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被错过的年纪

从此，我的视线永远都存在着镜片的边界线，线内的世界清晰无比，线外的局域却是模糊一片，如隔浓雾。
  虽然眼前的达三中看起来*场是要比耀华育才的大很多，教学楼也是高得多，但是这个外观，实在不怎么的。白色的瓷砖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有些浑黄，不过我还是决定先将就了，即使李应梅升学到这里的机率几乎是微乎其微，就算是这微乎其微，对于我而言也是很值得。
  拿到达三中招生考试的试卷时，我哑然，初中的招生考试怎么跟耀华育才小学的招生考试题难度差不多。不过了谨慎起见，我还是耐着性子把整张试卷做完，而且为了避免考太多分被老妈拖着去县中，我总是计算着分数做题，一百二十分的录取分数线，我只做了一百三十分的题，然后就摘了眼睛开始睡觉，直到监考老师叫醒我该交卷了。我到后来上初中的时候都很介意为什么招生考试的时候没有英语这门科，按照当时达县那些小学的英语普及程度，我应该能直接飙到九十多分接近一百吧。
  成绩公布之后，看着跟在我名字后面的那个数字，125。心里面直乎好悬，要是阅卷老师心再那么一狠，手再那么一抖，我八成就该跌出一百二了。然后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太自大了，当时为什么不计算着一百五十分去考。但是不管怎么说，幸好阅卷老师给面子，总归还是考上了，虽然有些悬乎。
 
  
                      正文  第十五章
 
  到后勤处报名交钱之后，根据后勤处一个中年老妇女的指示，老妈把我带到另一个中年老妇女的面前，寒碜了几句之后我才发现面前这个人就是我今后三年的班主任。
  在达三中的人生依然是被安排住校，虽然老妈不会再回去广东，但是对于我们家里人来讲，顽劣的我始终是难以管束的，只有被安排到学校住校进行传说中的军事化管理，才有可能被会无聊到去翻语文课本。他们以为我在耀华育才的成绩提高是因为无聊，那种无聊到咬舌头之后才去翻课本，却不知道，想让一个小学生拥有学习的觉悟，必须有能让他努力的动力，有些是因为生活环境的恶劣，想出人头地然后所谓的挣大钱才去学习，有些则是在父母的*迫下学习。我？则是为了抓住一颗星星而发奋。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一个事情，学习好的人一般都是家境特别好或者特别差的人，而成绩特别扯淡的人一般家里都属于那种吃得饱穿得暖但是又没多少闲钱，对于这个事情我一直很纠结，也是很长时间都想不通其中的原委。
  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名叫廖君红的中年女人，未来的三年的初中生活全在她手底下交代了，不由有些感叹前途无光。她严肃的表情像是永远不会改变一般，稍微一个对视，心顿时凉半截。这女人绝对有够毒辣，这面露杀气的样子，没有生吞活扒几个人是绝对练不出来的。那满是杀气的眼神，那满是煞气的面部表情，那高达一米七的身形…算了，我还是转过头看别处好了，长得这么毕加索还出来当班主任吓唬人，简直是达三中在找刺激。
  老妈丢下我一个人回家继续看神经肥皂剧，不过也好，免得总有个人管着我。廖君红还坐在那张破书桌后面等着接新报到的学生，我则百般无聊的蹲在一旁，眯起眼睛观察起未来三年的同学们。说老实话，我是个挺内向的人，只对特熟的人外向，但对于陌生人来说，一般都是别人不鸟我我也就不找别人瞎扯淡的。
  不得不承认女生的交际能力都是普遍的好到要爆，才刚认识不到几分钟，几个女生就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听，在毫无章法的吵闹声中，也奠定了一个班级最初的女生小团体。相对于她们来说，我就显得有些孤独了，一个人蹲在石梯上，在人群中搜索着熟悉的身影，确实是有够无聊的。虽然也看到了几个以前实验小学的同学，但基本都是那种没有过什么交际且无关紧要的人。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廖君红便带着我们这一群人，七绕八拐的来到一间教室里面，说是教室，倒不如说是地下室反而更加贴切些。位于底楼的教室看起来真的是有够破败的，书桌胡乱的摆放在各个位置，黑板上杂乱的画着貌似被再三修改的涂鸦，实在是看不出来那是画的什么东西，应该是上届在这个地窖里的学生留下的警世恒言之类的扯淡玩意儿。
  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大部分人的分数都在一百二以下，我笑了，自信心再次被事实激发得膨胀起来。
  开学之初总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比如打扫教室和找寝室占床位。但是本人天性实在是不怎么勤劳，也不懂得辛苦一个人，幸福全班级的牺牲精神，所以在廖君红宣布今天下午两点到教室后，我直接无视她的下一句“有空的同学留下来帮忙打扫新教室。”，偷偷从后门闪人了。好吧，她说的是有空的同学，我怎么可能是那种没事儿找事儿讨好老师的学生，虽然我说这句话时有些同学可能会不高兴了。
  躺在床上，觉得有些硌人，踢掉鞋子之后我调整了下身体，舒服些了。“你几班的？”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对于刚准备闭上眼睛小睡的我来说，有打扰休息之嫌。本来想飞出去一句“要你管？”，不过一想刚到达三中还是不要太臭屁了比较好。耐着性子我半坐起身来，看向这所学校第一个对我说话的同龄人。这一看不打紧，看了我立刻就知道什么叫猥琐了，我敢发誓，从我出生到现在为止，站在我面前这厮绝对是最能代言猥琐一词的人了。第一次发现我的语言表述能力原来这么有限，这人就是我所谓的极限。他那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七班的，大哥您几班的？”我感觉我的面部肌肉在抽搐，只好尴尬的笑笑以掩饰不停抽动的表情。
  “这么巧，我叫王焓臻，也是七班的，以后在一个寝室里面也有个照顾。你叫什么名字？”他像是很高兴的样子，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我嘞个去还带这么官方的，整得跟什么领导人会面似的。
  别扭的伸出手去跟他握了下，感觉他的手掌纹很密集，摸上去感觉凹凸不平。“我叫新毅…”
  “那边那几个也是七班的，这个寝室里面只住了七班和八班的人。”王焓臻指了指寝室门前聚在一起的三人。“嘿！李重山！这里还有一个七班的。”
  然后，就这样，我的初中生活在王焓臻那一句声嘶力竭的叫喊中，迎来了我的初中生活。
  每个小说里面都有人物介绍，但是我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因为活生生的人是无法用枯燥的文字语言去说明的，从某种角度来讲，其实每个人都长的一样，当然这并不是我想袒护自己并不怎么帅的说辞，每个人都是一双眼睛两个耳朵一张嘴和一个鼻子，这却是事实，不要跟我说有些人天生没有耳朵或者什么的，那是残疾，不在我的说明范围之类。虽然我非常不想写这些说明书似的人物介绍，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我不写些枯燥无味的小学生表达式，有人就会说我白痴。
  王焓臻这个人就不用说了，永远都是一脸痛并快乐着的表情。猥琐两个字套在他身上，只要认识他的人基本都不会反对，当然是除了他自己和他亲爱的父母。而刚才王焓臻叫的那个李重山，据他们说，跟我长的非常像，我自己当然感觉不出来，说老实话，由于本人长得实在没什么特色，所以从小连照片都很少拍，细细数起来，照得最多的照片就是两寸免冠照。也不知道李重山的感受跟我是不是一样。而相对于吴拓来说，就比我们生得正经多了，虽然是正经多了，但后来才明白一个道理，有的流氓伪装得很深沉。
  四个人到食堂吃过饭，便早早的来到教室开始新一轮的胡侃。说的内容基本都是小学的时候跟谁谁谁打群架，跟谁谁谁去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虽然在耀华育才也有在很用功的念书，但是群殴这种事咱也没少参与，记得最狠的一次是六年级上学期。那时候河市的飞机场还没有开始正式运行，可以随意的进出，然后我们耀华育才的七八个人被达二中的十多个初中生追着跑完整个机场跑道。事情发生的原因已经是记不清楚了，但是当时的情景真的是吓到人腿肚子发软，后来还是遇上达县来的自行车队帮忙才成功闪掉。
  然而，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却不是在六年级机场那次的经历。学校一次篝火晚会的那天晚上，到处都是欢呼声，用木头搭建起来的舞台上，学校的音乐老师正唱着美声，完全听不懂，身为小学生的我们确实对这种高压艺术不怎么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那天学校的气氛很异常，半天才反应过来，偌大的*场上没有一个政教处的人，平时无处不在的体育也全都不见了。按理说，这么大的校庆聚会没有一个政教处的在场主持，怎么可能会不让人疑惑。
  “听说学校刚才进来一个人。”陈艺拉着我，跑到人少的地方，好让我能听到他讲话。
  “进来一个人怎么了，*场上这么多人。”我不以为然，摆了下手又准备往人堆里面扎。
  陈艺拉住我道“是以前一个被学校开除的人，听说是回来报复校长的，还说要踩掉耀华育才来着。”
  “我靠，这么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