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如墨

第85章


轻轻的拍手声响起,耀北辰清朗一笑,“齐家的囚笼禁术果然名不虚传。听闻齐家经历了数代,也唯有三小姐一人掌握了这门家传绝学。”
耀北辰的话,让齐愿的脸色更为难看。如今齐家老祖已经闭关多年,冲击元皇境界,大哥侍奉左右,同样闭了死关。他与父亲在元月大陆筹谋一切,十荒境内,大权在握的,除了几名长老,当属齐芙。齐芙做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手段更是狠厉无情,防不胜防,齐家在十荒境的势力,在她的掌控下渐盛。
而当齐芙掌握了囚笼禁术,修为莫名突飞猛进后,她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就连几大长老,也唯她马首是瞻,视她为齐家最笃定的继承人。
“七殿下谬赞了,齐芙自小囚于十荒境这牢笼之地,见识浅薄,每天打交道的,哪一个不是凶神恶煞的蛮横之辈。”齐芙轻叹一声,“父亲当真偏心,留下我这样一个弱小女子守着十荒境这偌大的齐家,他倒好,和二哥在元月,哪一天过得不是风光无限,滋润自在。”
耀北辰一笑,“三小姐也无需埋怨了,很快三小姐便能带着十荒境的齐家,堂堂皇皇入主元月。”
齐芙行至主位,转身坐下,“还要多谢七殿下不遗余力的襄助。”脸色一正,“殿下放心,齐家定然竭尽全力,助殿下进入十荒圣地,寻找神元之冠的踪迹。十荒境内,若有想染指之人,齐家便是殿下的刀,不惜代价!"
轻叹一声,齐芙的眼睛转向齐愿,“可惜,听说轩韬烈逃了?"
齐愿身子一震,站前一步,颇带怨意地道:“这轩韬烈,当真隐藏颇深,我自小与他熟识,竟不知道他还契灵了一头地王熊,平白让他跑了”
哼,齐芙冷哼了一声,掏出一条手绢,慢悠悠地拧了拧,声音慵懒,“二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就因为你一句不知道,却让事情变得越发棘手。做事情,要将任何变数考虑在内,把事情想难了两倍来办,还怕办不好?”齐芙瞥了一脸阴郁的齐愿一眼,“一个堂堂的元月继承人,元皇的亲传弟子,没有一两样藏着掖着的本事,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就算是二哥你,别人看到的,还不只是你表现出来的样子?"
当着外人的面,丝毫不顾及齐愿的面子,齐芙在齐家的话事权可想而知。而齐愿,也不敢再辩驳,低声道:“是我疏忽了。”
齐芙手绢一挥,“苏家和墨家的人呢?可都禁锢住了?"
“苏家苏旖旎,丹鼎宗杨美儿,墨家墨仲然之孙墨鸿,还有王解都尽数擒获。”
“墨仲然?”齐芙的眼睛一抬,“我记得墨家如今的掌权人是墨仲御,还听说,墨仲御的嫡孙也在随行之人中,怎的换人了不成?"
齐愿眼神略有不安,倒不敢隐瞒,将之前算计软软几人的事情一一说了个明白。
“二哥。”齐芙的声音非常冷冽,“你不觉得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多此一举么?别说那个兰软软能不能嗅出毒香,在那顷刻之间,就算他嗅出,又能如何?而因为这样,我们却失去了能给墨仲御造成最大胁迫之人,简直得不偿失?”最后一句,低喝出声,却让齐愿,全身一震。
而耀北辰,却是一步一步地走进齐愿,眼里红芒微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你未曾与我提及当日还有深海鱼怪出现一事。”
当日齐愿只说将酥酥留在十荒境外,并未提及深海鱼怪突袭一事。此刻得知,怎不让耀北辰身心剧震,酥酥若然出了事,那他噬灵一族等候千年,解除诅咒一事,岂不再度成空。这样的结果,别说齐愿,就算齐家,也万死难辞其咎!"
齐愿向齐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却见齐芙一脸沉静,看着耀北辰,眼光稍带思索,却依旧不为所动。
感受到耀北辰愈来愈浓的杀气,齐愿一步步后退。
就在耀北辰一手拧向齐愿之时,齐芙的声音却及时响起,“殿下莫急,我收到手下之人来报,当日海域里,深海鱼怪的碎片遍海都是,怕是有人,已将它斩灭,此时各方势力,早已在暗中查探。或者殿下关心之人,福缘大,并未丧命。”
此话一出,耀北辰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向齐愿出手,而是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竟强悍至斯?"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齐芙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问道:“殿下所言之人,难道是殿下关心之人?,,
耀北辰突然一笑,转身道:“我所言之人,正是墨仲御的嫡孙墨言。而我所关心之人,却是他心仪的女子,兰酥酥。我今日前来,便是要叮嘱一声,若是三小姐寻到他们一行,万莫不要伤到兰酥酥一分一豪。”
齐愿嗤笑一声,“墨言那废物能够斩杀深海鱼怪,简直可笑!”
齐芙狠狠盯了他一眼,在她心里,此刻却绝不平静。下人曾报,深海鱼怪之死,先是触手被利器一斩而断,本体却千枪百孔,散落海域。早前所有人不约而同笃定能够与深海鱼怪拼死相敌,定是那逃出十荒境的狂千笑无疑,但此刻听来,怕是另有其人。
“殿下,为何如此笃定?”齐芙的紫眸一瞬不瞬看着耀北辰,沉声问道。
耀北辰略加思索,“我与他两次交手,不相上下。”
此刻连齐愿也呆了,耀北辰断不会就此事说谎,这样说来,隐藏最深的,竟然是那一脸无害,文质彬彬的墨言,这如何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墨家,会比苏家更为棘手,我会遍布人手,务必将墨言擒获。殿下放心,那位姑娘,若是寻到,定将她完好交与殿下。”齐芙连带微笑,对着欲离去的耀北辰道。
而他们所惦记的墨言,此刻正在十荒境一家讲究的客栈房内,背靠窗棱,一脸懒散悠闲,优哉游哉地彻着茶。
只是此时,墨言的动作状似悠闲,心境却并不平静,因为此刻,就在他正对面的白纱屏风后,一个偌大的浴桶,一个转动的小脑袋,时不时撩起水的纤细手臂,酉禾酥泡着澡,轻轻柔柔哼着曲子。
墨言手中的茶杯突然一顿,眼前的酥酥,就这样站起身来,完美而诱人的曲线影子,在白纱上,清清楚楚显现出来。
境五十二 情潮涌动
    白纱印出的身影,圆润的肩膀,纤细的手臂,胸前那起伏的轮廓,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笔直修长的腿儿,都让墨言的心漏跳了一拍,心中竟然隐隐有些莫名的期待,以至于手中之茶已渐渐泛凉也油然不知。
    白纱后的酥酥,凝脂般的肌肤留下了沐浴后的淡淡红潮,水眸轻轻瞥过隔着屏风前方的模糊景象,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酥酥慢悠悠地给自己披上一件薄衣,头微低,将身后长至臀部的秀发撩到身前,轻轻拧干水分。
    她的手指柔柔的梳理着长发,动作很慢,却又是那般的缱绻。突然,酥酥将长发猛地往后一拨,扬起了头。
    头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而酥酥的身子,也在此刻,律动了起来。
    墨言的心突地一热,几乎能感觉到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往心间涌动,自诩向来淡漠疏离的他,像所有轻狂而冲动的年轻人一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身影,手中的茶早已搁下,原本懒懒靠着窗棱的身子渐渐前倾。
    白纱后的酥酥,随着她的起舞,那如幽谷般纯净的酥酥,已化身为妖娆的蔷薇。她的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媚态横生。那扫过胸间的手,那抬高的腿,那微微颤动的身子,最简单的动作,最平常的韵律,却偏偏牵引着你的心随着她的动作一顿一停,带动着你的呼吸随着她的速度一紧一慢。
    最极致的魅惑,做出了最热情的无声邀请。
    酥酥那如糯米团子的声音轻轻响起,“一生为君舞,生生为君舞,舞至虚空尽,舞至苍穹绝。”
    墨言缓缓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朝屏风处走去,终于在屏风前一站,停下。而酥酥的舞动,也随着墨言的靠近带来的那重重的压迫感而停止。
    两人就这样,隔着屏风的薄纱对面而站。他的右手,她的左手,饶有默契地抬于半空,重合。
    “这层薄纱,实在碍事。”墨言轻笑,身子一闪,消失于原地,而酥酥的身子,却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
    此刻的酥酥,薄薄的衣衫沾了发间的水有些微湿,贴合于身上,将所有的曲线和朦胧尽显。
    轻轻板过酥酥的身子,看着眼前微垂的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墨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娘子,你勾引为夫。”
    酥酥的唇微抿,不答话,唇角却弯出一抹弧度,他是她的夫,她要将她所有的美丽,绽放在他眼前。
    轻叹一声,“但为夫,喜欢娘子这样。”
    酥酥抬头,眼睛弯成上弦月,鼻子俏皮一皱,手指轻轻抚过墨言的脸颊,吐气如兰,“夫君,还喜欢哪样?”
    墨言的凤眼一扬,往下看着酥酥的身子,直至酥酥的耳根处发热发红,才慢悠悠地低喃出声,“为娘子添衣,是情怀,给娘子褪衣,是情调,为夫都喜欢。”
    酥酥踮起脚尖,在墨言的唇上印上一吻,凑近墨言的耳边,细声细语道:“夫君所说的,正是酥酥所想的,反之亦然,今个儿,夫君是热了还是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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