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只识东风面

1 英雄救美


1 英雄救美
    雪后初晴,笼罩在阴云下整整五日五夜的秋云城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呼啸的北风也停了下来。一行铁骑踏雪出城,沙沙沙的踏雪声整齐划一,就像一首战场之歌。
    一行人骑马纵奔一会儿,微微出了些薄汗,冲在最前方的那人勒转码头,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众将士纷纷勒住坐骑,一时马嘶人声不断,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一看就是沙场训练有素的战士。却有人在这时打断这平静,“奶奶的,这才痛快,在城里都快窝出鸟来,将军,咱去打些野味如何?”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汉,面相凶狠,虎背熊腰,简直一个现实般的莽张飞。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听到那大汉的牢骚,嘴角勾起一道漂亮弧线,目光流转,那大汉忙闭上眼睛,心头暗骂,“奶奶的,这将军又笑,害老子心头乱跳。”但见这小将军高坐马上,身子笔直,铠甲军服着身,身背长弓,腰别长鞭,更衬出那削瘦修长的身形,单单一个飒爽英姿岂可形容?可这小将军偏偏又是唇红齿白,年纪不过双十出头,却是被秋云城百姓奉为神灵、被二殿下称之为“国之栋梁、孤之羽翼”的梁羽梁小将军。
    说起这梁羽梁小将军,秋云城百姓定会吟唱出一首歌谣,曰:
    小羽将军真神射,驱鞑虏,定秋云,鞑子大纛眨眼烧成灰
    小羽将军好谋略,剿叛逆,平昆山,贼子老巢瞬间底朝天。
    其□□马匹尤其神骏,四肢修长,强劲有力,周身是不染瑕疵的白毛,四只马蹄周圈却成火红色,在这千里冰封,银装素裹的天地间,那四抹红色,就像是雪中燃烧的火。若是识马之人,此时一定会奇道,“雪域之王!”这正是素有“雪域之王”之称的雪中烧,马中极品,比之的卢、赤兔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羽瞪那大汉一眼,掩去笑意,俊俏的脸上霎时显出不怒自威的威仪,散去刚才的柔和,整个人就像是一把随时出鞘的剑,“肖封,我们是出来作甚?”
    那唤名肖封的大汉脸一耷拉,看到梁羽愈加严肃的目光,赶紧挺直身子,大声道,“报告将军,吾等是随将军出城巡查军务的,小将不务正业,请将军责罚。”
    梁羽点点头,“知错就好,回城后自领十军棍。各位将士,各自前去巡查,两个时辰后在此集合,到时我可要看你们的成果!”
    “喏!”众将士大声迎合,其中一个还大声喊道,“将军放心,小的今晚定叫你尝尝这云山野味。”大家轰然大笑,自然知道巡查军务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梁羽也清楚,这帮兵痞这些天被闷坏了,随他们打打猎,发发疯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随后三五人一队,四面八方纵马而去,仅留肖封梁羽和一个看上去甚为精明猥琐的汉子,那肖封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那十军棍就像挠痒痒般,梁羽摇摇头,这个二楞子!“肖封,你去前方看看,我和齐校尉稍后便来。”
    肖封抱拳,“是,肖封领命。”随即一夹马肚,喊一声驾,便如离弦之剑奔去。整个人像逃出鸟笼的麻雀,炸着毛兴奋而去。虽然身为将军亲兵,不该远离将军,但是也知道这个梁将军不同其他,总认为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的将军是没有资格统领其他人,而且梁将军现在这从五品的游骑将军一职,可是实打实用实力打出来,当初他还不是因为输在将军手上,才心服口服当他的亲兵么,自然不用担心这将军的安全,况且,咳咳,不得不说,或许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这小羽将军大概就有些洁癖,喜欢独处,连个照顾身活起居的亲兵都不要,本来亲兵队长,不仅要负责替将军分担军务,还负责照料将军的生活起居,如今在梁羽跟前只负责军务了,但任务轻松了,自然没啥抱怨的。更何况,这可是命令,梁将军曰: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当然得服从军令。
    那猥琐汉子嬉皮笑脸地凑到梁羽面前,“羽兄弟,你可是越来越有将军的派头了。”
    梁羽斜他一眼,“狗哥,又取笑小弟不成,小弟能有今天还不是狗哥的功劳?”
    齐二狗摇摇头,看着这荒郊野外,处处银装素裹,点点金光笼罩,让心心旷神怡,窝在城里几天的闷气烟消云散,心情轻松起来,与梁羽信马闲缰,边走边聊,倒也其乐融融。
    “羽兄弟,撑过这个冬天,就可以回京述职,哎,这些年的风霜雪雨总算是熬到头了。”
    “狗哥可是又想嫂子了?”
    齐二狗嘿嘿一笑,“你也知道,狗哥从没什么大志,这次若能分得几亩薄田,我当然巴不得卸甲归田陪老婆呢。倒是小羽你,生来就是上战场的料,有二殿下保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大将军……”
    “将军,将军——”远远就听到肖封的大吼声,人也很快蹿到跟前,马上挂着几只肥兔子,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急切有些迷茫。
    齐二狗抢先道,“肖封,怎么了?”
    “回禀齐校尉,有个人昏倒在林边,将军,您是不是去看看?”
    梁羽淡淡瞥他一眼,开口道,“如果活着你便救,死了便埋,此等小事还要请示本将军,你这亲卫首领做的也太轻松了吧。”
    肖封只觉头皮有些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那人还没死,只是,只是……”
    “难道是外敌奸细?”齐二狗插口问道。
    肖封忙摇头,“不是,不是。”
    梁羽没有接言,只是静静盯着他。
    齐二狗则笑道,“是什么,且慢慢道来,不要着急。”
    肖封做个深呼吸,平复下心境,抬头说道,“将军,末将本想将其带回,可是马匹却不听使唤,不知何缘故,这马似乎不敢接近那个人,稍有靠近就暴躁难安,末将觉得奇怪,只能先回来禀告。”
    “竟有此事?”梁羽奇道,那匹战马虽不及他的雪中烧,却也是历经百战,寻常物事不可能惊动它,难道此人身上带着什么药物?与齐二狗对视一眼,也发现他眼中的迷茫不解,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
    肖封在前带路,路上聚集了些将士,一行人便向林中行去,进入密林,肖封道,“将军,就在那了,你看。”伸手指着前方,众人看去,果见一个人形模样的倒在地上,提马继续向前,唯有梁羽的雪中烧继续向前走动,其他人的马竟是如何打骂也不肯再向前迈一步,真是奇哉怪也!梁羽双眉紧锁,他并未闻到什么异常味道,不过是些许淡淡的药香,怎会对马匹造成影响?难道这药香里有人类无法闻出,却让马匹害怕的味道?很有可能,至于缘何对雪中烧没有影响,完全可以理解为雪中烧作为雪域之王,自然不能与其他马匹相提并论。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得意,如此一匹雪域之王,居然成为他的坐骑,怎不让他心怀大畅?翻身下马,众人见其下马,也纷纷翻身下马,免得再受折磨,将马匹拴在树上,都跟在梁羽身旁。
    昏迷男子倒靠在一棵百年古松下,头垂下,散落的头发遮住的面容,身上披着件貂皮大髦,一把古琴落在身旁,样式古朴,雕工精美,还有淡淡清香萦绕,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梁羽冲着肖封一抬下巴,肖封忙跑过去将昏迷男子扶起,众人这才看到此人的容貌,却不由异口同声发出“咦”的一声,梁羽虽然可说阅遍天下美色,但看到这个昏迷男子时也不由有些惊讶,虽然此人双目紧闭,牙关紧锁,皮肤双唇苍白地有些发青,却丝毫不掩他的俊秀,弯眉如柳叶般修长,睫毛如羽扇般浓密,皮肤白皙无瑕疵,鼻子小巧而挺拔,若非脖子上吐出的喉结,梁羽都可误认为是个绝色女子,只是这绝色却不带丝毫侵略,真是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让人舍不得离不开目光。
    听到周围兵痞们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声,梁羽不由哂然一笑,看来这帮兵痞是太久不碰女人了,一个男人居然就让他们如此失态。他从不认为一个男子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如果是长的英俊还好,若是过于秀气,有了女态,一个男子若是长的比女子还好看,那就不该庆幸,而是该悲哀了。可惜这梁羽却不知,在别人看来,他也是长的比大多数女子都好看的,只不过他满脸英气,浑身杀气,用鲜血和敌人尸首累积起来的威名,在战场上蕴藉下来的气质掩盖了那柔和漂亮的面孔,将士们在他积威之下,自然不敢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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