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降龙:毒妃不是小绵羊

第23章


  无论他是谁,她希望他能活得安稳,安逸,不像高桥,也不像她。
  
  只可惜,他的身份,注定远离了这些奢望。
  
   
忆往昔 (1)
  淳于烈步出春香阁时,鬼魅一袭纯白的贵妃服背对着他而站,在皎洁的月光下,竟是有些恍若仙子的美感。
  只是,这样一个清灵的女子,却命不久矣。
  
  今晚她的出现的确让他有些震惊,尤其是她那不容拒绝的坚定眼神。原本就因为挂念卧床的她,而心不在焉,怎么忍心让她站在长廊等候?
  
  东楚的仇恨,他早晚有一日会数倍讨回!
  
  “程南,你太闲了是不是?还不快出宫去招待使臣!”
  淳于烈的出声让交谈的两人转过身,那带着愤怒和责备的眸子直直地落在程南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遮掩和压抑。
  
  “臣告退。”程南俯首退下,心中那千丝万缕的情愫只能积压封存。
  皇上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放弃对东楚的报复,难道不是说明了心中有鬼丫头吗?这几日在长生殿守候的皇上,不应该只是为了交易。
  
  “回长生殿,我有话要说!”
  鬼魅冷眼扫过淳于烈,率先转身迈步,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臂,大掌缓缓下移,牵住了她的手。
  
  “怎么亲自过来了?朕抱你回去。”
  淳于烈淡淡地一笑,满目的柔情,俯身抱起她软弱无骨的身子,稳稳地迈步前行。身后的太监宫女远远地跟着,心中虽是诧异,却不敢抬头张望。
  
  这后宫之中,恐怕也就只有这宁妃一人能得如此的宠爱,竟是让皇上抱回宫殿。
  
  鬼魅没有挣扎,没有异议。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她。或许,正是因为要离开,她才贪恋这倒数的光阴。他们是两种人,走不到一起。
  
  “怎么不说话了?放心,我们之间的谈论没有谁会听到。胸口还疼吗?”
  淳于烈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她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深深刺痛他的双眼。是月光太冷了吗?还是他醉眼朦胧了?
  
  为何他此刻看到的她,有一种虽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错觉?
  她的目光极为复杂,没有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显得有些苍凉、无助。是担心体内的毒吗?
  
  鬼魅抬眸对上他漆黑发亮的眸子,她的胸口早就不痛了,正是程南带回的那颗药丸,缓解了她的疼痛,却应该是加深了她的毒性。“淳于烈,你会放我走吗?”她望着他缓缓开口。
  
  她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难道要死在他面前?
  
  话音刚落的刹那,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应该是不打算放过她。
  
  “不管你是死是活,你都只能留在朕的身边!”
  淳于烈的回答果然是如她所想,他却也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别打离开的主意,朕会想尽办法给你解毒,朕不允许死的人,阎王也无法从朕的手中抢人!”
  
  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不管她曾经是谁,现在和今后,都只能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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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圣诞节了,祝大家圣诞快乐!
   
忆往昔 (2)
  长生殿中,鬼魅静坐在桌前喝酒,混乱的思维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和冷静。一旁的屏风内,淳于烈正在沐浴,对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刚才确实是积压着反感被几个嫔妃取悦。
  从何时起,他连沐浴都不需要人伺候了?
  
  “不许喝酒!你现下的状况不能沾酒!”
  
  一个厉声斥责从后方传来,鬼魅却是没有一丝迟疑,一口闷下醇香浓烈的潮州佳酿。
  这个身体从她醒来这刻开始就没享过福,被白绫勒死,再被关进天牢几度用刑,后来又因她练习酒量和身手,不分日夜地折磨着……如今又多了个什么毒,的确不能活太久了。
  
  “淳于烈,你既然这么在乎东楚此次的来使,为何又在他们离开前如此羞辱东楚?这对你没有好处。虽然我不清楚东楚的国力,但是,你会答应和亲就是不准备这么早开战……你的行为让我看不懂了。”
  
  说话间,鬼魅再次端起满上的酒杯,却被淳于烈一手夺下。
  她缓缓地抬头望向走至一旁的男人,一件丝滑的墨黑金龙袍子披在身上,敞开的衣襟露出麦色的肌肤,那朦胧的水珠还未擦去,着实有种性感的男人味。
  
  淳于烈仰头喝下夺在手中的那杯酒,没有作答。
  
  鬼魅苦涩地咧了咧嘴角,抓起酒壶便往口中灌。
  她算个什么东西?他是高高在上的异世君主,做什么事不需要向她一个外人解释动机。
  
  “你这是为朕在喝闷酒?”
  淳于烈一把扯起半靠在桌上的女子,眉宇间透着一股怒气,“还是……为了东楚?为了朱长云?”他可没有忘记程南说过的,那个晚上,她还吻过朱长云!
  
  即使是在摄魂术的迷惑下,那却是事实!
  
  “淳于烈,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再怎么恨东楚,也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嫁给你的女人!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杀了她!”鬼魅的目光骤然阴冷,朱凌心那个充满憎恨厌恶的眼神,此刻还盘旋在她的脑海。
  
  一个被自己同胞兄长夺去处子之身,还是当着无数外人的面……淳于烈的做法,太不人道了!
  
  砰地一声,杯子落地即碎,淳于烈愤怒了。
  “残忍?朕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在九年前,东楚也是这般对待我北漓的和亲公主!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姐被二十余人蹂躏至死,朕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还得默认我们北漓的公主不懂承欢,低贱无用!”
  
  那个夜晚,东楚那些人口中的龌龊淫秽之话,他至今还记得清晰!在七年的质子生涯中,但凡是北漓送去的女子,不管是公主还是大臣之女,只有沦落到在春溢堂供无数男子取乐的地步!
  
  东楚给他们的耻辱,岂止这一点?
  不过,北漓已经今非昔比,东楚强加的这些耻辱,他会加倍偿还!朱屹之的狗头,他早晚会割下!
  
   
离别前 (1)
  瞬间,空气像是因淳于烈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而凝结,鬼魅感觉到身体骤然降温,那是一股杀气!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从骨子里透出的杀气。
  程南的话立刻浮现在脑中,‘皇上受的苦,无人可以体会’……淳于烈做质子的那几年,必定是万分的隐忍。
  
  “淳于烈,你的目的还是要让东楚皇帝迁怒于宁家吗?宁家不过是个相府,何须如此费心?”鬼魅清楚,淳于烈对朱长云和宁丞相的不同态度,绝对对宁家不利。如此一来,即便东楚要起兵相攻,也势必会先除去宁氏一脉。
  
  今晚她在春香阁出现,似乎更是不应该了。在朱长云的眼里看来,有可能她会成了背后挑唆的那个。不过,她何必在乎这么多?
  
  无论是淳于烈还是宁家,她都不该倾注太多情愫!
  她要时刻记得,她是鬼魅,不是宁以蓝!
  
  淳于烈将鬼魅脸上的那抹失落收在眼中,是在担心宁家?
  不管她是宁以蓝还是鬼魅,宁家必须除!东楚宁家在前朝就暗卫军队,虽然都是一介文人,却不代表势力薄弱。
  
  “这些事你不需要多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自由打算。上榻歇息吧,你的身子弱,别饮酒,等恢复了朕陪你喝。”他忽地放柔了声音,伸手揽上女子肩部。
  他能提前放弃折磨朱家兄妹,不正是不想她难过伤心吗?
  
  鬼魅猛地挣脱肩上的力道,再度在桌前坐下。
  “我已经没事了,死不了!何况,明日使臣一走,我们的戏目不需要再演了。”她抓起酒壶斟满酒杯,“明日过后,打算如何处置我?”
  
  按照与他所谈的条件,她应该留在他身边伺候他。
  只是,她不想了!不想留下,不想见他,不想因为他动摇冰封的心……
  
  淳于烈当即一愣,鬼魅的话像是一记重击击在了他的心头。她说得没错,戏目?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戏目!她不是妃子,不是宁以蓝!
  只是,这能代表什么?她始终只能是他的人,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什么意思?你没事了?你的毒……”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张绝美倾城的容颜,刺痛感逐渐清晰。为何之前他从未觉得宁以蓝如此迷人过?
  为何他会情不自禁对她倾注了感情,在乎她的生死,关心她的喜怒?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吗?”
  鬼魅撩开裙摆,顺势摸出一把匕首,顷刻间窜起,伸手就抵上了淳于烈的颈部,“你现在有可能不是我的对手,想试试吗?”犹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
  
  不是淳于烈来不及躲避,也不是没有招架之力,他只是相信她不会伤他。
  
  冰冷的匕首紧紧贴在他的颈部,靠近那条几日前她留下的伤疤。
  鬼魅的视线落在那条刚褪去痂壳的伤痕,目光一点点地放柔,视线一点点地模糊……在清醒状态下,她对高桥开了枪,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却没有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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