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吧,七叔!

第42章


  
  莲岂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拉起何翩翩的手头也不回地告辞:“明日早朝过后,莲某在点花楼恭候王爷一聚。”
  
  他们俩目前是合作关系,靖王洛峥忽然被召回京城,他们有必要交换一下意见,那就需要一个不被打扰且没有闲杂人等的环境。东厂和轩王府都不合适,最合适的莫过于青楼。
  
  洛承轩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厉色。
  
  王府管家眯眼道:“王爷,您被人消遣是我们的耻辱,不如做了他——”
  
  “痴人说梦。”洛承轩白了他一眼,“莲岂也是你动得了的?”
  
  “王爷说的是……”
  
  “凡事莫要冲动,要学会忍耐,莲岂现如今与本王共商大计,本王与他各自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这个时候谁出了事对大家都没好处。”
  
  “王爷英明。”王府管家擦着汗,“是奴才愚钝了。”稍倾,他困惑抬眸,“可不知王爷有何事要与莲岂合作?他不是太后和皇帝的人吗?”
  
  洛承轩勾唇一笑,想到这个心情就好了起来:“还能有什么事?当原本属于某一方的人突然向另一方倒戈,那就说明那一方被他背叛了。”
  
  管家一惊:“王爷的意思是……他要谋反?!”
  
  洛承轩一脚踹倒了那管家,眯眼道:“你胡说什么?狗奴才,不要命了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的确该死,跟了本王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洛承轩冷哼一声,“去把苏淮叫过来,本王有话对他说。”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黑影就忽然出现在了房内,洛承轩被他吓了一跳,皱了皱眉,终究是没说什么。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与暮寒醉颇为相似的脸,但也不难看出他并非暮寒醉,而是早在何翩翩跟莲岂离开苏府后就再未出现过的苏淮。
  
  “王爷有何吩咐。”苏淮垂下眼皮,默默地听候指示。
  
  洛承轩笑了笑,屏退了管家:“苏公子是本王的盟友,不是本王的属下,哪里敢当‘吩咐’二字?,“
  
  苏淮勾了勾唇角:“王爷实在不必与苏某客气恭维,您助我夺回妻子,我助您扳倒莲岂,苏某与王爷之间各取所需,理应替王爷办事,不遗余力。”
  
  “非也。”洛承轩绕过满身臭气的苏淮,皱了皱眉,微微屏了屏呼吸道,“苏公子足智多谋,自然不会只将筹码压在本王一人身上,若本王没有猜错,霸刀山庄之事便是苏公子所为吧?”
  
  苏淮抬起了眼,看了看洛承轩复又垂下:“王爷多虑了。”
  
  “方才翩翩错将苏公子认成霸刀山庄少主,这应该不是意外。苏公子与莲岂有夺妻之恨,想要报仇雪恨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所以即便苏公子与他人也有所交易,本王也不会介意。”洛承轩顿了顿道,“本王只是想知道,那另一个人是谁?”
  
  苏淮整了整衣裳,用来遮掩体香的臭气连他自己闻着都刺鼻:“王爷您真的多心了,没有第二个人。”
  
  “是吗?”洛承轩明显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但愿是本王多心。苏公子也劳累一天了,快去歇息吧。”
  
  苏淮躬身行礼告退,出了房后掠上了屋顶,甩开身后跟踪的王府暗卫,直接潜入了东厂别院,与一人在无人的墙角处见了面。
  
  “苏公子有礼,这么晚了,不知有何事非要现在急着见在下不可?”雾月清澜一身粉色长衫立在阴暗处,声音压得很低。
  
  苏淮笔直地立在他旁边,垂眼道:“暮寒醉已被人怀疑,你确定在他身上下的摄魂术不会有差错?”
  
  雾月清澜悟了,自信一笑:“别的不敢保证,吃饭的家伙在下还是拿得准。”
  
  苏淮淡淡地“嗯”了一声:“但愿我没信错你,我体香异于常人,无法扮成暮寒醉入住东厂别庄,只能靠你了。”
  
  “苏公子尽管放心。”
  
  “事成之后,霸刀山庄庄主的位子便是你的。”
  
  雾月清澜躬身作揖:“为苏公子办事乃是在下的荣幸,在下自当竭尽全力,决不让苏公子失望。”
  
  苏淮点了点头,转身掠出了东厂别院,换了方向朝东厂正院掠去。
  
  自从进了京,他每次潜入东厂都是有惊无险,虽艰难却没被发现过,但想来是亏吃得多了,莲岂加强了戒备,这一次他竟然无门可入。苏淮忍不住皱起了眉。
  
  早就知道翩翩背着自己跟霸刀老祖学了刀法,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帮着她向母亲隐瞒,只因他也瞒着她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可他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无权无势而失去她。
  
  握拳趴在墙沿之后,苏淮凝眸望着丁火通明的东厂正院很久,不甘心地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不久,东衡的影子从墙下缓缓现了出来。
 
 
  
第37章 ... 
 
 
  东衡“目送”着苏淮离去,慢慢将气息释放出来,眯了眯眼,猛地转头看向一丛灌木:“什么人!?”
  
  灌木耸动了几番,一名穿着白色僧袍的和尚缓缓走了出来,他眉目清淡,宝相庄严,仿佛不是从草丛里走出来的,而是从漫天花雨中而来。
  
  “阿弥陀佛,东衡施主,贫僧有礼。”
  
  “是你?”东衡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与苏淮是一伙的?”
  
  云水微微一笑,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东衡施主可还记得,贫僧曾说过施主将会有血光之灾?”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不记得的话贫僧现下来提醒施主,记得的话,贫僧现下让施主死得明白。”
  
  东衡抽出腰间软剑,冷声道:“你倒是很自信能打赢我?”
  
  “贫僧曾是前任东厂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而东衡施主却是现任东厂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贫僧十分好奇,究竟是东衡施主厉害,还是贫僧更强。”云水从袖口抽出一条黑色长鞭,含笑看着东衡。
  
  东衡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试试。”语毕,起先出了招。
  
  云水很快与东衡交战在一起,两人自墙内打到墙外,又从墙外打到墙内,很快便吸引来了巡逻的东厂番子和西南北,以及一直在看戏的莲岂跟何翩翩。
  
  何翩翩已经被今晚的奇遇惊住了,先是在轩王府见到了一直没露过面的靖王,现在又被莲岂拉着埋伏在黑暗处看着东衡跟别人打架,她觉得她已经升华了,今后再遇见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她都不会觉得太过惊讶。
  
  “督主,要不要去给大档头帮忙?”北晏躬身向莲岂询问。
  
  莲岂一手拉着何翩翩,一手负在身后,兴致盎然地看着打斗中的东衡:“不必,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前任东厂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和现任东厂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谁比较厉害。”
  
  “……”真绕口,何翩翩无语地瞥了莲岂一眼。
  
  莲岂似有感应,回头看了看她,嘴角含笑,勾着点云淡风轻的弧度:“不生气了?”
  
  人家东衡在前面拼命,他们却在下面谈情说爱……何翩翩惶恐道:“我从来就没有生气。”
  
  莲岂挑眉:“那你之前是在做什么?”
  
  “我……”何翩翩蹙眉组织了一下语言,没什么表情道,“等将来有一天七叔受了伤害,想起我,你就会明白了。”
  
  “哦。”莲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仔细考虑你的话的。”说完,转回头看着明显处于下风的东衡,对北晏等人吩咐道,“上去帮忙,抓活的。”
  
  北晏等人领命,迅速上前抓人,但当他们费尽力气擒住云水之后,云水竟然服毒自尽了。
  
  “督主,是鹤顶红,死了。”北晏将云水的尸体拉到了莲岂脚边。
  
  莲岂用穿着洁白鹿皮靴子的脚踢了踢他,略有些失望:“所以这一晚上我们就只是在这里喂蚊子么?”
  
  何翩翩第一次这么赞同莲岂的话,是啊,秋蚊子最毒,七叔咱们赶紧回房吧……她挠了挠胳膊,提起蚊子还真觉得浑身发痒。
  
  “算了,就当训练你们以后在晚上也可以头脑冷静反应敏捷吧。”莲岂淡淡转身,依旧不松手地拉着何翩翩,“记住,以后在别人服毒自尽之前,提前一步卸了他的下巴。”
  
  “……属下受教。”一干人等一齐应道。
  
  何翩翩就这么又被莲岂牵驴子一样牵回了房里,头进房时她忽然在台阶处看到点奇怪的东西:“七叔你等等……这里好像有条□啊……”
  
  莲岂身子一僵,表情十分难以捉摸地转过身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一字字道:“……翩翩,那是引水道!”
  
  “……”何翩翩尴尬地笑了笑,“哦,平时没看到过啊。”
  
  莲岂颦了颦眉,后退几步下了台阶,弯身仔细打量了一番,从引水道的边沿捏起一条麦色管状物,缓缓拉出来,竟有一米多长。
  
  翩翩上前检查了一下那管子的末端,切口整齐,显然是用刀子割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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