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情延

说完便把金牌兵符交到唐威的手中。
  “是！臣遵旨！”唐威应声震天。
  牡丹一听，震惊地退缩几步，脸色苍白，差点摔倒，幸好程菲及时搀扶。唐太宗发现牡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安慰她说：“放心吧！唐威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高强，一定会战胜敌军。至于你的功课，父皇会另有按排。”
  
第十三章 生离死别
更新时间2011-12-18 0:52:25  字数：3827
 这是长安少有的阴雾天，也是唐威离开长安前往战场的一天。唐太宗和唐威以及将士们相聚在天坛前，唐太宗站在金碧辉煌的殿坛上送别即将前往战场的将士们，不时对着唐威叮三嘱四：“唐威！永远要记得，将在谋而不在勇！虽然，数年来，智勇双全的你一向作战都很有技巧，朕很放心，但是，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时，必须以安全第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将士们的安全；朕等着你带着好消息凯旋归来。”
  “是！末将永记皇上的教诲和希冀，一定赴汤蹈火、凯旋归来！”唐威信心十足的回应。说完，转过身，举手一挥，顿时，精兵骑将呼喊震天：“英武神威，赶走胸奴！英武神威，赶走胸奴......！”接下来，千军万马腾云驾雾，吆喝声、嘶叫声、马蹄声，混成一片，场面惊涛骇浪。
  牡丹和程菲在宫外的长亭边等候已久，看着千军万马在广漠无边的大地里奔腾，漫天飞尘渗碳在阴雾天里，顽固的弥漫着神州大地。不久，唐威穿着铠甲，骑着一匹骏马狂飙而来，到了长亭边，威风凛凛的他跳下马背，紧紧的盯着牡丹，他们互相对视着，两人都不说话，彼此都流露出千言万语、难舍难分的眼神。
  片刻，唐威敞开双臂，牡丹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一时间，她心中的巨痛无法自抑，想强忍却已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唐威紧拥着她柔弱的身子，沉痛地闭上双眼，百感交集。她在他熟悉的怀里抽泣，身子不停的颤抖。程菲在一旁目睹着感人的一幕，悲从中来，不由自主泪流满面。
  他们互相紧拥了好久好久......！直到她一阵阵的气体香味随鼻吸入，他才猛然地回过神，原本难舍的痛苦神情立即退却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冷漠凌厉的表情。他心底暗暗地呐喊着：“牡丹，对不起！对不起！我必须得把自己武装起来，要不然我会因你而放弃使命，放弃千军万马，放弃眼前一切的一切，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于是，他慢慢松开了她，疼惜地摩挲着她痛切的脸颊，拭去她痛楚的泪花，贪婪地看个不停。他的目光认真专注，仿佛要把她的俏丽容颜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永世不忘。忽而，他从脖子上卸下那串月兔玉佩放在她的手中，声音沙哑地说：“在以后的岁月里，睹物思人，见它如见我。牡丹，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回去吧！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一向少言寡语的他在此刻却变得非常婆婆妈妈，叮嘱不停。接着看向程非，“程菲，你主子一向身体不好，容易生病，要好好照顾她。”
  “嗯！”程菲点点头！
  他目光移向牡丹，再次专注着她，握着她的手，声音沉而重地说：“保重身体，努力学习，我一定会归来！一定会归来！”牡丹感觉手里的玉佩此时沉甸甸的，心里万般难受。一语不发，只是死死注视着他的五官，一面拿出自己绣制的平安符，柔柔地挂在他的脖颈上。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的手捂住了嘴巴，他看着她，摇摇头，一瞬间，他想起过去，也想到未来，心口深处汹涌起更大的酸痛波涛，几乎忍不住想要放声痛哭。
  但是！不！他不能哭，更不能心软，他知道，人生万般哀苦事，莫过生死与离别！可对他现在来说前程和使命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胜过于儿女私情。何况，现在只是生离而已，并非死别！牡丹心疼的看着他，体会出他的痛切和难舍难分，更清楚地听到他哀吼的心声，甚至了解到他臂负的使命和无奈。因为，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有时眼神的交流胜过语言的一切。然而，他们就这样静静互相对视着，不知交流了多久或许就在一刹那！忽然，他转过身，跳上马背，带上盔钾，两脚一蹬，挥手一鞭，喉头大喊：“驾！”骏马仰头长嘶一声，便腾空而去，他头也不回，像一阵旋风似的消失在茫茫的阴雾里。
  还阳公主匆匆从远处追赶过来，哭喊着：“唐哥哥！唐哥哥！唐哥哥！你怎么那么忍心呢？你怎么连最后一面都舍不得给还阳呢？”
  牡丹紧紧捏着玉佩，心如刀割，不听使唤的泪珠再度流淌出来。由始至终，尽管她多想开口说些离别增语，但她仍然一句都说不出口，直到唐威真的离去了，她才撕心裂肺叫了一声“唐威！你等等！”
  可唐威去了！真的去了！随着浩荡的千军万马去了，随着渺茫的生与死去了，把牡丹的悲痛和牵挂抛在脑后，把还阳的叫喊抛在脑后，把长安一切的一切全抛在脑后，留下的只有牡丹凄怆的歌声：
  《魂牵梦绕》
  春夏秋冬的岁月里
  相聚又相离
  我知道你情非得已
  穿越千里万里，来到你身边；
  请拥紧我，请告诉我，你没有远去；
  千言万语道不尽，眼泪化作相思雨。
  365天的梦里，感觉你，呼唤你，我知道你没有远离；
  穿越千山万水，历经沧海桑田；
  为求永恒的爱情，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为我们证明；
  日子周而复始，我心如石，坚定不移；
  别离太久，思念太深，我常常失落于无边的期待；
  想你在冬夜的灯下，过去的温存、总撩起我无尽的‘魂牵梦绕’。
  歌曲是多么的动听和凄凉，旋律是多么的优美和伤感。歌声旋转在广漠无边的大地里，传递到唐威和千军万马的耳畔边，回荡在方圆百里的阴雾中，久久久久方能退却。
  数日来，十里凉亭望眼欲穿。不知从何时起，牡丹已成了凉亭边的常客，不管晴天还是阴雨，她都要去站一站，回忆唐威离别时的叮嘱，感悟大地的亲情，并用心灵的声音和它们对话，倾听大地的故事，诉说自己的故事。
  深夜里，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因为在梦里她又和唐威相聚了，可奇怪的是每每梦里的相见，中间总有一条河把他俩隔住，越隔越宽，把他俩越拉越远。尽管她使劲的挣扎和呼唤，可换来的只是她在无定河边回荡的声音。
  慢慢的，她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梦里所发生的一切。她想着，忆着，脑海里全是唐威的影子，躺在床上的她辗转反侧；然而，她就推开棉被坐了起来。弓着膝，她把下巴放在膝上，呆呆地坐了好半天。然后，她看了看窗外，大概是凌晨三点钟，她知道，她又将无眠到天亮，近来，每晚临睡时的镇定剂早已失去了作用，等待天明已成为每夜必定的课程。夜，为什么总是那样漫长？
  干脆掀开了被，她跨下床来，拿起放在床边的晨褛，她穿上了，系好带子，走到窗子面前。拉开窗帘，她凭窗而立，迎面一阵带着秋意的凉风扑面而来，她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可她的瞬子却依然清明，透过月光，透过星星望向边疆的方位，她抛弃了梦里的不悦，她想像着她亲爱的唐威，与将士们抱头痛饮，举起大碗，欢呼着胜利的喜悦。然后，在凉亭边，微笑的向她走来，“牡丹，我归来了！我没有食言，我终于归来了！”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是诗人的诗句，它恰到好处地概括了唐威和将士们现在的境况。
  数月来，愤战已久的将士们已伤残累累，唐威在军营里和张副将以及几位将领商量着战事。唐威神情凝重地说：“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目前粮草有限，人员伤亡过多，不宜再作持久战，因为，眼前的状况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如果想要博得最后的胜利，必须得速战速决。”
  “那么，统帅现在的作战方案如何计划？想必你早已胸有成竹。”将领们问：
  “嗯！大家来看看！”唐威打开一张作战地图，用手指着地图一五一十地陈述着，“你们看，这里是阵地，从明日起，我带领一批精兵在阵地里扎营，让匈奴以为唐军就剩下这些人了。最后，我们以假做真，给匈奴来个将计就计，那时候，你们再从后面包围过来，给匈奴来个腹背受敌，然后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对！统帅英明！方案巧妙！”将领们同时开口称赞。
  “可是！不！不可！万万不可！”张副将紧张接口。
  “怎么了？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吗？”唐威问。
  “没，没有，方案非常周密！我是说，要带领一批精兵前往阵地扎营的是在下，而不是统帅‘您’！”
  “怎么？你敢违抗军令？”
  “不！不敢......！可！可是......！”
  好了，你别吱吱唔唔了，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你们都非常清楚，几年来，我比较熟悉敌军的地形，比较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在军营里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下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是，在下听从军令！”张副将等几位领将异口同声回应。
  于是，唐威带领一批精兵在指定的阵地扎营。果然，不几日，全在唐威的方案之中，有一群数不尽的匈奴势力凶猛，怒吼冲天剌杀过来，唐威和将士们以少抵多，开始拼命搏斗，使劲拼个你死我活，不一会儿，一批唐军从背后包围过来，果真把匈奴打个措手不及，一切都在按唐威原来的作战方案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