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

第24章


    迟冬至双手一摊,“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劝了也没用。现在知道我们和好了,不用劝了吧?”
    “不劝了不劝了。”秦清笑嘻嘻又跟服务员要了两只小盅酒杯和一小壶白酒,像模像样的倒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高脚杯半杯都顶上这小盅好几个的量了。”
    “好玩儿吧。”秦清抬着下巴指了指,“像不像人性和爱情。”
    迟冬至不明所以,掏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秦清把一只小盅挪过来,“这只小盅代表夏末。”然后又把高脚杯拿过来并排摆在一起,“这只大号高脚杯……代表除了夏末之外的绝大多数男人吧。”
    迟冬至依旧不明所以,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这里面的酒,就代表个人所有的,和所能付出的不同类型的爱情。”这句话说完之后,迟冬至变得安静,秦清变得郑重,“高脚杯倒满了就是一百分的爱情,可没人在喝红酒时会倒满杯,习惯性顶多倒一半儿,所以你拿到的是一杯看起来一百分容量,喝到肚子里却顶多只有五十分的爱情。”
    秦清又把盛满小盅的白酒端到迟冬至眼前,“这小盅就不一样了,本身它的容量只有十分,十分的爱情而已,可对它来说却是全部。”
    “秦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夏末的爱情可能只有十分,可那是他的所有,别人的爱情或者可以用各种方式表现出来,给到你手里的比夏末给予你的多好多倍,可不管给你再多,那也不是他们的全部。”
    迟冬至握紧拳头,指甲扎在掌心里那么的疼,连心尖儿都钝痛起来,“你说的别人,是指谁?”
    “苏让,我知道他回来了,肯定会去找你,同时我也知道你不会理他。”
    迟冬至只有一丁点儿的恍惚,继而一笑,懒洋洋的抻抻腰,“你怎么知道的?”
    “苏让对你,在咱们这群孩子里,除了沈灵那傻丫头,别人都看的门儿清。”
    “梁夏末知道吗?”
    “应该也不知道,毕竟他比沈灵聪明不了多少。”
    迟冬至笑了一会儿,站起来,把所有白酒和红酒都倒进大号高脚杯里,满满的几乎溢出来。“你说人们习惯性的喝红酒时不倒满,顶多一半儿,我当然知道,可我碰到梁夏末从来就没守过规矩。红的也好,白的也好,我搜刮了所有类型的爱情,这些都是我的,大号高脚杯装不下总是溢出来,永远都比一百分还能多出几分。”说完仰起头,秦清没拦住,眼睁睁看着她把一整杯红、白掺一起的酒全喝光了。“地球人都知道我把它们给了谁,秦清,现在,我要收回来。”
    秦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理解你这话的含义。”
    “你不用理解,真不用。”
    再回到包间里,迟冬至依然一副常年不变的懒洋洋,只是脸色比刚刚出去时白的厉害。朱染看着担心,盛了碗热汤递给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睛盯着她喝完。谷子绝对是喝高了,坐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搭上一个人的肩膀,用力往怀里一揽。“我说师傅啊,你是不是背着我给朱染开小灶了,怎么你一出去他就出去,他回来了你马上也回来了呢?”
    迟冬至懒洋洋又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笑,一块小手绢蒙在她脸上,“我说你大脑门锃亮,果然是个操心又八卦的命啊。”
    众人大笑,谷子自觉在小民警哥哥面前被人暴了短,特意把留海儿往下拉了又拉。
    迟冬至也是强撑,刚刚那一大杯酒把胃里烧的够呛,又碍着自己怎么也带着两个小徒弟呢不好太丢人,好歹安排了另一位没喝醉的陪小民警哥哥送谷子回家后就有些撑不住了,酿跄退了几步,被人从身后扶住。
    “你喝醉了。”
    迟冬至回头一看,是朱染,刚刚把这小子漏了,“你喝酒没?”
    “没喝。”
    “那你送我去医院吧。”
    朱染一愣,“……好。”
    一上出租车迟冬至就再也挺不住了,紧紧用拳头顶住胃,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扳过她的头安置在一个很暖和的地方,她还蹭了蹭,觉得触感不错。
    这是个饮食习惯不规律导致肠胃不好的女人,朱染知道自己有些趁人之危,可无论情感还是理智都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他最心疼的是这个女人喝醉了不舒服了,竟然还能理智到找个人送自己去医院,好像所有事情她都可以靠自己,半点不用人操心。
    迟冬至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她全身无力,想扯下来却做不到,就这么一点小动作却惊醒了身边的人。
    朱染紧张的站起来,“你醒啦,好些没?”
    “好啦好啦,赶紧把护士叫进来,马上打完了,一会儿该回血了。”
    拔掉针头之后,朱染把被角帮她掖好,自己坐在椅子上看她,全无睡意。天还没有亮,迟冬至睡意却跑了,笑嘻嘻的问,“哎,徒弟,刚刚我喝多了没闹笑话吧。”
    朱染很认真很诚实的说,“没,就是一直哭来着。”
    “扯淡。”哪知迟冬至一点儿不相信。朱染苦笑,是扯淡,她还真是没哭,就是疼的嘴唇都咬破了也不吭声,唯一断断续续说的几个字还是别人的名字,在他看来,还不如哭呢。
    “哎,朱染,给我根烟。”
    “你胃不好。”
    “就两口。”
    朱染给她点了一根七星,白色的烟嘴儿,算是温和的味道,但迟冬至吸了一口仍是呛出了眼泪,还一边笑着打趣他,“不行啊朱染,我接受不了这种外国货,你还不如给我根玉溪呢。”
    “没有。”朱染有些**的说,“你也不会抽烟,干嘛还要?”
    “玩儿呗。”迟冬至双手枕到脑后,双眼弯弯的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想学一学,但凡是他会的。”
    初次尝试烟草是在十四岁时,梁夏末学会抽烟的第二天,她受不了烟草的味道却偏偏要吸他吸过的过滤嘴,就因为这件事被他收拾了不止一两次,后来她便消了心思。第二次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去看他,他们在宾馆里没日没夜的做|爱,然后发现梁夏末总在做完后吸一只烟,她沉迷当时他享受过性|爱又享受烟草的满足中,偶尔也会抢着吸两口,他只严禁她单独时吸,并不反对与他在一起时共同吸一只。那时候,两个人一只烟,再呛人的烟草也成了爱情的见证者。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她没有继续说,他也没有继续问。手里她抛弃的烟还在燃着,只剩最后一口时,朱染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的递到自己嘴边,唇印覆盖住唇印,怕她发现,悄悄转过身,深吸一口进来,口腔与指尖都有灼痛的感觉,暗恋的滋味。
第二十三章
    这次真是伤了胃,缠缠绵绵的总不见好,李长河足足给了她一个星期的病假,单位不少人都打电话问候,想要来探望都被她拒绝了。生病第二天梁夏末打电话过来说下部队里训练,好像要参加一个什么国际性质的侦察兵大赛,迟冬至告诉他自己生病了,但是没大碍,又开玩笑似的说,“你要是不回来,夏末咱们就离婚吧。”
    梁夏末气的差点摔了电话,“你要再敢提离婚这两字,我就近挖坑儿把你埋了。”又听到她嘻嘻笑,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怎么生病了?”听到她说是喝酒伤了胃,气的又狠狠吼她,“你就折腾吧,等我回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我错了。”
    这一惊一吓的只折腾到了他梁夏末,“你等我跟他们请几天假啊。”
    “我都说我没事儿了,坚持不住我就回妈那儿了。”
    梁夏末没再提回家的事儿,放下电话后摸了摸身上左一块儿右一块的硬伤软伤,脸上也挂了不少彩。这下部队训练,点儿得背到什么程度才能被分到仇人手里,华丽丽的待宰羔羊啊!最近他差不多被训到能承受的极限了,只是咬着牙不愿服输。
    想回家,又不敢,怕媳妇儿看了心疼,关键是还丢面子,梁夏末非常苦恼。
    迟冬至过的倒还好,只是胃总有些泛疼,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身体原因,正呆在家里憋闷的时候,警校同寝的色靓和颜博从老家过来游玩顺便看看她。
    迟冬至最近拒绝一切胡思乱想,收拾好自己奔到约好的地方,路上突然想起色靓还带来着一对龙凤胎儿女,便想着买些礼物带去,必竟是第一次见面。
    一把玩具枪、一只泰迪熊,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官方哄孩子的玩具了,跟店员打听后果然没猜错,付好钱抱着战利品赴约去。
    两、三岁的小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尤其是弟弟,小眼睛尖下巴跟老同学简直长的一模一样,乖乖巧巧的坐在妈妈身边,不像姐姐,拿着玩具枪到处扫射,累的颜博就没闲着过。
    迟冬至捏捏弟弟的小脸儿,小男孩歪着头对她腼腆一笑,任谁见着心里也软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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