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只识东风面

19 腥风血雨站朝堂


19 腥风血雨站朝堂
    咳咳,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传来,梁羽忙用手捂住嘴,待得咳嗽止息,掏出一块手帕擦去掌心的血渍,正要扔掉,却被一只手钳住。
    梁羽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秦永志,两靥升起病态的嫣红,抽出手,叫一声,“大哥。”
    秦永志双眉紧蹙,“怎么回事,伤不是好了么?”
    梁羽平息一下喘息,“没事。”昨晚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今天又急怒攻心,盛怒之挥鞭下引致旧伤复发,哎,人果真是不可以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秦永志突然拉着梁羽的手就走,梁羽用力甩开,退后两步,警戒地看着秦永志。
    “小羽,你的病还未痊愈,不能小视!”
    梁羽淡淡一笑,“不必,我自会细心调养。”
    “小羽——”秦永志还欲再言,却被梁羽冷冷打断,“难道又要让一个大夫失踪么?”说罢,不理秦永志的愕然,负手而去。
    秦永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追了上去,“今晚宴客,我代你!”
    灯火辉煌的将军府,没有应该的人声鼎沸,反而静寂地有些异常,秦永志和梁羽进入大门,却见齐管家带着一帮小厮丫鬟,面容焦急地等待着,待看到梁羽,似乎找到脊梁骨,忙奔到梁羽身边。
    梁羽忙问道,“齐管家,怎么回事?”
    齐管家躬身道,一脸气愤,“将军,府中一个宾客也没来!”
    梁羽只淡淡哦了一声,秦永志却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岂有此理!”
    齐管家也继续添火加油,“秦都尉,我看那帮世家勋贵、文臣武将就是嫉妒,看不惯将军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呸,有本事你们也去打鞑子反贼啊,有本事你们也领兵从龙……”
    “齐冲,住口!”梁羽喝道,齐冲从未见将军发过如此大火,瑟缩到一旁不敢多语。梁羽看秦永志面色愈来愈黑,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淡淡道,“大哥,算了吧。”
    秦永志却冷哼一声,“算了?我看这帮子文臣武将越来越目中无人,哼,我秦永志的兄弟也不是让人轻侮的!”说罢,甩袖而去。
    梁羽看着茫茫夜色,长长叹口气,“终于要来了啊!”朝堂更替,血雨腥风,大哥,你,终于要正式登场了么?
    踱回书房,目光却一下子定在了书桌右上角的一排小瓷瓶,三步并作两步到达书桌前,手颤巍巍地拿起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却是那熟悉的草药香,张文弱!脑海里闪现的全是这个名字,忽地一转身,跑出书房,却被人撞了一下,梁羽手疾眼快,忙伸手拉住即将摔倒的小丫头,“没事吧?”
    小丫头面色通红,“将军,奴婢,奴婢没事。”
    “那就好。”刚刚抬步又被小丫头叫住,“将军!”
    “什么事?”停下脚步,面上却有些不耐。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道,“将将……军,张先生——”
    梁羽一把抓住她手腕,“张先生怎么了?”
    小丫头浑身颤抖,泪水盈眶,“张张……张先生——”
    “抱歉,我有些急了,别怕,慢慢道来。”声音轻柔,小丫头抽泣声渐止,方完整道来,“张先生前两天为将军准备了药,让奴婢今天给将军送来,咦,将军已经看到了?”
    “前两天准备的?”
    小丫头点点头,脸红红的,“张先生说将军身体尚未痊愈,需要细加调养,还让奴婢记得提醒将军服药。”
    “知道了,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小丫头看梁羽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再而想到张先生那如玉的身姿,心头酸涩,讪讪退下。
    两天前,呵,两天前你就决定离开了么?也罢,也罢,我梁羽的生活本不需谁来参与,眼睛直视着皇城方向,我既然能在战场上走出来,又何惧那朝堂之上的宵小!
    次日早朝,最先跳出的是一个五品御史罗青,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梁羽甚至从未听过他的名字,职位虽低,却拥有弹劾职权,可以直达天听,这等人以清流自许,不畏权势,向来自成一派,不成群不结党,向来为朝野内外所钦敬。
    这一次却是弹劾大将军梁羽目无法纪,一朝得志,骄横妄为,因言不中听,便随意伤人,任意打砸,事后非但不赔礼道歉,反而扬长而去,如此骄横跋扈,百姓如何看待百官,如何看待朝廷!总之,就是拿出昨天梁羽砸了客栈一事来说,然后权臣纷纷出列上奏,统统是针对梁羽一人,说其年不过弱冠,如何担当大任,当上大将军!说其兵权在手,如何能娶一国公主,一旦有不臣之心,怎能应对!有的甚至还拿出当年梁羽杀俘说事,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与圣人教化背道而驰,这等人简直该杀!
    梁羽站在武臣一侧,嘴角微微上翘,看着那帮文臣你才唱罢我登场,轮流上演,真是大开眼界,果真一张嘴便可说死人,果真是杀人不见血!他梁羽一个正正当当的柱国功臣,从这帮文臣嘴里出来,变成了骄横跋扈,图谋不轨,杀人如麻的千古罪人,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不死何以振朝纲!
    待得那帮文臣吐沫星子吐了一地,一个个口干舌燥地退下后,龙座上楚霆面容严谨,让人看不出究竟,明黄龙袍甚是威严,他看向梁羽,“梁卿,你可有什么话说?”
    梁羽出列,面无表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微臣无话可说!”
    “呵呵,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楚霆手执起罗青那奏折,忽然厉声道,“罗青,你可知罪”
    “臣在!”罗青不懂皇帝因何发怒,慌忙站出来跪在地上,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微臣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哼哼。”楚霆冷笑两声,“枉你身为大楚御史,□□给了你们风闻其事的权利,却没让你们恶意中伤他人!”一语罢,手中奏折砸在了罗青身上,罗青却一动不动,大声道,“臣所言句句属实,梁将军当众打砸店铺一事,全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哼,你只说梁卿打砸店铺,却为何独独不提梁卿因何打砸店铺,因何殴打他人,一个堂堂朝廷命官,怎能任升斗小民肆意泼污,这就是你们你们大臣的颜面,这就是朝廷的颜面?”
    “陛下,百姓愚昧无知,自该有圣人教化,小民犯罪,自有国法治罪,梁将军身为朝廷命官,如何能如江湖草莽一般,任意出手伤人,如此无视朝廷法纪,国法何在啊!”声音铿锵有力,震人心扉,说罢,重重磕头,不会儿鲜血淋漓,甚为可怖。
    楚霆却忍不住咆哮道,“谁不知梁羽乃是朕的潜邸之臣,梁羽打砸店铺你们知道,那愚昧小民诋毁朝臣你们就没听到?你们任那愚民肆意诋毁,将君父颜面放在何处,又将朝廷纲纪放在何处!”
    文臣领袖,宰相余德络终于出列和稀泥,“陛下息怒,臣等未能为君父分忧,是臣等失责,但罗御史也是一片丹心为社稷,却无针对梁将军的私心,望陛下明示。”
    楚霆怒气稍解,对待这个屹立朝堂三十载的朝臣很是尊敬,“余师傅所言甚是。”说罢,叫道,“梁卿!”
    “臣在!”
    “朕要你向店家赔礼道歉,赔偿一切损失。”
    “臣遵旨!”
    楚霆看向其他重臣,“如此,你们可满意了?”
    众臣语窒,面面相觑,却再为出列反对。
    “今日朕还要公布一个消息,罗大人年事已高,不堪国事,军国大事不可姑息,暂将帅印交由梁羽统管,整顿军务,不可懈怠!”
    梁羽刚要领旨谢恩,却听得泣血般一声尖叫,“不可啊!”只见一个老臣跪在殿下,却是礼部侍郎,“陛下,不可啊!”
    楚霆淡淡道,“有何不可?”
    “陛下,且不说梁将军年纪尚轻不足以担当大任,如今刚封为大将军,又让吴将军、齐将军如何自处?现如今,梁将军已为异国驸马,如何能统帅全军,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满朝文武除秦永志、梁羽二人,纷纷跪在地上。
    楚霆道,“你们担心梁卿会有不轨之心?”
    众臣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陈述着这个事实。
    “陛下,自□□以来,还未有朝臣娶异国公主的先例,尤其梁将军手掌羽林军,无论梁将军忠心与否,都不得不防,更不得开此先例。”那老臣开口道,然后群臣叩拜,乞求皇上收回成命。
    楚霆却道,“全天下谁都可能背叛朕,唯独梁羽,绝对不会!”
    梁羽心头一震,抬起头来,与楚霆目光相对,他目光深邃,眼波如水,深深地看着梁羽。
    梁羽眼窝一热,呵,为你这一句话,就是为你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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