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的情人

第30章


  *
  凌昭赶到欧易扬的公寓,只见两个黑衣保镖立在门口,他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对着公寓门狠踢:“开门。
  听到门锁开启的清脆声,凌昭用力一推就跑了进去,正好撞到欧易扬衣衫不整的从卧室里出来,难道他对依依…
  凌昭撞开他就跑进了卧室,卧室里一片凌乱,花瓶油画碎了一地,依依正缩在墙角不停的颤抖,她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他叫她,她却仿佛听不见,只是垂着头不停的痉挛
  欧易扬从外头走进来,凌昭上前拽住他,愤怒的问:“你对她做什么了,她为什么这个样子?
  欧易扬推开他,说:“我没对她怎么样,她是毒瘾犯了,正难受着,你没看见她把我的房间搞成什么样子了。
  欧易扬抬起手臂,皮肤上还有新鲜的抓痕
  毒瘾?凌昭不敢相信欧易扬的话,他想再次确定:“什么毒瘾?
  “冰毒。我想她应该是被人强行注射了冰毒,现在已经成瘾了,发作的时候非常痛苦。
  不,凌昭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这么柔弱,怎么受得了这个罪
  依依抬起头看到了凌昭,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爬过抓住他的手,说:“给我打一针,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凌昭的心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分担她的疼,毒瘾只能戒,虽然这个过程是煎熬痛苦的,只要挨过去了,一切都好了
  听到依依苦苦的哀求声和抓狂一样的痛哭,欧易扬的心也开始疼,他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抽屉,拿出一针冰毒,说:“先给她打一针吧,再这样我怕她受不了。
  那管白色的液体就像是生命的甘泉一样,依依正伸手去接,还没有碰到,凌昭就挥手将它打碎在地,他说:“依依,走,我们回去,我帮你戒掉。
  虽然她相信凌昭的话,但她现在真的很难受,她忍受不了,折磨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意志,她跪在地上不起来:“求你,让我打一针,我真的受不了,我快死了。
  身体的痉挛更加的剧烈,甚至干呕起来,欧易扬说:“你让她打吧,我多的是,就是打一辈子我都供得起。
  凌昭用力的推开他,说:“你还是不是人,这东西打多了会引起心脏衰竭,你就这么想害死她!
  凌昭将依依抱起来,说:“走,你跟我回去。
  依依紧紧揣着凌昭的手,继续痛苦的哀求:“让我打一针,我快死了,只打一针,求你了。
  凌昭扬手打在依依的后劲上,让她暂时昏迷过去,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然后抱着她离开了
  孽子(一)
  凌昭给林至诚打了电话,说他有点事要处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不会到公司来上班,一些事务就委托他处理
  挂断电话后他就关了机,这半个月,他会用尽全力的呵护依依,帮她戒除毒瘾
  凌昭回到卧室,关上门,他的步子踉跄,心情千斤难负
  他对不起依依,为什么老天不惩罚他,非要让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来尝着人世间不能承受之苦
  为了毒瘾发作时她不会伤害自己,凌昭把她四肢分开绑在床上,嘴里也含了布条,怕她疼得难受会咬到舌头
  他走到床边,拿了毛巾给她擦去额上的密密的汗珠,她刚刚发作完,非常的虚弱,他轻声的问:“我帮你洗个澡好吗,会舒服一点?
  依依点了点头,豆大的眼珠从眼眶里继续滑落
  他松开了绳子,拿下她嘴里的布条,将她扶起来,身下的床单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把她抱到卫生间,放在浴缸里,再去调水温,依依已经虚脱无力,只能瘫软的靠在缸沿上,呼吸很微弱,仿佛一缕轻烟,随时都会飞走
  凌昭用毛巾给她轻轻的擦拭身体,低下头,泪水滴落在浴缸里,泛起小小的涟漪,跟她呆的时间长了,竟然也学会了哭
  他安慰她:“你已经熬过来两次了,我相信一次会比一次好,我问过医生,靠意志力来戒毒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虽然过程痛苦一些,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依依使不上力,说话的声音就特别的轻,她张着嘴型,说:“谢谢你!
  凌昭拉过她的手臂,温柔的擦洗,他又给她捋了一下额前挡住眼睛的碎发,说:“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谢谢,我们都应该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不是吗?
  凌昭又说:“为了奖励你战胜病魔,你说一个心愿,我帮你完成。
  依依问:“真的吗,你不反悔。
  “先申明,星星、月亮我是摘不来的。
  依依迷朦的眼神里有了光彩,她说:“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凌昭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这不能叫心愿,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凌昭搂住她,说:“这样吧,等你病好了,我们去旅行庆祝,你喜欢哪个国家,意大利、法国还是澳洲。
  依依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不必刻意去哪里,只要有他的地方,才是她心归处
  吃了些白粥,依依很早就睡下了,她的毒瘾发作得很频繁,每天,她几乎都是筋疲力尽,全身发软,连坐一会儿都会支撑不住
  每次,她都难受得恨不能立即死掉,但看到凌昭深情的眼神,不离不弃的执着,让她不忍失去他,不能失去他,他是她的希望,是她余生所有的精神寄托,只要她熬过来,她就可以拥有幸福
  那幸福是无法阻挡的诱惑
  夜里,在他的怀里,她的毒瘾再一次发作了。抬起头,看着他疲惫憔悴的面容,她舍不得吵醒他,从她被绑架那天起,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为她费尽心力,她怎么忍心扰了他的好梦
  她抬起他的手臂时,他并没有醒,依依从他怀里出来,踮手踮脚的出了房间,毒瘾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挤压揉捏她的心,她的意志,它让疼痛释放到了极至
  她想要出去,却发现大门已经让凌昭拿了把大铁锁从里面锁住了,她没有钥匙
  她只好跑到厨房去,他说过,要想不疼,可以找一种方式来转移这种痛,它的存在就不会很明显了
  她在厨房里找了一把水果刀,抓起之后,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刺下去
  把用力的推动刀柄,希望那钻心的疼痛能转移到这血流不止的手臂上
  她抽出刀峰,又狠狠的刺开另一条口子
  太过疲倦,凌昭竟然醒熟了,当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摸摸旁边的人儿,却发现空无一物,他猛的惊醒过来,开始寻找她
  大门的锁完好无损,说明她并没有出去,他顺着阳台,卫生间,最后才来到厨房,打开灯,依依手臂上,衣服上,还有地上都是鲜红的血,他愤怒的抓住她的手,问:“为什么不叫醒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你要这样伤害自己。
  他立即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扎好依依手臂上的伤口,不让它继续流血
  凌昭夺过依依手上的刀,对准自己的手臂扎了下去,看着那滚滚而出的鲜血,依依抱住他的手,说:“不要,你在做什么?
  凌昭说:“以后,你刺自己一刀,我就刺自己十刀,你要死,我就陪你一起死。
  “不,我错了,你不要伤害自己。
  那股钻心的痛痒又上来了,依依倒在地上痉挛起来,不停的翻滚挣扎,她喊着:“凌昭,我求求你,杀了我,我不想再这么痛苦的活下去了,我真的支持不住。
  凌昭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口,他把依依重新抱回房间,拉过床头的布带要把她的手脚都绑起来,依依不停的挣扎,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她对着凌昭又踢又抓,嘴里反复的念着:“让我去死,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把依依绑好之后,又将她的嘴用布条堵好,做完这一切,他也累得几乎要虚脱
  依依四肢大张,手脚不停的痉挛搐,她发泄痛苦的唯一方式只能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在掉眼泪,他也跟着掉眼泪
  凌昭扑上去抱住她,说:“依依,坚强点好吗,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们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我们要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都长得像你一样漂亮,我们一家四口会很幸福,很幸福……
  他跟她不停的说话,给她勾画美好的未来,给她点亮希望,给她带来动力
  最后,依依痛晕过去了,凌昭才稍稍松了口气,又熬过一次,向胜利又靠近一步
  天亮之后,凌昭带着依依去了医院,把他们俩手臂上用刀刺的伤口做了处理
  依依很恨自己,她不该对自己动刀子,连累他也伤害自己
  已经平安渡过了一个星期,为了表示庆祝,凌昭带着依依去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因为身体虚弱,依依这些天吃的都是白粥,没什么营养,凌昭还特地买了全是瘦肉的排骨,准备回去做冬瓜排骨汤给她喝
  回到家,依依让凌昭休息,她来下厨,凌昭很喜欢看她穿裙的样子,像女仆餐厅里的小萝莉,他就靠在门沿上欣赏她做饭,不时对她流露出垂涎三尺的邪笑。他说:“我等会儿先吃饭,再吃你。
  依依对他回以甜蜜的微笑
  油刚一下锅,依依的手就开始发抖,凌昭问:“是不是又要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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