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掌中的砂

    “哎，都一样。你这个成绩肯定进不了快班，但在普通班你又没啥大成绩，你不打算找人？”
    “我压根就不知道有找人这一说！”王辉耸了耸肩：“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就让我爸去找人了，所以我就不知道，不过我想以后应该还能转班吧？到时候再说吧，先看看咱们明哥怎么分的班！”
    “那倒也是，怎么着也要往好班走你说是不是？”韩冬说完这一句，缩回了脖子，因为马明老师已经在用眼神示意韩冬了。
    王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留恋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同学们，颇为感慨地做回了原位，抽出练习册开始消灭积攒了一个假期的空白。
    晚自习就在大家那埋头苦学中缓缓渡过，就连王辉也没察觉到时间居然可以过得这么快。
    “韩冬，走，咱哥俩一起走。”王辉将书塞到桌面上后，拖着韩冬走出了教室，一路直奔到便利店。
    “阿姨，来盒黄鹤楼，17的那种！”王辉指了指那个蓝色的烟盒说道。
    “你疯了？抽这么贵的烟？我买吧！”韩冬说着抽出自己的钱包，论起家世，王辉比不上韩冬，韩冬的爸爸可是邮政局的局长，他的零花钱虽说不多，但是也比王辉的要富裕点。自然，在这种事上，是不会让王辉掏钱的。
    “少说废话，我说我买就我买，以前一直是你买好烟，马上就分班了，也不让哥们我孝敬你一回？”王辉拍开了韩冬递钱的手，自己交了钱拿着烟出来。
    “走吧，咱俩多久没压过马路了？一起走走！”王辉娴熟的撕开烟盒包装，抽出一根递给韩东，自己也点了一根慢条斯理的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俩人一路走，一路说，聊了很多，天也渐渐晚了，韩冬提出说要回家，王辉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半多了，俩人是十点二十下的晚自习，这个点确实算是够晚了。
    “王辉？韩冬？你们俩怎么还没回家？”俩人正朝着家的方向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的时候，听到马明老师在叫他们，顺着夜光，俩人看到马明老师骑着电车刚刚从学校出来。
    “马明老师？”吃惊之下，俩人居然忘记了自己手中夹着的香烟。
    “怎么，还会抽烟？”马明老师看着这俩学生，眉毛挑了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不想回去，心里难受！”王辉先开了腔：“老师，我知道你也是要走的，对吧？”
    “没错，看样子你们都知道了啊？”马明老师停下车子，靠在车座上看着这俩学生：“连凯航跟你们说的？”
    “老师，我知道你也抽烟，来一根吧！”王辉从口袋里掏出烟递过去，目光坚定的看着马明。
    “你小子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马明老师没有矫情或者大义凛然地说什么我不抽，而是默默地抽出了一根，一旁的韩冬赶紧掏出打火机递了上去。
    “老师，陪我们聊会吧！”王辉吹了吹路边的石块，和韩冬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仰头问道。
35.那年，那人，那事-第三十五章：新班主任
    “聊会？聊什么？”马明老师停好车子，和王辉俩人一起坐在了路边，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屁股，马明老师说道：“你们两个小子打算转班？韩冬过那个事我知道，我把你改成理尖班14了，王辉你也想转？”
    “不知道呢，明哥。我不知道这个事压根就，我想的是现在这个新班看看，不行的话再转吧！”王辉歪着头想了想后说道。
    “都行，未来的路是靠你们自己走出来的！只要你们自己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好了，那就足够了！”马明老师拍了拍王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无论你们心里愿意不愿意，‘一格一格降人才’是每个学校都会采用的治学方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有那么一小撮人成为学校的优等生，但是同样的，他们也是踩着自己同学的脑袋上位的。要想不被别人踩在脚下，你们只有把别人踩在脚下才是王道！”
    “明哥，你也这么认为啊？学校按照成绩划分学生的确是够狠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升学率，为了招揽更多的学生来学校上学，他们只能这么做，否则没有我们，他们哪能养的起来这么大的学校！”韩冬撇着嘴说道：“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冤大头，成绩不好，再拿个钱去尖子班，我们这样的人汇聚在一起又是一笔财富。”
    “我从初中开始，就是掏钱上，择校费让我爸妈掏了一捆又一捆！还不是这幅样子，好学校又怎么样？”王辉接过话把，发泄的说道。
    “你们两个家伙在咱们算是够机灵的了，我也挺看好你们俩，好好用功吧，再过一个月，我也要调走去二中任职，在学校也见不到你们，说实话，你们俩，是我教学这么多年，唯一的两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很好，很不错！”马明老师弹掉手中的烟蒂：“王辉，你被我没收的那些小说都在我的抽屉里，等到明天早自习我还给你，以后就是拿手机看电子书你也别抱着这么厚的书在课上看了，目标太大，韩冬，你小子也是，以后上课的时候少睡会。要知道，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你却在底下睡觉，还真是够不给面子的，你说呢？”
    王辉和韩冬都嘿嘿傻笑了两声，摸了摸后脑勺没吭声。
    “好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俩就赶紧给我滚回家睡觉去吧，明天是我最后当你班主任的一天，可别给我迟到，听到没有！”马明老师站起身推上车子：“好了，都给我滚蛋吧！”说罢，马明老师就骑上电车风驰电掣的窜了。
    “王辉，我先回家了啊！”韩冬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后又还给王辉：“咱俩可都要拼一把了，嘿嘿！”
    “是啊，是该拼一把了，不光是为了我们父母，也为了马明老师！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王辉说着扭身朝着与韩冬相反的方向朝家走去。
    “这么晚才回来，你干什么去了？”回到家，王辉没想到自己爸妈的屋内还亮着灯，听到开门声，王妈从屋内走出来，问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又去网吧了？”
    “没有！”王辉摇摇头：“明天就要分班了，心里头怪舍不得，所以跟寒冬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又说了会话才回来，路上还碰见马明老师来着！我们仨在一块来着。”
    “哦，那赶紧睡吧！”王妈说完这话本要往屋里走，突然吸了吸鼻子，问道：“你又抽烟了？”
    “啊？”王辉一愣，顿时想到今天晚上算是抽了不少，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哎，像你这个年纪，就开始抽烟，长大了还了得？以后可要少抽点吧！”很罕见的，王妈并没有让自己的儿子把烟交出来并大吵儿子一顿，只是这么轻声劝慰了一句便走回自己的屋内。
    “妈？”王辉一愣，没想到这一次老妈这么好说话，但是见自己老妈已经关上了大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王辉只得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已经深夜，所以躺在床上的王辉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王辉早早的便来到了班，虽然还有点困，但是王辉却让自己努力的强打着精神，最后一个在10班的早自习，王辉当然不想在睡觉中度过。
    马明老师精神奕奕的站在讲台之上，俯首看着台下50多名学生，今天的马明老师头一次穿着入此正是，如果放在以往，马明老师一定是那潮流一般的混搭，诸如西服加牛仔等，可是今天，马明老师却将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身上穿着正式的工作服：一身黑色的西服，脚下擦得铮亮的皮鞋熠熠发光。
    “同学们，今天早自习，就是你们在10班的最后一个早自习了，我很欣慰，在这半年里，你们没给我惹出什么让我头疼的事，我也很庆幸，有你们这么一帮同学陪我度过在县一中的最后时间，说实话，我今年也才不过27岁而已，俗话说3年一代沟，你们都已经16岁左右了，我想我们也不过三四个代沟而已吧？我和你们也没什么不同，我也爱玩网络游戏，我也爱看小说。认识你们，我很高兴。再过一个月，我就会调职到市二中。也许到时候我会认识一些新的学生，就像你们也会认识一些新的好朋友一样。老师在这里，祝福你们：好好学习，顺利毕业！”
    马明老师一口气说了很多才停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来念一下，咱们同学的分班情况以及新的班级分布位置。大家可要听好了！”
    “王倩，二班；杨菲安，二班；秦玉祥二班；尤慧彤，二班；沈梦鸽，四班”一个个名字从马明老师的嘴里蹦出，决定着一个个同学们的命运。“王辉，十班；韩冬，十四班；连凯航，十五班”
    “好了，现在大家就可以收拾自己的书包和书本了。开始换班吧！”马明老师念完名字后拍了拍讲桌说道。
    大家纷纷站起身，顺着马明老师所说的位置走去，其实并不远，新的教室就在原来的10班的东边，不过几步路的功夫，王辉便搬着高可及胸的教材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王辉便看到一个长得十分养眼的美女站在讲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