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散，下堂夫

因为没有娘家，成亲的前一晚我还是住在赵家，不过是和赵宸之分开住。一晚上心潮起伏，根本就睡不着，回想这几年的情形，总觉得跟做了场梦似的，醒过来还是赵家的媳妇，不同的是上回他被迫娶我，这回却是迫不及待想让我进门。
    而我也终于明白，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并不一定要女子做出很多，也许有时候什么都不会做会来得更好。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待天还未亮，丫鬟婆子便开始进门帮我梳妆打扮，将长长的乌发细细地盘了，带上凤冠霞帔，我对着铜镜照了照，终于有了出嫁的感觉。
    当年嫁得匆匆，心情也不甚明朗，很多细节都忘却了，而今天，我要记一辈子。
    成亲的景况远胜于当年，许多之前没见过的宾客也都到场了。还没出来的时候，我掀开盖头，悄悄地偷看，但见老夫人、六王爷上座，往旁边坐着公主、顾桓、旁边站着的是沈颜，其他宾客也都坐得满满当当的，再往旁边一瞧，居然还有一只狐狸眼先生。
    真稀奇，这位大师不是去抓人了吗，怎么还有闲心跑来参加徒弟的婚事？
    没等我细想，吉时已到，婆子们催着我出来，我一走出，便被赵宸之牵住手，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厅。
    耳旁依然是锣鼓喧嚣，堂上堂下人声欢笑，我莫名感动。这是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尽管两次嫁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感觉不一样，心情也不一样。这一次，那牵着我的温热手掌传递过来的信念，让我觉得可以继续一生一世。
    拜了天地高堂之后，我和赵宸之深深地对拜下去。
    耳边听见一声轻笑，原来是狐狸师父再跟老夫人道谢：“您这媳妇不错。”
    我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居然被夸了？
    又听见他继续说道：“虽然还是有不少毛病。”
    你妹！
    我心里面有气，手上忍不住用力，长指甲掐了赵宸之一把，他的手哆嗦了一下，然而很快反握住我的手婆娑着，以示安慰。
    这个狐狸烟诸先生，这笔账先记着！
    好不容易全都拜完了送入洞房，赵宸之出去迎客了，几个丫鬟婆子围着我坐在床边，然后也嘻嘻哈哈地出门去了，霎时间感觉天地都安静下来。
    外面宾客的说笑声隐隐约约响起，我坐了半天有些无聊，便自己伸手去拿边上的枣子吃，刚刚捏到一个，忽然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我连忙把那个枣子丢进嘴巴里，继续装模作样地坐好。
    有人轻轻开了房门走进来，又将门合上。我瞧见一双绣花鞋，以为是哪个丫鬟，也不吭声，谁知那双鞋子在我面前走了几步，最后站定了。
    “阿姐。”声音很轻，我却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居然是沈颜。
    “我来向你道喜。”
    她面貌跟我一样，外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拦她。我嘴巴里含着颗枣子，只得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我把枣子放在舌头下面，可说话还是不方便，只得什么也不说。
    “今天看了你跟公子成亲，真的觉得很幸福啊。我做梦都梦见的场景，你经历了两次呢。可惜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那枣子在我舌头上下盘旋着，不过因为有盖头，沈颜看不见。
    “阿姐，你知道为什么公主会把我要去吗？”她忽然冷笑一声，“因为我跟你长得像啊。公主她其实心里面很恨你，但是表面上又从来都不表现出来。她对驸马真是情深一片，只可惜驸马的心思都不在她身上。她嫉恨，可是从来不表露出来。”
    我知道公主这人城府极深，但是皇室家的人太单纯了死得会比较快。
    “她把我收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折腾我。因为折磨我的时候，看着一样的脸，跟折腾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咬了那枣子一口。
    “不过我也不会任她这么欺负下去，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全都还回去的！”
    枣子不甜，有些苦。
    “阿姐，我今天来是诚心地向你道喜。公子的事情，我虽然不甘心，但是也都想通了。至少他和你在一起，我还是会祝福你们的。”
    她说完了，我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沈颜等了一会儿，我还在跟那颗枣子作斗争，末了听见她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终于把枣子上的肉都咬了下来，再把核吐在手掌心里，最后看了一眼，丢掉了。
    一直等了很久，赵宸之才从外面进来，此时我已经把盖头丢到一边去，身边的枣子糕点全都吃光了，一看见他进来，便道：“好饿！”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香气扑鼻的大鸡腿！
    我一边塞进嘴巴里啃，一边跟他叨叨：“成亲这种事情，最可怜的就是新娘子了，要等这么长时间，还饿着。”
    他一边脱掉外衣一边回答我：“新郎也可怜啊，除了被灌了一肚子酒，一口饭菜也没吃上。”
    我动作停了停，很好心地把啃得剩下一半的鸡腿递给他：“来，分给你一半。”
    他推给我：“你吃吧，我有更好吃的。”
    我一听，鸡腿也不吃了，上去在他的衣服里找，但是什么也没找到，又抓住他身上的里衣，翻来覆去地找：“在哪呢？”
    这家伙还吃独食呢！
    他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等着我扒拉他的衣服，一边说道：“慢慢找，别着急啊。”
    我从上到下都检查了一遍，什么吃的也没找到，知道上了当，一把推开他，继续啃鸡腿，他却把鸡腿抢了丢掉，然后将我拖上了床。
    “我还饿着……”
    “给你吃更好的。”
    头上一轻，凤冠给摘了，很快身上沉甸甸的喜服也被脱掉了，接着是里衣，我反应过来，抓紧领口不准他动手，他一脸无辜地瞧着我：“我饿了，要吃东西。”
    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吃的是什么，我面红耳赤：“不给吃。”
    抗议无效，自从这厮的腿恢复之后，我基本处于常败的境地，连绝地反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半压着我继续解衣服，我搬出最后一个理由：“我肚子里有宝宝。”
    他亲亲我，低笑：“虽然你如此爱护宝宝，为夫深感欣慰。但是今日是洞房花烛夜，不能让为夫寂寞到天明吧，放心，我会小心的。”
    言罢，他扯开了我最后一件衣物。
    尽管之前也有肌肤之亲，可是新婚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从今日之后，就要和这个人共同渡过许多岁月，也许还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是不离不弃。
    这种感觉，很安心。
    赵宸之果然动作很轻柔，不像之前那般，而是慢慢地挑*逗我，一点点地，让我慢慢感觉热起来，然后舒展开来。
    进入的时候，他也十分小心，时不时还会问我的感觉如何，我只点头，示意他没事。等全部进入之后，他才开始温柔地动起来。
    大概是他这般温柔的对我，让我觉得很是窝心，连带着身体也十分舒服，十分配合他抬高了身子，他果然十分欣喜，两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把我扶起来坐在上面，上上下下地动，我掌握了频度，慢慢动起来。本来还不好意思看他，但是偷眼看见他脸上的神情，闭着眼睛十分沉醉的模样，让我感觉更加投入，也动得厉害起来。
    他的神情变得越发迷离起来，我俯下身子抱住他，来回地动，再到后来拉着他的身子坐起来。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我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下面的刺激越来越激*烈，他的喘*息声一直响在耳边，而且还时不时低头在我的胸前。我被他推得身子向后仰过去，他低头含住了胸前的突起，我差点儿弹跳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漫天放了烟花，绚烂之极。
    等躺平了被他抱住，他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笑眯眯地说：“娘子。”
    我才反应过来他对我的新称呼，想了想，也低低地说道：“相公。”
    感觉到他的手臂紧了紧，把我抱住，自此一片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