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男雨女

上回说到马晴男在回去的路上进了一家服装店，不想在店里到遇了周晋宗以前的女朋友沈幼尔。如马晴男看到的，沈幼尔并不是一个恶劣难缠的前任，对马晴男也构不成危协。沈幼尔两个月前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宝宝，她是开开心心升级做妈妈，对过去的事也很放开。
    沈幼尔看到马晴男想起来她是周晋宗公司的秘书。他的秘书能有什么事？“当然可以。”她说。
    “是关于我们总经理的事。”马晴男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说出她和周晋宗的关系，想想还是算了吧，周晋宗不让她说。
    听到是关于周晋宗的事，沈幼尔迟疑了一下。“他的事？他怎么了？”
    马晴男只好换个说法：“其实是这样，我们总经理现在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是我的——很要好的朋友。”
    沈幼尔看了马晴男一眼，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你的——朋友？”她笑着，“是你的闺中好友吗？”
    “呃，是的。”马晴男撒谎了，不敢正眼看沈幼尔。
    “那，你的朋友怎么了，我想周晋宗他应该是个很好的男朋友，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沈幼尔说，“放弃他是迫不得已的事。”
    马晴男听了心里很不舒服，想要问到话，听些不中听的也难免。“我朋友最近很困惑，她说总经理对她很好，只是不愿意公开两个人的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沈幼尔轻轻动了动眉毛。
    “而且总经理似乎有点怕他的弟弟。”
    马晴男此言一出，方才脸上还带着轻微笑着的沈幼尔立刻僵住表情。她的样子如同回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甚至这种不愉快让她害怕，让她不想再回想。
    “今天我还要买衣服，晚上有时间让她自己来见我吧。”沈幼尔拿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打我手机。”
    马晴男不知所措地拿着名片。“呃——现在不行吗？”
    沈幼尔笑着说：“怎么，她很忙吗？挤点时间出来见个面也没有，不是关系到她男朋友的事吗？还是因为知道我是周晋宗以前的女朋友拉不下脸来见我？”
    “不是，怎么会，她会来见你的。”马晴男知道自己很尴尬，只好笑着收下名片。“她会来的。呃，再见。沈小姐。”
    “不妨叫我曾太太吧，我先生姓曾，曾毕生。”
    “恭喜你，嫁了一个好老公。”马晴男看着沈幼尔去收银台付钱，曾毕生，这个名字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全国数一数二企业家的继承人，可是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沈幼尔是因为找了一个更好的男朋友才和周晋宗分手的吗？怀这着个疑问马晴男回到公司。
    有时间还是先把PPT做好吧。也不知道他要自己帮着做些什么，不怕公司的文件被外人看到吗？马晴男拿着小小的宝蓝色U盘，U盘的样子像颗小小的豆子，看样子很新。
    “很可爱。”周宗天突然来到她面前。
    马晴男差点脸红。
    “我说这个U盘。”周宗天拿起她的U盘。
    “还给我。”马晴男从他手里抢过U盘，“这是我的。您找总经理吗？他不在。”
    “我是来看你的。周宗天笑着说，“我知道这是你的，我只拿来看看。你要用吗？里面有什么？小说还是电影，有没想去下载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马晴男心慌得厉害：“什、什么有趣的东西。”
    “比如病毒啊，木马啊什么的。”
    “乱说，我的U盘里没有这些东西，再说电脑不都有杀毒软铁皮吗？U盘插曲进去会自动扫描杀毒的不是吗？我不是电脑白痴。”马晴男有点生气，她不喜欢周宗天说话调侃的样子，当她真是无知的人吗？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周宗天干脆坐到马晴男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马晴男感到很烦，她只想快点把PPT做好，把这件事情交差不会再跟曹子卿有任何关联。她弯腰去插U盘，□□去之后发现电脑上没什么反应。是不是U盘坏了？她又拨出来，看看也看不出好坏。周宗天见了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马晴男不想求助于周宗天，她站起来，把垂下来的头发扣到一边，“我能处理好的，你走开行吗？”周宗天耸耸肩，走了出去。
    真讨厌，真讨厌！马晴男蹲在主机前去找另一个USB接口，电脑后面的几个接口都被用了，打印机，鼠标。“好吧，我可以打印机的拨下来先用用。”马晴男吃力去够打印机的接口，想把插头拨下来。
    “我说——”
    “啊！”马晴男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周晋宗，吓得她一抬头正好在桌板下。“痛。”她站起来揉着头，“总经理，您回来了。”马晴男的样子很狼狈，头发糟糟的，还有灰粘在上面，衬衣的扣子也开了一颗，裤子上也是灰。
    “大扫除？”
    “呃，不是。”马晴男掸掸自己身上的灰，“那个我——”
    周晋宗扫了眼她的办公桌：“注意形象。”
    “是，是我知道了。”马晴男看着周晋宗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很不舒服，他的样子很是绝情无义，这算是什么，分手了吗？“总经理——”马晴男正想叫住周晋宗。
    “看我找了什么？”周宗天拿着一个可供多个U盘用的转换器过来，“这个怎么样？”
    马晴男看着周宗天和他手里的转换器，想哭。“谢谢。”她接过之后插在主机上的USB接口上，这下子打印机仍可用U盘也可以同时用。
    周宗天叹气，抱起马晴男把她搂在怀里，他想轻拍她的肩组她安慰，马晴男却推开周宗天。抹了一下眼泪说：“我很好，只是灰尘进了眼睛，我会让保洁阿姨来在扫除。如果您找总经理，他回来了。”马晴男拍拍自己的衣服，端正坐到椅子上，对着电脑开始做事。
    “好啊，如果你高兴。”周宗天叹气，“我找总经理。”
    马晴男不愿再看周宗天一眼。
    她今天不想和周晋宗同时下班，今天就在破一次例，哪怕总经理还没走，她这个做秘书的今天要自己走了。她帮曹子卿做的PPT还没有做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是今天做不好。他回短信说没关系，明天晚上下班之前做好就可以，还说谢谢马晴男要再请她吃饭。马晴男回短信说不用了。
    她把手机放在包里，到外面的快餐店里随便吃了东西，这个时间打沈幼尔的电话应该会接吧。
    “你好，曾太太吗？”马晴男深吸一口气之后拨通了沈幼尔的电话。
    地点是由沈幼尔定的，马晴男抬头看这家店，很奇怪她会约在一家旮旯堆里的小咖啡店。她不好意思打电话问她个体的位子，只好对着门牌号问过去，实在找不到时会去问路边杂货店里的人，才知道这条小巷子深处还有一家不显眼的咖啡店。
    这家店的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至少它的店门口让人一眼以为这里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只有上面挂了一块“正在营业”的牌子才显示出这里是一家商店。门是很老式的木门，漆成绿色的油漆，两边各放着一盆金桔树。是个连个店名也没有的咖啡店。
    马晴男推门进去，里面地方不大，三三两两坐着些人，她环视了屋内，看到坐在一边的沈幼尔。马晴男咬咬嘴唇，如果她见到自己就知道上次她撒了谎吧，可是——“你好。”马晴男走到沈幼尔身边。
    屋子里开着暖气，沈幼尔穿了一个深咖色的羊毛衫，驼色的外套放在一边的空椅子。她正拿着一本旅行杂志看，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看到了马晴男。沈幼尔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句：“请坐。”
    她的架式像是做惯了领导，马晴男坐到一边。服务员上来询问在哪什么咖啡。马晴男要了一杯最普通的咖啡。
    “曾太太……对不起。”马晴男先为自己骗过她而道歉。
    沈幼尔继续翻着杂志，说：“不用道歉，你的事的我也曾经经历过，我理解。”
    “我的事？”
    “周晋宗。”
    马晴男有些为难，“你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能猜出来，说什么你的一个好朋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又被他要求着不能说来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才说是你的一个朋友。如果真是你的朋友，恐怕也不会告诉你吧。”沈幼尔放下手中的杂志。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性的自信，就算生过孩子，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举手投足之间着无可抵挡的魅力，难以相信周晋宗会和她分手。
    沈幼尔拨了一下头发说：“是因为他弟弟吧。”
    “呃，是的。”
    “你知道他的弟弟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叔侄。”马晴男直言。
    这下子沈幼尔才有吃惊的表情，张着嘴愣了一下才说：“你确实不同。没错，周宗天的爸爸是他的哥哥。宗天的爷爷是他的爸爸。”
    “可，这些事——”马晴男头脑很混乱，“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说他，我琢磨不透，有时觉得他很爱我，有时又觉得他在把我往周宗天的身边推。他是爱我呢还是不爱我？”马晴男无奈地想摊手，可举到半空中时又无力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