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乱世

第26章


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常夕笑道:“少喝点。”
  李世民道:“晋阳令遣人送了好些绸缎玉器古玩在前面,嫂子喜欢什么,回头我给你送来。”
  常夕眉头微蹙,诧异道:“晋阳令,刘文静?”
  李世民呵呵笑道:“是啊,原来嫂子也知道他,此人才干卓异多智谋,倒是可以大用。”
  常夕想起刘文静与裴寂都是日后李渊太原起兵的功臣,可是刘文静却在功成后被李渊冤杀,心中难免一阵唏嘘感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千古如此。
  李世民见她沉默不语,又说道:“嫂子,外面下的好大的雪,我知道一个绝好的地方,一园子的红梅,在太原城郊,雪中赏梅极佳,明天我带你去吧。”
  常夕随口说道:“是嘛,好啊。”心中却想,李世民一向研读兵书勤习武艺,竟然也会玩,不过他若能真把心思都放在玩乐上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他却并不是这样的人。
  李世民笑道:“大嫂子答应了?那我明天一早来接你。”说着便下炕去了。
  常夕道:“好啊,出去小心点,路滑。”
  李世民当下说着“不碍”人已掀帘子出去了。
  常夕望了眼神龛上面燃着的蜡烛,说道:“春香,蜡烛燃尽了,年也算守完了,收拾一下睡吧。”
  春香一边又换了两根蜡烛上去,一边回头笑道:“这还早着呢,小姐再坐会。”
  常夕微微叹口气,“不用等了,他今晚不会来了。”
  春香听得出常夕的失望,也跟着叹了口气,点头应允了。
  常夕躺在炕上,却是辗转难眠,心想,他来的时候我总是赶他走,他不来时我又盼他来,我到底是怎么了。
  常夕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外面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刚要翻身,一双冰冷的手已探进了被子里面,常夕吓了一跳,稍微平静一下,才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李建成利落的脱了靴子在她旁边躺下,“有没有想我?”说着便要向被子里钻。
  常夕紧紧抓着被子,心中一酸,落下泪来,硬着心肠说道:“没有,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李建成又躺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那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盖好被子,别冻着了。”
  常夕心中更酸,一面委屈一面憎恶自己口是心非一面又嫌李建成不解温情,再也忍不住,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
  李建成蹲在炕边,揉着常夕的头发,半晌说道:“夕儿,你只是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常夕越发的委屈,索性拉过李建成的袖子擦着眼泪鼻涕。
  李建成将常夕搂在怀里,“好夕儿,不要哭了。”
  常夕推开他的手,“太凉了,别挨着我。”
  李建成道:“你也知道凉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忍心让我受冻呢。“
  常夕转过脸,才看到李建成只穿了件单衣,之前一直面朝里躺着,竟然没有看到,“你怎么穿这么少?”
  李建成笑叹道:“我想着你可怜我穿的少,就不赶我走了,原来是我打错了算盘,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照样让我出门,我真想摸摸你的心到底有多硬。”说着又将手伸进了被窝。
  常夕倒是没有再将他推出去,反而将他冰冷的双手拉了过来放在自己手里捂着,久久没有说话。
  李建成盯着常夕的眸子,怜惜的说道:“夕儿,你真的打算以后都要这样僵持下去吗?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也该走出来了。”
  常夕心中微怔,是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久到几年了,可是自己的心却一直都停在那一刻,落入水中被冰冷包围的那一刻。日子依旧,生活依旧,心却一直都停留在那里,不曾走开过。现在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如果有一天真的要面对失去他,我该怎么办?其实排斥他也是怕失去他时候更加沉重的伤痛,可是排斥他就可以忘掉他了吗?
  一直都没有过。
  李建成又说道:“夕儿,不管发生什么,最主要的是开心,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孩子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要,可是你若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我就彻底失去你了。”
  连他都懂得的道理我竟然不懂,常夕沉默了一会,心中好受了一些,“为什么这么久才告诉我这些?”
  李建成抽出手揽住常夕的肩膀,“其实我,我自私,我以为你忘不掉他,我想着你心里没有我,我一直赌气,可是,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
  常夕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那样想也怪不了你,只怕就连春香也那样想,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就像我认识单雄信身边那个女孩子一样,我都没有办法解释,但是,以后,请你相信我。”
  李建成道:“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端详着常夕清瘦的面容,在她额头上面深深一吻,将她拥进了怀里。
  常夕浅浅一笑,“原来你离不开我,都是因为这个。”
  李建成笑说道:“你要真的这么想,我若不跟你那个,岂不是冤枉死了。”说着便在常夕腰间挠了两下。
  常夕怕痒,一边挣一边说道:“你若再不老实,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李建成笑着打趣道:“都这么久了,你真的不想?”
  常夕板起脸说道:“不想。”继而又道:“你的意志力可没那么强,这几年住在书房里,有没有……”
  李建成吻住了常夕的嘴巴,将她的后半句堵了回去,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是想死了。”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跟风纠缠在一起,共舞着属于他们的缠绵。
  烛已烬,更已深。
  死皮赖脸
  雪下了一夜,到早上时虽然停了,天却依然阴着。
  周宁只觉得头痛欲裂,外面王伯当已经敲了好几次的门,她却仍旧赖在床上懒得起来。昨晚的事情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已经是第四次了,周宁实在不好意思再装作没醒,麻利的穿好衣服,嚷嚷道:“先生,来了。”
  拉开门,门外站的却是单雄信。
  单雄信脸色怪怪的,端了碗药,“赶紧喝吧。”
  周宁只记得跟他坐在雪地上面玩真心话大冒险,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来的,全然不记得了,她揉着脑门,“什么?”
  单雄信道:“醒酒汤,已经热了三次了。”
  周宁皱着眉头接过来,喝了一口,嗫嚅道:“之前不是先生吗?”
  单雄信脸色更加怪异,犹豫了一会,说道:“他喝醉了,还没起来。”
  周宁一口汤全喷了出来,倒不是觉得王伯当喝醉了奇怪,而是觉得前三次都是单雄信来敲门送药比较奇怪。
  单雄信皱着眉头擦了擦被周宁喷湿了的衣服前襟,颇有些烦恶的瞪了周宁一眼。
  周宁忙低下头喝汤,汤虽苦,心里却甚甜,因为单雄信看她的眼神虽然嫌恶,却带着丝丝怜爱,这个周宁还是看得出来的。
  周宁喝完了擦了把嘴,说道:“先生怎么会喝醉了?昨晚你们玩到很晚吗?”
  单雄信板着脸问道:“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周宁忙摇头,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非,莫非陪先生喝醉酒的那个人是我?那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周宁心里越来越没底。
  单雄信显得颇为失望,脸色淡漠下去,“好了,既然爬起来了就把自己收拾收拾,蓬头垢面的那里像个姑娘。”说完转身就走。
  周宁在身后狠狠的瞪了单雄信一眼,腹语道,我哪里不像个姑娘了,明明就是个姑娘嘛,你才不像姑娘呢。
  单雄信忽然回头又瞪了周宁一眼,拂袖而去。
  周宁忙停止了腹语,莫非他听到了?
  转身回到房中,发现桌上平白多了一套盔甲,银灰色的帽子上面缀着红色的缨子,盔甲也是干净的银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成的,极其轻便,摸上去溜光水滑,显然是费了不少打磨出来的。
  周宁模糊记得王伯当说要送给她一件盔甲做为新年礼物,心中一喜,迅速的套在身上,倒是极其合身,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周宁推开房门便去敲隔壁王伯当的门,“先生,谢谢你的盔甲,我很喜欢。”
  过了很久,王伯当方才在里面说到:“喜欢就好。”声音很是淡漠。
  周宁也不以为意,跑回房中又把盔甲脱了,怎么说也是新年第一天,蓬头垢面的确实不好。
  待到周宁收拾好了又出来时,只见王伯当的房门大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周宁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却看见王伯当的东西都收拾到了一起,装作两个箱子。周宁正自诧异,却见王伯当从外面进来了,脸色灰白,眼中神色黯淡。
  周宁不解的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王伯当淡淡一笑,却笑的极其勉强,“没什么,不过是山东那边的兄弟出了点事,急需人过去处理,这边二哥又脱不开身,我过去照应一段时间。”
  周宁道:“现在就要走吗?外面那么大雪,不能等天晴了再走吗?”
  王伯当转身进去拎起箱子,“事情紧急。”
  周宁又道:“那什么时候回来?”
  王伯当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周宁有些不舍,末了,说道:“先生,下次回来,我穿盔甲给你看。”
  王伯当神色颇有些动容,瞬即又平静下来,“好啊,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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