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被错过的年纪

然后，我们两个就一边说“这部电视剧真的很狗血诶！”一边唱着《北极星的眼泪》…
  我，闭上眼睛，酝酿关于你我的那些旋律，却突然发现，不知道是空气稀薄还是情绪压抑的错觉，呼吸间居然不再有维持心跳的氧气、勇气。
  深呼吸，从现在起，我要开始讲述一个故事，如果我想让你们为之倾入感情而落泪的话，我知道，这个故事最好是爱情。不置可否，爱情，是千古永恒的话题，但是我发现，在关于我的爱情故事里，却并没有太多的盘根纠结的剧情，没有太多的荡气回肠的感慨，没有太多的刻骨铭心的感动，没有太多的太多，但是此时的我却并不害怕。
  因为那段习惯被错过的年纪，叫做青春。
  《北极星的眼泪》中张栋梁的最后一句“整个世界都开始掉眼泪。”之后，时间进入短暂的停歇，咖啡的香气沁入心扉，于是，我想起你最后一次酒窝深陷的可爱模样。
  回忆开始的起点应该是在初二下学期的那个炎热到有种的夏天。当我们发觉蝉吟声开始变得庸懒的六月，虽然有时太阳会被因为打酱油而经过云彩遮挡，但那也只是有时，还没等我完全享受够阴凉，骄阳便再次向年幼体虚的我们挥洒起它的热情。由于有不少人中暑，教室里总是莫名其妙的飘扬着霍香正气液的异味，搞得我都想戴个口罩，如果那样不会太臭屁的话。所以事实证明我还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
  学校组织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廖君红要求全班同学踊跃报名参加，还说些什么重在参与的官面话，很明显，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真的因为听了那句话而报名，然后在赛场上被人虐到星光灿烂，“简直就是上去丢我们七班的脸！”我一定会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这样想，所以我们班报名参加运动会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在报名的人里面我倒是很看好唐川东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有教过我篮球，虽然我现在都不会*运球。“我天生就是坐办公室的料啦～”我这样为我几乎没有的运动神经解释。
  “没有报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也要到*场上给我们班的参赛运动员加油。”廖君红这样安排，举起右手捏紧拳头。运动会嘛，对于我们这些天生就是做办公室的人来说，就只相当于放了三天假而已，虽然这假放得有点奇怪，因为不能出去学校外面。
  说起来那次运动会我也有参与诶，再怎么说，我也花了两块钱到学校广播室给唐川东点了一首连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歌，虽然学校主播在念我名字的时候还口吃了下，我充分的明白了我的名字还有些特色，居然让学校主播卡膛了半天。“这广播室的人不会是文盲吧？连我这么性感的名字都敢念错？”我站在学校的高音喇叭下说。
  “应该说你的名字比较抽象啦。”王焓臻说。
  说实话，在运动会上，女生都在看驰骋赛场的帅哥然后尖叫“你看那个！好帅！”，拿着装了小碎石块矿泉水瓶子猛摇，发出些刺激分泌肾上腺素的声音。在那次运动会上“加油！”两个字，我只喊过两次，一次是唐川东冲刺1500米的时候，还有一次的话，是在…好吧，我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那个时候我突然看到隔壁赛场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在跳远。
  不知不觉，日历撕到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我和王焓臻跑到所谓冬暖夏凉的“地下室”般教室，趴在桌上便开始和王一旭一群人天南地北的胡侃。话题最后固定在鬼故事上，于是我们便纷纷开始拿出自己听到或看到过的鬼故事来吓人。即使外面是炙阳霸空，我们教室里面却透不进多少阳光，反而能很好的配合我们的话题。王一旭讲鬼故事的时候，总是连说带吓，讲到关键时刻，就突然尖叫一声然后大喊“王焓臻！看你后面是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真的有被吓到背脊发凉，虽然我相信科学，但是对有些不明不白的未知事物还是有些莫名的恐惧，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王一旭的惊吓战术，虽然也会吓到冒汗，不过却是因为她的那高分贝的声音冲击。
  “你别这么叫成不？没被鬼故事吓死先被你吓死掉。”杨洲虽然是男生，却不知道怎么的声音特娘，不过，他性格倒是挺爷们，所以我也就不会怀疑他是不是同啦。
  “就是就是。”杨丽附议到，她是一个很丰满的女生，怎么说呢，性格比我还爷们。
  “…”坐在杨丽旁边的女生动了动嘴巴，并没有说话，我只能给一个评价，很像，很像某个人。
  “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问她，聊了这么久，我居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自己都感觉有些扯淡。
  “她叫杜依霞啦。”还不及她开口，王一旭抢先回答“上次不是都问过了吗，徒弟你记性怎么这么差。”
  “上次没在听啦。”我挠头。
  当话题再次回到鬼故事上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专心去听。应该只是像而已吧，毕竟又不是本人，心里面不断重复着。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因为迁户口的原因，张宗奥回到达县，可能是最后一次回来达县，然后就会在重庆生活。可能不再回来，我和他约在气象局做最后的离别。
  “我想跟你说件事。”张宗奥突然正经八百的说，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额…什么事？你一下子变这么严肃，会吓到我诶。”我随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前几天有遇到李应梅。”他说。我感觉心跳突然加快，虽然情绪因此变得很激动，但我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她怎么样了？”
  “很好啊，头发染成金黄色的，画着很浓的烟熏装，和几个性别不明的人走在一起。”张宗奥说完，笑起来，很奇怪的一种情绪。“所以，劝你不要再坚持了，作为哥们我不想让你再浪费时间。她可能已经变坏了，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女生。”
  我说不出话来，只淡淡的说出“眼见为实。”这四个字，然后转身一拳砸在张宗奥的脸上。丝毫没有顾虑到我们之间会因为这一拳而产生裂痕。狠狠的，我盯着他。
  张宗奥侧身过来，手捂着被打的位置，没有还手。
  黄色的头发么？貌似很新潮诶…
  星期天的晚上，晚自习。
  张宗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坐在开往重庆的火车上了吧。
  李应梅画烟熏装的样子会不会很好看呢？
  …这样胡思乱想了很久，当三魂七魄收回体内的瞬间，我猛的一拳砸在书桌上，“干！”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在做祟，我现在真的很想打架。旁边坐的是王迪文，总不可能把她揍一顿吧？书桌，就成了我现在唯一的出气筒。尽管自习课没有老师，但我也不想把拳砸书桌的声音弄太大。只要能让自己感觉到痛就好，只要那痛能浇熄那团怒火就好，我抱着这样的想法。
  当第十三拳砸在书桌上时，“你怎么了？”王迪文诧异的看着我，那眼神像是看见了一个神经病患者。
  “关你屁事。”甩出这句话，顺便斜着眼睛瞪了她下，第十四拳打出，“砰！”
  “你这样很吓人的诶。”她愁着眉的样子，不知道是情绪影响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竟是有些神似李应梅那个秒杀掉我的表情，让我发觉自己真的幼稚到有种的表情。
  越是想起，越是愤怒。“如果我揍你顿的话，会不会更吓人？”
  “哼。”她转过头去，象是生气了。居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从来没有过。
  第十五拳…十六…整个晚自习，没有停歇过。当我突然发现我此时正在否定以前所努力的痕迹时，果断的我决定腰斩掉小说，将书本全部涂鸦上不明图案，竭尽全力把关于她的一切撕成粉碎，那把口风琴被小刀生生的划过雪亮的琴身，出现一个大大的“X”。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优”而兴致勃勃整天的简单女孩，她不会再用下课的时间去解那些题，她也不会再拥有那个想成为小说家的梦想。因为她是坏女孩…
  既然如此，那我所做的还会有意义么？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决定不会再伸出手去，不会再抬头仰望星空，不会再拥有她的梦想，不会再需要努力想念。星空那么遥远，怎么可能会抓得住她的尾巴，梦想，从来都是失败者留给自己的借口而已，我再次得出这个三年级的我就想出的答案。
  但是…当所有关于她的事情从体内抽出去之后，我发现自己却是什么都没留下，然后才知道她曾经占据了我心里面这么多的位置。
  带着这种空无一物的心情和凌乱不堪的情绪，我开始了初一升初二的暑假。
  表弟罗伟华一家从柏树搬家到达县，由于新房还在装修，所以暂时住在我们家。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带着表弟往洲河边跑，脱了衣服裤子直接往河里面钻。几乎是那整个暑假，我和表弟都泡在水里，也是这个原因，长期泡在水里面的身体部分倒没什么，只是脸却被太阳晒得特别黑。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这样说着，然后一个纵身跳进河中。三个月的时间，留给我忘掉一个为之拼命努力四年的人，不会有太大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