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炮灰?

28 28 炮灰的胡子


    “臣自开国就为皇上效力,深感皇上仁德,省得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臣本与她结识在先,当初山头对山神发过誓拜了堂,不能给她名分,已是内疚……”大胡子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就闭了嘴,余下几个文臣不敢擅自搭言,却也跟着叹了一声。
    皇帝手指敲打龙椅把手的声音在安静的殿里显得异常清晰,我开始低着头数地上的眼泪珠子。
    “那谢敏背上……”
    “臣不曾注意,只是前次在街中险些被虏。”大胡子顿了顿,重重哼了一声道:“天子脚下有人与臣为难,就是与皇上为难,还望皇上彻查此事。”
    我发誓,我恨起了大胡子。他说“臣不曾注意”,还是给了我这身份无限可能。他以为转到我“被虏”事情上就会好过些吗?没有谁是傻子。
    “来人。”我听见皇帝说,“验身。”
    大胡子冷冰冰的道:“若不是皇上当初厚爱,她已是臣正妻。”
    皇帝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声音也降了温度。
    “萧将军是在威胁朕吗?”
    大胡子胡子抖了抖,我看到了他袖下的拳头,没来由的一阵感动。
    我数眼泪数的有点对眼儿,呼了口气转了转眼珠子带着哭腔道:“妾身感念将军真情,只是妾身虽失了记忆,平日里有恬妞在身边照顾,自己背上有没有东西还是知晓的。查也无妨。”
    大胡子冷哼一声,半天才道:“也好。”
    一个健壮的嬷嬷跨过来,拉着我走到宫殿一侧,两个太监帮着拦了一圈儿布。嬷嬷面无表情的看我,我主动的脱了上衣。
    嬷嬷微凉的手指在我背上游走,刀刃一样,激得我不断的轻轻颤抖。
    “如何?”帐外问。
    “回皇上,有一处不甚明显的痕迹。”
    我一惊,出了一身冷汗,背后那嬷嬷却“咦”了一声,又道:“更明显了些。”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我瘫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拧着脖子看自己的后背。翘起的蝴蝶骨上显出一片暗色的胎记,形状看不清楚,但它却真实的长在那里。我抬手去挠,被嬷嬷一把拽住用力一折。“咔嚓”的脱臼声和我一声惨叫几乎同时发出,我听见嬷嬷惊道:“是凤!”
    外面熙攘,有些听不清楚,我趴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我以为消失的东西,它又回来了,安安静静的趴在我背上。一个胎记,一枚罪证。这次不仅是我自己,就连大胡子,恐怕也要被牵连了。
    还没有想清楚,就听见嬷嬷的惨叫。我贴着地面转头,就看见大胡子甩过来的布迎头盖在我身上。
    2    “萧将军!”皇帝怒斥。
    “皇上,臣的发妻,没有皇上旨意,岂容一个****能随便用刑!”
    半天静默,我趴在方才用来隔离的布单下闭上了眼。
    “萧将军或许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皇帝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隐忍的怒意。
    “****!你细说!”
    “回……皇上,这位……萧将军这位……背上并不是胎记,只是用了特殊的针法和颜料,一定时期能显现出来,用药就会重新隐藏。但是若是激动恐惧或者紧张的时候,体温又能催动药性重新显现出来。方才……奴婢是想试试猜想是否准确,才下的手,皇上饶命啊。”
    “前日妖儿出门被劫,险些丢了性命。臣倒是奇怪的很,谁竟这般费尽心机想要嫁祸于臣。平日里臣不得见,偏偏今日就突然出现。好!好手段!”
    “萧将军,朕倒是想要问你,留一个背上刺着凤的女人在身边,予以何为?”
    大胡子声音顿寒,“皇上怀疑微臣!”
    “萧将军!若是朕说的没错,那日谢敏应该和北狄暗探接头,谈论很长时间。敢问将军,她可带回去什么东西?”
    北狄暗探?谁?我单手摸索着拉好衣服,刚想要跪坐起来辩驳两句,就听见大胡子的声音响起,“好!皇上就是这般信任微臣……”
    “朕对将军一向信任,但将军身边的人就有待商榷。若谢敏通敌,朕这江山是不是要因为她救过将军拱手送人!”
    我绝望地闭上眼。北狄?北狄?那日见到的古怪胡子男吗?不管我这公主身份是真是假,他都要我死。若是真的,留下我就是祸害,萧敬腾在他手下就有可能更不安稳。如果我是假的,身后那个凤也能变成真的,即使萧敬腾没有犯上作乱的心思,总有一天也会被他人利用。错杀一百,不放一人,斩草除根,何乐而不为呢?
    “微臣以为,谢敏平日里温顺,并无古怪行为,何况通敌之罪定的太过草率。若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有了萧家骨肉,微臣断不能因为皇上一丝怀疑就伤害妻儿。”
    又是半天静默,我扯开布单听见自己飘忽的声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殿里一阵轻微的抽气声,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赵竟,此次破城有功,即使清理内贼,升副将,与路马力统管军中事务。谢敏,假扮公主接触北狄暗叹,身份尚可疑。看在萧将军执意回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上!”
    皇帝‘哼’了一声继续道:“今日起禁足于萧府五年,以待观察。萧敬腾,你有不察3之责,不理实情回护之罪,执意留这样的隐患在身边,你自己说,朕该如何?”
    “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好,护国将军的名号,暂且收回,待事情查明再说。”
    “草民还有话说。”萧敬腾又道,“这贼妇皇上又该如何处置?”
    皇上沉吟片刻,冷冷道:“此奴擅自断谢敏一臂,自卸双臂……”
    “不用麻烦!”大胡子忽而站起,走过去飞起一脚,嬷嬷一身惨叫卡在喉间瞬间就变成呻吟。“擅自动本将军的人,下场如是。”
    我看着嬷嬷晃晃荡荡翻转了一圈的手臂,只觉浑身冰冷,浸入冰窟一般。我知道自己的威力,绝不至于让他怒到这种程度,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触怒龙颜”,那日是谁在胡同里下药已不得而知,我不敢想,只浑身忍不住颤抖。
    胆子小的人不适合活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大胡子弯腰将我抱起来,抬脚就往殿外走。我看上皇帝,他面色沉寂目光冰冷,一眼冰冷着目光的还有柳莹玉。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就好了。我咬牙想止住颤抖,却不料连腿都抖了起来。
    我病了,开始无限思念臭老道,他如果再给我一碗符水然后再将我弄上山就好了。我想捉鱼洗衣服,想斗嘴做饭。太简单的愿望,太奢侈的念头。迷糊中不停的做梦,梦里全是前世的事情。爸爸妈妈,还有坐在轮椅上用悲伤的目光看着我的林晟。我听见爸爸妈妈再哭,林晟也在哭,只是无声无息,满脸的湿润。
    唉,我想回去了。谁送我一架时光机,我绝不会再约柳莹玉楼顶相见。我会按时回家,陪着爸妈一起吃饭看电视。
    醒来时不知何夕,恬妞红着眼睛跪趴在床边,见我睁开眼咧嘴先哭了。
    “小姐怎么了?将军也被削了,将军府被收了,自小姐回来就病倒了,将军他三天都不曾过来了。”
    “啊,将军府被收了啊。”
    “呜呜,将军他……”恬妞欲言又止。
    我扭头看桌子,“饿醒了,想喝粥。”
    恬妞慌忙起身,将碗端过来还在吸着鼻水。粥是苦的,可能是我嘴巴苦,总之不甚入口。等恢复些力气我问,“恬妞,你还喜欢路马力吗?”
    恬妞垂了头,半天才道:“不喜欢了,他……我配不上。”
    “也没什么配不上,不过不喜欢也好,他们都太聪明了。等我哪天不在了,你就还回去,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小姐说什么话,什么叫不在了?”恬妞问着又牵住我的手哭起来。
    我撇撇嘴笑道:“我可不4是说死,我是想找一个好去处,以后开个店卖晾皮凉粉,挣点小钱儿什么的。我这人太粗糙,命中注定不能做将军夫人。你看,刚几天,他就不是将军了,呵呵。”
    恬妞擦擦脸,“小姐去哪里恬妞就跟着去哪里,我会做糊涂面条,好吃的很。”
    糊涂面条?
    许是见我疑惑,恬妞笑着道:“就是把面条揉碎了煮,里面要放花生黄豆红薯粉条,还要放麻叶和芝麻。香的很。”
    “哦,大杂烩。”
    “那可不是大杂烩,先放什么后放什么都是有要求的,玉米粉要是搅和的晚了,面条出来就不黏糊。得先把糊糊煮黏糊了,玉米黄豆煮软了,才好放面条。”恬妞吸吸口水,“过节才吃哩。”
    我脑子里被她形容得成了一锅粥,大抵猜出来她说的不过是浆面条。只想吃的,生活又变得美好。
    第一个走进这个新院子的人竟然是谢怀仁,他不远不近的坐在桌子边,我躺在床上装挺尸。恬妞低声说,“我家小姐刚睡着了,这位公子若是有事,奴婢可以转告。”
    瞧瞧,跟着我久了,官场上的话都说的顺溜了。恬妞实在是个可造之才,只是她以后不要学我抛媚眼才好,每每眼稍带俏,都有种眼珠子要脱框的危机感。
    “无碍,我只坐一坐,姑娘若是无事,也坐着吧。”
    半晌听见恬妞拉凳子的声音。挺尸久了,就容易真的成了尸体,再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伸伸懒腰准备要饭吃,睁开眼却见大胡子站在床边。打哈欠的嘴慢慢合上,我问,“有事吗?”
    大胡子转身坐到桌边,恬妞垂着头摆吃的,一切收拾好才过来扶我下床。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几天低烧药并没有喝多少,想开了眨眼就有好转,只是还是觉得懒。懒得说话,懒得应付。
    大胡子安静的吃饭,等我漱了口过去,饭菜已下去一半。若是平时我一定会贱贱的扭到他腿上,抱着他的胳膊骂他吃的快,顺带勾引他滚滚床单。只是此时是真的饿了,将半盘难得一见的绿色青菜倒到自己碗里,坐下埋头苦吃。
    “禁足而已,你若不再惹事,我还能保你平安。”
    “嗯。”似乎我从来都没有惹过事,可是事事都来找我。我想我起先给自己定义定错了,这根本不是炮灰,简直就是女一号。女二号有我的出镜率高吗?有我的戏份多吗?有我的故事曲折吗?显然没有。
    我抬眼看看大胡子,问道:“你兵权说交就交了,不怕那什么吗?”
    大胡子勾勾嘴角,“哪个什么?”
    我耸耸肩,“卸磨杀驴的事情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