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皇妃命

第六十九章 初露锋芒1


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趴在桌边的安然,哆嗦了一下,揉着惺忪的睡眼,醒过来,兮墨的托着腮,沉思的侧脸在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安然邹了邹眉头,对于兮墨半夜还不就寝的行为很不赞同,“兮墨,夜深了,我服侍你睡下吧!”
    兮墨淡然的看过来回以轻轻一笑“不用管我,安然你快些休息,我担心来福哥,睡不着。”
    “来福哥?”这个名字,安然第一次听见。
    兮墨笑笑也不解释,今晚难眠,除了兴奋与同来福哥和管家大叔相遇,更高兴的是见到了师父,即使师父带着一张不熟悉的面具。
    师兄曾经说过,天下间,鲜少有人见过师父的真面目。
    本来很想和师父叙叙旧,可是太子进宫,至今未返,大家都很担忧,哪里顾得上师徒叙旧,心里不免淡淡的失望。
    师父见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
    “杨姑娘,睡了吗?”凌树深夜到来,恐怕事出突然。
    “没,凌侍卫有什么事吗?”
    “宫里传来了消息,穆叔请你到厅里商议。”
    “好,我这就来。”
    兮墨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安然,“安然,你好好的休息,我去去就回。”
    “不行,我陪你去,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容妃想出的诡计。”
    兮墨柔声安抚,“放心吧,安然,这次不会。”
    兮墨坚持,安然也没办法,只得眼看着兮墨开门出去,兮墨前脚走,安然后脚也悄悄跟出去。
    兮墨同凌树赶到大厅之时,杨玄、穆叔已到,穆叔神情哀戚,情况很不好,洛米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模样,也跟随兮墨之后进来,当然洛米的肩上闭眼假寐的鹦鹦。
    “凌树,你将太子的情况具体说一下。”
    “是,穆叔。凌风传信来,太子被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撞见于熹贵妃身边女官秋桂有染。皇上将太子以祸乱后宫之罪,秘密关押在宗仁堂立案审查。若审查确有其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日后处斩太子,以儆效尤。”
    大家一阵沉默,凌树,穆源自是无条件相信太子清白,兮墨与太子几年未见,但直觉告诉她,太子是清白的。
    洛米一双眼乱瞄,没太在意,杨玄默默沉思不语。
    穆叔已然六神无主,老泪纵横,‘祸乱后宫’那可是一项罪不容诛的大罪,九死一生,若是太子有个万一,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宛如小姐。
    苦无对策的穆源,无奈的想到了杨玄,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公子爷,这可怎么办?”
    杨玄脸色沉郁,声音大了几分“穆源,你我也算是旧识,当知我脾气,当年我既退出朝廷就下足了不再卷入宦海浮沉决心。”
    杨玄虽早知道,穆源会求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心里涌动中一种不被理解的愤怒。
    “可是,公子爷,宛如小姐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不管啊!”无计可施,穆源只能搬出宛如小姐,这个公子爷的软肋。
    杨玄决绝的语气弱了几分,一面是昔日情人唯一的儿子,一面是自己极力逃避的痛苦,如何抉择。
    穆源希冀望着杨玄,如果杨玄还不能答应,他就只能豁出这张老脸,只身独闯皇宫以命易命。
    话语间,兮墨明了,师父归隐之心,从未动摇,师父不是不想帮助太子,只是不想因此而重新出山。
    思及太子,自己却有不得不帮忙的理由,若没有太子,自己早就冻死在张府门外,兮墨慢慢的走到厅中央,跪伏在杨玄面前,这一举动吓了大家一跳,杨玄尤甚。
    “兮墨,何故对为师行此大礼?”
    兮墨三叩首,方抬起头,语气坚定“师父,能否答应兮墨一个厚颜的请求。”
    一时间,时光重叠,多年前,同样有一个女子跪伏在自己面前,三叩首,坚定抬起头,“玄,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个厚颜的请求,放了我,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倾心的对待。”
    杨玄恍惚了,兮墨的脸与宛如的脸,竟慢慢模糊重合。时光交错间,同样的场景,不同的女子,同样跪伏着祈求自己,同样地震撼着自己的心灵。
    帝师杨玄觉开始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不由的退后两步,单手揣摩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停滞了半刻的心跳。
    宛如,今生挚爱;兮墨,疼惜爱徒。
    时间过去那么久,依然奇异的重合,那炮烙于心的疼痛,再次揭开,逃避了二十年,生活也从未放过自己……
    “兮墨,你说,你到底为何要跪拜为师?所求为何?也是要为师踏足尘世吗?”杨玄的语气很无情,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兮墨心弦轻颤,身体忍不住一阵阵冷缩,含泪的眸光闪动着受伤,原来在师父的心里,竟以为她也在逼他就范,被误解的委屈牢牢的抓住她的心尖,原来师父从不信她,酸涩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流成河。眼泪……
    兮墨为师并没说不答应你的请求,为何你也同宛如一样流泪,帝师杨玄脆弱的那个神经弦,崩的一声,断掉,神情恍惚的看着兮墨,亦如当年泪眼婆娑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宛如。
    “兮墨,你为何要流泪?为何?”
    杨玄抬起兮墨的脸颊,指腹擦拭着兮墨满脸的泪水,滚烫的泪水烫伤了他的手指,更烧灼着他的心,兮墨的泪水,记忆中宛如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杨玄已然分不清谁是谁?口中轻声近乎哀求的呢喃着“别哭,别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一贯清冷卓然,风淡云轻的帝师,这一刻的表现,让大家震惊,洛米欲上前,被知晓当年场景的穆源拦住。
    宛如小姐,你的在天之灵看见了吗?公子爷对你从未忘情。
    杨玄的失常表现,让兮墨水眸中的泪水完全模糊,哽咽着,又磕了三个响头,声声入耳,磕完头,兮墨用力敛尽泪水,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师父你误会徒儿了,兮墨叩拜师父并无请师父出山之意,兮墨今日叩拜之意,只为恳请师父允许不孝的徒儿运用师父所授之术助太子脱困。兮墨此举皆因往昔太子对兮墨有活命之恩,今日太子于危难之中,兮墨不可旁而视之,兮墨愿殒身以报太子大德,然兮墨自知己非良材而妄言助太子脱困,许是匹夫之勇,恐难全身而退;又念及师父再造之恩,恩比天地,厚则日月,若兮墨难逃殒身之命,将再无承师父膝下尽孝,报答师父恩德之日,念及此,兮墨心中哀恸,跪伏三叩首,以期师父原谅。”
    兮墨鲜少如此明确表达心意,更无论侃侃而谈,亦不知表达师父完备,期许的望着杨玄。
    众人也看着杨玄,杨玄眼神已经恢复平静,“穆源,你怎么看?”
    凌树抢先道“若是杨姑娘愿意,或可一试!”
    “为何?”杨玄担忧太子,同样也担忧兮墨。
    “宗仁堂守官乃杨姑娘旧识张云航大人。”
    什么?兮墨惊呼一声,旋即平静下来。杨玄盯着兮墨许久,微微叹息,拉兮墨起来,淡淡道“兮墨之意,师父明了。”“谢师父!”
    杨玄未答,只是轻点了一下头,挨着穆源落座“大家附耳过来,此时非同小可,我们当细细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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