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绣色

第147章


    众人一一见过礼之后,诺大的会客厅里,就只剩下田诗诗和幸风以及一些随身伺候的宫婢,就连寒重等人,在见过太妃之后也一一离去。
    眼看自已的母亲看着田诗诗的样子眼角都溢出蜜来了,幸风心中大定,还想再添油加醋地吹嘘一把,结果人家太妃先发话了。
    “王儿,你帮我打点打点,我跟诗诗公主说会子话。”
    打点之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幸大法师去做,太妃这么说不过是个托词,明显是要支走幸风。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可是在两个女人的眼色之下,他不得不悻悻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惹得门口的宫女掩嘴轻笑。
    侍从一一屏退,就连贴身的宫婢,言依之流的,也小心地退到了十步之外。
    “诗诗……不介意我这样唤你吧?”还未开始说,月歌又开始轻轻抹起泪来,惹得田诗诗又是好一阵安慰。
    “月姨喜欢怎么唤便怎么唤。”田诗诗一声“月姨”成功地让月歌破涕为笑。
    “果然是个乖巧的,嘴又甜,田将军将你教得真好,也不枉费你母亲当年那样做……”说着她眼底又凝起了雾。
    田诗诗也是好一阵神伤,幸风跟她说过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不论如何,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月歌也感叹了一番,叶抚琴最后做的那些事情,她已经从幸风嘴里知道了经过,“织绣坊的那个老掌门,既然她能舍身除害,人都不在了,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即使到今天,月歌都不愿提起叶抚琴的名字。
    “这些年田将军还好吧?”月歌又问。
    “挺好的,年纪大了,脾气也比以前大了。”田诗诗笑着答道,她这么一笑,气氛也没有刚才那凝重了。
    “我的脾气倒是比以前好了,以前年轻,不懂事……”
    两人开始一句接着一句地叙旧,末了,月歌拉起田诗诗的手,笑道,“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不顾一直蹲守在门外望眼欲穿的幸风,两人穿过走廊,竟是来到了田诗诗目前住着的那间寝室之中。
    穿过正房,月歌接着她来到后院洗浴的温池旁边。
    这是一个由汉白玉石铺砌而成的圆形水池,直径虽然只有五六米,也不甚华丽,却胜在这间小院风景宜人,周围有四季常开不败的花木,温热的清泉长年不息,水温还能根据季节气候的变化而变幻,为此还得了一个名字,“幻泉”。
    月歌走近“幻泉”,俯下身子,她一步一顿,细细研究着水池边上的纹理,小走几步后,她彻底蹲了下来,接着手中光华一闪,只听到“哗啦”一声,池边上的一块玉砖竟然移开了。
    月歌将手伸出玉砖下面空隙中,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当她将盒子拿出来以后,玉砖又自动回归到原处。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她算得真准,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打开盒子,田诗诗看到一条样式极为简单的银色项链,唯一吸引她目光的,是那颗串在项链之上的水色宝石,拇指大小的水滴型钻石,清泉一般的颜色,清澈而毫无杂质,就连托扣用的也是最简易的样式,丝毫不敢争抢那粒裸钻的光华,事实上,也争抢不了。
    “真好看……”田诗诗感叹,不单单因为它好看,更主要的是,它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
    “这是一块灵石,唤作‘魅之泪’,有护魂的功效,你戴着它,我也就安心了。”月歌为田诗诗戴上项链,眉眼之间都是欣慰。
    田诗诗抬手的时候,月歌觑到她手上的“系魂锁”,嘴角又是一勾,“我那王儿,还不舍得将这个东西拿下来,看样子是上心咯”
    田诗诗没有听明白,正欲再问,只听到房门“哐当”一响,幸风竟是踉跄着闯了进来。
第三卷 天衣之殇 第八十六章 太妃驾到(二)
    第八十六章 太妃驾到(二)
    “这门,这门它……”
    意外闯入的幸风一个劲地傻笑,甚至还想把过错归咎到无辜的门上,明明就是他心急,整副身子几乎就是贴在门上,一双手扒呀扒的,言依又有心逗弄他,趁着两位主子说话说得高兴,偷偷将门栓拧开,这么一拧,就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胡闹”太妃娘娘轻声一斥,可眼睛里都是沉溺,哪里有半点不高兴。
    幸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田诗诗脖子上的新首饰,“咦,这项链真好看。”对灵力极为敏感的他立刻就感受到“魅之泪”散发出来的淳厚灵力,心中更是隐隐震惊,想不到魅族竟然有这等宝物。
    “这是诗诗母亲留给女儿的嫁妆,怎么,眼馋了?”月歌嘴角一勾,轻轻抿了抿,言下之意正是,喜欢的话你这小兔崽子还不给我努力一点。
    “是挺漂亮的。”幸风咧嘴一笑,直勾勾地望着田诗诗,满眼都是讨好的笑意。
    “跟孩子似的,没点正经样。”月歌作势敲了一下幸风的脑壳子,转头看着田诗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田诗诗脸颊微微一红,母子俩的亲昵落入她眼底,让她心头暖暖,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嫉妒了,这种没有间隙的亲情正是她一真希冀的,只是从未有幸得到。
    “有这等宝物,母妃也不早点拿出来,早点戴了它,上回也不必那么凶险。”幸风有些讷讷,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系魂锁”被“魅之泪”比下去了,心里有点暗暗不爽而已。
    “你懂什么,祭坛的灵石归位之前,这颗珠子只能靠幻池的温泉水养着。这珠子与那祭坛那灵石本是一体,亦是魅王继位的象征,当年叶氏那厮为了找它,不知毁了多少东西,愣是没让她找着。”月歌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嘲弄,她跟叶抚琴的旧恨,终归还是无法彻底抹去。
    “继位?”一直静默的田诗诗还是从月歌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对呀”月歌偏头看她,好似不理解她为何会诧异,“魅族给我发贴子,不就是让我回来参加你的继位大典么?”
    “我……”愣了一秒,田诗诗悟了。敢情她闲着这二天,幸寒二男已经把她给算计清楚了,难为她还为自己的未来纠结了几天,白废功夫呢,人家早就帮她安排好了,连知会一声都不必
    “诗诗,我……”对上田诗诗凌厉的目光,幸风有点心虚,不由得低下头来。
    月歌敏感地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连忙岔开话题,“哎呀,这一路颠过来……人老了,身子骨也没以前结实了。诗诗呀,月姨先去歇着,回头我们再聊。”
    有长辈在,田诗诗没有发作,还礼数周到地让言依送月歌回去,一并地,也把幸风给“驱逐出境”。
    “你都做了些什么?”
    出了公主的寝宫,月歌就开始絮絮叨叨地盘问起来,当她听到幸风在没有跟田诗诗商量的情况下就擅自主张,跟寒重敲定了让田诗诗继位的事情,急得一巴掌就拍到了幸风的肩头上,“糊涂,真是糊涂”
    月歌这巴掌实打实的,虽然没怎么用力,还是把幸风吓得不轻,自己的母妃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
    “我就说嘛,都大半年了,言依怎么还说事情没有办妥,自己亲自走一趟才知道,我这儿子真是个笨的……”说到这里,月歌的脸上就只剩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教了,莫非你就不懂,这女子最需要的就是尊重,你瞒着她做了这些事,她只会恨你,不会感激你。”
    “孩儿也是为她好嘛……”幸风小小声地辩驳。
    “你为她好要让她体会到,不是一昧地替她做决定,你可以暗示她,引导她……”说到后面,月歌都快说不下去了,“你以前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还记得那日我在车上给施了那种法术,你却克制住了,那种时候你都能忍得,如今怎么……唉”
    “这不一样……”幸风其实想说,那时候他们还不熟悉嘛,怎么能一见面就霸王硬上弓,想到那次以绑架的名义将她掳在车上时发生的小插曲,幸风还会止不住地脸红,早知道现在会急成这样乱了分寸,还不如当时就……
    “现在知道悔了?”月歌好似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内心,“当时给了你那么大的便利,你也不顺水推舟,如今知道急了?”
    幸风有些焦躁,那时的他对自己是那么有自信,自信他一定能够俘获某女的芳心,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田诗诗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的,甚至每当他准备更进一步时,她就表现出强烈的抗拒,这种抗拒竟是前所未有,他开始着急了,这才想到跟寒重商量,想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法子,由田诗诗继任魅族的女王,然后嫁到西越,等他们有了小宝宝,由小宝宝继任王位,期间魅宫的事务由寒重打理,若有需要,幸风可以从旁支持,田诗诗要承担的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她不喜欢被束缚,他已经为她着想了,并且还为她安排好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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