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不从夫

第174章


用任何方法手段。
    鲁定风想这些的时候,文允述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补了一句,“我怕佟家人不相信我。而且以我的身分,不容易见到佟家上面的人物。”再者,佟家人不可能知道,衙门里的人一抓到他,就敢把他整死。这也是必须及时通知佟家人的原因。
    鲁定风当时说让他找个人代信,说话间拽着文允述的衣服没放。
    文允述问,“还有什么事?”
    “别和老子在一起,我能出去,一定会找他报仇。”
    “不行。”文允述看着他,坚持地说,“他留给我,这人我要亲手除掉。”
    文允述是找人带的话,所以佟夫人并不知道,中间和文允述的关系。只是听完这些,佟夫人问道,“这个文允述和鲁来银有什么仇恨,我不想管。可是,定风,这次你的案子很麻烦。我刚才去问了,衙门里那些混蛋怕我们报复,已经把事闹大了。可能……”佟夫人说得犹豫,“这次,我救不了你。” 
第177章 流光
    鲁定风知道结果。他淡然笑了笑,这情况,他再豁达也免不了挂上凄然之色。他轻呼了一口气,平静说道,“干娘,可以让我多呆些日子吗?”。
    “我尽力,衙门的人现在不敢来抓人,不过案子发到省城就不麻烦了。”
    “没事。我只是想趁这些日子解决些事。”
    “别太灰心,还有希望的。”
    “嗯。”鲁定风轻轻应着,希望有多少,他还真没底,“这些事不要告诉福儿。”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她。”佟夫人虽是冷笑,可那神情间分明带着苦涩,“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说不上,只是愧疚吧。早知道自己麻烦缠身,还把她扯进来。我娘说得对,我不该惹她。”
    “你啊。”佟夫人叹气,“只怪你生的不是地方。”
    两人聊到这儿,已完全没法再说下去。窗外阳光渐渐淡去,日出日落就像是起浮的人生。升起时无限的希望,落下之时完全不留情面的直转黑暗。
    官云裳回了趟鲁家,交待完后又带了些换洗衣服,再赶回来时,天已入黑。佟夫人不在房里,佟家人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饭菜。官云裳没什么胃口,直接洗了手,走到病床边,鲁定风还在昏睡,她小心地解开鲁定风的衣服。
    鲁定风正在装睡,感觉到身上的动静,他偷偷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很容易就全部解开了。官云裳正想着怎么把他的衣服拔下来,鲁定风却突然睁开眼,抓着衣领一副怕被人侵犯的模样问,“媳妇儿,你想干什么?”
    官云裳见他醒了过来,暗下松了口气,只是面上仍配合着跟他开玩笑,“你说我想干嘛,快点把衣服脱了。”
    “不太好吧。”鲁定风瞅了瞅那两个尴尬的丫鬟。
    “有什么不好的,快点脱。我给你上药。”
    “啊,上药?”鲁定风郁闷地闭上眼睛。旁边的尴尬的小丫鬟恍然大悟忙上来帮忙。官云裳从鲁家拿来些云南白药,那些是之前徐炼给她的,徐炼知道两人在鲁家不安定,只是没想到这药这么快就用上了。
    鲁定风身上伤口多,撒上药粉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官云裳虽有些不忍。可这云南白药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秘药了,对这些外伤算得上是有奇效,这药来得不易,一般情况下,官云裳也没舍得用。瞧鲁定风痛得直抽气,官云裳不停安慰道,“长痛不如短痛,这药好得快。”
    鲁定风咬着牙,没回话,直到伤口全撒上药了。大家才都松了口气。鲁定风躺在床上,累得闭上了眼睛。官云裳小心翻动着他,给他换了件干净的中衣。原来那件沾得尽是一道道的血痕。官云裳看着不禁想骂那些衙门里的贪官污吏,这些人要起钱来,真是狠得没人性。
    幸亏是佟夫人去得及时,再晚点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媳妇啊。”鲁定风无力叫着,官云裳忙爬到床边问,“怎么了?”
    “你吃饭。”
    “没事,我不饿。”
    鲁定风睁开眼看着她,无力吐了一个字,“吃!”
    这种情况下的命令,官云裳只得先听着。桌上的饭菜已然冷了。小丫鬟识相的拿去厨房热了。
    官云裳完全没胃口,可是毕竟要留着体力照顾鲁定风,于是硬逼着自己吃了半碗。又回到病床边陪着。
    鲁定风看她过来,握着她的手,笑着说,“媳妇儿,吃饱喝足了就陪大爷睡吧。”他这会儿的笑容有些勉强,官云裳全依着他,也不管会不会积食了,吩咐完丫鬟们,就挨着他睡下了。
    鲁定风身上的伤口多,她怕碰到了鲁定风又得疼一番,于是自觉的离远了些。只是鲁定风不肯,硬是要伸手去抱她。官云裳想着他手臂上也有伤口,于是自己主动点,把手臂枕在他的颈下,小心抱着他。
    这姿势,鲁定风很有些不习惯。官云裳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脸,劝道,“好了,睡吧。等你好了,咱们再换过来。”
    “媳妇儿。”鲁定风想说什么,可是又停了下来。
    “嗯,怎么了。”
    “忘了。”
    官云裳温和笑了笑,她想起自己是不是该问问这次是怎么回事。可是瞧着鲁定风都成这样了。她又不好在让他劳神说话。她是这么想的,可是鲁定风好像并不习惯安静。没一会儿又叫道,“媳妇儿。”
    “啊。”官云裳应完,却没听到下文。本以为安静了,没想到没过一会儿。鲁定风又叫她,“媳妇儿。”
    官云裳叹了口气,回他,“别担心,我在。”
    “嗯。”鲁定风应得很轻,心中一股酸楚却要泛滥。官云裳真的很懂他。不管他如何出牌,官云裳总能以他喜欢的方式去回应。他不想失去,她在。可是,怕过不久,他就要不在了。他揉着发酸的眼眶,生怕那些发酸的眼泪会不争气地掉出来。
    生为男子,怎能轻易掉泪,就算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了,也不能给周围的人再添烦恼。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酸楚,“媳妇儿,给我唱个曲子吧。我听徐先生说,你之前唱过一个很好听的,也唱给我听听吧。”
    “啊。”官云裳想起,他说的是那首《送别》,她坚定地说,“不唱。”
    “为什么?你都给徐先生唱了,为什么不肯唱给我听。难道……”鲁定风说到一半不愿再说。
    官云裳看着他。坚持的眼神非逼着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说。”鲁定风懒懒地,装作不在乎地说,“是不是因为小述?”
    “跟他有什么关系。”官云裳苦笑,“那首是送别的歌,我不想唱。”
    “那你唱别的啊,我想听。”
    看鲁定风这么有兴致,跟非要妈妈唱催眠曲的小孩子一样。官云裳只得满足他,只是搜索了一下脑中的库存,那些R※B、HI-TOP肯定是不适合的。这时代可能就舒缓些的老歌容易被接受些。官云裳想了想,能流传下来的老歌多是些让人无病也要呻吟的悲伤调子。这时候不太适合。
    她想了想找了唱稍微好些的。她轻咳了一下,沉声唱道,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官云裳唱到一半,发现这歌词太不对了,丢这时代可以当青楼小调了。她唱到一半卡在那里,实在不好意思再唱下去了。
    鲁定风却笑着捏着她下巴摇了摇,“你哪儿学的这些歌?”
    “我……”官云裳低着头,脑袋煮蕃茄。
    鲁定风想了想,默默念道,“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想想,他和官云裳正是这样,是劫是缘的事,做过太多了。从恶整鲁家人开始,他早分不清,官云裳是他的缘分,还是他的劫难。可是这过程里两人到是快乐的。就是那次中了毒箭,差点死掉,他心里也并没有后悔,他俩每走的一步,都是快乐的事吧。
    看鲁定风神神秘秘念这此,这人本来就不正经,病成这样,也不安生。官云裳再厚的脸皮,也有点扛不住了。她凶道,“你想什么呢,睡觉!”
    “嗯?”鲁定风疑惑看着她,渐渐明白过来。他嬉笑说道,“媳妇儿,你都唱出来了。那相公我就听你的,做点快乐事吧。”
    “混,睡觉!”官云裳不理他,闭着眼睛装睡。
    鲁定风睢着她笑着笑着,渐渐睡了。
    官云裳听到平缓的呼吸,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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