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被错过的年纪

快要到叶鹏家的时候，我总结道：“貌似只有二十六个诶，而且大多数还是那种黑丝袜。叶二毛，你喜欢哪种丝袜？”
  “肯定是肉色丝袜啦，那样看起来很有肉感诶！”叶鹏嘿嘿的笑，虽然这丫还一米五不到，但对这方面却是一点就通。
  “我比较喜欢黑色的，神秘感。”望了下四周，没有看到有人穿丝袜。“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丝袜了吧，只有二十六个诶。”
  突然，叶鹏精神一震，大叫“新毅！你看！前面有个穿丝袜的！”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果然有个穿丝袜的，而且还很近呢，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按叶二毛这分贝…
  “你看！真的是丝袜！”叶鹏还在喊。好吧，其实我很想装出不认识他的样子。
  那个女人停下脚步，回头瞪了叶鹏一眼以示不悦。只听叶二毛大声叫道：“丝袜呀！新毅你快看！”
  妈嘞，当时真的很想揍他丫…“那女的难道没骂你们？”杜依霞掩着嘴，尽量压低笑声，因为老师已经看这边很多次了。
  “肯定有骂啊，她骂叶鹏神经病来的。”其实事实是那个女人说：“两个神经病！”
  “看出来叶鹏这么小个子，还真色诶。”下课铃声响起，目送老师离开后，她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说。
  “切～”我看了她下“你也没很高啦。”
  她便故意挺直身体，嘟着嘴说：“至少我比你高啊。”
  一拍桌子，我特不服气的站起来：“哪儿有啊。”
  杜依霞一看，才发觉自己真的要矮半截，于是便悄悄垫起脚，那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模样和不服的表情真的特可爱。“明明是我比较高好不好！”她狡辩。
  “对啦，你比较高，要是你站到板凳上那就更高了。”我无奈，于是坐回到板凳上。
  “真的是我高过你诶！”她重复这句话很多次。
  “…”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我刚拿起来的笔被她调皮的抢了去。
  “是啊，把笔还来。”伸手过去向她要笔。
  “嘿…我比你高的话你应该要叫我姐姐才对。”
  “你真的很jb诶，把笔还来啦！”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要知道，我对女生可是没什么耐心的，虽然她很可爱。
  “干嘛这么凶，你不叫我姐姐的话，才不要还给你呢！”她把我的笔藏到身后，然后不停吐舌头发出那种特幼稚的挑衅声。
  “幼稚。”我说，然后起身走出教室。至于那支笔，后来在上课的时候，趁她不注意，被我抢过来了，自然是必须得嘲笑一番她反应迟钝云云。我是一个不会轻易向女生妥协的人，这点我自己也知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先叫她一声“姐姐”，拿到笔再反悔，因为我本能的不允许自己那样做。一个不会讨好女生的人，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
  有天，李应梅的影子和杜依霞重叠，明知道这只是一个代替，但仍然是止不住的想和她聊天，只是一种习惯。曾经空前庞大的时间河流将我们分隔开来，我有很多话需要一个人去倾听，即使那个人只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这样做或许对杜依霞有些不公平，“可能她也只是无聊而已才会找我说话吧。”这样想着，我便又再次将愧疚压到心底。我以为这样会很公平，她只是无聊，我只是需要一个替代，当然，那只是主观的单方面以为。一个人，只是孤独，一个人想念另一个人，那才叫寂寞，只要有替代品，也能没心没肺的很开心，不至于让自己显得那么落漠。就这样，和杜依霞聊天的同时，我再次坚定了那个由李应梅赠予我的梦想，她让我再次对明天有所期待。
  星期一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被体育老师*迫着做了套可有可无的中学生广播体*，名字是什么已经忘掉了。不过在老师宣布自由活动之后的事情，却从此深深的被印在我的脑海里。
  虽然已经是秋天的时节，不过这个太阳还是热情依旧，跑到水龙头那儿胡乱冲洗一番之后，就只能和王焓臻满*场的闲逛，说些超无厘头的小说剧情。
  “鬼天气，这么热，到寝室里去聊。”王焓臻提议到。虽然我现在走读，不过宿舍管理员还是跟我比较熟的，到寝室里面睡个觉扯个淡还是没啥问题的。
  推开门，才发现寝室里面早已经聚了不七八个人，住校的和走读的都有，坐在床上骂着天气聊着打手枪。然后不知道是说了句“反正都这么无聊，来比赛打手枪？”
  “顶一个。”我叫道。
  “我这儿有纸。”李重山。
  “雄起！雄起！”众人。
  于是，最终由郝晨和李耀两个人来PK，我们自然是集体围观啦。
  然后，李耀掏出家伙开始准备，郝晨也不甘示弱的把小郝晨放了出来。“我数到三，就开始。”我站到寝室中央。
  “各位观众，各位来宾，这里是初二七班的打手枪大赛，由郝晨和李耀进行总决赛，下面开始倒数计时。”我学着电视上大赛主持人讲话的模样，手里还握着瓶“农夫山泉”当话筒。“一！二！开撸！”
  两人的手同时开始上下翻腾，那速度，就是我们狼神李重山三总也比不上，王焓臻嘿嘿的笑出声来，“你特么别笑！严肃！”李耀骂到。
  大概也就是个几分钟，比赛终于结束在李耀的一声嘶嚎中。然后，冠军李耀向我们详细介绍了下打手枪怎么才能解印快这个问题…原来打手枪的终级大招，其实就是意*…我嘞个x。
  “诶…”自习课上，杜依霞碰了下我的手臂。当我正在认真写小说的时候，突然有人碰我手臂，那是让我相当火大的事情。“搞什么飞机，都是你，又害我写错字！”
  “你今天晚上…”她停顿了下。貌似一个深呼吸，然后鼓起勇气说：“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我愣住，不会吧，难道想来个半夜三更大告白，我很明白送她回家有什么意义，那个时候，送女生回家可是贵宾级别的待遇诶，这个运气怎么这么刁…不过，我也很明白另一件事，她不过是以前的那个李应梅的替代品，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什么，只是公平的交易，一种情感上寄托的交易。
  “才不要…”我答道，虽然这句话说得有点违心。“都这么大的人了未必还怕鬼？”
  她好像突然就放松下来，趴在桌上：“但是我们家楼梯那里真的很恐怖耶！”
  “很恐怖，是多恐怖？”我把记事本扔进书柜里面，因为我知道她又无聊了。
  “就是…楼梯转角那里，不知道是谁画了一个骷髅，晚上经过那里的时候，我都不敢看它，超恐怖的。”她缩了缩脖子，眯起眼睛一脸正经。
  “朋克（punk）党的涂鸦而已嘛，有什么好怕的，你今天晚上拿瓶墨水，直接给它泼了。”我不以为然，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朋克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具体指什么，反正一种潮到我这种天才都不敢跟进的文化。
  “那你今天晚上送我回家好不好嘛？”杜依霞拉着我的衣角，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开始撒娇。
  “靠你妈啦！先松开好不好，你这样超恶的诶！”
  “送我回家…”
  “死开…”
  “送我回家…”
  “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怕叶鹏一个人回家会被外星人抓去搞繁殖实验。”我站起身来，准备去厕所嘘嘘。“要是你和我一起去厕所嘘嘘我就考虑下。”杜依霞终于沉默了…
  自从那次聊天后，两个人在上课下课还是会不停的聊，仿佛没有停歇，时常还会看到杜依霞说太多话之后，因为缺氧而变得粉红的脸庞，不由得让人为之动容。虽然一切如同往常，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将我和她隔开，杜依霞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变得没有那么自然，她应该没有发觉，我自认伪装得很好。每次送她回家这个话题被再次提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回家晚了会被毒打诶！”“屁啦…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要送你回家。”“我放学要和叶鹏去传奇里面pk，没空啦！”这些理由，被一次又一次的复制、粘贴、复制、粘贴…
  她肯定也在怀疑，那些理由本来就是相互矛盾的，杜依霞并没有戳穿，因为她知道我在推脱。然后她依然不停的说“送我回家。”的确，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说是计划着什么，她肯定也不会知道，在那么多次的提起之后，我已经渐渐把它当成一个笑话，逗我开心呢吧？
  “新毅。”回家的路上，李登添突然叫我的名字。
  “what？”
  “你最近好像和杜依霞很聊得来诶，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他没有像王焓臻那般不停的耸动眉毛，只是邪邪的笑。
  “什么时候你变这么三八了，没情况，能有什么情况？”我推了他一把。
  “你这就jb了吧？连我都不告诉？”
  “告诉你什么，难道告诉你今天下午我跟杜依霞讲李登添像个傻13咩？”
  “你妈啦…”
  “走大街上讲话注意素质！妈了个x”我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在工商银行大楼的三叉路口与叶鹏分开后，我终于还是一个人汇入了人流如织的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