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没有如果

没办法，我们这帮人中只有我是壮汉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艾丽跟Neil走在前面，不知道又在说什么，完全无视后面的人力轮椅和伤病员。
  “南仔仔……”莫沫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
  “嗯？怎么了？”我试图回过头看莫沫，但他的头埋得很低，整张脸都被头发挡住。
  “我很开心……”
  “唔，开心就好，开心就不要哭哦！”
  “嗯。”莫沫破涕为笑，缩紧了搂着我脖子的胳膊。
  Neil买了两瓶干红，最后我们喝得东倒西歪，当然莫沫没有喝，只是我们三个。艾丽那个傻丫头，没喝过红酒吗？真的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呀，觉得味道好就一个劲的当果汁喝，我们还清醒着是时候她就趴桌上起不来了。我只得把她拖到沙发上。
  这是我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我很开心，觥筹之间，我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绞痛，我才意识到，我想我许久没犯的胃病又来了。我跟Neil说：
  “Neil，我不能喝了，我胃痛了，我去吃药！”
  然后我好像听见莫沫是声音，
  “Neil在那边呢！”
  “呵呵，是吗？莫沫，我去拿药！”
  然后我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就倒地上了。这酒还真挺厉害的呀，坐着没觉得，这一站起来，小脑就休克了。跟着本来就迷糊的大脑也越来越迷糊。
  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还盖着被子，房间里充斥着红酒的余味。我觉得头好痛，揉了揉太阳穴，我开始清醒。Neil侧躺在我旁边，被子被他抱在怀里，脸颊仍是红扑扑的，像苹果，显露的锁骨，中长的头发垂在白皙颈边，真的妖艳的像个女孩。
  Neil居然还穿着鞋子，我皱了皱眉小心的将他的鞋子脱下，然后拉开被子替他盖好，虽然开着空调，但喝了酒还是保暖点为妙。Neil感觉到怀里的东西被抽走，双臂一挥抱住正在替他掖被子的我，这本没什么的，只是，Neil突然喃喃的叫了一句——“老公~”然后带着甜蜜的微笑继续做梦。此时的我僵硬着身体，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试图挣开Neil的环抱，可他却越缩越紧。
  最终，我无计可施了，黔驴技穷了，也释然了，只好把他叫醒，Neil才不好意思的放了手。
  “那个……对不起呀，南仔仔，失态了！”
  “算啦！真是败给你了！”
  走出房间看见艾丽还蜷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身上搭了一件毛毯。
  “莫沫？”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在这呢！你们三都倒下了，我一个人挺无聊的，用了你的电脑，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呀？没事。”
  “南仔仔，你很久没有上网了对不对？”莫沫认真的问我。
  “呃……也不是很久吧？不记得了，怎么了？”
  “你的键盘和显示器都蒙上一层灰尘了。”
  “呵呵，是啊，不用它的时候也想不起来清理了。”
  “对不起……”莫沫盯着键盘，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什么意思？”
  莫沫竟然开始掉眼泪，我慌乱了，连忙递过去纸巾。莫沫坐在椅子上，我只好蹲到地上安慰着莫沫：
  “怎么了呀？别哭了，莫沫，我知道过年了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我也是的，我想，艾丽跟Neil也是，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孩子，但是，我们在一起可以相互取暖，我们一样很开心啊……”我就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慰着莫沫一连串的话。
  莫沫突然搂住我的脖子，趴在我肩膀上，情绪激动的颤抖着。五分钟之内被两个人搂抱让我不得不愣住，我倒成了这群倒霉蛋的安慰剂了。但是除了安慰的拍拍莫沫的头发我还能怎么做？
  “莫沫，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或发泄出来，完了就好了，嗯？”
  “可以说出来吗？”莫沫泣不成声。
  “当然啦！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南仔仔，我喜欢你！”莫沫哽咽着说完这句便嚎啕大哭起来。
  我又一次僵住，脑袋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原来我是当事人，我该怎样继续安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明不会喜欢我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爱上你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啊！”
  我支撑不住，双膝跪在地上，地板好凉。
  我依旧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对不起，我看了你的博客……”莫沫小声在我耳边说。
  我先是一惊，然后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博客不是日记，它是公开的，本来就是让别人看的。我习惯把博客的地址放在收藏夹里，虽然很久没更新，但偶尔会去看看，看看以前的那些事。
  我拨开莫沫的手，微笑着说：
  “不用说对不起……以前没事做胡乱写的，我去收拾一下，该做晚饭了……”
  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走。
  由于医生叮嘱，病人不可以在外留宿，于是吃完饭，我就赶忙送莫沫回了医院。那两个死没良心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说跟我后面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
  莫沫的眼睛一直红红的有点肿，背着她下楼的时候，她没说话。尴尬吧，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莫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沫愣了愣，大概是不知道我的思路。
  “嗯。”
【63】南仔仔15
  “高三，就在我跟小曼交往的时候，曾有个女孩倒追过我，她是一个标准的让老是头疼的问题学生，浓妆艳抹的在学校里逛，翘课去泡酒吧，什么事刺激玩什么。她第一次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嗤之以鼻，因为我知道她是无聊闹着玩的，后来她总是缠着我，我也没有打算理睬她。随着时间流逝，她对我依然保持兴趣，这让我感到奇怪，或许她真的有喜欢我吧，但是我心里满都是小曼，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心想任你怎么折腾，我也不理你。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怎么了？”
  “呵呵，后来我们变得很亲密呀！”
  “你……怎么会……”
  莫沫一定是满脑袋的雾水吧。
  “嗯，你绝对猜不到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同胞妹妹艾丽！哈哈！”
  莫沫愣了一下，拍打着我的肩膀，笑起来。
  “喂！你这什么烂故事啊！服了你了！”
  “真的，莫沫，我是想告诉你，也许感情是可以改变属性的，你可以跟艾丽一样把我当作哥哥，但你不要爱上我。”
  莫沫突然止住笑声，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现在没有办法爱上谁，你会遇到更好的男生的，我……我只会拿着老爸的钱在外面逍遥度日罢了。”
  来到医院的时候，小晴已经在病房里等莫沫了，跨年这一夜，小晴说，不能让莫沫一个人无聊的度过。
  北京的除夕夜，灯火通明，闪闪发光，能听见烟花燃放的声音，那是一种喜悦的声音，二十多年，我……第二次觉得除夕这样美好，烟花的声音这样悦耳。
  回到家时看见温馨的一幕，艾丽和Neil两个人肩挨着肩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电视，似乎保持着我走的时候的样子，面带着温和的微笑。只是桌子上杯盘狼藉，地板上更是……让我瞬间头疼起来，我暗自叫苦，什么美好的除夕，什么悦耳的烟花燃放的声音，所有的梦幻被打回现实。
  看看那边的两个人，在我进来时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就别指望他们来帮我了。我揉一揉太阳穴，脱掉外套，任命的穿上围裙，我已经完全被驯化成居家好男人了。乒乒乓乓的收拾完，整理好，已经夜深，只是今晚即使夜深了外面也没有往日的安静，陆续还是会有烟花的爆声。
  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叫累，是因为今天来回背莫沫吗？还是因为今天太忙了？或者是喝多了酒的原因？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门铃响起。这让我十分奇怪，该在这儿的都在这儿了，还会有谁来呢？短暂的时间让我实在想不起门外的会是谁。
  开门的一瞬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一怔。竟然会是Lil！！！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Lil笑着说。
  “呃……呵呵，是啊！进来吧！”我努力让自己淡定。
  “我是来接我……呃，Neil回家的……”Lil边往里边走边说。
  “哦，这样啊，他在看电视呢！”我像白痴一样说了一句废话。
  因为这个时候Lil已经走到沙发边上，Neil早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我也跟着走过去，当我察觉到Lil的脸色有些不对时，我看见，Neil跟艾丽就那样你挨着我，我靠着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汗颜，难怪回来到现在，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看电视也没一点儿交流的。你们是有多累呢？
  Lil轻声唤着Neil的名字，试图将他叫醒，尽管他的脸已经变了好几次颜色了，但声音依然温柔。Neil没有反应。Lil看了看艾丽，俯身的一刹那我冲了上去。
  “你别误会，这是我妹，哈哈……”我胡乱的解释着，一边把艾丽拖起来，让他离开Neil。
  没有啦艾丽的支撑，Neil的身体开始下滑，被Lil一把捞起，Lil熟练的替他穿上外套，便把Neil……扛走了，是的，扛走了，不费吹灰之力。艾丽在摇摇晃晃中睁开朦胧的睡眼，含糊着说：
  “那是谁呀！哥，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