识抓住的“罪魁祸首”刚想开口教训，却看到神色明显异常的季冉。
  “冉冉，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放开，放开。”
  许默看着在自己怀里胡乱挣扎的季冉，更是抓得紧紧的，在季冉精神明显异常的情况下，放开她，由着她到处乱串，乱跑，肯定是不行的。
  许默一手制住还在胡乱扭动的季冉，拍拍她的脸，季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许默见季冉神色不再狂乱，有些不确定地问：
  “冉冉，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跑太久了。。。。”
  季冉皱眉低头看着被许默抓着的手腕。
  许默见状，松开自己的手，说道：
  “我送你回宿舍吧？”
  跑太久了？很久之前在黑夜里第一次在田径场遇到，这个女孩子也是因为跑太久而摔倒了。这一次，是因为什么？大抵还是因为那个人吧？许默看着季冉那双透着癫狂过后的平静的眸子，心底莫名的酸楚。
  一路无言，季冉和许默静静走着，路过篮球场，季冉看了一眼在里面奔跑跳跃，挥洒着热汗和青春的男孩子。那些人快乐地在阳光下尽情奔跑，而她的柯宇只能在远处羡慕地看着，这是多么的不公平，明明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的一个人。
  到了十九栋门口，季冉游魂似的走进去，许默静静地收回抬起的手，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季冉收拾包和手机，准备坐车去火车站，见手机上有二条未读短信，打开一开，是柯宇。
  “somethinghasalreadygone，小语，翻译一下。”
  Somethinghasalreadygone?季冉心里突然一下冰凉，柯宇，你是说，逝者已矣？
  季冉有些麻木而机械地继续，毕竟还有什么消息比这更让人难过？
  “比逝者已矣更好的答案是曾经如此，此后不再。小语，我希望你能明白。”
  那样了解柯宇的季冉，怎么会不明白？
  季冉用冰凉的水将身体里里外外冲刷了个遍，一遍遍地提着冷水来冲，直到精疲力竭才回到床上。
  季冉是被摇醒的，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是乔荔。
  “冉冉，外面有人找。”
  季冉浑身无力，嘴唇干裂得厉害。声音有些嘶哑地问。
  “谁找我啊？”
  “一个男孩子，不认识。”
  “长什么样啊？”
  “嗯，不知道，没看太清，气质挺好的，书生气。”
  季冉想那估计就是许默了。
  “没事，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季冉说完，拿出手机一看，原来关机了，怪不得，可能是见自己没去图书馆，又联系不到，才来宿舍的。
  手机才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
  “许默，我今天。。。”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生病了？”
  “嗯，有些发烧，今天不去图书馆了。”
  “嗯，好，你宿舍的房间号是多少？”
  “117，嗯，拜拜。”
  “好好休息。”
  许默在19栋门外静默了一会儿,俊秀斯文的外表,温和如玉的气质,忧心寂寥的神情,早晨稀薄的阳光偏爱这个少年,在他周围挥洒璀璨的金色,这是个惹人爱慕的男孩子,尽管他,眉宇间尽是郁色.
  季冉因为发烧而脑袋昏沉,放下手机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被一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季冉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以前柯宇安慰她说,心脏病发作是命运施展的魔法,那时候,他只是变成了一条鱼,暂时离开了水而已,只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已,一点也不难受.柯宇,你骗我,你骗我,喘不过气来,很难受,很难受,为什么在你那样难受的时候,还要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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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未来
更新时间：2012-2-13 21:44:09 字数:2576
  许默坐在床沿上,伸出的手略停了停,转过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被季冉那声模糊的低吟“哥哥…柯宇”打乱的心绪,看到自己买来放在季冉桌子上的皮蛋瘦肉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他们交往的时间还太短,而季冉和那个人的过去太长,一时不能忘怀也是正常,念情的人才长情.只是明明该包容的,在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一个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去的女孩子时,就注定了会有这样的黯然,在这个女孩子回忆过去时.
  许默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子,苍白的脸色,只有两颊有不正常的红晕,淡淡的柳叶眉夹带着几许忧,几许愁,睫毛安顺地垂下,遮住了那双清清亮亮的眸子,鼻子挺翘.往日红润的菱唇此时泛着白,明明是个惹人疼的姑娘,可是许默看着竟是觉得有些惹人恨.恨她情深,恨她念情.季冉,别人都说,往事如烟,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乖乖放手,好好和我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