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

第47章


    跳跳又哭得淅沥哗啦,“爸,我不要后爸也不要后妈,我要亲爸、亲妈!爸,
你还跟我妈好吧!我妈晚上老是偷偷地哭,她可想你了。爸,你别扔了我们。姥
姥家已经快不要我们了,你再不要我们,我们怎么办啊!爸,求求你爸,别和阿
姨好。爸,你还跟我妈好吧,你还当我爸!”
    儿子用右手摇着我的袖子,哭得惨烈无比。
    我心乱如麻。
    “老虎,我走了!”单勃从我的手里挣开,轻轻地对我说了一声,转身出门
去了。
    我愣了一秒,赶忙出门追过去。
    在走廊里,我又抓住她,心慌的要命,好像转眼间就要失去我生命中最宝贵
的东西,“勃勃,你去哪儿?”
    她无比惨痛地凝视着我的眼睛,努力笑了一下,“我去上班啊!你回去吧,
没事的。”
    正说话间,儿子光着脚丫子从病房里冲过来了,后边紧跟着洪歌。
    洪歌抓着跳跳的右臂,“跳跳,别去了,你爸爸不走,他不走!”
    说着,她示意我和单勃赶快走。
    “爸,爸,爸,爸,你回来,别走,别走!爸,爸,爸爸,爸爸,别走!”
儿子哭的声嘶力竭,声音都喊破了。
    好多人都从病房里出来看热闹。
    一个护士赶快过来,先训洪歌,“怎么搞得,闹成这样,万一错位怎么办?
还不放手!”
    洪歌赶忙放手了。
    跳跳跑过来,死死拉住我的裤腿,“爸,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他的右手死死揪住我裤管,掰都掰不开。我既不敢使劲儿,又不忍使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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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怕伤了他的手,又怕伤了他的心。
    单勃无限留恋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泪水,“老虎,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一瞬间,我心如刀割,伸手抓住她的右手,“别走!”
    她惨笑一下,“老虎,别闹,要迟到了!”
    “单勃,别走!”我泪流不止,可我能做的,只有哀求。
    她绝望地看着我,“老虎,我是个成人。跳跳还是个孩子,他更需要你!”
    说着她就要走,我拼命抓住她的手,无望地看着她,既不愿死命甩开儿子,
也不愿放开她的手。
    她艰难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我走了。”
    她的手指慢慢一寸寸从我手心抽出,我的心也好像被一点点掏空。
    然后,她虚弱地走了。儿子依然不撒手。我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看泪流满
面的儿子,痛得撕心裂肺,却又毫无办法。
    一边,是我的挚爱、我的心;一边,是我的骨肉、我的血。可是,我却只能
拥有其中一样。天哪!我该怎么办?
    终于,她在楼梯口消失了。
    跳跳仍然不撒手。
    唉!
    儿子,就像是我拔不起的锚,钉住了我这艘注定要远航的船。
    单勃走了好一会儿,跳跳好容易在洪歌和我的劝说下回病房了。
    他躺在床上,右手拽住我的衣襟儿,一刻也不肯松开,不停地跟我说这说那,
好像生怕我生气。我看着他努力取悦我的样子,又一次觉得心碎。
    到了下午四点钟,输的消炎药快完了。大夫看他仍然很亢奋,就给他稍微加
了点小剂量的镇静剂。
    慢慢地,他开始犯困了,“爸,我有点瞌睡,你可不许走啊!”
    洪歌说,“傻孩子,你瞌睡,爸爸也困啊,不让爸爸睡觉,想累坏他啊!”
    儿子终于把手松开了,看我没有走的意思,带着笑容,放心地睡了。
    洪歌万分抱歉地对我说,“老胡,你走吧,以后别来了!钱够用了!我就跟
他说你出差了!过些日子,他伤好了,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我看着儿子,没有说话。
    “你回吧,别让小单等急了!”
    一提单勃,我赶忙起身走了。
    打车回到家,我拿出钥匙,可手总是一个劲儿的抖,怎么也开不了门。
    我生怕自己打开门,却发现单勃已经不在了。
    “呵嗒”一声,门从里边开了。
    单勃围着围裙,给我开了门,笑着说,“怎么,连自己家的门都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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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屋,四下看看,还和原来一样,没有她收拾行装离开的迹象。
    我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餐桌上已经摆着两盘菜,两个我挑的蓝碎花小瓷碗,两双单勃挑的尖头铁木
筷子。
    “估计你这会儿就该回来了,菜我都炒好了,我这就盛饭。”
    食不知味儿地把饭吃完。
    单勃去洗碗了。
    我也跟到厨房去看着她洗,好像一转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这次,单勃没有像往常那样赶我回房间,或者让我一起洗。只是在那儿仔仔
细细地干着那些杂活儿。
    好像,那就是她今生唯一的工作。
    终于,她收拾完了。
    仔细地洗了手,她跟我一起回到卧室。
    什么也没有多说,她拥着我,“我想要你!”
    我们专注地“爱”了一次。
    然后,我们开始搂着聊天。
    她越是言语轻松,我越是感到惊恐,“勃勃,你,你怎么了?”
    单勃把头趴在我的胸膛上,“我要记住这个心跳,记住这个声音!”
    我愈发慌乱,“勃勃,你可不能退缩啊!我们得一起顶住!我们到了现在这
一步,可不容易啊!”
    单勃坐起来,看着我微笑,没有作声,但是,眼泪忽然不停地顺着面颊滚落
下来。
    我赶紧去给她擦眼泪。
    她抓住我的手,“老虎,再见了,我们可能没有缘分啊。今天下午,单位让
报名到贵州的分公司,我报了。估计很快就走了。答应我,你自己好好过,好好
地照顾好跳跳!”
    我心如刀绞,眼泪横流,又惭愧万分。
    我是个窝囊废,不配单勃这样的爱人!
    单勃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老虎,你不要自责。你如果忍心舍弃儿
子,你就不是你了。我也不会喜欢那么狠心的老虎!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这
辈子我是没有希望和你在一起了。我希望下辈子能和你作夫妻。不不,我要立个
遗嘱,你也立个遗嘱。死后,我们的骨灰要放在同一个骨灰盒里。无论谁都无法
再把我们分开了!”
    她一边说,一边泪流不止。
    我心痛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胸膛拔开。
    突然间,我一愣,猛地双手抓住单勃的手臂,“你是不是有什么绝症,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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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诉我。所有的小说、电视里都是这么写的。你离开了,后来就有了绝症。一
个人孤独死去,我一辈子负罪终生。你说,你快说,不许撒谎!
    你要是有了绝症,我就一切都不管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惨笑了一下。“那是小说,是电视。可这是生活!
    老虎,你始终是个好人。
    真的是个好人。
    我因为你是好人而和你在一起。也因为你是个好人而不得不和你分开。我什
么毛病都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吃么么香,身体倍儿棒!’连脚气都没有。“
    她努力和我开着玩笑,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凄惨。
    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很多比绝症更悲惨的事情。
    我想要一个理由,想要一个支点,可我得不到。
    让人分开的不仅有生死,有病痛,有人祸和天灾,还有死神一般无可阻挡的
无奈!
    我们紧紧拥抱着,谁也不愿意入眠,不愿丢掉每一分在一起的时间。
    夜,就那么过去了,阳光渐渐爬进窗台。
    头一次,我对阳光切齿痛恨。
    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单勃万分不忍,“老虎,你睡会儿吧,我后天再走算了,
再陪你住一天吧!”
    我抓着她的手,睡着了。
    忽然,我从惊恐中醒来了。
    天光已经大亮,屋里静的可怕。
    我慢慢起身,走到卧室门口,艰难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单勃不在客厅,不在
厨房,也不在卫生间。
    虽然,她的牙刷还在,她的凉的内衣还在,她的粉红色拖鞋还在,她亲手挂
上去的中国结还在,她昨夜留下的余香还在。
    但是,我从心底里知道。
    单勃,从此走出了我的生活。
    后来的两周,跳跳又发了一次烧。大夫说是有点感染,我晚上和洪歌轮班儿
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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