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度烧梦

39 第十七章(四)


    怎么解释,这算是一种悄悄地逃走吗?在众人面前,我们微笑、不语,然后离开。
    “你为什么想悄悄地离开?”他的手自然地垂在我肩膀,我们都很轻松。“是,吃醋了吗?”
    “奥!”拍掉搭在我肩膀上的他的手,走到他正面,他向前,我后退。“吃醋?为什么?为了谁?”
    把我的脖子拎到离他左肩很近的地方,“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你的不开心。”我喜欢他命令似的口气,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变态。
    “耶,我的确嫉妒,所以。”眼神犀利起来,“你以后最好离她远点。”
    “谁?离谁远点?”他只当我在开玩笑,甚至只是句挑逗的话。
    “你的首席大弟子,得意门生。”
    他听到这话,双手捧头,好比那里装了□□,“噢,得了吧,她只是个认真的学生,我欣赏她做事的态度。”
    “认真?”还指望他编出什么好理由来。“那随杨他们也很认真,怎么不听到你赞扬几句?”
    米桀在揉我的头发,缓缓道,“你为什么要站在随杨那边。”他看起来也是个爱吃醋的男友。
    “因为他是我们餐馆的伙计。”说完就后悔了,这种没完没了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更伤感情。“STOP!我也不说了。”懒懒地拥着他,“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我不想和你吵。”靠在他胸口,那里有我最想听的声音。
    他去拿车子,我等在原地。没错,我不想吵架,可那隐瞒不了卓佑蓝是个隐患的事实。爱情的战争,先发制人未必能笑到最后,总不能拉着米桀去民政处或者先生个Baby吧!她对我有仇恨,对米桀有爱情,她不可能不想摧毁我。
    今晚很堵车,从夕阳西下堵到灯火辉煌。开始希望米妈手脚快些,这样我就不用面对冰冷的厨房和恶心的食材。事实上,我的胃口半个月内第五次缩水了。
    手机玩到没电,前面的长龙也没见少。身边开车的米桀比我有耐心的多,有的时候,我还不够认识他。一个聪明男人的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没有八卦,没有服装美食,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是假想情敌都不存在。体育,他偶尔浏览,对谁输谁赢没多大的概念,反而常常嘲笑我对科比那很不成立的厌恶。时事政治,我们都认为那是一场高级游戏,运气不错且手段狠辣的人才能走到最后,当然,最终都会是历史。女人,这是个该死的问题,我一点不知道他最喜欢我的哪个部分。事业?这是让我最不安的,他必须离开易大,越快越好,老师或者政教主任这个身份耗费了他大部分时间,不能因为想要掩盖某些事情,把自己锁在一个枯窖里。
    “晚上,我们吃什么?”
    平淡如水,“我妈回去了,我给你做晚饭。”
    “真的?!”或许我该掩饰一些我的喜悦的,“对不起,我不该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我更不愿意在你面前伪装。”
    “不要紧,反正你们互相不喜欢的事又不是秘密。”转过最后一个堵车口,再过两条大街就到他们小区了。
    黑灯瞎火的小区,车库还是室内的,狭小的空间让人觉得空气供给不足,早些年买的房子都这特点。
    我突然有个主意,米桀推门下车的时候,我横空爬到了后座,半躺,脚从高跟鞋里抽离,这样我的身子可能显得有些短。
    想要锁车的他发现小鬼还在里面,拉开副驾驶的门,却看见她拙劣地跑到后座去了,无耐地跨到后面,“如果我换辆跑车,你预备躲哪里?”
    “跑车?真的?”难掩的喜悦。
    “不,越野,在考虑。”这个我也喜欢,“还有,你赖在车上干什么?”我猜他还没有看我。人半躺着,膝盖弯着,碎花裙垂到了大腿的最底端。“你?”他有点暧昧。
    “我?”我没什么,只是想跟他谈一件前几天不敢谈地事,如果来点音乐,四周又那么灰暗、安静,他可能不一定对我恼怒。
    很犹豫地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不拒绝他,此生都不拒绝他。那是第一次□□裸地听到他喉咙里有欲望的声音。迅速地骑到他身上,他今天有点失去理智,我只能很轻巧地提起裙子。
    在浴室里哗哗地吹我的头发,它有点长。我得在周末的时候修一修它们。感叹外面的吹风机效率高,学校宿舍有电压限制,我们只能用mini版的,通常秋冬很容易着凉。
    米桀在客厅等我,他吃着面,我的面前也有一份。分量于我而言太多了。我一天的食量也不过这些。“不好意思,我的胃口,一杯牛奶就可以了,我是说我想把它吃完的,可是,实力问题。”
    他硬塞了几口面食在我嘴里,味道还可以,就给我热牛奶去了。
    牛奶递到我手里,我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许多,他收拾我凌乱的头发,“这样很好,卷发就是这样的。”
    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对我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一样,可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对不起,你,今天是排卵期吧!”
    “没事!”我坐到他身边,抱着他,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会吃药的。”
    苦笑了,很少见到他那么难过。他总是很规矩,我们从来不在危险期发生关系。
    “真的没事,”继续安慰他,拍拍他的后背,放开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让彼此面对面,“不是你的错,那不会发生的。”
    摇晃脑袋,抓抓自己的头发,醉汉也是这样让自己清醒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到你,,,,”米桀的脸又绯红了,白色的灯光下尤为透彻。我不该穿件短袍子睡衣,里面又不穿内衣的。
    对面一幢厨房的灯也亮了,和我们对面。希望不是个老色鬼,看现场版情侣游戏。移身卧室,谁会想让别人看自己吵架。
    “以后不会发生了!”
    “我说没事了。”这话告诉他,我已经不耐烦了。咬着手指,这太幼稚了,他也同样的幼稚,傻坐在沙发上,“你还有多少durex?”
    “3个,可能4个。”
    “我们用完它。”
    很可能醒不过来,可是我醒了,大脑清醒了,眼睛睁不开,身旁的他暖暖的、安全的。那是个美妙的夜晚,可能在我老的得了痴呆症的时候也能记得。
    周四的上午我是没课的,而米桀周三下午开会,在那之后学校他爱去不去。其实,不光是这两天,工作日,他也可以随意来去,易大对他没有禁忌。那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易大没人不知道也没人去管他,校长宠溺他到一种不能解释的田地,我对此很不舒服。不过,课安排的很好,都是我最能吸收知识的时间段,今天早上的空闲,一定是他滥用职权调出来的。
    抚摸我的小腹,那里平坦而光滑,他的大巴掌覆在上面,随着我的心跳同步起伏。他趴着睡,像其他累垮的男人一样,当然我是绝对没有看过其他男人的睡姿,只不过是影视剧长期的误导罢了。他一定筋疲力尽了,整个脸都埋进枕头里了,那么忘我。枕边是他亚麻色的头发,有几根落下来了,像Baby的一样。睫毛上像是沾了稀薄的雾气,厚重。
    真不忍心吵醒他,我便独自一人吃了巧克力饼和咖啡。
    有值得我考虑的事情,有不值得考虑的事情,生活就是这样,有线的这一头,缠绕,再有线的另一头。我们每天忙碌的就是从线的这一头找到那一头,接着再找下一条线。
    迟疑地去打理我的头发,上面有清淡的香味。从前我们俩都喜欢无味的东西,纸巾、清新剂。现在却总想着给生活多一道味道。我最近开始用香水了,老妈她们杂志社帮一个品牌做新一季首发,拿了好多战利品。我送了很多给易大的朋友,留了几小瓶给自己。
    系上我青色大衣的扣子,曲线出来了,我越发地成为一个女人了。有微翘的双唇,柔和的眉毛,闪烁的眼睛,还有很多很多,几个架子的高跟鞋。
    我从不定期清理我的柜子,似乎简家的女人都这样。那些过时的、偏大的偏小的衣着、鞋帽,都让它住在属于它们的地方,或许给了它们机会体会四季冷暖、新旧交替。奶奶家的房子很大,却腾不出一间客房供我睡一个晚上,书房、卧室、客房,奶奶和爷爷的书占了一半。即便是伯父另外买了间套间给他们,奶奶又把她的行当塞满了那间屋子,像是一间小型展览会。有同行或老朋友来的时候带人家参观参观。
    米桀忽的起床了,我以为他能睡到下午。
    男人的洗漱很快,来不及偷偷出门。他已经看见我了,“要走?”
    “是!”
    “一起出去吃个午餐吧,吃完你可以忙自己的事。”
    即便是不饿,即便我已经吃了些东西,我还是答应他了。
    如今的秋天是不自在的,以前常常说秋高气爽,现实却越来越偏离自然的轨道。米桀把他的围巾挂到我脖子上,那是一条深青色偏英伦的围巾,他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不过我们都很喜欢就是了。
    “米,米桀,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拽着他的手,发烫了。
    “恩!”闷闷的,要知道你这样的语气会令我很难开口。
    “沙老师找过我,想叫我回去。”
    眼神游离在四周,好像是在观察,叶子变色?候鸟归巢?天空的渐变?别骗人了,米桀永远不关心这些的,不过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拒绝了,可是你想回去。”
    你也是不想我回去的,我默默感叹。我们走进了甜品店,米桀打包了我们喜欢的布丁和松饼,“一半一半,我的确想回去,而且我没拒绝。”
    猛然回头,我认为我马上要被吞了。
    从甜品店出来手里接过东西,拉着我出门。“既然有答案了,何必来问我。”
    看来今天不是谈这件事的好时机。双手插在口袋里,“我想先回学校。”
    “别这样。”我被拉住,“你知道,我只是不喜欢你回去。”
    “我,只是想找点喜欢的事情做,生活很无聊。”站定,风缭乱了头发,他应该会同情我的可怜。
    “很难想象什么东西拒绝过你一次,你竟会不留痕迹的回去。”拦紧了我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马不吃回头草。”
    简单被米桀嘲讽了,印象里不会出现的事它发生了。“还有句话叫,好兔不吃窝边草,我看你把我啃地挺香。”看到他灿烂的微笑绽放在那个干枯的秋天里,我的生命好像是被点燃的烛芯。
    走过一家大型卖场的时候,他停顿的很怪异,之前我认为他是不喜欢购物的。没任何购物情趣的米桀竟然对着钻石目不转睛。我等他回神等的不耐烦了,“喂,你怎么了?”
    “哦,没事!它很漂亮。”
    现在我很怀疑我的耳朵,我听到了什么?他在说什么,没见过他这么低智地开心,“可是,那是很恶俗的婚戒啊?”
    他无神地掠过我,精神好的不得了,不知道他在想神什么,我只知道,有一下午的课,晚上去屈是辛那里借他们近半年比赛的Video,可能看到半夜,第二天可以睡到中午。
    易大很安静,发狂的安静。我似乎是被这一切排斥的,越来越讨厌学校的学习生活,讨厌拼了命去追寻那些根本没有用的东西。可是,能在易大想的通的,只有我,苏贝不算,她一直厌学。
    隐匿在树丛里的随杨忽然献身,吓坏我了。最近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寻常,有种欲言又止,愤愤然难受地怪腔,“简单?”
    他叫我,我不太想理他,只因为他对我的不礼貌。“干嘛?”面无表情,继续向教室走,确实,还有18分钟我就可能迟到。
    “餐厅我不能过去了,对不起。”对不起,就这样,他调转头,不敢看着我,“我想我至少需要个理由。”
    “没什么,我只是想出去混混,我妈说了,男人就该出去闯荡。”边说边预备和我道别,“喂,还有,替我和米老师说,这书,我不念了。”
    不念书?辍学?他在想什么。不过时间也容不得我多想什么,我忙不迭地赶着去教室。
    米桀和随杨让我浮想很多。当然,对于两个人的心态是很不同的。米桀在看戒指,那是不是说他已经动了结婚的念头,那么我要怎么打消他的想法才能完全地不受一丁点儿伤害。随杨,是得了什么契机而让他放弃了所一直看重的学业。
    很久没上心线性代数、大学英语的事了。我现在的精力只够应付它们的了。再也不用让学业、未来这种摸不到衣角的东西来左右我的生活。插科打诨地混着公共基础课,它们实在对我的人生没有半点积极的影响。生活和消费用不着α和β,倒是成了老师们糊口饭吃的活计。高尚的人说那是谬论,没关系的,让那些人为α和β活的更为高尚吧!
    当然,我还是很认真地对待我的专业课,哪怕知道它对我将来的工作、人生没什么太大的帮助。我们对自己的喜好总是无可奈何。
    在图书馆呆了会儿,极其不愿意让陌生人坐在我旁边,便也没心思再温书了。豪迈地写了留言给图书馆,阐述了我对于将图书馆划成小隔间的渴望,不过,一座拥有百年历史文化底蕴的学校显然不会那么干。
    回餐厅的路上,天全黑了。黄婧媛轮完班后,立即走了。我又默默地贴了张招工启事。店里的生意不知什么时候变好的,我都找不到靠窗的桌子,只能端了些热食,缩在墙角一隅边吃边摆弄电脑。沙老师告诉我,下周就能回去了。那刻我提了个我自己也没想过的几乎自私的要求:有我没她,当初因为谁而弃我,现在想要重拾我也必然要弃谁。
    如果要让别人感到自己值千金的价值,那么也的确要做到那分价值。再一次调了近半年的边塞,甚至想请篮球私教,看在他比屈某人还不专业的份上,我放弃了。有时还会半夜爬起来,盏灯对着镜子模仿其他解说员的动作。
    她们最近玩累了,都睡得特别早。我回宿舍就给自己洗澡了,周围静得只能听到水滑过皮肤的响声。待我换好天鹅绒短睡裙躺进被窝的刹那,几双闪亮亮的眼珠闪耀在漆黑的深夜。
    “我们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突兀的一句,不鬼魅都不行。
    “不是,我要回来的,到下周末才会再到他那儿。”
    “他那儿,那不是你们的爱巢吗?”
    合合紧被子,眼睛明朗,脑子也十分清醒。“我暂时不想过去,你知道,我产生了一种恐惧。你们一定无法想象,今天我们走过一家商场时,他在看橱窗里的戒指,补充一下,是婚戒。现在,我最害怕的是他向我求婚,哦,天啊,怎么才能婉转地拒绝他呢,听着,我可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求婚!”三个尖叫的声音,她们不怕把隔壁和对门吵醒吗,她们的声音爆炸了隔壁和对门,我感到整栋楼在震颤。她们想让全世界都听到吗?
    被子蒙住头,寄希这样能降低我的音量,“Shut up!”
    考虑喉咙应该很疼,有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哇,你现在最要做的是想着他会在哪儿求?然后依偎在他的肩膀答应,话说回来了,你为什么想拒绝?”
    问这种没脑子话的人指定是苏贝,“大小姐,我才20岁,婚姻对于我来说太年轻了。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会做什么。太早安定,会让我,让我恐惧。”
    “怕什么!”又是苏贝,“要是我们家那个向我求婚,我一定欢快地答应。”
    “那我会来抢婚的,像赵敏对周芷若那样。”苏贝话音没落,黄婧媛抢先说道。
    “呸,我才是赵敏。”还牙。
    “那好吧,委屈屈是辛当宋青书了。”
    高中时,苏贝听了这话保不准从床上下来揍人。上了大学,心也收敛了,双方狗咬狗了半个小时,继而沉沉地睡去。
    我辗转了一夜,难得的连续二十四五个小时的清醒。很早得就弄干净了宿舍,买了全家四个女孩的早饭,在阳台上喝着奶茶等她们起床。似是好人做习惯了,清洗了餐具和几个逃课鬼闲聊了一番。我们的聊天可比她们中文专业的专业课有趣与有益的多了。语言的魅力在于交流。
    她们拖着身子准备去被老师点名的时候,我也一起出门,去医院的药房拿补品。那个姓张的药剂师是我妈闺蜜的前夫,因为药剂师赚不了钱,没前途,便被休了。但我自小就与他关系好,特别诚恳的一个男人。宿舍的几个要吃燕窝、阿胶都是我让张叔私人买的。每次我去拿,他还特地送到医院大门口,十分体贴的一个人。
    当我为这座城市的交通系统感到绝望时,买一辆车成为了目前首要的瞻望。如果能够顺利拿到沙老师那边的签约金,加上我们餐厅自前两个月起为数不多的分红和老爸老妈早前应允的那笔钱,够数买一辆看的过去的车。
    二十分钟的车程拉长到四十分钟,多出的这一倍的时间,在车上听无趣的广播和大大咧咧的司机师傅业余的点评。
    透过车窗望见早在那里守望的张叔,他看上去很健朗,每每总是这样,我人还没到,他早已在守候。下车时,帮忙拎包,哪怕我们说不清有什么关系,前妻朋友的女儿,不怀芥蒂的帮助我。这样子的好人,倘若他前妻回心转意,他也并不见得一定拒绝。
    “张叔,不用帮我拎了,我手很空。”他右手两个沉重的纸袋,想必一袋一袋的按分量包装好了。他还是老样子,伸手就想替我拿包。
    他把袋口严密地封好,交代我炖法和事宜,关于这点,米妈把我训的很听话了。突然,一个不曾想到的侧面在我两点钟方向出现,我急忙问张叔,“那是什么地方?”
    “献血站,是卖血的。”他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问。“好吃懒做的人见的多了,还有器官移植的,就是卖器官的,现在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200CC能卖多少钱?您能带我去看看吗?”
    张叔是不会对我说‘不’的,不是我摸准了他的心思,是他实在是个很‘实在’的人,而他也知道我向来很守分寸的。“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去干嘛?”
    “论文,这个或许是个不错的题材。”看我的表情,他心知肚明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在我对眼前的事怔住时,他淡然退开。随杨撩起了大袖子,双目紧闭躺在单人椅上,旁边血袋上下摇摆,汩汩的列红色液体缓缓流动。
    他没有看到我吗?碎步裙子、单鞋,手里拿着外套和食品,呆立在满是阳光的门口。那个近乎失去智商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地等待手失去知觉。手上的东西‘啪’地坠到地上。
    阳光耀眼地覆盖在我所有对着它的部位,他会睁开眼睛看我吗?
    医院有许多塑料的铁制的刷过灰暗色漆的椅子,等待的患者面部表情肃穆凄冷。我站在那里,把裙子扭正了,忐忑而悲伤地看着那个人。
    我可以立即出去,他是谁?米桀的学生?我曾经的员工?简单不是救世主,她改变不了谁的命运。
    “嗨!”随杨一出门,靠在大门右侧的我立即打招呼。
    他精神不大好,不理会我,意味深长地瞪了我一眼。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都看到了,你想找人谈谈吗?我随时都可以。”随杨的心情坏透了。干站在那里也不能改变什么,小心翼翼地说了,“拜拜!”
    走过医院难看的大门,我选择了步行。城市乌烟瘴气的尾气乱窜着围绕着我。不等我们说欢迎,它们就见缝插针地附身了。下午的安排是小睡,去沙老师那边热身也行,重新复习一下同事的名字,再或者,兜兜车行,选辆代步车。
    萌生了散步的念头,沿着一路的梧桐走向未知的尽头,等待我的和我想要的有可能截然不同。小孩在游乐园,兴许想要进娃娃洞,可是不巧也会进鬼屋。手袋有吵闹的音乐,苏贝这个女人,一周给我换几个铃声,明明是我的手机,她用的可比我利害多了。低头看了手机,米桀约我明晚吃饭,他从来不正规地对我发出邀请。
    Sorry,米桀,不论是Tiffany、Harry inston、还是Bvlgari,我现在无法戴上那枚戒指,就如同你不会放弃易大的工作那样。那种事情未来会发生,现在却不是时机。不同于正义战胜邪恶,成年人妄想灌输给儿童那样的理念,一代代的儿童长大了才发现,正义不总战胜邪恶,它们就像孪生的兄弟,被命运捉弄,永无止境的掐架,这么说似乎太消极了,但社会就是那么回事儿。
    阳光更卖力工作了,我戴上了墨镜,它还有个作用,防止沙子进眼睛里。酒红色法拉利泊在我脚边,黄婧媛的出场方式固定了,我不喜欢这款车只有一个原因,阿隆索也有那款车,他是我最讨厌的车手,以至于现在我并不及先前那样喜欢法拉利了。(对,我是个个人感情强烈喜欢以偏概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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