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流

第5章


怎么不损名声的拒绝李氏的陪伴?前生萧宁敢于最后疯狂报复司马睿,是因为她生无可恋,可今生她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都肆意风流。
  ”大…… ”萧宁突然窜起,捂住手持鸡毛掸子的小丫头的嘴,在她耳边低喝:“住嘴。”
  房门隔断了外面的窥探,李氏看不见屋子里的动静,不停的敲门,“宁儿,宁儿,让娘看看你,娘不放心你一人,谁惹你生气了,娘去给你出气去……宁儿,开开门好不好?”
  不能再迟疑了,李氏叫不开门会显得萧宁任性,而且李氏定会惩罚奶娘……萧宁听见李氏略带失望的声音,“陶妈妈,你是大小姐奶娘,逝去的姐姐相信你,我也认为你是个稳重的,你是不是不用心,才惹得宁儿……”
  ‘砰’‘砰’‘砰’磕头的声后,萧宁道:“母亲,是我不懂事累着您,你回萧府吧,祖母年岁大了操不得心,弟弟妹妹年岁还小,父亲也需要人照料,我怎能将你留在别院?”
  “宁儿,你起来,别跪着啊。”
  磕头声李氏还听得见,小块朦胧得玻璃,李氏看见一个女子跪地磕头,是萧宁?
  萧宁坐在门边上,双臂还膝盖,缩成一团,尽量贴近门,用旁边的柜子挡住她的身体,带着低泣呜咽,嘴边却勾出肆意的笑,清澈的眼眸冷静淡然,“母亲不曾出过水痘,留在我身边岂不是太凶险?我岂可为了自己让你染病,让父亲担忧,让弟妹无人照料?”
  “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儿,照顾你是娘应当做的,娘不怕染上水痘,照顾你和萧逸也是姐姐的遗愿,我不能对不住姐姐。”
  萧宁拳头攥得紧紧的,比装模作样,比脸皮厚她自愧不如,萧宁道:“你若不肯回府,我愿长跪不起,母亲,你也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不孝顺你,任性胡闹吧、”
  “这……”李氏手扶着门,她的心思被萧宁点破了,仔细看着屋中跪地的影子,分辨到底是不是萧宁,又是这推了推门,李氏知道萧宁任性起来,谁得话也不听,来日方长,李氏含泪叹道:”宁儿,你让我怎么说好?快起来,地上凉,别熬坏了身子。“
  萧宁不为所动,李氏试了试眼泪,“宁儿,你让娘如何不疼你?”
  磕头声频繁,“好,好,娘走,娘走,宁儿,好好的养病,缺什么就让人给府里送信,娘给你准备,想娘了,也来个信,无论何时娘都会来陪你。“
  李氏最后向里面看了一眼,再回身时,恢复了萧家主母的尊贵,不同对萧宁的小心慈爱,命令陶妈妈等好生伺候萧宁,不得亏待一分一毫,李氏才一步三回头,似留恋女儿盼萧宁改变主意的慈母般,扶着王婆子的手满肚子疑惑的离去。
  萧宁头碰着门,前生她不顾继母感染水痘的风险前行留下她,回府后李氏便疑似出水痘病了几日,萧宁的任性陪衬了继母的善良慈爱,萧宁额上的疤痕被当做意外,当做任性的代价,
  “大小姐,奴婢可以起身了吗?”
  磕头的小丫头望着从骨子里透出哀伤悔恨的萧宁,大小姐是天之骄女,怎么会这般悲伤?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伤害她。
  第五章 归途
  箫宁不曾落泪,就连眼圈都没红,但屋子里方才替萧宁磕头的婢女却能看出萧宁是在哭,从骨子哀伤,他她想到自己的祖母曾经说过,难过到极处流泪变成了奢望。
  萧家大小姐,名门世家嫡女,眉眼明艳动人,风姿迤逦,南齐是极为看重讲究门第容貌的,凡世间女子渴求的一切,萧宁垂手可得,她到底在悲伤什么?
  “大小姐,您……”婢女跪爬到萧宁身侧,萧宁眸光无神,“你去拿面镜子。”
  婢女应了,很快将楠木梳妆台上摆放的镜子碰在手里,跪在萧宁跟前,低低的唤了一声:“大小姐。”
  萧宁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下意识的轻轻碰触额头的水痘,没破,都没有破,不会落下疤痕,她不会是丑八怪,残次品,萧宁嘴边溢出一弯欣慰庆幸的笑,感激佛祖让她重生在继母到来之前,让她心生警觉有机会改变人生。
  捧着就镜子的婢女看着萧宁,不觉得痴了,彻骨的哀伤中含笑,似一朵寸草不生的悬崖上盛开的幽兰,悠然吐蕊绝境中勃勃生机,等到全然盛开绽放之时,那是怎样的华贵绝世。
  “疼吗?”萧宁白玉般细滑的的手如微风般拂过婢女因磕头红肿的额头,让萧宁对继母李氏磕头,萧宁宁愿再死一次,在羽翼未丰满之时,萧宁可以退让和继母周旋,但她决不能忍受向继母屈膝下跪。
  “不疼,不疼。”捧着镜子的婢女憨厚的一笑,“能为大小姐效力,是奴婢的荣幸。”
  因要做的逼真,伪装的真切,逼走继母李氏,眼前的婢女很聪慧,磕头很是用力,最后不用萧宁示意,她都知道如何做,萧宁弯了弯嘴角,起身找出外伤药,递给婢女,”怎么会不疼呢,上点药,女孩子容貌毁不得。”
  “奴婢多谢大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
  萧宁对着聪慧模样仅为清秀的丫头心生好感,她现在缺少的便是忠心耿耿额的奴婢,可以笨一点,但是一定要衷心,萧宁不能在别院里住一辈子,她总是要回到萧府,前世萧宁身边并无她,看打扮应该是个洒水扫地的小丫头。
  “奴婢红袖,是清扫屋舍的。”
  萧宁坐上罗汉床,靠着垫子,似睡熟一般,红袖不见任何不耐烦,将萧宁赏赐的外伤药手收好,轻步上前,将萧宁虚空悬着的双腿放到床榻上,玉雪晶莹的双脚,粉红似珍珠的指甲,红袖将薄被盖住萧宁下身,偷偷的看着萧宁,南齐以美为尊,凡是绝代佳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喜欢看,萧宁现在碎称不上佳人,但重生过的萧宁气质和同龄小姐不同,红袖也说不出到底哪不一样,总之大小姐让人移不开视线。
  红袖打玉质剔透雕刻着飞鸟的香炉盖子,将助眠的熏香放入其中,点燃熏香,一室幽香,将香炉放在离着萧宁不远不近的位置,既不会因浓香扰到熟睡的萧宁,又不会没效果。
  在安顿好一切后,红袖退出屋子,萧宁睁开占尽,是个知分寸的丫头,可用。至于是不是可信,还得再看看,萧宁前生信错了太多的人,有过教训今生不会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萧宁转头,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池塘里盛开的青莲,碧绿的荷叶随着微风在水边上浮动,如果红袖乱说话,也容不得她。
  奶娘陶嬷嬷问了出门的红袖:”大小姐呢?”
  红袖垂头垂发挡住了额娘的红肿,恭敬的屈膝的道:“陶妈妈,大小姐睡熟了。”
  奶娘有点焦急,她是听见磕头声的,”大小姐额头的水痘没破吧。”
  “大小姐一切无恙,陶妈妈别急。”红袖捂了捂额头,轻笑:“反倒是奴婢笨手笨脚的,大小姐进门时奴婢正在擦拭柜子,只记得给大小姐请安,却忘了站在凳子上,磕到了柜子。”
  “哦,你以后当心点。”奶娘不怀疑红袖的话,转身就进了门,不亲眼看到萧宁无恙,她是不会放心的,红袖抿嘴一笑,谁问起她都是这一套说辞,在屋子里磕头恳求夫人回府,担心过了病气给夫人的就是萧宁。
  奶娘走到萧宁身边,就见萧宁睁着一双晶亮清澈的眼睛,“奶娘,我没事的。”
  奶娘长出一口气,“你吓坏我了。” 萧宁听见了红袖和奶娘的对话,道:“她是谁家的女儿?父母兄弟都在府里?”
  奶娘愣了愣恍然道:“您说的是红袖?”
  “嗯,就是她。”
  “红袖也是个可怜的,生母早丧,父亲也是个糊涂人,娶了个刻薄刁钻的寡妇做继室,那寡妇短时好手段,带来的拖油瓶女儿比红袖还得宠,红袖是祖母拉扯长大的,后来她祖母去世后,没人护着她,差一点被继母卖去了青楼换银子使,好在红袖的祖母临死前有过安排,托了厨房的管事妈妈,将红袖领进萧府卖身为奴,签下了十年的卖身契,那妇人得了卖身银子,虽然不平可她那惹得起咱们萧家?也就嘟囔几句红袖的好运气便回去了。管事妈妈怜悯红袖,她在厨房当值也很尽责,红袖看着个老实稳重的,便找机会和我说了说,我看红袖不错,便安排进来当个粗使丫头先用着。”
  奶娘将红袖的身世交代清楚,也是继母?红袖的继母可没自己那位善良大度的继母道行高深,萧宁柔柔一笑,再看一看,如果能用的话,红袖到是条臂膀,她也是苦惯的,受过继母气的,才会有今日的表现。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侍卫仆从的簇拥下向建康行进,沿途的路人见到马车上家族标识,纷纷退让停到路边,年轻的小姐新鲜的看着马车上闪亮的族徽——南齐萧氏,“那就是萧家女乘坐的马车。”
  两匹身上没杂毛的骏马拉车很平稳,掌着鞭子的车夫,用得是燕双飞的技巧,使得乘坐马车的主人越发舒适,如履平地,这燕双飞只有在传承百年以上的名门世家车夫能用,新晋的家族或者暴发户,就是给再多的钱也请不来这般的车夫。
  从别院赶回建康的李氏舒服得靠着软榻,在面前摆放着檀木小机子,温热的茶盏,时令水果,各色敢脱随她取用,马车平稳,茶盏里的茶水不过是微晃而不撒。果盘下嵌着磁石,马车似一间隔间舒适高雅。
  李氏却无心享用茶水,她总觉得萧宁不似往日,可真要有变化还说不出,那双眼睛不同了,太安静清澈,以至于看不出她的情绪变化,冷冷的眼波堵住了所有人探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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