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事儿-高干文

第73章


程斐越听眼色越寒,接下去道:“然后她就在商场里跑掉了,是不是?”
  
  他猜的不错,司机虽然全程跟着,但却无法跟到试衣间里去,他之前进去查看过,里面并未有任何异常,这才放心等在外面。
  
  等到过去十分钟,任凭他怎么敲门也没人应声,司机这才意识到不对,撞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经过询问店员,他才知道,一共五个试衣间,只有这间是连着员工更衣室,门是朝向这间门店的另一面方向。
  
  “这是您别墅里最近的网络浏览历史记录,虽然被人小心地删除掉了,不过恢复后显示的网页是网上购票的网页,因为乔小姐的签证都是合法的,所以她很容易就买到了机票,一张,单程前往中国北京。”
  
  跟随而来的警员将电脑屏幕指给程斐看,无不担忧地又补了一句:“听说那边的身份证明造假很方面,那里人又很多,追查起来很困难……”
  
  程斐咬牙,怒吼道:“我比你更清楚!”
  
  女佣怯怯地站在门口,敲敲门小声打断:“程先生,这是在卧室枕头下找到的纸条。”
  
  程斐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来,只见上面一行隽秀小字——
  
  我原谅了你,也原谅了自己。可是我们不能重来,就好像时光不能倒退十五年。
  
  他只觉得这张纸重如千斤,沉重得他几乎窒息。不知过去多久,他身边的人大气不敢出,逐一离开房间,只剩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本想将这纸条撕得粉碎,几乎要下手了,忽然意识到也许这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又慌不迭地将它展平贴在胸口。
  
  一年后,由英国珍妮公主做媒,程斐迎娶了一位贵族之女,又过了一年,他的妻子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他抱着初生的婴儿,迎着夕阳的余晖看了又看,终于起名叫“望夏”。
  
  他知道她一定还活着,因为他的心总会不时地抽痛一下,茫茫人海中,他只得这么凝望着她,却永不会忘。
  
  整个金三角地区的人,只要跟毒品沾边儿,几乎都知道“响尾蛇”芙香喜欢他们的老大骆苍止。
  
  “老大那样的男人,才叫男人,才是我芙香要找的男人!”
  
  芙香不止一次在弟兄们面前如是说,她来自缅甸北部,家中世代制毒贩毒,她父亲臣服于骆苍止,她便也跟过来,对骆苍止一见倾心,说什么也不再回家去。
  
  骆苍止的手下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他们中有不少暗恋美艳火辣的芙香,难免对此不爽,但谁都不敢出言不逊,生怕顶撞了老大。
  
  只是有一回,一个喝多了的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老大不是没有女人,只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老大当那女人是个宝贝疙瘩,天天带在身边,回来第一句问的必是她今天怎么样。
  
  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芙香耳朵里,她那性格必定要问个清楚,只是她无论怎么以死相逼,这个平时不要命的爷们都不肯再吐露半句了,最后逼急了,说大不了你杀了我,老大的死穴我是不敢碰。
  
  芙香耿耿于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问不出什么,她愤愤,最后只得安慰自己,说这女人根本不存在过。这样一来,她又不那么气愤愁苦了。
  
  但是她又想不通,骆苍止那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生意上,犹如一台赚钱机器,无情无爱似的。
  
  他看她的眼神,她其实懂,里面毫无欲望和喜爱,就像看猫狗一样。可越是难,芙香就越想征服他,否则,她怎么算得上是响尾蛇?!
  
  “老大,老大我刚才说的您听了没啊?”
  
  芙香咬唇,一跺脚,有些嗔怪地看着眼前的骆苍止,心头却是又惊又喜,他刚才居然在走神!
  
  “哦。你把这些给老三看吧,对了,我有些事,要出一趟门,有事情你们几个商量着来。”
  
  骆苍止站起来,将电脑扣上,就要往外走。
  
  “老大,你去哪,我跟你去!”
  
  芙香快步跟上,一脸期待。
  
  他转头,眼底已经换了冷冽,“不用。”
  
  她一怔,被他那少见的冷酷神色骇到,果然不敢再上前。直到骆苍止走远,回过神来的芙香才愤愤地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泄气。
  
  七月份的边境线异常炎热,雨水充沛,日照充足。骆苍止一个人行动很快,从缅甸来到云南,这条线路他走过不下百次,只是这一次,越接近目的地,他的心情就越怪异,好像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再一次回到小村寨,两年间这里已经大变样,他不再担心太多,直接给寨子里的人盖了新的竹楼,并且逐步通水,通电,学校校舍也再次翻新,还建了操场和图书室。
  
  远远地看见村寨里一座座竹楼耸立,眼前的路已经铺好,不再是当年窄窄的土路,骆苍止将头上的帽子压低一些,继续前行。
  
  进了村子,手边第三个竹楼就是水伯家,新房建好后他虽一次还没来过,但记得很清楚。
  
  走到竹楼前,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在踢毽子,身边围了好些小孩儿,都是四五岁的模样,小脸红扑扑的,全在拍着巴掌叫好,一个个异口同声地数着:“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
  
  原来这里有个踢毽子好手,骆苍止站定,也笑吟吟地看着。
  
  孩子们刚好数到第一百个,全都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踢毽子的女人也高兴起来,毽子落下来时狠狠一踹,那鸡毛做成的花毽子飞得极高,却偏了方向,直直朝骆苍止的方向落下。
  
  他正站在一边歇着擦汗,猛见个东西飞快地砸过来,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出脚迎过去!
  
  那毽子就再次落回去,好巧不巧地砸到踢毽女人的头上,就听那女人“哎呦”一声,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揉着头顶,一边转过身来,操着一口当地少有的普通话叫道:“哪个坏蛋来砸我?”
  
  手里抓着帽子扇风的骆苍止一下子愣了。
  
  抓着鸡毛毽子的女人也愣了。
  
  只有孩子们还在笑,都嬉笑着说今天的毽子踢得可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从午夜写到天亮,终于完结,长出一口气
  
  这文不讨好,我知道,于是格外感激各位一直陪伴的朋友们
  
  你们给予了我充分的包容,满足了我的胡思乱想和任性妄为
  
  在此,让我再说一声谢谢,其实这两个字并不能完全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这个文其实HE也好,BE也好,都是可以理解的,忽然想起柴静说的那句话
  
  人性有无数种可能,这个文也是,不过,我还是希望它是好结局
  
  在犹豫要不要写番外,可能有些画蛇添足,我觉得其实我已经把很多事情交代清楚了
  
  有读者留言说,不明白骆苍止为什么就“爱”上乔初夏了
  
  事实上,我到现在也不觉得两个人是真的深爱
  
  她和他只能说是最适合的:都坏,又不够坏;都孤独,又憎恨孤独
  
  能相守走下去的人,说明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抓头,如果是番外的话,我在想以什么角度来写,大家如果有好点子还请告诉我
  45、番外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乔初夏听见骆苍止在那边淡淡开口:“孩子最近还折腾你吗?”
  
  其实,这句话,几乎每天他都要问好几次,可是乐此不疲,惴惴不安是每一个准父亲的通病。
  
  “还好,他最近很乖,大概也是在攒着力气等着出生吧。”
  
  乔初夏低头看了看凸出的腹部,微笑着结束通话。
  
  这孩子来得真迟,两个人在一起都快七年了,才第一次有好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幼年时那次噩梦令乔初夏的身体受了伤,总之她似乎格外不易受孕似的。医生也说,她最好只生产一次,如此一来,骆苍止就更担心,直说生完这一个小畜生就再也不要生。
  
  “这孩子恐怕是来讨债的。”
  
  乔初夏刚怀上时,闻讯赶来的骆苍止将侧脸贴到她还看不出怀孕的肚子上,听了半天得出如是结论。
  
  “谁知道,七年没动静,居然今年来了。”
  
  幽幽叹息一声,乔初夏按了按太阳穴,查出有孕之后她觉得自己似乎更容易疲劳。这些年骆苍止为她到处寻医问药,但是全都治标不治本,还要耐心休养。也正因为这一点,他们两个并不在一起生活,骆苍止留在东南亚一带继续生意,而她则住在新西兰附近的一个小岛上,那是骆苍止给她的28岁生日礼物。
  
  “那好,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去陪你,生产时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别怕。”
  
  轻轻放下电话,乔初夏长吁一口气,靠在床头闭上眼,手也抚上六个多月的肚子。
  
  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这段时间她格外想念他,有时午夜醒来,还会习惯性地摸索身边的位置,可是却并没有人睡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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