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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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他觉得,生病是件美好的事。
    路璐的发烧来得快,去也快。喝了一碗粥,人就精神了很多。力气也大了很多。幸福把粥碗送回厨房再回来,刚来到床边,他就一伸胳膊,将她拉住。幸福没有精神准备,被他那么一拽,一下子就扑进了他怀里。
    他被压得闷哼了一声,然后,胸膛开始动,动的幅度还越来越大,最终笑出声来。
    “笑什么?”幸福鼻子被撞得酸酸的,要流泪。
    “高兴。你来看我,我很高兴。我以为你一辈子也不搭理我了呢。”他下颌抵着她发顶,心满意足。
    “裴全生病我都要去看,何况你呢。”她闷闷地说,想起那天在飞机场的事,心里仍有些堵。
    他那天说的话有道理,可是,她听了依然伤心。总觉得他应该理解她的,可是,他竟然那么狠,表情凶狠,还说出那么狠的话来。她就是再有心思对他好,也不可能主动跟他冰释前嫌。她可是女孩子呢。女孩子应该矜持嘛。
    “我错了,我知道了。机场那天不该跟你那么凶。要不是我也经历了跟你类似的经历,我还不懂得你为什么对裴全那么上心。亲身经历后,我明白了。其实,我俩是一类人,嘴上如何的狠,心里还是柔软的。明知过去的已经成了历史,不可能再复合。可听到求救的电话,还是跑出去。只是不想她受伤害。我对她好,陪着她在酒店过了一夜,又陪她到医院,无关爱情,只是出于良知。”
    幸福缓缓流着泪,一言不发。
    路璐感觉自己胸前一片湿热,他抬起她的脸,吻上她的眼,想要吮去她委屈的泪水。谁知,他越是卖力,她的泪水涌出来的就越多。干脆,他一用力,就把她拖上床。
    幸福啊了一声,其他的抗议则被他堵进嘴里。
    衣衫一件一件飞下来,零落地躺在地上。
    “不行,不行。”幸福趁着换气的功夫抗议。
    “怎么不行?男人最介意女人说自己不行。”他忍不住了。他已经多少天没抱着她,没听她说话了?现在,他不但想抱着她,想听她说话,还想听她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吟。
    “你身体不行,还 发烧呢。”
    “不碍事的。你随了我心愿,我保证再也不发烧。”他气息急促,有些忍耐不住了。唇,饥渴,心饥渴,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我不是药。”
    “你是,你是我的灵丹妙药。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肉麻。啊!”幸福猝不及防间,他就挤了进来。多日的分别,他贸然的闯入竟然让她有些不适应。
    路璐也觉察到她的紧张,她绞得他有些疼。他心肝宝贝地亲着她,哄着她,直到她放松下来,柔软的腰肢如春风拂柳,开始微微摆动,似在邀请,似在回应,他确定她准备好了,这才开动马力驰骋起来。
    幸福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觉得好像他们二人在花洒下冲澡,他抱着她,他埋在她体内,就连洗澡的功夫也不耽搁,像是没吃饱的流浪汉。
    路璐将二人身子擦干,抱着她回到床上。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眯着,在下眼睑投下一片小小阴影,似半弯月牙。粉嘟嘟的唇抿着,如毫不设防的孩童。
    他捧着她粉嫩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就那样痴痴地望着她的睡颜,心里无限满足。
    看了半晌,想起最重要的事。
    夜,有些深了。
    路璐却睡不着。他将幸福的被角掖好,悄悄来到客厅,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他忍耐不及了,只有三更半夜救助于家里人。上了年岁的人睡眠少了,睡得也浅。这个时候,即使老妈睡了,也是刚睡。
    今天,他赶得还巧。路父来电话说晚些回家,路母就亲自下厨给老伴儿熬了些醒酒汤。当座机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刚把汤熬好。接起电话,听事儿子的声音,心里纳闷儿。儿子一般隔天一个电话,昨天儿子往家里打的电话,怎么今天又打了呢?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么一想,腿就开始哆嗦。她就势坐进沙发里。直到儿子愉快的声音传过来,她的心才安稳下来。
    “老妈,打扰你了吧?我告诉你好事,我跟幸福和好了。”
    “臭小子,和好了就深更半夜吓人呐?”路母嗔怒地骂了儿子一句。
    路璐在电波那端吃吃笑。“老妈,不打扰不行啊。媳妇娶回家才算媳妇。”他难得露出耍贫嘴的孩子一面,“怎么办?你们二老是不是该主动上陈家提亲去?这可是为了你们能顺利抱上孙子的千秋大业。”
    路母想了一下,便将那天他们去陈家回来,在村头幸福说得那番话。
    “那丫头把你爸我俩损得脸跟茄子皮似的。你这个准媳妇,我都有些惧了。”
    路璐抱着电话哈哈大笑,“那还不好吗?以后,你老人家就不寂寞了。没事就来个太后跟皇后的斗智斗勇。我在一边看着,多好。”
    “臭小子,没正形。”路母笑骂着儿子,心里却无比骄傲。她这个儿子,虽说不上全才,可也绝对是人中龙凤。聪明伶俐,性子沉稳,城府也深,天生就是在官场上混的料。最近,最出格的事也就是为了那个陈幸福跟他们老俩口说话语气冲了些。
    这只是陈母这个当妈知道的一面,她要是知道儿子为了陈幸福报名参加万人相亲大会(当然后来因为带车队去幸福舅舅家参加婚礼泡汤了);知道儿子蹲在路边的旧书摊上看《追妻七十二计》;知道儿子乘私人飞机帮陈幸福解决困难;知道儿子为了陈幸福领着人泡夜店找小姐,一定会瞪得眼睛脱窗。
    历来,婆婆跟儿媳妇之间都有一种微妙的关系。要是知道习惯于掌控别人的儿子,如今,儿子却被一个叫陈幸福的小丫头掌控了。当妈的还不得郁闷死。
    跟老妈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儿,路璐挂了电话。回想老妈的话,也在理。家里不反对他,那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上场了。
    这一夜,路璐不但没再发烧,睡得还很香。
    若不是幸福推他,估计他还得睡呢。
    “起来啦,今天是周一,你不上班啦?”
    路璐睁开眼,见幸福腰间扎着一条小围裙,正弯着腰,揪着他耳朵。他恶作剧的,出其不意拉住她的手腕,一拽,她惊叫着扑进她怀里。她挣扎着打他,小脸绯红,他不撒手,抱着她亲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放开。
    “要是不上班就好了。”他喜欢跟她私缠在一起的时光。温馨幸福,岁月静好。
    幸福见他孩子似的嘟囔着,不情愿地坐起来。她将选好的衬衫递过去。
    清晨起来,在他熟睡的时候,她就把他今天要穿的找出来,搭配好。其实,他的衣服很好打理,平日上班,他就穿西服衬衫,黑皮鞋,深色袜子。到了单位,如果下去检查或者有上边人来检查,就都换上制服。
    路璐接过衣服套进去,一颗一颗扣子,慢慢地系。幸福已经退出去,进厨房看粥熬好了没有。
    他看着那窈窕的背影,心里无限满足。这么好的女子让他碰到,真是老天开眼呐。这就是日子。夫妻间过日子就是这个样子。他想。
    穿好衣服,进卫生间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幸福已经将主食咸菜摆好。新熬好的小米粥在精致的白瓷碗里冒着热气,四样小咸菜,两个鸡蛋,还有一盘灌汤包。
    “你下楼了?”看着丰盛的早餐,他问。
    “包子下楼买的。本来想自己蒸了,你这里没发酵粉。”幸福见他盯着鸡蛋发呆,严肃滴吩咐道:“快吃,上班来不及了。”
    路璐端起粥碗,连着喝了两口,才问,“煮鸡蛋干嘛?”
    “鸡蛋有营养,补充体力。”幸福说得坦荡,某人听了,却坏坏地笑了,“小猪同志,你是怕以后福利打折吧?”
    “滚!”抄起一个鸡蛋就朝他扔了过去,他一伸手敏捷接住,轻轻放在桌上。就在他有些失落她忘了自己不吃鸡蛋的事时,她起身进了厨房,很快,就端着一碗黄灿灿的鸡蛋羹出来了。
    “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心潮起伏,特失落,特郁闷?感觉小心肝受伤了?”幸福将鸡蛋羹放在他面前,哈故意狠狠顿了一下。她早就看出来他盯着两个圆滚滚的鸡蛋发呆。
    路璐这才知道,自己被她摆了一道。这个丫头,真是他的小魔女。
    “你自己吃两个?”明知他不吃鸡蛋,还煮两个误导他,难怪他多想。
    “我自己吃。我需要补充体力。”见他又开始坏坏地笑,她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儿,恐吓道:“笑什么笑?我这一天看多少书?费多少脑细胞呢!”
    路璐连着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包子,一碗鸡蛋羹。吃过饭,看下时间,齐星没来接他,聊一会儿还来得及,他商量道:“幸福,我想这星期拜访一下岳父岳母。还有,也想让家宝知道我们的事。”
    本来他们在一起也没碍着什么人的事,不过,幸福要求保密,他只有照着办。现在,一切明朗,二人之间也没什么误会,他家里也不反对。只剩下陈家父母那边了。他想把这事尽快定下来,然后,让双方父母再见个面,接着就扯证。
    至于婚礼什么时候办,听她安排。毕竟她现在忙着考研,一月份之前估计不会有时间。但是,有了结婚证在手,能让他理直气壮些,以后,他也被判了“有妻徒刑”,他也是持证上岗的人了。
    幸福低头思考一下,抬起头,眼里有些底气不足:“我……我没信心。我怕家里人也跟我一样。”
    路璐心有些慌,他站起来绕过半张桌子,在她身边坐下,攥住她的手,“幸福,怎么样你才有信心?嗯?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充满信心嫁给我?要不然,我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
    “胡说!”她脸色顿时就带出些愠色,“挺大的人,怎么竟胡说八道?大清早的,就说带血光的事,烦不烦?”说着,呸呸地吐了两口,杀杀晦气。
    见她迷信样子,路璐心疼又好笑。“那就这么订了。这个周五我们回去,我会让岳父岳母对我有信心的。我们的事,今天,我跟家宝说一下。”
    直到坐进车里,路璐还在琢磨,怎么让幸福一家人接受自己,对自己有信心,从而放心将女儿交给自己呢!这真是个难题。
    找谁咨询一下?
    严谨?那家伙让自己读三十六计。
    三十六计他在小学二年级就能背诵了。在官场上他运用自如,手到拈来,可在情场上怎么用?他还真不会。要是问严谨,他不得笑话自己。他就罢了。
    叶流景?他自己新婚三月没到,媳妇就跑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他那两把刷子还不如自己呢。要是自己,娶到老婆,如何也不会让媳妇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丢死人了,都有损他叶流景一世英名。你说他年纪轻轻的,就副省级待遇了,怎么连老婆都哄不住呢。
    冷月?他也是个婚姻失败者。被黎花休了,现在正在开展追妻行动。要说那个黎花,小丫头片子,当年自己被她追进厕所。跑进男厕所,丫头还不放过他,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离婚了,好啊!让他们折腾去吧,他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趴桥望水流。
    如此看来,三个铁杆兄弟,一个也指不上。自己的梦自己圆 ,他还得自己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幸福差点儿将话筒脱手,她晃了晃头,让自己冷静,声音也尽量保持平静,“别急,怎么回事?”“路哥昏迷不醒。”“在哪里?”“家里。”“赶紧送医院。”放下电话,幸福转身往卧室跑。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地上,绊了她一下,情急之中,她一脚踢开,被子飘起来,盖在了茶几上。飞速穿好衣服,脸没洗,牙没刷,揣起手机,带好银行卡,家里钥匙,确定没什么遗漏,背起包往外就冲。走廊里,对门的邻居正要出门,见她风风火火答应样子,咦了一声。幸福也没来得及回应,一边跑,一边拢着蓬头乱发,用手腕上的皮筋扎好。她刚坐上公交车,齐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陈姐,我哥醒了。他说不去医院。”幸福已经没时间多思考什么,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路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被什么狠狠揪着,让她喘不上气来。怎么就昏迷了呢?昨天在医院看见,他还好好的。昨天,他陪着别人看病,今天他怎么就成了病人?幸福在下一站下了车,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那短短的一段路,对她来说倍觉煎熬。她不停地催促司机快些,再快些。车速明明很快,从她打车的地方到路璐居住的小区平日里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只用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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