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只识东风面

10 死里逃生


10 死里逃生
    大汉见事情败露,面上凶光大涨,双眼登时射出很辣的光芒,不顾被梁羽钳制住的右手,空出的左手又抄出一把匕首,直刺梁羽喉咙。梁羽早有准备,在大汉右手腕一捏,大汉右手不由一松,匕首便落在梁羽手中,梁羽恰恰用其挡住大汉刺过来的匕首,同时右手抓住大汉头发,膝盖向上一顶,正中大汉小腹,大汉闷哼一声,就如虾米一般跪倒在地,梁羽则用腿压在他身上,厉声道“说,谁派你来的?”
    嗖嗖,两道破空声传来,梁羽接连两个到空翻,只见两道箭矢,一箭将大汉钉在地上,另一箭则射进梁羽身后梁柱,入木三分,梁羽抬头,恰见张琴逸从门口出现,满脸惊讶,“小心——”刚一出口,银鞭已然出手,嗖的拍飞一道长箭,身子已经飞至门口,将张琴逸护入酒楼,啪啦两下,两个亲卫将酒楼大门关上,“将军,速速入内。”话音方止,两人头一歪,两道箭矢穿胸而出,嗖嗖嗖——竟似乎是漫天箭雨,破窗而入,梁羽一行人纷纷闪避,箭上竟还带了火舌,很快酒楼就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肖封、田塍!”这两个正副护卫队长分别在他身侧,手中刀剑挥舞开来,各自劈开飞来的长箭。
    “属下在——”
    “箭势已缓,突围!”
    “是——”
    肖封田塍已带领亲卫打开门,梁羽则拉着张琴逸跑至门前,手中长鞭挥舞开来,将方圆半丈内挥舞的密不透风,亲卫则鱼贯而出,护着张琴逸纷纷上马,梁羽此时才翻身上马,
    “肖封,你带人走西门!田塍,你带人走南门!其他人,跟我走北门!”
    “是!”肖封田塍跟着梁羽最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直接听从命令。
    一行人分成三队,各自驶去。不走东门,因为东门乃是回营必经之地,看对方此等阵势,定会有埋伏。果然,三队分散开,箭矢便只冲他一路而来,梁羽眉头为皱,方才只顾下令,忘了让张琴逸齐二狗随之离开,可无暇细想,纵马逃开对方射手的射程,前方北门竟有蒙面人士阻挡!却有十来人,守城军士早不知哪里去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齐二狗带领二亲卫突然一纵马,这些亲卫俱是军中精锐,以一当十之辈,此时□□在手,面无惧色,冲向蒙面者,梁羽也立即勒马前进,一道长鞭挥舞开,恰将刺向齐二狗的一柄剑挥开,齐二狗一刀劈下,将那蒙面人脑袋砍下,不过眨眼间,就到了城门前,拉开一道城门,“羽子,快——”梁羽当机立断,长鞭哗地甩开,蒙面人退后躲避,勒转马头,其后两名亲卫掩护梁羽冲出城外,正欲呼唤齐二狗,却见其被众蒙面人包围,刀剑齐下!梁羽看去,肝胆欲裂,大叫一声,“狗哥!”就要疾奔过去,却被二亲卫拦住,一名亲卫护在他身侧,替他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将军,快走!”话一说完,栽下马去。梁羽眼睛赤红,抬头看去,赫然是薛彪亲卫哈铭,张弓拉箭站于城门之上!三枚长箭又搭于弓上。
    蒙面人纷纷跳出城门,另一亲卫□□在雪中烧屁股上一拍,雪中烧长嘶一声,疾驰而去,这亲卫反而勒转马头,迎向众蒙面人。
    梁羽心如刀割,最后看一眼城门,纵马而去,狗哥,兄弟们,不为你们报仇,我梁羽誓不为人!
    嗖嗖嗖——破空声又传来,梁羽身子一矮,整个身子趴在雪中烧上,箭矢从头顶飞过,忽听一声悲鸣,就见前侧张琴逸座下之马前蹄一陷,扑倒在地,张琴逸则被甩向空中,手中长鞭一扬,就卷上了张琴逸身子,回身用力一扯,张琴逸就被放到梁羽身前,还不及说话,只听一声闷哼,接着又是一声,梁羽身子倾下,张琴逸见一个箭头从梁羽肩胛穿过,鲜血滴答滴答落在他的脸上。
    雪中烧更是长嘶一声,已如离弦之箭,瞬间奔出老远。
    北门外接着北地,更是荒凉,雪中烧狂奔了约有一刻钟,渐渐停了下来,前方被一座荒山阻隔了脚步。
    “将军,将军——”张琴逸拉拉梁羽的衣服,却不见其反应,却见其身子一歪,就向下倒去,张琴逸忙伸手抱住,心咯噔一下。将梁羽扶稳,抽出手来,满手鲜血,张琴逸紧紧抿着唇,身子忽然如游鱼般跳下马来,只见梁羽背后背后竟也插着一支箭,没有穿透,张琴逸才没有发现。张琴逸将梁羽扶下马,靠在一块山石之上,在他身上疾点几下,汩汩的鲜血竟渐渐止住,张琴逸的脸渐渐褪去红润,额头隐隐有汗珠沁出,却不去擦拭。忽然眉头一皱,又回复了平素平静,起身在雪中烧两耳边轻轻拍拍,似在安抚一般,然后拿下背后瑶琴,他便坐在梁羽身侧,闲适地调试起琴音。
    修长的手指扫过琴弦,一道悠扬的琴声传出,张琴逸轻轻的闭上双眼。
    此时,四面八方围来八个劲装大汉,手持利刃,缓缓靠近,渐渐围成个圈子,圈子越来越小,八人眼中嗜血的光芒更盛,不约而同地握紧手中兵器,慢慢抬高了手臂。
    忽然,悠扬的琴声急转,“咚”的一声,如石破天惊,这八人只觉耳边一声炸响,心噗通一下跳起;“咚”的又一声,这八人只觉耳侧如蜜蜂一般嗡嗡叫,心还未落下,又跳起老高;“咚”的在一声,这八人眼前竟一片模糊,被红色覆盖,两耳两眼鲜血流下,染红了头脸,状若厉鬼。
    “咚咚咚”琴声连起,琴声越来越急,心跳越来越快,其中一个大汉经受不住,“哇”地叫出声,双手捂耳,滚到地上,声音如被杀的猪般尖利,很快剩余些人也纷纷滚到地上吼吼乱叫起来。此时琴声再一转,这八人忽然像鬼附身般跳起来,一个个眼睛赤红,相互撕打起来,似乎忘了自己是一个人!用刀砍、用剑劈,用手抓,用牙咬,有的被砍破脑袋,脑浆横流,有的被划破肚子,内脏洒出,有的被砍断手脚……
    琴声渐缓,终至停寂无声,那八人都已倒在地上,早已看不出人形模样,只是一堆红色肉泥堆在那里。
    张琴逸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更如厉鬼,红的惊人,对眼前的景象熟视无睹。他轻轻抚摸一下瑶琴,仿佛在抚摸情人般柔情,俊逸的脸庞苍白如纸,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点点血花在白狐披风上晕染开来,一道鲜血如溪流般缓缓从下巴留下,滴落。张琴逸又闭上双眼,越过了半刻钟功夫,才又睁开眼睛,眼睛中的红色褪去,眸子如深海般平静,面色也稍稍恢复,不再如方才般惨白。这才将瑶琴背在身后,起身去扶梁羽,一个吃不住,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手先拄在石上,手心仍旧被曾破一大片皮,血渐渐沁出,张琴逸皱皱眉,扶起梁羽,将他放在雪中烧身上,拉着马向山上走去,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似乎有千斤之重。
    不多时已来到一个山洞前,扒开枯草,张琴逸牵马而入,洞内竟有干草、火种、清水之类,升起两堆火,山洞顿时明亮起来。张琴逸在一侧铺上厚厚的干草,然后脱下披风,披在杂草之上,才将梁羽扶下马,扶坐在狐皮上,见他此时面如金纸,双唇苍白,呼吸微弱,只微微叹了口气,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将肩胛上的箭头砍断,然后将梁羽的头靠在自己箭头,右手握紧剑柄,蓦地一用力,梁羽闷哼一声,只见肩头箭矢已被拔下,鲜血喷出,张琴逸点了两处穴道,血流才缓。张琴逸将他扶好,手伸到梁羽衣领前蓦然停住,眉头微微皱起,随后舒展开来,伸手解开了梁羽衣领第一处口子。此时,梁羽忽然睁开双眼,右手一挥劈开张琴逸双手,身子退后一尺,忽又一道银光乍闪,一柄短剑已经被梁羽架在了张琴逸脖子上,苍白的面上满眼杀意。
    张琴逸平静地坐在那里,面上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波澜,“你——”梁羽方欲说话,却抽动伤势,忍不住咳嗽起来。
    “箭伤到肺部,若不及时救治——”
    梁羽手上一用力,一道炫目的红沁出,张琴逸只觉颈上一凉,感觉有暖暖液体流出,将话吞了回去。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沉默,张琴逸叹口气,忽然道,“我知道你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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