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如此滥情

44 四十 努力接近


    时间过的总是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考试的时候。手机自回来就换了号,告诉了别人唯独没有告诉臧言。考试前一夜没憋住拨了他的电话,很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You dial the phone……无限重复。
    这样,算是彻底没了联系。我知道这时候各学校该知道自己院校的报名情况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关心这些事情。熬到十一点接到小安和Arvin的鼓励电话,然后关机睡觉。我这次是在赌博,如果考研没成功,如果成功了臧言却已经和别人在一起,那我就是彻底的失败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肯定的知道,他也在等,就如我一样。这种感觉很微妙,一直支持这我两个月没有再碰,集中精力做套题背大纲。
    老爸经常在我咬着笔勾选择题的时候进来,对着一本大纲指点江山。我一开始对他英语语言学教授的身份很不屑,后来他说的次数多了,发现还有那么一点点科学性,毕竟他一道题都能给出几种很完美的答题方案,即使没有记牢固的东西也能按着他的方法编上一些。慢慢的便不自觉的往他指引的方向注意。到了考试一看考题才觉得老爸果然不愧教了那么多年书,姜还是老的辣呀。虽然高考的时候没有把我指引到更好的学校,但是对付眼前的考试真是绰绰有余。
    三场下来感觉良好,就连我最怵的政治也觉得发挥超长。不过我这个人考试向来有一个特点,自己感觉良好的往往一塌糊涂,感觉很糟糕的反而没有那么糟,这让我很纠结。之后就是春节,实在是没事干,我开始睡到自然醒,然后在风和日丽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各大公园晃悠。
    遇见袁毅的那天恰好陪老妈去超市买年货归来,老爸开车去了学校,留下我们一老一小拎着硕大的购物袋挤公交。袁毅就在我们前面,身手矫捷的一窜两窜就上了公交占了位子,闲闲的往窗外看时才发现我们母女。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应该也是,看着我神色有几分尴尬。我和老妈最后上了车,车上人来没有达到顶峰,老妈直直的往后走,半途就被袁毅拦住让了座位。我站在前面没动,手里依旧拎着一个大袋子,直到老妈喊我的名字才不情不愿的过去把东西放下。
    我曾经说过,袁毅这人我就直接当作有机肥还田,可是被我还田的东西又站在了眼前心里不免就有些不舒服。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已靠在老妈身上。袁毅没有随着人流往后走,而是站在我一侧,为我挡去大部分的冲力。
    过程很漫长,到了他下车的一站他依旧没有动,我本想提醒一下,嘴张了张,没有说出口。挤下车的过程中他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我,让我有一种被他呵护着的错觉。这种错觉让我很懊恼,眉头不禁就跟着皱了起来。
    老妈依旧很热情的招呼他,闲聊他的工作,我坐到另一侧喝着酸奶给小安发短信。
    【归来途中遇见被我还田的那一坨,现在就坐在我老妈身边,纠结】
    【放心,他不会是想你复合】
    复合两个字有点刺激了我,想起当初袁毅做拼音组合时的表情和语气我就心口发堵。
    【我知道,只是上次基本算是说过,再见是路人,他若是装作没看见我,我更乐意】
    【好好招待吧,你们两家住的近,以后各自带着孩子还是要见面】
    【晕,我的若是女儿,不会让她和他儿子做朋友。我就是,怎么说,心里发堵】
    【且堵着吧,以后和师兄在一起就不堵了】
    【滚】
    手机被老妈夺了去,接着头上挨了一下。
    “和小毅说说话,怎么回来就埋头玩手机?”老妈起身拖着购物袋去厨房收拾,袁毅赶紧把东西送了过去,这种行为让我感觉很不好。
    他低着头又走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词——赎罪,不过转念又想,可能性不大。他向来就是自信满满的人,之前即使是做错了什么,恐怕也只会感叹一下而已。
    “听我妈说你考研了?”
    “嗯。”
    “考的怎么样?”
    “还不错。”
    袁毅搓了搓手,顾自笑了两声说,“乔佳,你不用这么紧张,即使不是朋友,还算是半个熟人吧。”
    我吐了口气垂了肩,低头继续吃手里的暖奶。
    “你还是喜欢蓝莓果粒。”
    我抬眼看看他没说话。
    “你和臧言还在一起吗?”
    这次我连眼皮都没有抬。
    “我只是想告诉你,过了年,十一,没什么变故的话,我要结婚了。”
    耳朵一支楞就来了兴趣,“和谁?”
    “你认识。”
    我想起拇指,面部表情纠结。即使为了后代着想,他也不该找一个那么小巧玲珑的啊。
    袁毅又笑了两声,“不是你想的那个,若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
    他还是把罪责推到拇指身上,我之前为什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没担当?两个人之间出现裂痕,我不否认有我的责任,可是第三者从来都不是解释男人劈腿的最佳答案。
    “王茜你记得吗?咱们班总是坐在你后排的那个。”
    我记得,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她那一双眼睛。丹凤眼,却没有王熙凤一丝一毫的影子。人比较内向,温温婉婉的一个人。那双眼睛总是跟着袁毅转,转的久了大家就都知道了。不过可能是和她安静的性子有关,并没有人拿这个笑过她。我当初和袁毅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还拿这件事说过他,为那个算的上好看的安静的女孩子抱不平,只是后来她考了哪个学校就不得而知了。
    “她本科在郑州,研究生又考到D市去了。”
    “因为你?”
    袁毅又搓搓手,“算是吧。”
    我眯着眼睛往后靠去。
    “我和她之前没怎么联系,最近才遇上。不管怎样,你得相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心的。”
    “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觉得……遇见这样的感情……总之,你好好对她吧。”
    袁毅抬眼看我,半天才点点头,“我会的。”
    “我们还算是朋友吧?”
    我没回答。之前觉得做不成情人就只能是陌生人,现在看来,做什么都无所谓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放下?
    袁毅走的时候我还在想那个王茜,只是除了一双眼睛,面目怎么都不能清晰起来。短信给小安说【他是过来报喜的,明年十一结婚】
    小安回信很简单,一个字一个感叹号——【靠!】
    成绩下来的时候我激动的一夜没睡觉。369分,虽然后两位十分姿态不良,但是比66看着顺眼多了。还因为这个专业过线的人不多,按现在的排名来看,我只要复试不下滑名次就极有可能跻身于公费行列。我在床上蹦了半天,最后还是老妈一枕头扔了过来,虎着脸骂,“楼下老太太要不是耳朵不好使,早就拿拖把捣房顶了。你再蹦!你再蹦!”
    “我高兴我高兴!”我蹦我蹦我就蹦!
    我想我是疯了,虽然我多年来一直处于喜哈哈的状态,但是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每个细胞都笑起来。老爸很抽风的大晚上的出去买了水果蛋糕,上面还很拉风的写着三个数字——369。我把6和9当作一对比较淫秽的不良男女狠狠的切开,然后把三个数字一口一个的吃掉。
    疯够唱够吃够以后我躺在床上对着吊灯下的风铃说,“你给我等着,我就来了,看我不抽死你。”
    四月中旬的时候我很牛逼的只带了两杆笔和自己就坐着咣当咣当响的火车北上了,一路上只差唱一首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啊,就能完美的诠释我现在的心情。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没有某个面瘫男的手机号,也没有提前定房间。我守着学校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心情低落的去附近找租房,一连问了两家都是满客,最后终于在一条小街里找到一家很普通很普通的小旅馆,仅余下的两间房还是地下室。郁闷的交了押金,再出来去看考场的时候遇见一群同样过来复试的学生,随意说了几句话就找到了同一个学院的。
    两个女生都是学前的,其中一个个子不高,脸挺平整挺大,声音有点粗,不过成绩很牛叉,396分。另一个山东的小妹妹,个子依旧不高,长相不好形容,声音有点像公鸭嗓,可是话很多,名字也好记,两个字,周慧,和我心里唱着最浪漫的事的那个女人差别不只是一点点。几个人结伴看了考场,又在校园里晃荡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感情已经差不多了,谈论起话题来也开始肆无忌惮。
    周慧问,“乔佳,你联系导师了吗?”
    我茫然,“你们都联系过了?”
    “我也不算有吧,不过之前给导师发过邮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跟着杨老师。她在学前领域名气很大。”
    “哦。”我纠结,“今年报名的时候好像不让选导师,只给了个方向。”
    “可是每个导师侧重点不同啊,我就是冲着杨老师来的,所以报了学前儿童心理发展与教育。”
    “哦。”我继续茫然,“我还以为复试过等通知就行了呢。”
    “有人初试成绩出来就过来找导师了,我觉得一定还有人送了礼。其实公费名额复试时变动也很大的。”
    我眨眨眼,“你不用担心,在学前成绩应该是第一名了,十拿九稳。”
    396笑笑,“不一定呢,不过也差不多。”
    啧,一群小屁孩儿。
    晕乎乎的回了租房,屋子很小,除了一张还算大的床就只剩下不到一米的地方可以落脚,偏偏床头还放着一个破电视,多此一举。气味不是太好,也没有窗户。我躺在床上听着走道里几个艺术生讨论复试内容,隔壁电视机里上演着娱乐节目,传过来的哄笑声一阵大过一阵。
    瞪着眼睛到天黑,接到老妈的电话心里就有些委屈。
    我说,“妈,他没来接我。”
    老妈在那头堪破天机似的笑,“我就说没见你学习这么上心过,还说什么要向你爸爸看齐。露馅儿了吧?”
    我委屈的扁嘴,“妈,他都没来接我!我住地下室,又潮又不隔音,还住在最里头。隔壁的人打个嗝我都能听见。”
    “谁让你不提前订个好点的酒店呢?自己懒怪谁?小旅馆安全吗?要不退了再找一个吧。”
    “我都交了押金了,再说天都黑了。”
    “唉,那怎么办?要不让你爸联系一下他那里的同学,看看能不能住到他们家里?”
    “算了吧。”
    “记得锁好门,屋里有没有洗手间?”
    “没有。”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让人省心。那赶紧出去去一趟厕所,晚些锁好门就别出去了。”
    我一叠声的应了,反过来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看看时间,锁门出去买了些吃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也看不进去,和小安聊了会天就睡了。
    半夜耳边总有女人尖细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我浑身发热,夹紧腿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和臧言在一起。瞪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房顶,走廊里的灯光透过劣质窗帘洒在上面,窗帘上的花色映在上面就成了两个交缠的身影。耳中的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夹杂着听不清楚的絮语,看来是正打的火热。
    叫床的声音有点假,哪个女人会这样一叠声的嗯嗯啊啊呢?还是男人喘息的声音真实一些,看来还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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