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定三国

第二十一回 变故


八月六日,在下曲阳城住了一晚上的卢植提前离开了,走的是那么的匆忙,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当守城的士兵将这件事报给了杨震时,杨震异常的平静,他知道,卢植这样的一个天下名儒,是很不屑于和左丰这样的阉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卢植用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左丰又在小小的下曲阳里住了几天,杨震像伺候祖宗似得一样的伺候着他,他十分明白这种人,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得罪,得罪了左丰,就等于毁了自己的前程。到了第三天,左丰也自觉的巡视完了,便辞别了杨震,满载而归的朝洛阳方向走了,临走前还一个劲地夸杨震伺候的不错,还拍了拍胸脯,说事情包在他的身上,让他安心地在此等候圣旨。
    杨震一路相送出了十余里,这才停住了脚步,朝左丰挥了挥手后,调转了马头,慢悠悠的朝下曲阳赶去。
    “大人这几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这般的伺候左丰,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赵云在归途中十分不解地道。
    向左丰买爵位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杨震自己之外,就只有廖化和卢横了。他对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入了赵云的耳朵里,恐怕会引起反感,所以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包括赵云。
    “这种人得罪不起,左丰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可他毕竟是个黄门侍郎,凡是通往皇宫内外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们经手,我也只能如此了。如今他走了,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咱们就静静地等在这里,过不多久,朝廷就会奖赏我们了。”杨震只能如此解释,他不可能将自己花钱买爵位的事情说给赵云听。
    赵云没有再说话,他相信自己的大人做的都是对的,他既然选择了跟随杨震,就会一条道走到黑,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也是他事先暗中考察好的结果。
    一路上杨震很高兴,嘴里轻轻地哼起了一些让赵云等人听不懂的歌曲,这种唱法让身边的人都有点神往,因为好听,所有跟随在左右的人都静静地聆听着。
    快到下曲阳时,杨震老远地看见城门边矗立着一些人,一个戴盔穿甲的人带着十余名骑兵静静地等候在城门口,从那那领头人身上的衣服和装扮来看,是他职位相同的一个军司马。
    奔驰到城门边,那个军司马当即迎了上来,一脸喜悦地抱拳道:“杨司马别来无恙啊!”
    杨震瞅了瞅那个军司马,似乎是卢植帐下的右军军司马,他翻身下马,客气的回道:“原来是你啊,杨某当真是有失远迎,究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右军军司马姓王名真,字通贞,当初卢植点将的时候,曾经大喊过王通贞的名字,
    王真只比杨震大两岁,刚满二十岁的他也是从羽林郎里出来的,武威人。只见他一脸的喜悦,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书,递给了杨震,并且缓缓地道:“杨贤弟,你快打开看看吧!”
    杨震当即打开了那份文书,先看了看左下角的印章,居然是大将军府发出来的,他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大致知道了上面的意思,合上文书后,便皱起了眉头,对王真道:“大人已经出发了吗?”
    王真点了点头,道:“嗯,大人刚回来便接到了大将军府的任命,如今已经带着兵马向颍川开赴,特地嘱咐我将这封任命状交给你,让你和我一起带领兵马朝颍川开赴。”
    杨震明白王真话里的意思,他笑了笑,道:“也不急在一时,你大老远的来,如今今天就开拔的话,未免太过仓促了吧,至少让我先准备准备。我看你也够累的,不如就先去城里歇息歇息,明天一早咱们再一起出发如何?”
    王真笑道:“杨贤弟想的就是周到,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震朝后面喊道:“夏侯兰!”
    “属下在!”夏侯兰急忙从背后闪了出来,朝杨震拜道。
    杨震道:“带王大人……不对,应该叫王将军才对,带王将军去县衙休息,好生伺候!”
    夏侯兰“诺”了一声,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王真道:“王将军请!”
    王真向杨震又寒暄了一句话,便带着手下跟随着夏侯兰朝城里走了进去。
    “大人,是不是要去颍川剿贼?”赵云不经意间问了一下,话语中含着一丝喜悦。
    杨震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大将军府颁下了将令,已经任命卢植为左将军了,并且任命王真为宣义校尉,任命我为破贼校尉,分别统领这支兵马,共同开赴颍川剿贼,下曲阳的一切事务由巨鹿太守接手!”
    赵云欢喜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斩杀黄巾立了大功,就算是封个将军也不为过!”
    其余随从听后,都异口同声地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杨震苦笑了两声,便下令所有人入城,回到县衙之后,杨震便让人将各位军侯全部叫道县衙里。
    杨震升官的消息奔走相告,整个下曲阳的官军将士无不雀跃,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大人的升官,也就意味着他们也可以跟着升官。不大一会儿功夫,全城的官军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城里只有两个人不高兴,一个是刚刚升为破贼校尉的杨震,另外一个则是暂时在杨震手下担任军侯的刘备。
    杨震坐在县衙的大厅里,心里很是郁闷,本以为可以暂时停下了争斗,驻守在下曲阳等待得到辽东太守的职位,哪里会想到大将军府会突然下达这样的任命。他想了一会儿也不再懊恼了,升官了总比不升好,既然让他去剿杀贼寇,那他就去吧,再捞点名声,然后等辽东太守的新任命状一下达,他就可以远走辽东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当所有的军侯全部聚集在县衙的时候,杨震便将大将军府的任命状拿了出来,让他们一一过目之后,便朗声问道:“各位都看过了吧?”
    众人齐声答道:“启禀大人,末将等都看过了!”
    杨震笑了笑,道:“如今城里有一万九千五百三十一的士兵,不足两万人。廖化,你可否从原来投降的黄巾军里将这个差额补齐?”
    廖化嘿嘿笑道:“没问题,这件事包在属下身上了。”
    杨震继续道:“宣义校尉王真来了,目的就是要从我这里分一万兵给他统领……卢横,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了,分出去一万马步军给王真。”
    卢横抱拳道:“属下明白!”
    杨震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的眼神里都有点担心,害怕他们所带的兵马连他们一起被分给了王真。他便站了起来,缓缓地道:“兵我是分出去了,可是这将我一员都不会给他,你们都是我的部下,自然还是在我的军营里。王真这一次来虽然只带了十几名轻骑,可是我看的出来,这十几个轻骑都是他准备任命的司马和军侯,他也绝对不会要我的人,你们都不用担心。”
    张飞听后,大大咧咧地笑道:“太好了,俺刚和大人相处的如此融洽,要是再换个人,俺老张还害怕那个叫什么王真的受不了俺的脾气呢。”
    王真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把自己分出去了,也绝对不会把你分出去的。刘备、关羽、张飞、廖化、卢横、周仓、管亥、裴元绍、卞喜,你们九个人从今天起,分别为我军中的军司马,各自领着一千人。”
    刘备、关羽、张飞、廖化、卢横、周仓、管亥、裴元绍、卞喜九个人当即出列,异口同声地道:“末将多谢大人厚爱!”
    杨震继续道:“赵云、夏侯兰、费安,你们三个人就做个军侯吧,继续待在我的亲兵队伍里各自领二百人随行护卫!”
    赵云、夏侯兰、费安三人异口同声地拜谢道:“末将领命!”
    任命完毕之后,杨震便让众人散去,各自去忙着整理行装,准备明日启程。
    到了傍晚时分,廖化已经从原来的黄巾军里选拔出来了五百多强健的人,将官军补足了两万人,然后卢横便将其中一万不是特别亲密的士兵划分了出去,留下一万矫健而又十分忠于杨震的士兵。杨震则将其中一万的兵权交付给了王真,而官军将要走的消息也在全城传开。
    当夜,杨震替王真摆了一桌小酒宴,二人坐在桌前,只有亲随陪护,互相寒暄了几句话之后,王真便对杨震道:“杨贤弟,我有几句话想对贤弟说,不知道贤弟可否屏退左右?”
    杨震点了点头,扭头对跟自己来的赵云和夏侯兰道:“你们到外面等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赵云、夏侯兰便缓缓退了出去,随后王真也同样屏退了自己的亲随,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王真和杨震两个人。
    房间里的蜡烛忽明忽暗,温和的光芒照的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王兄,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杨震隐约觉得周慎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率先问道。
    王真喝了一口小酒,缓缓地道:“贤弟,你和我都是凉州人士,都是朝廷在六郡选出来的良家子,咱们也是共同入京为羽林郎的,又同属于羽林中郎将管辖。如果没有黄巾之乱的话,咱们可能一辈子都要老死在皇宫里,而没有出头之日了。后来,咱们又一起给卢植做了手下,同为他手下的军司马,这个缘分着实不浅,你说是不?”
    杨震点了点头,利用真正的高飞的记忆,在脑海中仔细地搜寻着关于王真的一切,记忆中他和王真虽然同时从凉州六郡中选出来入卫羽林郎的良家子,但是和周慎这个人直到一起进了卢植的帐下才认识,而且来往并不是很密切。他在想杨震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话,便应承道:“是啊周兄说的极是,这种缘分确实是难能可贵。”
    王真继续说道:“贤弟啊,你觉得卢植对你如何?”
    “卢大人是天下名儒,待我也很真诚……”
    “真诚?哈哈哈,贤弟终究是涉世未深,不了解仕途的坎坷啊!”王真打断了杨震的话,大声地笑了出来。
    杨震急忙问道:“王兄,此话何意?”
    王真又灌下了一口气,满脸因为喝酒而变得通红,不时还打了一个饱嗝,从嘴里散发出来浓厚的酒气。他见杨震一脸茫然,却又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话语,便伸手轻轻地拍在了杨震的背上,笑着说道:“贤弟啊,卢植如果待你够坦诚的话,他就不会私吞你斩杀黄巾贼首张角的功劳了。”
    杨震道:“斩杀张角那是卢大人指挥有方,何况我是他的部将,又得到了五百斤黄金,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真笑道:“贤弟啊,仕途险恶啊,你可知道朝廷悬赏张角的首级是多少吗?说出来怕吓死你!这个数!”
    杨震见王真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便寻思道:“五千斤?”
    王真重重地点了点头,已经略有醉意的他,在这个初秋的夜晚顿感烦躁,也顾不得平日里的形象了,将上衣一扯,便脱了下来,随手仍在了地上,大咧咧地继续说道:“这只是一部分的赏赐,还有一个赏赐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杨震见王真故意吊他胃口,便顺着他的意思问道:“什么?”
    “凡获其贼首张角的首级者,赏金五千斤,封万户侯!”王真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而且每说一字,后面的声音便加大了一分。
    杨震听后,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斩杀张角会有如此丰厚的奖赏,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何必辛辛苦苦的来带兵攻打下曲阳,只要依靠功劳,便能获得个万户侯,名声、地盘都他妈的有了。他一气之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酒菜都差点震掉了,大声骂道:“这只老狐狸!”
    骂完之后,杨震转念一想,似乎军营中并没有一个人知道有此封赏的,而且卢植也没有被封为万户侯,他斜眼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王真,便问道:“王兄,你说的不对吧,要是真的有那么好的封赏,为什么军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好像卢植也没有因为这个功劳封万户侯吧?”
    王真笑了笑,突然站了起来,身体东倒西歪的,伸出手指指着杨震,缓缓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做上通下达!朝廷确实颁布了这个奖赏,先是将圣旨颁发给了大将军,大将军便让人做了一个拓本,便派人将拓本送到了与张角对敌的卢植手中,想借此激励士气,只要张角一死,黄巾军就会士气大落。可是卢植却没有将这个命令颁布出去,而是羁押了下来,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大将军府的人和卢植知道了。”
    “那为何卢植没有被封侯呢?”杨震急忙问道,八卦新闻是他的最爱,他自然要问清楚这个时代不为人所知的八卦了。
    王真道:“那时因为卢植他清高,自以为获此殊荣就能目中无人了,不把陛下派来的小黄门放在眼里,后来小黄门回去之后,便恶语中伤了卢植,陛下因此暂时没有进行封赏,而是改派黄门侍郎左丰代天子巡视河北,左丰左大人,想必你已经见过了吧?”
    杨震点了点头,道:“见过了,今日刚刚送走。”
    王真道:“杨贤弟,你想想,你的大好前程就这样毁在了卢植的手里了,虽然他给了你五百斤黄金,可那也是装装样子给别人看的,要不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他书册中夹着的圣旨拓本,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贤弟啊贤弟,对于一个这样毁你前程的人,你还觉得他对你真诚吗?”
    杨震摇了摇头,听完这样的内幕之后,也随之释怀了,就算功劳是他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是遇到了皇帝派来的人索要贿赂,他拿什么给人家,别说万户侯了,整不好连命也搭进去。既然事情过去了,他也就不再想了,他始终相信,属于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回到他的手里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王真突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杨震急忙过去将其扶起,对王真道:“王兄,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王真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还没有喝够呢,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他又打了一个饱嗝,满嘴的酒臭气,真是熏死人了。
    杨震将周慎暂时扶在了床上,道:“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王真一把拉住了杨震的手,目光里对杨震充满了期待,缓缓地道:“贤弟啊,我们这种缘分十分的难得,卢植又这样害你,我这里有一份卢植的罪状,我想请你一起和我揭发他。”
    说着王真便从床上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杨震,并且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件事绝对能成,十常侍里的张让、赵忠对卢植也是早有恨意,正想找个机会除去他,只要你和我一起揭发卢植,上面又有十常侍撑腰,咱们不愁没有高官厚禄啊,左丰大人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就等这个高发信了。”
    杨震取出信笺看了一下,见上面除了隐匿朝廷颁发的奖赏政策外,其余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诸如擅自斩杀俘虏,坑杀百姓以充当贼军,还有克扣粮饷等,大多是给卢植安上的罪名,而且落款处的签名居然都是卢植帐下和他同级别的军司马,足足有十个人,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整个角落。
    他笑了笑,将信笺又给塞了进去,耳边传来了王真呼呼睡着的呼噜声,他轻轻地推了王真两下,见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他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既然卢植帐下的所有人员全部签过名字了,少我一个人也不妨事,我又何必签呢。我虽然不喜欢卢植在我的上头压着,但是这种下流卑鄙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看来卢植虽然先行去了颍川,只怕过不了黄河就要被免职问罪了,可怜的卢植,终究还是逃不过命中的一劫啊。哎!”
    他将书信塞进了王真的包袱里,转过身子,拉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并且对站在门外王真的亲兵道:“你们的大人喝醉了,你们进去服侍他吧!”
    说完话后,便带着赵云、夏侯兰大步流星地走了。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王真听到了高飞离开的脚步声,突然睁开了眼睛,端坐了起来,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杀机,恨恨地道:“可恶的杨震,居然说我做的事情下流、卑鄙?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第二天一早,两万大军便集结在了下曲阳门外,杨震、王真二人各领着一万人缓缓地向南开拔。临行时,军队中的粮草只够应付不到十天的了,而朝廷本来早该到达的粮饷却迟迟没有来,不得已之下,杨震只得从下曲阳城中的府库里取走了足够维持他们两个月的粮草。
    大军开拔的过程中,两万人虽然分属于不同的校尉带领,但是两万人还是行动一致,毕竟这么多天来,他们始终是一体的。
    向南行走了不到三十里,杨震等人便遇到了从巨鹿赶来接手下曲阳的人马,当先一骑便是巨鹿太守,他听说军队要走,便急忙跑过来送行,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话后,两拨人便分开了,一个朝南,一个朝北。
    杨震和王真并列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王真走走停停的,拖延了许多时间,十天后才走出了巨鹿郡的地界,进入了魏郡境内。快到内黄时,杨震便见从南边的官道上驰来了几辆马车,那种马车他之前见过一次,和黄门侍郎左丰坐过的马车一模一样。
    “是圣旨,快下马接圣旨!”王真只向前看了一眼,便急忙对杨震喊道。
    杨震急忙让军队停下,他翻身下马,和王真一起向前迎了过去。他注意到马车虽然相同,但是不同的是,这次马车的框架上系着一面小黄旗,黄旗上绣着一条盘旋的金龙,是左丰的马车上所没有的,而且在另外一侧还绑着一个符节,也是左丰的马车上所没有的。
    马车快速地行驶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杨震和王真的面前,赶马车的车夫从马车里面迎出来了一个穿着汉代宦官衣服的太监,那太监手里还持着一卷绣着金龙的榜文。太监跳下马车之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喊道:“圣旨到,破贼校尉杨震、宣义校尉王真接旨!”
    杨震、王真立即跪在了地上,但听杨震和王真齐声大喊道:“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将军卢植在平定河北黄巾之中所作所为均是大逆不道之罪,然念其劳苦功劳,免去左将军职务,其部下所有兵马,暂且全部交托于右将军皇甫嵩统领,押解回京,交由廷尉审问。另破贼校尉杨震,在平定黄巾贼功勋卓著,朕心甚慰,特以功封为都乡侯,食邑陈仓一千户,并拜为陈仓令,准许带亲随五十人,即可上任,其部下所有兵马,全部交由宣义校尉王真统领,继续前往颍川助右将军皇甫嵩讨贼。钦此谢恩!大汉中平元年八月十三日。”
    听到太监念完这道圣旨,王真整个人都有点懵了,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所求的辽东太守居然变成了陈仓令,虽然被封为了都乡侯,可是对于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不想去西北,他很清楚在西北即将发生的事情,北宫伯玉会公然造反,凉州会成为另外一个战场,而且叛军会攻打三辅,而陈仓更是首当其冲。他心里很懊悔,暗骂自己充分地相信了左丰那个贪婪的小人。心里就算再怎么悔恨,现在木已成舟,也无济于事了,不过……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公然反叛,可是他知道,他要是公然反叛,手底下的人能真正跟着他跑的估计没有一个。
    想想卢横、费安,他们虽然是自己的心腹,但至少不会选择去当一个反贼;想想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夏侯兰,他们只会亲手斩杀反贼;再想想周仓、管亥、廖化、裴元绍、卞喜,他们刚脱去了反贼的骂名,估计也不会再跟着他当反贼……
    “都乡侯……都乡侯……”
    杨震只觉得那个太监在喊叫着他,把他猛然从思绪中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里,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太监正捧着手中的圣旨,做成递给他的样子,而后见那太监动了动嘴唇,耳边听到那太监的声音:“都乡侯还不领旨谢恩,难道想抗旨不成?”
    杨震醒悟过来了,罢罢罢,陈仓令就陈仓令吧,好歹也落得了个都乡侯的爵位,这钱总算没白花,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多了。至于东北嘛,我还是要去的,既然我知道西北即将发生动乱,那我就在西北再他娘的打一场漂亮的仗,等获得了功劳和名声,老子再去东北不迟。
    想到这里,杨震一举手便接住了那滚热发烫的圣旨,高声叫道:“臣杨震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真很自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子,私下塞到了那太监的手里,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嘴角上露出了一抹阴笑,偷偷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杨震,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太监拿了金子,笑吟吟地上了马车,车夫调转了马头,赶着马车便离开了。
    王真走到杨震的身边,将杨震扶了起来,洋洋得意的道:“恭喜杨贤弟,贺喜杨贤弟,贤弟功不可没,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封了侯,以后官路亨通,记得提携一下为兄啊!”
    杨震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那种心里的落差,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
    当梦想照进了现实,残酷的现实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插进了梦想的胸膛,然后一刀一刀的将梦想消灭掉,最后可能剩下的,就只有现实了。
    杨震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军队里,手里捧着圣旨,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更多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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