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乱世

第24章


  周宁缓缓摇了摇头,眼中的神色却复杂到了极点。
  单雄信洒脱的笑了笑,“那就好,别哭丧着脸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
  周宁不禁笑了,“那我笑的时候是不是好看多了?”问了之后,觉得有些唐突,不禁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幸好是晚上,看的不是很真切,否则真是囧死了。
  单雄信笑了笑,说道:“比现在好看点。”说完在周宁肩头拍了拍,“好了,早点睡吧,更深露重容易着凉。”
  周宁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说道:“老爷,今天给你丢脸了。”
  单雄信浅笑了一声,回头看了周宁一眼,“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从房顶跃了下去,一径去了,步履轻快如风。
  周宁又在屋顶坐了良久,才翻身下房。
  推开房门,房中的灯竟然亮着,一个人坐在桌旁,背对着门,脊背挺得笔直,蜡烛的光芒投射在他身上,在身后形成一个影子,一直延伸到门口,周宁背对着当空的皓月,的影子却落向房中,就在周宁推开门的瞬间,恰好跟他的影子交相重叠。
  风顺着打开的门钻进房中,扑灭了桌上的烛火。室内突然一片黑暗,月光却趁机溜了进去,在他的背上晕染上一层淡淡的柔和。
  周宁扶着门框突然再也挪不动一步,心紧紧的抽在一起,而力气似乎已全部被掏空。
  罗成缓缓地转过身,棱角分明的脸慢慢地从黑暗中转过来,迎着月光,再没有一处阴影。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周宁的惊慌的双眼后就再也没有分开,试图想要从里面探寻他想要的答案。
  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似乎两个人都忘了要说话。
  周宁的心却在沉默中一点点沉沦,终将万劫不复。
  罗成缓缓站了起来,冰冷的说道:“我只想知道那晚你为何要那么做?”
  周宁抓着门框的手终于松开,缓缓地迎着罗成走了过来,脸隐藏在阴影里面,看不清上面的表情,声音却异常的淡漠,宛若寒冬腊月的朔风,没有丝毫温度,又平静如水,“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出卖色相,换你带我回关内。”
  罗成缓缓的摇头,眼神更加冰冷,“不是那晚,是在阳谷县的那晚。”
  周宁的心里激起一丝波澜,难道那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可是佩儿不是说他把她赶了出去然后蒙头大睡吗?“那晚,那晚,我同样是想求你带我出牢笼,不过我一直就运气不好,那晚却没能见到罗将军的大驾。”周宁说出口后,发现自己的语气竟然有些幽怨。
  罗成瞟了周宁一眼,语气稍稍和缓了一些,“宇文化及欺上瞒下,鱼肉百姓,早有不臣之心,我早晚会除了他,可是你不该为了复仇,做那等,那等苟且之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宇文化及了?周宁愈发糊涂,“佩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罗成紧盯着周宁,“说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周宁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真的不清楚。”
  罗成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更加低了,“不愿承认也罢,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若日后我亲手杀了宇文化及替你报了大仇,你是否愿意真心跟我?”
  一定是佩儿跟他说了什么,她自己跟宇文化及有仇,却想要借助罗成之手替她报仇。看来这个佩儿是早有预谋,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我跟罗成相识呢?看来一切都是阴错阳差,如果我那晚能够顺利的见到他,他会带我走吗?如果他真的带我走,我会原谅他之前的决绝吗?周宁心头一阵刺痛,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纠缠不清,“如果那晚我见到你,你肯带我走吗?”
  罗成一时默然。
  两人互相凝视着,罗成的眼中除了等待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周宁忽然转过脸,叹了口气,“罗将军,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罗成没有离开,反而迫近了一步,“我现在带你走,可以吗?”
  周宁沉默了一会,忽然冷笑起来,“我现在不想走了。”
  罗成盯着周宁,脸色愈发苍白,“你若真的不愿意也罢,可是你不该跟这些反贼在一起。”
  周宁心中有些气恼,“你说什么?谁是反贼?”
  罗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单雄信,王伯当,哪个不是反贼,他们占山为王,公然劫去朝廷银车,视朝廷律法于不顾。跟宇文化及又有何区别?”
  周宁不禁大怒,盯着罗成,过了片刻,忽而大笑起来,“好一个北平王小侯爷,好一个勇冠三军的罗将军,我们都是反贼,连你的表哥秦叔宝也是反贼的朋友,你赶快走吧,省得站在这个地方辱没了你将军的声明,脏了你侯爷的清白,有碍你的仕途,请吧!”
  周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含着淡淡的笑,眼中却是刺骨的冰冷。
  罗成道:“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
  周宁没有说话,手依然举着,扭转头再不看他。
  罗成一个箭步冲上去吻住了周宁的双唇,周宁想要挣脱,可是他一双手紧紧的箍着她,让她一动也不能动。那种熟悉的气息再次在她面前萦绕,她也不禁有一些意乱,可是心头酸涩的感觉又是那么清楚,明白的知道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一边气恼一边委屈一边又憎恶自己,只想快点结束跟他的纠缠,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上去,一股腥甜的气息在两人唇间流淌。
  罗成脸色更加阴郁,松开了手,没有发怒,黯然的说道:“你就这么恨我?”
  周宁一时心中五味颠倒,过了半晌,才幽幽的说道:“是。”
  周宁和衣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十分疲惫,却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会白头吗
  除夕之夜,辞旧迎新,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伴着炮竹声姗姗来迟,鹅毛般的雪花挥挥洒洒而下,不多时,天地间已变得一片苍茫,远处群山皑皑,近处屋舍皆白。
  雪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这一个冬天都在蓄势,只为今晚的尽情释放。
  周宁在大堂中稍微坐了一会,便抽空溜掉了,帮中兄弟月余未见,又值除夕,所以情绪都十分激昂,猜拳划枚,高谈阔论,冰冷的空气被冲天的热情融化,屋顶都要掀翻了,而他们最主要还是喝酒,所谓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果然不假。
  周宁自从上次在历城秦琼家宴上喝醉后,就再也没有染过酒,想着坐久了自然会有人来敬酒,到时候推脱了弟兄们虽然不会不悦,但也太过扫兴,不推脱那么大碗又实在骇人。
  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周宁忽然想到花园中走走,记得来时第一晚待过的那个亭子四周似乎种的有梅花,雪下赏梅可是一件雅事,周宁想到这里,心里想到了一个词,附庸风雅,附庸就附庸呗,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庸俗之人。
  雪依旧纷纷扬扬,反射着灯光,在雪地上面闪着熠熠的光辉,周围倒一点不暗。
  周宁钻进亭子,不及抖落身上的积雪,先朝着清香处走去,只见一枝红梅从亭子外的假山石后探出,红色的骨朵映衬着白雪,娇艳可爱。难怪古人都爱梅花,果然是不畏严寒,骨气可嘉!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可是周宁能记起的关于梅花的诗句却只有这一首,还是小时候在完全不知道诗意跟老妈威逼利诱的情况下死记硬背的,看来还是小时候的记忆力好,后来上学学了那么多,都记不起来了。
  周宁感叹了一番,索性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坐下,刚坐好,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人。
  来人穿的十分单薄,脸上微微发着红光,手中提着一个酒壶,脚步有些趔趄。
  周宁心里腾起一丝暖意,迎着来人走了上去,将他拉进了亭子,“二哥,你不是在大堂里陪众兄弟喝酒吗?怎么来了?”
  单雄信呵呵笑道:“我喝的有些多了,出来走走。”
  周宁扶着他在旁边坐下,“二哥,你穿这么少,冷不冷?要不我回去帮你拿件衣服。”
  单雄信抓住周宁的手拉她在旁边坐下,“我不冷,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来,喝点酒暖和暖和。”说着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周宁被单雄信这样拉着,脸上微微发烫,心里却更加温暖,当下接过酒壶,扬起脖子喝了一口。烈酒入肚,连腹中也是腾腾的热气。索性又灌了几口。
  单雄信笑着从她手中夺过酒壶,“好了,臭丫头,等下又该喝醉了。”
  周宁笑着说道:“我酒量可没那么差。”
  单雄信仍旧拉着周宁的手,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还不差,上次人都给我丢到山东去了。”
  周宁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次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喝醉了就喝醉了呗。”说着便伸手又去夺酒壶。
  单雄信虽然已有熏熏之态,伸手却极灵活,高举酒壶,一跃而起,人已翻到了亭子外面,却因为地面滑溜,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周宁笑着追了出去,“二哥,我们玩个游戏吧。”
  单雄信笑道:“好啊,什么游戏?”
  周宁道:“这个叫做真心话大冒险,就是我问你问题,如果我猜对了,就是你输,输的喝酒,怎么样?”
  单雄信道:“小孩子的玩意。”
  周宁眨眨眼睛,“我不管,就要玩,好不好吗?”攀着单雄信的胳膊撒起娇来。
  单雄信说道:“好。”当下在雪地上面席地而坐。
  周宁在他对面坐下,“那我先问,你今年二十七岁?对吗?”
  单雄信瞪着周宁,张大嘴巴,“这个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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