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爱-高干文

第38章


“你在附近随处逛逛,别把自己憋坏了。”
  颜清墨脚步坚定地走出阁楼,目光直视无穷尽的远方,心里默念,尔欣,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把普罗旺斯搬过来送给你。
  颜清墨与蓝尔欣私奔了。彻彻底底地私奔了。
  颜母望着卞晟日送过来的小狗绕着他家的客厅乱窜,心里乱成麻,她还没有想好对策他们就消失了。就像一场战争,她还在运筹帷幄,却突然得到了消息,对方已全面撤退,她奔上战场,所有的硝烟随风而逝,对面的根据地荒凉无人烟,像是不曾有人停留过,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去了哪里?她毫无头绪。无从查起给她的感觉更像瞎了眼的猫咪,没了方向感,随之消失的还有安全感。
  “都是你干的好事!”从头到尾都选择沉默的颜父终于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红木桌上,力度之大震得卞晟日杯里的水荡了又荡,圈出一层层细纹。
  “怎么是我干的好事?我还不是为了清墨好?他现在是彻底被那个狐狸精拐跑了!”颜母不甘示弱,尖叫着吼回去。
  颜父冷冷地一笑,声音里的寒意冰凉了颜母的心,她哆嗦了下嘴唇,终是退到沙发上坐下。“我再不能坐视不管,看你胡闹折腾了!这样子下去没完没了,最后还害得我失了清墨,你——给我适可而止!后面的事交给我,不准再插手!”
  颜父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人,即使到了半百的年纪声音洪亮不减当年,发起狠来中气十足,谁都得让避三分。颜母不敢多言,清墨此次离去,作为母亲的,她比谁都着急,可是一想是和蓝尔欣私奔了,现在他们不知躲在哪里逍遥快活,她又心疼又不甘心。
  颜父甩着袖子上了楼,留下卞晟日和颜母在客厅内默静地坐着,莫莫不知发生了何事,绕了一圈熟悉了地形,又回到卞晟日的脚边,谄媚地蹭着他的裤脚。
  
                  世外桃源 (2)
  颜父甩着袖子上了楼,留下卞晟日和颜母在客厅内默静地坐着,莫莫不知发生了何事,绕了一圈熟悉了地形,又回到卞晟日的脚边,谄媚地蹭着他的裤脚。
  吃了晚饭,收拾好桌面,蓝尔欣和颜清墨搬出两把靠椅,落位在花园的中间。起初蓝尔欣还纠结了片刻,“会不会践踏了草坪啊?”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花园,鲜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主意识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最后她把椅子用力地杵在那里,对着筋眉的颜清墨昂了昂下巴。
  颜清墨手插在棉质灰色长裤的口袋,走过来时的气场堪比古代微服私访人间的帝王,蓝尔欣有微楞的出神,直至他到了面前,轻拍她的额头,“傻了啊?站在这儿干嘛?不坐么?”
  蓝尔欣笑眯眯地坐下,“坐啊,坐啊。你靠过来点嘛,不要离人家那么远嘛!”颜清墨把旁边的座椅拖进了些,坐下。蓝尔欣抓好时机顺带着靠了过去,身子完全歪进了他的怀里,温厚的舒服令她嘴角弯翘。
  “清墨,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啊?”颜清墨脸部开始抽搐,声音颤颤巍巍,“你……莫不是……想让我给你摘星星摘月亮吧?”
  “就是的就是的!我要星星!我要月亮!”
  “……”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哄哄我?”
  “你已经二十五了,不是芳龄十五……”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只要我没嫁人,我就年年十五!”
  “……真是纯真的小女孩……你说,警察找到我,会不会说我拐卖少女啊?”
  “会!当然会!你还强奸少女!”
  “哟?!那你还靠在强奸犯的怀里?强奸犯长我这样,估计每个女的都巴不得自己被强奸了!”
  蓝尔欣倏地起了身,未等颜清墨看清她的表情,她一双纤纤细手已经掐过来,圈住他的脖子,“你说!你说!我离开的这几年,是不是好多女的都爬上你的床?你是不是跟好多女的都XXOO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颜清墨故意尖着嗓子,从嗓子眼露出声音,听上去极具喜感,“可是葛优老师教导我们,打死我也不说!”
  “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对什么样的人动什么样的刑!”
  “你要动什么刑?”
  颜清墨的表情全是好奇,没有半点儿受到恐吓的感觉,气得蓝尔欣在他脖子上和脸上又是啃又是咬,“嘿!嘿!嘿!轻点儿轻点儿!别闹了!有孩子在外面看着呢!这儿民风淳朴!咱别被别人赶出去了都!”
  蓝尔欣在他的锁骨处咬出好几颗牙印才肯善罢甘休,满意地舔了舔唇瓣,“这还差不多!”
  “你刚才那表情像极了吸血鬼。”颜清墨很“怕怕”地缩了缩脑袋。
  “我要是吸血鬼早就吸干了你的血!我要把你所有的关于其她女人的记忆都抹掉!我要让你只记得爱过我!”
  “……我何尝不是只记得自己爱过你呢……”
  “清墨,你真好。”蓝尔欣重又扑倒在他的怀里,外面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影也随之消失,“清墨,你的父母会找到这里吗?他们查一下你拥有的房产就能找过来吧?”
  “这房子不是我的。”
  “什么?!不是你的?”
  “是你的。”
  “……”
  “你跟我说过,你想过着隐居山林的日子,没有喧嚣,没有争斗,唯有无忧无虑地生活。我发现这里与你梦想中的世外桃源太相似,便用你的名字买下了这座房子,他们想不到去查你的户头的。即使要查,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简单。你可以潇洒地过些时日。”
  “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清墨。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孤单地不得了,天天都是独来独往,难得有几个谈得来的朋友,但是修的是不同的课程,真正交往的时日很少。我每每要跨过大半个城市去上一节只有一个小时的课,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各种轿车卡车之间,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想松开把手,任由车头摇摆,最好撞在大卡车上,死掉。后来,我遇到了欧杨。他是乐观向上的人,带我周游欧洲,给了我很多快乐,可那样的快乐就是漂浮在河面上的浮萍,风一吹就走了,散了。没有根基的生物是长久不了的。我去了法国,站在普罗旺斯成片的薰衣草中间,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看到了你,我看到你摘了一束薰衣草送给我。你走近,忽而就变成了欧杨。从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上了你的瘾,一辈子都戒不掉了。我拍掉那束薰衣草,无止境地跑,花香在我身后肆意飞扬,我顾及不得,脚步凌乱,最后跌倒在花海里,压歪了一人身形的薰衣草,我逃不出妖娆的紫色,就像我逃不出你曾经给过的梦境,即便梦醒了,我还想重新睡去。”
  “尔欣……”
  “现在不是梦境了吧?……牛郎织女一年见一次面,我们好些年未见了……这一次可否能到永远呢?……”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渐之没了声音,颜清墨等候了半会儿,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从胸前传来,他蹭着她的黑发俯下头,她黑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晶莹的皮肤泛着半透明的光,粉红色的唇微翘着,他观望了许久,才又在她的发上吻了吻。
  颜父颜母得知情况的当晚,颜父第二天就亲自登门去了宋燮的办公室,阐述了此事,并且得体地表示了自己的愧疚,与子不教父之过的惭愧。宋思晗从宋燮的办公室出来时,脑袋晕晕,有些寻不到前面的路的迷茫,幸亏父亲的助理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跌跌撞撞失了脸面。她是颜清墨名正言顺娶得合法妻子,也是他暗地里对抗长辈们的联手同盟,他怎么就可以在最后的关头抛下了她,一言不发地私逃了?从旁人的口中得到他临阵逃脱的消息,宋思晗越想越是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又觉得那么可悲。
  父亲问她,你知道颜清墨会去哪里吗?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在他的世界里,不过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的普通人,他的内心世界从未留下过她的脚印。他的去向,是她登上了天也得不到的答案。
  宋燮看她不语,面色漠然,心中早已形成的答案如大石头落了下来,砸得他的心生疼生疼,若是可以,他真想扒了那小子的皮。他的女儿是给他糟蹋的吗?
  宋思晗前脚离开,后脚他就抓起电话,这次就是掘地三尺,他也非得把颜清墨揪出来不可!不过几日的光景,宋燮的秘书就给了他一个看似不重要,却非同一般的情报。
  “在某个偏远小镇,前天有人订了好些薰衣草,连夜空运过去了。我调查了那个小镇的状况,因为地处偏僻,与外界交流得不太多,所以经济不发达,那里的当地人没有哪个有本钱,能一下子订购这么多薰衣草。最后一家一户地排除发现,有一个叫蓝尔欣的女人于多年前,在那里购置了一套两层小楼。”
  一夜的劳累过度,蓝尔欣睡得很是香甜,太阳公公高高挂起,阳光爬上了她的床沿,她尚未醒来。颜清墨笑着拿了一朵薰衣草,当做小羽毛,撩拨着她的气息。蓝尔欣在睡梦中对薰衣草的味道都有特殊的敏感,他只是轻轻擦过她的鼻尖,飘渺的香味在那一块儿缭绕,把她的魂牵出了梦。
  “清墨,别闹,把那东西……薰衣草!”
  梦里都看见的紫色的花束硬铮铮地出现在了眼前,蓝尔欣瞬间就清醒了,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颜清墨瞧她彻底赶走了周公,才笑着为她掀开厚重的棉被,“穿鞋,我带你去普罗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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