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良

23 和谐的小日子


我又在做梦。我想,这世上能和我这样把梦和现实分得这么清楚的人绝对不多。
    周围是一片绿林,往上看,天空白的没有一丝杂质。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屁股下面的扫帚,长叹息一声,虽然凌空飞行是一件很美妙很潇洒的事情,但是,可不可以每次飞的时候不要让我坐在扫把上?这样很有损我的形象!
    默念了一段咒语:玛丽隔壁有匹草泥马,上飞,阿门!
    于是我的身体瞬间纵向平移,凌驾在了森林之上。
    今天,我是有任务的,那就是寻找隐藏在这片大森里的蓝精灵,然后把它们献给我的教主炼长生不老的仙丹!事成之后,教主许诺给我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啊!
    为了钱,我毅然弃明投暗!
    “看!那个魔头的新走狗老巫婆在我们的头顶上!”一个蓝精灵义愤填膺地指着我。
    霎时间,来了一群蓝精灵。
    我奸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可爱们,受死吧!
    “玛丽隔壁有一群草泥马!袭击!轰炸!”我大声念咒语。
    忽然,狂风大作,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朝蓝精灵袭击而去。
    我得意地笑,以为蓝精灵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谁知,一条大蛇飞来,硬生生地挡住了草泥马的去路!
    我大怒,看着那条白蛇,怒斥道:“白素贞,敢来打扰本巫婆作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声叹息传过来,只见白素贞的大蛇头在我三米前停下,大张蛇口:“许仙,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贪财了?”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没错,白素贞其实是雄性的。
    只怪许仙我作为一个女人长的还没有白素贞这个雄性的好看,一般人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以为我的男人,白素贞是雌的。
    “你滚开!我们都离婚了,我做了什么关你屁事?”
    白素贞幽怨地看着我,蛇头忽然化作人类的头颅,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头颅。
    我心中大骂,你这条娘们的雄性禽兽,为什么要比女人长的还好看!
    “娘子,你难道忘记了,做梦遇到蛇是会发财的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然,我是在梦中惊醒,是啊,在梦里被蛇缠身在现实中是会发财的!
    于是我朝我的前夫白素贞扑去,大喊:“快抱着我,狠狠地,紧紧地!”
    白素贞不负所望,粗壮的蛇身立刻缠了上来,他的头放在我的后颈上,吹着凉凉的气,问声细语道:“娘子,咱们复婚吧,我再也不去勾引狐狸精兔子精了……我们去交-配好不好?”
    交-配?
    我瞅着白素贞那张淫-荡的脸,心中愤恨不已,于是朝他破口大骂:“你这条水性杨花的禽兽!我怀着许士林的时候你飞到广寒宫和嫦娥那只兔子精约会,害得我流产,文曲星不得不返回天上再改造……你这条禽兽,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嫦娥,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
    白素贞的脸突然阴沉下来:“虽然我们离婚了,可是财产还没清算呢!你知不知道婚姻法已经改了?你没有资格拿到我一半的财产,就连房子你也没有资格得到。”
    神马??我要被净身出户了吗?我要找律师!我要找玉帝!
    身体猛地一抽,我知道,我醒了,恢复了意识。
    感觉身边有人,我朝旁边看去,是阿明,而阿明的旁边还有东方吟书和小萝莉!
    又检查了一下四周,是我的房间。
    可是,东方家的叔侄二人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呢?
    大概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东方吟书说道:“夫子病了,昏迷了两天。”
    小萝莉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竟然昏迷了两天?不就是一个小感冒么,竟然还搞昏迷……
    阿明从端过一碗药药来喂我,我拒绝:“我不吃药。”
    我从前因为学药学的缘故,对药品的副作用知道的更清楚,所以一般情况下能不吃药就不吃药,生了病就等着自然好,这样也能增强身体的抵抗力。
    然而在给别人开药的时候,我却是从容无顾忌的。
    这就像医生的洁癖一样,总想着这也有细菌,那也有病毒,所以对卫生要求极高。可是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恐怖,所以对于别人的不讲究他不介意,但对自己要求很高。
    “别任性。”阿明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把舀了药汤的勺子放在我嘴边。
    我扭头,斜眼看着他,如果他的脸这时候没有被那一层层的纱布蒙着,他的眉头一定是皱着的。
    “我不是任性,我不喜欢吃药,不是怕苦,只是心里抗拒。你放心,这点病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明不动,但眼睛却冷冷地瞅着我。
    这时东方吟书说了句:“既然她不吃,就算了,想来夫子是个有分寸的人。”
    小萝莉走到我身边:“夫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教我读书呢!”
    我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脸蛋儿,朝她点头微笑。
    想着这一病,我又有好些天不能挣钱,于是紧张地问东方吟书:“我这算是旷工吧?被耽误掉的这些天的工资是不是要被扣掉?”
    他愣住,可能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也是,这种问题也只有我这种长期生活在压迫下的社会底层人民才会紧紧关注着,小老百姓的日子一分一毫都得算计着过。像东方吟书这样的有钱人哪里会关注?
    他笑:“不会。夫子生病,全在在下考虑不周,若是当日派人用车将夫子送回也就不会让夫子淋雨了,在此,在下还要向夫子道歉。”
    我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心中嘀咕,只要不扣钱就可以了。虽然的确是你的错,可你大爷的道歉我一个小配角可当当不起,会折寿的!
    东方吟书道:“那就等夫子身体好了再授课。现在就不打扰夫子休息养病了,淑儿,向夫子道别。”
    小萝莉很听话地规规矩矩和我道了别,而后携着她的小叔叔离开了。
    “东方庄主对你倒是挺客气的。”
    此乃阿明的声音。
    我点头,在和东方吟书近期的接触中,的确能感受到他待人处事温和有礼,但是,防备之心也很重,以我为例。
    阿明扶着轮子转到窗边,轻轻地拉开窗子,顿时,室内满满地充盈着温和的夕阳。
    这样好时光的时候,我怎么能容许自己在床上度过呢?虽然身体还有些不爽快,但还是磨磨蹭蹭地爬起来了。
    “你干什么?”
    “我要起来运动运动,出一身汗再泡个热水澡,保证病症马上就消失。”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是不能随便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穿衣的?”言语有些轻佻。
    正穿着衣服的我,手顿了一下,转身看向他,嗤笑:“嘁!脱衣穿衣怎么了?浑身上下也没露一块,我里头还有一件里衣呢,又不是真空上阵……再说了,你还不是早就被我看光光了?”
    他闻言,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而我继续洗漱梳头,这大热天的,看着满头的长发就觉得热,随便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然后推着阿明出了门。
    在我昏迷的这两天,天气一定很好,不然门前的大道不会干的那么彻底。
    我推着阿明迎着夕阳顺着大道往前走,当然,我不会忘了道边上的野草,时不时和他将某某植物叫什么,是什么科什么属什么种的,有什么观赏价值和药用价值。
    和阿明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而他静静地听着。
    我不喜欢沉默,不喜欢过于安静。即使想要静心的时候也希望周围是闹哄哄的。也许就是这种性格造就了一个十分聒噪的我。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受得了这样的我,而阿明确适应。
    我不停地说,现代的,古代的,乱七八糟的说一通,阿明也听着。
    更多的时候我都在讲有关专业知识的东西,因为我怕忘记。
    在现代,即使忘记了,还可以查找资料,重新记忆。然而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不停的想,不停的说,才能让自己记得繁杂的专业知识。
    只有掌握一项技能,才能保证自己不饿肚子!
    瞟到灌木丛里一株开着紫色花的草,我跑过去连根带土把它扯了出来。
    捧着这株草献宝似地送到阿明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明不懂药,他也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了,所以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这是乌头,也就是传说中的断肠草,知道吧?有毒呢!”把这株草放在阿明身上的小簸箕里,继续推着他向前走。
    “乌头能够祛风除湿,泡酒喝也正好可以治你的风湿病呢。不过这玩意不炮制的话可毒的狠。我就听过不少用生乌头泡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死翘翘的例子。你知不知道乌头里的那个□□有多毒啊?□□你知道吧,是一百毫克的致死量。也就是说吃了五千分之一斤的□□,你就死翘翘了,可是□□是四毫克的致死量,比□□毒了二十五倍!这东西在现代管制地可严格了,想当初我们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用□□时用在哪,谁用了,做什么用了都记录的可严格了!”
    “唉,不过再怎么严格,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我的师兄再做中药提取时就给我弄了一小瓶□□。我记得有八克,就那么一点东西,放在黑市里去卖,还能很捞一笔呢!”
    “这东西要是弄一点,不知道可以毒死多少人!”
    “你知道吗,一个人一生中至少十个人是心里想要杀掉的。阿明,你有没有想干掉的人?”
    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恨恨道:“我想干掉我爹妈,这两个人,生了我却把我给丢了,害的我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要不是他们,我能这么惨吗?”
    “你呢?”我又问他,“你是不是特别想干掉你之前的老板段怜花?”
    他没有说话,我想他肯定想起自己被那个段变态折磨的日子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有我在你身边,谁敢放肆,我放毒弄死他!”
    他轻笑:“只怕你是只敢说不敢做吧。也不知是谁,晚上睡觉连灯都不敢熄,怎么有胆子杀人?”
    我无语……这话说得也不错,咱生活在法制时代,哪里能随便喊打喊杀呢?
    “人我是不敢杀……但是折磨他个半死不活应该行的!”
    “你刚才说你有师傅和师兄?看来你也是有门派的,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额……这怎么回答好呢?
    “我师傅是A大药学院掌门人(院长,容许我这么称呼你,掌门人这名称也很牛掰的!)博士学位,多年来从事药物研究,在各大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无数,获得过无数的名誉……是一位敬业又慈祥的老者……”
    那些稀奇古怪的词语阿明都自动忽略掉,他直接问道:“我从未听说过有此门派。”
    “那当然,因为我们隐居在世外桃源,这里的人都不可能知道。”
    “那你如何从所谓的世外桃源里出来了?”
    “因为,因为我的未婚夫丘比特来到了这里,我就是来这里找他的。”
    “未婚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觉得阿明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特别的冷。我猜,这家伙肯定在想,我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有未婚夫?
    “怎么?不相信我有未婚夫?虽然我如今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懂不懂?再说了,我的未婚夫可是透过皮相看本质,他知道我的内在有多么的美丽,所以对我一片痴心……”
    谁知他对我的回答予以一番嘲讽:“他既然对你这么痴情,怎么舍得你在外面过得这么辛苦?还让你找他?”
    这家伙太狠了,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我的BUG。
    “反正我就是有未婚夫,怎么,羡慕了,嫉妒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保持沉默。不能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因为这种瞎掰的话题会越扯越不靠谱,万一露馅了可不好。
    走了一段路,也流了一身汗,浑身果真舒服多了。
    想歇一会儿,于是找了一块空地,躺倒草丛上看着夕阳。
    想着长时间坐着会屁股疼还有长痔疮的风险,于是问阿明:“要不要到地上躺一会?”
    他点头,于是我站起来将他背起来。
    结果,背起他沉沉的身体,双腿打颤,一个不稳,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只听阿明闷哼一声,我连忙从他的身体上爬起来,问道:“是不是压着你了?”
    他喘着粗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摇头道:“还好。”
    现在的阿明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阿明了。这一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而他个子又高,估摸着至少有一百二十斤。这样的一个体重已经不是我想背就能背了。
    我和他并排躺着,静静地看着夕阳落下,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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