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棒传奇系列

第6章


 
  「如果沒幹過,那麼等一下死掉的話不就沒得挽救了?」勃起懊喪地說。
 
  「不要亂說話好不好?」一個彰女學生沒好氣說道,但那性別不明的人顯然陷入了沈思。
 
  「妳才高中生,我也才高中生,等一下纜繩斷掉了大家的肉都會摔爛掉,妳一塊我一塊的黏在一起,到時候還分什麼彼此?實在是......(1)大小通吃,(2)魚肉鄉民,(3)骨肉相黏......應該是(3)吧?不過好像是"連"不是"黏"?」勃起難過地說,電梯還真的晃了一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中年男子侷促地說:「拉開門好了。」說著便要去拉開電梯的門,但電梯門紋風不動,一旁的三個國中生居然開始興奮地討論回家後應該怎麼跟爸爸媽媽炫耀今天被困在電梯這件事。
 
  「先生,可以請你暫時不要抽煙好嗎?」另一個彰女學生臭著臉說。
 
  刺青男子冷笑,將香煙拿給長髮美女抽,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第二根菸點燃,他顯然是個故意討人厭的傢伙。
 
  「先生,你知不知道電梯是公共場所?」那彰女學生義正嚴詞地說。
 
  那刺青男子正要開口回嘴,勃起便搶一步先爆炸了。
 
  「小姐,可不可以給我幹一下?」
 
  勃起看著正在抽煙的長髮美女,那美女原本正忙著冷笑看著那彰女學生的,但勃起突然的胡說八道,讓長髮美女臉上的濃妝僵硬、手中的菸掉了下去,連那刺青男子的嘴也張得大大的。
 
  「也許我們等一下就會死了,對了,啊,妳有沒有想過世界末日來臨時,如果妳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妳會做什麼?」勃起沒頭沒腦地說,站在一旁的我只想一頭撞死。
 
  電梯裡一片靜默。
 
  「背單字?」第一個彰女學生想了想。
 
  「背完了也沒時間考試啊!」第二個彰女學生鄙夷地看著她的同學。
 
  「那該做什麼?」第一個彰女學生在煙霧中瞇著眼睛。
 
  「也許該幹一下。」勃起鼓舞道,但語氣還是很悲傷。
 
  「打電話回家跟老婆說幾句話。」中年禿頭男子感性地說。
 
  「平常有這麼多話嗎?」我忍不住說。
 
  「為什麼世界末日會只剩下五分鐘?而不是半小時還是一天?」第一個彰女學生舉手發問。
 
  「悲傷的事總是來得突然啊!」勃起嘆了一口氣。
 
  我抱著腦袋怪叫,我的天!為什麼我跟勃起能夠成為好朋友?
 
  「如果從電梯停止開始算起,我們只剩下兩分鐘。」禿頭的中年男子看著手錶。
 
  「如果有人不抽煙的話,氧氣會消耗得慢點。」第二個彰女學生毫不懼怕地瞪著刺青男子,刺青男子嘿嘿嘿地吐著菸圈。
 
  三個國中生面面相覷,不曉得該不該舉手發言加入這個話題,此時電梯居然很點題地又晃了一下。
 
  「你有沒有聽見電梯上面有鋸子在鋸纜繩的聲音?」勃起小聲說道,我仔細聆聽,卻只聽見那刺青男人瞪著勃起說道:「從剛剛你就一直在胡說八道什麼?找死嗎?」
 
  「要不要賭,是你先打死我,還是電梯先掉下去,大家一起死掉。」勃起拿出一個十元硬幣放掌心,輕輕丟上後又接住:「正面是我先被打死,反面是大家一起死掉。正面反面?」
 
  「反面。」性別不明的人托著下巴沉吟著。
 
  「幹嘛跟他猜!還猜反面!」刺青男子罵道,將勃起手中的硬幣拍掉,舉起手來佯裝作勢要揍勃起。
 
  「你看過鍊鋸星人嗎?就是身體由電鋸作成的外星人,腦袋上有兩個圓形的開關那個。他們雖然善良,但缺點是太喜歡鋸電梯了,聽比克說,去年光太陽系就有一萬台電梯纜繩被他們鋸斷。」勃起盯著電梯矮矮的天花板,說:「也許現在他們就在上面。」
 
  勃起抬起頭來,褲襠裡的大砲高高正對著長髮美女,長髮美女嫌惡地看著勃起,我想她就算在世界末日來臨前想幹一炮,也不會選擇勃起的。
 
  此時電梯裡的燈突然亮了,門也打開了。是一樓。
 
  電梯裡的人錯愕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後三個國中生爭先恐後地衝了出去,兩個彰女學生也摀著鼻子快步離去,性別不明的人低著頭從角落鑽出,而禿頭中年男子咳了兩聲後,看著錶若無其事地走開。我架著勃起頭也不回地踏出電梯,遠離喜歡抽煙的男女。
 
  「可惜!剛剛差點就幹到那個女的!」勃起亂罵道。
 
  「幹得到才怪。」我用力拍了勃起的腦袋一下。
 
  後來我還是讓勃起躲到我家過了一夜,畢竟野放處於精神失常狀態的勃起一個人在街上暴走實在是太過兇險。我很慶幸這麼做,因為三天後勃起就失蹤了。
 
  他失蹤得很徹底,整整有半年沒有人在任何地方看過勃起,我的生活也少了很多該死的荒唐笑料;在哈棒沒有掛掉勃起的情況下,我猜想他會不會就是肥婆預言的那個倒楣的朋友,被外星人抓去的那個?
 
  也許,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哈棒传奇系列·钓水鬼
  大學一年級的暑假,參加完王國的婚禮後,我們便興匆匆地在哈棒的帶領下跑到澎湖玩幾天,第一次坐飛機的我感覺非常刺激與驚險,因為機長是哈棒爸爸的朋友,所以從台中水楠機場出發到澎湖馬公的過程中,都是哈棒開的飛機。
 
  那次去的人有哈棒、王國、楊巔峰、謝佳芸、廖國鈞、肚蟲、還有我。
 
  這次故事的標題,就是發生在我們剛剛到澎湖的第一天,那天我們驅船來到吉貝島。
 
  「對不起,請問浮潛的船什麼時候開?」我問一個在碼頭打盹的船伕。
 
  「年輕人!黃昏了耶,要漲潮了啦!等明天早一點我再帶你們去喔!」船伕興高采烈地遞上名片,然後問了我們下榻的旅館。
 
  我也知道黃昏根本不適合浮潛,但問題出在哈棒。哈棒立刻就要浮潛,誰都不能打斷他的興頭。
 
  「沒辦法啦!我們一定要浮潛,錢一毛也不會少給你啦!」我笑著。
 
  「不行啦!很危險咧!出事了誰敢負責啊!明天找我,我算你們便宜一點啦哈哈!」那船伕哈哈大笑,然後就昏死過去。
 
  哈棒丟掉手中的木棍,指著船伕綁在岸邊的小艇說:「走吧,夏天是不等人的。」
 
  毫無疑問的,看見船伕躺在沙灘上酣睡的模樣後,大家都飛快上了小艇。誰都不願意客死在這個小島上。
 
  小艇在哈棒的駕駛下險象環生,我們在翻滾的浪裡毫無目標地朝夕陽前進,直到哈棒覺得滿意了,我們才在四顧無人的海面中停了下來。
 
  「這裡是哪裡?」
 
  這個問題大家都想問,可是沒有人想被丟進海裡。
 
  王國身體虛弱,小艇才剛剛停下來,他便抓著欄杆猛吐,謝佳芸也摸著肚子蹲在楊巔峰旁邊,眉頭皺得高高的。
 
  「浮潛吧。」哈棒微笑,將救生衣和蛙鏡丟給大家。
 
  哈棒還是有良心的,我本來以為我們要赤身裸體跳下水的。
 
  但風浪真的挺大,一望無際的海面儘管在夕陽的看顧下波光蕩漾,但馬上就要入夜了,所有人,除了哈棒,都知道現在最好不要下水。
 
  「有點冷呢。」我苦笑,已經換好衣服。
 
  楊巔峰牽著女友謝佳芸先跳下水去,在小艇附近慢慢適應水性,而王國跟我在哈棒周圍游來游去,肚蟲跟廖國鈞的水性較好,兩人一下水便往深處潛去,我帶著蛙鏡觀察水底,但天色開始轉黑所以水底視線不佳,只看到幾隻乾乾瘦瘦又黑黑的小魚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底下游過,漂亮的熱帶魚什麼鬼都沒看到。
 
  「好像沒什麼魚呢!」廖國鈞浮出水面,向哈棒報告水底的情況。
 
  廖國鈞是個混血兒,爸爸是美國黑人,媽媽是台灣人,所以他的皮膚又黑又粗,體格高大,國中時還是個亞運銅牌游泳選手,是個具有假性憨厚的角色。他後來跟哈棒念同一所大學認識的,據說大一開學沒多久,哈棒就拿著機車的大鎖把不斷騷擾廖國鈞的前任女友送進了醫院,所以廖國鈞一直很服哈棒。
 
  「的確沒什麼魚哩!」肚蟲也浮出水面。
 
  肚蟲很肥,是廖國鈞從國中就在一起的死黨,他有非常厲害的特異功能,就是在上課時漫不在忽地大便,而且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還能面不改色地舉手發言、跟臉色難看的同學小組討論,甚至下課時也不願去廁所把褲子洗一洗,就這麼撐到哈棒發狂揍他為止。
 
  而現在,哈棒聽見沒有魚,臉色變得很難看。
 
  「沒有魚也沒關係啊,游來游去就很好玩的!」王國一邊大笑,一邊用力將穢物吐在大海裡。
 
  「不好玩。」哈棒說。
 
  這下死定了。
 
  「上船吧。」哈棒說,於是大家都爬上了船,不知道哈棒又要搞什麼鬼。
 
  哈棒沒有多說什麼,拿出小艇上的零食跟汽水,大家就在逐漸轉涼的天氣中、坐在甲板上吃著晚餐。
 
  「我們玩個遊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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