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契约

第18章


  黝黑小盒上的咒文开始不断渗出银色光雾,慢慢在盒盖上汇集实化为一个银色箭头,可还未等卡谬咏唱完咒语,银色箭头转瞬化为白烟消失殆尽。
  这一切来的太快,还未来得及澎湃的心潮瞬间冷却。
  卡谬一时惊愕无语,难道是太过激动?
  虽说这龙眼术算上自己的师傅也仅有几位历史上传说级的龙术士掌握它的用法。但他早已完全学会,早在泽拉斐尔时已经多次施行。
  他深吸一口气,从新开始施术,可结果还是跟刚才一样,银色指针凝成后迅速消失。
  卡谬拿起装着卵片的小盒仔细检查,刻面的咒文完好无缺,再检查画在地上的法阵,也是不错分毫。
  “殿下……这卵片会不会被做了手脚……”
  卡谬面色紧张,满带疑虑这种情形他还从未遇到过。
  迪塞尔取出盒中的晶莹薄片,仔细在手中抚摸,指尖传来丝丝热流,父亲跟他说过,这是只有契约者在接触库玛帝斯的身体时才会有感觉。
  “转生卵是库玛帝斯身体的一部分,不会受到任何魔法或者药水的侵蚀。”
  “非常抱歉,殿下请稍等,我从新准备一次龙眼术。”
  语毕卡谬迅速擦掉原先画好的符图,从新写下,每一笔都极其细致谨慎。
  迪塞尔走到莉娅身边,拍拍她的脖子。
  “给我一个鳞片可以么?”
  翼龙顺从的俯身低下头,把自己的颈背露给他,迪塞尔拿起小刀快速切下一片,转身走回卡谬身边,把莉娅的黑色鳞片塞到他手里。
  “我不认为你的龙术会出问题,用莉娅的再做一次。”
  看着手里的鳞片,卡谬皱紧眉头,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把那黑片放进盒子,在他念完最后一句咒语时,银色指针迅速凝固并转为红色,精准的指着莉娅所站的方向,这是龙眼术成功完成的标示。
  “现在用转生卵。”王子温润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卡谬解去锁定莉娅的指针,从新放入莹白的卵片,盖上盒盖的手却迟迟不想松开,过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咏唱咒文,随着那细小的银色指针再次消失,绝望的气息在这间屋子凝满。
  “卡谬,你是龙术士,告诉我这代表什么?”
  “殿下,我们可以再去……”
  “告诉我这代表什么!!!”
  “这……表示所追踪的龙已经……死了。”
  卡谬在第一次失败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指针消失的样子以前在师傅那里见过多次,但这残酷事实让他如何面对。
  “但契约书还在,血盟卫士依旧石化在王都……”
  “殿下,太古龙的魔力非常强大……很有可能即使在逝去后,依然可以维持这些东西继续留存很长一段时间。”卡谬低着头,握紧手中的小盒子,声音透满绝望。
  迪塞尔靠紧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任由寒气渗进全身,胸口塞满憋闷的湿气让他第一次有种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如果可以和库玛帝斯结下契约,他就毫无顾及的带她离开,可现在最后的希望消失殆去。
  第一次觉得身上的责任是如此沉重,无数的枷锁让他窒息。
  最开始为了让比自己更优秀的哥哥留在泽拉斐尔,他夺下契约书用鲜血写上自己的名字。
  数年赌命的实验终于解开封印,又是数年频频涉险的探寻转生卵的下落。
  一次意外,遇见她,然后……爱上她。
  他……多想……多想……抛开一切,带她去美丽的龙谷。
  “十五年,好漫长啊。”看着凑在自己身边的莉娅,伸手摸上它光滑的鳞片。“莉娅,她说你思念那个人,想回家呢。”
  “殿下,这项圈如果不在乎监视水晶报警的话很容易就能破开,配合我的龙术,莉娅从这飞到国界只需要一天。”
  “然后呢?是让他们带着军队去泽拉斐尔要人?还是换哥哥过来?”
  沉默很久过后,迪塞尔眼中凝起骇人的杀气。
  “卡谬,准备可以延时的毒药,我要杀个人。”
  第十六章
  从订婚舞会第二天开始,除了上午会清闲一些以外,从中午开始皇族成员们的日程就会被大大小小的宴会庆典排满。
  例行被邀请参加活动的迪塞尔,除了不变的黑色系礼服,今天他拇指上多了一枚素色的黑曜石戒指,那宝石中心已被挖空,里边装满了致命的毒药。
  午宴时礼司官安排了一些助兴表演,奈哲普和伊洛蒂整场都在国王身边,眼看没什么机会下手,迪塞尔和往常一样,周旋在那些贵族姑娘身边。
  “真是要感谢伊洛蒂公主呢,这样天天见到迪塞尔殿下真是像做梦一样。”身穿粉色华丽舞裙的贵族少女,站在迪塞尔身边,用娇软的声音感叹着。
  “可以被您这样玫瑰般可爱的女士惦念真是我的荣幸。”
  今天迪塞尔其实没什么心情应付那些贵族小姐,只是挂上微笑的面具随声迎合着。
  “艾利安娜是玫瑰的话,我在迪塞尔殿下眼里是什么花呢?”
  “朵吉拉小姐像是暮色花,带着临近夜色的宁静,优雅芬芳。”
  “那我呢?那我呢?”
  那些贵族小姐簇拥上来,争相听着迪塞尔如诗般的赞美。
  “那么,迪塞尔殿下,伊洛蒂公主呢?”
  黑发王子一下语塞,行云流水般的甜言蜜语顿时卡住了。
  该用什么词汇来形表达呢?
  “瑞娜,你傻了吧,伊洛蒂公主殿下怎么是花呢她可是艾拉尼的明珠啊!”
  “不过还真是可怜的明珠呢,虽说她的未婚夫是莫莱勒的第一顺位王子,可跟我们的迪塞尔殿下比起来简直是下品中的下品呢!”
  “比起外表,个人恶心的习惯更可怕吧,你们没发现他的侍从都是那种娇小清秀的男孩子?”
  “唉?难道……难道有那种嗜好?“
  “天哪,太可怕了。”
  那些姑娘们唏嘘着看向站在国王身边的伊洛蒂,眼神中充满同情,不过毕竟是别人的事,女孩子们很快又把目光转回迪塞尔身上,热络的聊着。
  似乎被她们触动了心中最烦闷的地方,迪塞尔越发觉得焦躁,以去拿饮料为由,跑去酒台躲一会清静。在那正好遇见卓咖普提斯的次子鲁斯旦正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迪塞尔从他身上闻到一种不像是熏香的甜腻味道,刚想上去搭话却又被身穿艳丽礼服的姑娘们缠住。
  午宴后的闲聊很快就结束了,下午国王邀请了奈哲普去猎狐,伊洛蒂松了一口气带着梅伊在花园中闲逛,有意无意的很想碰到迪塞尔,哪怕远远望上一眼也好,这熟悉的地方,牵挂的人,都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
  正在灌木小径漫步的小公主突然被一阵酒气拦住,抬头一看是鲁斯旦哥哥,他脸颊微红,和自己一样的金色头发有些散乱。
  “伊洛蒂,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鲁斯旦一把抱住伊洛蒂幽怨的说到。
  天生就体弱多病的他,总被严厉的父亲拿来跟处处完美的大哥卢卡费尔比较,以至于从小他就性格孤僻懦弱,只愿意和比自己小六岁的妹妹伊洛蒂亲近。
  “哥哥,我总有嫁人的一天啊。”伊洛蒂被鲁斯旦勒的有点喘不过气,但是哥哥突然趴在自己身上抽泣起来,让她也不好一把推开。
  “伊洛蒂,陪哥哥去小时候我们捉迷藏的旧仓库走走好么?”看着鲁斯旦呜咽的说着,伊洛蒂点点头,让梅伊去中庭等她,然后就像小时候一样被哥哥牵着手,走向他们儿时的游乐场。
  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粗大的砖墙,里边堆着杂乱的草料,伊洛蒂深吸了一口气,仓库里潮湿微腐的味道让她非常怀念。听着鲁斯旦费力推上吱呀作响的沉重大门,仿佛记忆回到以前,他们在这里躲开严厉的父亲,苛刻的继母,玩着堆砌城堡的快乐游戏。
  “我心爱的伊洛蒂,真舍不得你。”鲁斯旦抓起她的双手,把脸紧埋进去使劲磨蹭着少女丝滑的手背,声音带几近崩溃的沙哑。
  被他磨蹭的很不舒服,伊洛蒂本想抽回手收却被他更紧的攥住。
  “哥哥别这样,你弄疼我了。”一丝陌生的恐惧感包裹上来,小公主开始扭动手腕想挣脱出来。
  “伊洛蒂,你喜欢我的对吧!?从小你就最喜欢我的对吧!?只有你,只有你,从来不用那种眼神看我!!”鲁斯旦丝毫没有理会对方拒绝的意思,反而把她猛拉进怀里死死抱住,把头扎进她的肩膀亲吻厮磨着。
  被这种完全不再是兄妹亲昵范围内的动作吓到,伊洛蒂拼命挣扎起来,可钳住她的手毫不放松。
  “我的小伊洛蒂!”鲁斯旦呻吟般的低吼着,用力将她抱起一起摔向仓库里的草垛上。
  “别这样!哥哥求求你别这样,你吓坏我了!”小公主被重压在下边,她尖叫着拼命想推开那表情如骇兽般狰狞的男人,可细弱的手臂对这完全陷入疯狂的人毫无作用。
  就在双腿要被拉扯分开的时候,伊洛蒂用尽全力踢向那人的肚子,鲁斯旦一下团起身闷声后缩紧,但疼痛并有让他清醒分毫,反而眼中的炙火烧的更烈。
  肢体瞬间得到解放,伊洛蒂试图翻身爬起来,可撑起身体的手还没离地,就被人猛拉住脚踝摔回了草垛。
  那人表情像噬人的妖鬼,像吸血的幽灵,渴求,掠夺,不顾一切的占有,他手就像地狱伸出的魔爪,拉着她的脚,抓住他的裙摆,攀上她的腿,不顾一切的再次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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