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不是秦冰冰,永远也抹不掉雪伊然的身份,见着秦冰冰不爱的、亲爱的谁,都不会让她这个冒牌货,得到真正的心灵依皈!
雪伊然脸色苍白,嘴角有着暗红的血迹,一直昏睡在沁蓝的怀中。没想到最终是一贯文质彬彬的秦君慕急中生智,才制住了癫狂的芬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众人还未放下心来,因为雪伊然依旧是出气多过入气。而圆圆眼睛,圆圆脸的沁蓝,还有一脸沧桑的福妈,双双抱住雪伊然,哀哀的哭泣。
“小姐啊,你可千万不要再有事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二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雪伊然被沁蓝不停的摇着,不时吐出大口的污水。“大夫呢?你们找的大夫呢?”福妈的声音,有着惊人的嘶哑。“已经去找了,还没有到。”不知是谁轻轻的回了一句。秦君慕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喜,站在旁边,一直紧张的看着雪伊然。
“小姐,你醒来啊,你快醒来啊!小姐,沁蓝再也不贪玩了,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沁蓝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许久,终于有一丝微弱的声音传进沁蓝的耳朵:“……沁蓝,你真的愿意一直跟着我么?”雪伊然弱弱的问道。
“啊,小姐你醒了!啊哈!!!沁蓝愿意,小姐,无论你以后去到哪里,沁蓝都陪着你。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你!!”眼见雪伊然醒来,沁蓝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抱住雪伊然又哭又笑。
“你跟我,还不到同生同死的地步吧?主仆而已,何必生死相随!”雪伊然艰难的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抱住默默流泪的福妈,另一支手则帮沁蓝擦泪,嘴里还不忘取笑道。
眼见雪伊然醒来,秦君慕终于送了口大气,说道:“走开,都散开。”自己也带着楚楚可怜的小喜,走到一边不断抚慰。只剩下雪伊然,福妈,沁蓝三人还在原地。
听完雪伊然的调侃,待得人群走远,沁蓝却并不同以往一样跟雪伊然玩笑,她一边抽泣,一边低声说道:“小姐,我知道你想逃婚,所以我告诉你关于你娘的事情,所以我让你去拿你娘以前的游记。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要跟着你走的决心么?”福妈一听,脸色变换不定,深深地看着沁蓝。
沁蓝叹息,接着说道:“小姐,沁蓝无父无母,从小流浪,是游历在外的二小姐见我可怜,才将我带回秦府的。她一次次的游历,终于在某一次出去过后,竟然抱着你回来了。后来,二小姐在你两岁那年走掉,再也没有回来。从此过后,我就发誓,既然不能报答二小姐的恩情,就要一心一意对小小姐你好!”
“所以,我虽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却一直偷偷同你玩。后来芬宜跟着你,她太过厉害,我就不敢再去找你。结果世事无常,哪知我居然又做了你的贴身丫头。今天,全怪我粗心,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我真是对不起二小姐!小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像你娘那样,自由自在的,你要去哪里,沁蓝都陪着你!”
雪伊然听完,眼睛湿润,不由得伸手刮了一下沁蓝的鼻头,说道:“你这个拖油瓶,竟然不打算嫁掉,想一生赖着我,我可养不起你呢!”未曾说完,沁蓝已哭泣着再次紧紧抱住了她。福妈叹着气,频繁地擦着眼泪。
另一边,秦君慕和于管家等,已在审问五花大绑,浑身是水的芬宜。只听秦君慕怒斥道:“芬宜,你癫狂了么?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芬宜一脸愤恨,毫不示弱道:“秦君慕,我是癫狂了,比不得你们秦家人,全都是虚情假意,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是,小姐也是,秦君慕,你对我始乱终弃;而我做小姐贴身丫鬟这么久,她居然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讲狠心,讲无情,我拍马也追不上你们!!”
“我始乱终弃?我何曾弃过你?如果不是你心比天高,一天到晚非要逼着我正式迎你进门,我们现在,还不是双宿双飞?”秦君慕心痛,心寒,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心比天高?那这个卖唱的小歌女,就不心比天高?要讲下贱,我还比不上这个卖唱卖笑的妓女!!!凭什么你可以娶她进门?而我就只能没名没分的地下夫人?我不服,我不服!”芬宜越说越气愤,企图走近秦君慕,奈何于管家死死的抓住了她。
“你有什么不服?小喜从来不强迫我什么,对我千依百顺。要纳妾,我当然愿意纳她,而不是你这个悍妇!!更何况,因为冰儿,爹爹也不同意你入门,我有什么办法?结果你倒好,竟然干起这种的事情来!你说,我岂能饶你?又怎么可能纳你?”
“秦冰冰那痨病鬼,背地里厉害着,我哪里敢欺负她?说话声音大一点,难道还惊吓了她不成?上次是她骂我,打我,我何尝还了手?至于从前我在背后说的那些话,难道不都是事实吗?凭什么说不得?好你个秦君慕,居然骂我是悍妇?哈哈,从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是谁声声唤我做好姐姐的?!也好,反正今日我都没有打算活着出去,不如舍得一身刮,就当定了这‘悍妇’!”芬宜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突然挣脱于管家,就要上来抓扯小喜。
小喜吓的尖叫起来,飞快的躲到秦君慕的身后。幸好于管家眼疾手快,拿过下人手上的棍子,一棒打了过去,芬宜顿时又晕倒在地,还慢慢流出血来。于管家一脸愤愤,吩咐几个男下人,七手八脚的,要将芬宜抬走。秦君慕神色冷峻,转身安抚小喜,突然开口道:“给她个善终吧!”
雪伊然远远的见下人们抬走芬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她想,
多说无益,像芬宜那样的人,离开了阴暗的秦府,也许才能安安份份的过她的日子吧!!但愿她今后能找着过好婆家!正感叹间,秦君慕已来到她身边。
一直风流不羁的秦君慕,这时心痛地看着雪伊然,半响,他轻声叹息一声,俯下身子一把抱起雪伊然,向后院的绣楼走去。福妈和沁蓝互相搀扶着,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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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秦冰冰的绣楼。
房间里,闪烁着微弱的烛光,透过高高的窗台,给予了黑黝黝的夜色一点希望的光明。雪伊然躺在床上,出气多过进气,偶而深深的呼吸,便引得好一阵咳嗽。她伸手,不停的抚摸着被子上摊开来的大红嫁衣。雪伊然苍白的左手腕上,带着一串碧绿的玉石串,幽深,神秘。
碧玉串不时拂过雪伊然的脸颊,沾满了清凉的泪。她暗叹所有的筹谋都落了空。竟然还是是要嫁了。本以为讨好秦老爷,找到贞娘的游记,等秦家人放松警惕,她就可以在中秋之后远走高飞,却万万没有想到,阿衡的出现,芬宜的癫狂,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经过中秋之夜的折腾,雪伊然一病不起,逃婚计划自然落空。而后天,就是秦冰冰和萧流星成亲的日子!想到这,雪伊然咬紧牙关,死命的抓住嫁衣,又无奈的放松开来。床畔的福妈,一直心痛的看着她。见她如此难过,福妈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过了雪伊然。
雪伊然闭了眼,任由泪珠儿不停的落下,幽幽的问道:“福妈,当日我也曾这般遭遇,醒来时,听到你正同人说些什么。福妈,你到底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你都听到了?”福妈一脸惶恐,疑惑的问道。雪伊然道:“也没有多少,只是听到有人叫你不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想了想,福妈才问道:“冰冰,我问你,这次你真的是被芬宜带到池塘边的么?”
“不是。如果我说是一个叫阿衡的鬼,引我进池塘的,你信不信?”雪伊然睁开眼来,看着福妈的脸上的皱纹,缓缓说道。福妈神色大变,惊道。“阿衡?你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果然如此!福妈,你果然知道这件事情!!”雪伊然想要坐起来,却被福妈按住,福妈替她再次压好了被子,开口道:“是的,我一直都知道。但是这事,实在是不好开口。还记得当日,你听说中秋后要同萧公子完婚,也曾反对过,却并没有多么过激,谁都不会想到你后来居然会做跳水的傻事。”
“但是,只有我知道那不是你愿意的。我的冰冰不是做傻事的人。我明明曾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一直缠着你。当时我曾跟管家说,是那只鬼缠着你,将你推下池塘的。但是于管家却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坚决不要我告诉老爷,包括小姐你。”福妈一边摩挲着雪伊然的头发,一边道。
“果然如此!”雪伊然叹息道。福妈接着说道:“其实,冰冰你小时候的身体虽然说不上有多好,却也无病无灾。但是,七岁那年,也就是老爷决定同萧家结亲那年,你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后来,你每年去书院读书,身体就恢复得很好。但每次一回到家里,病情就会严重起来,尤其是每年的秋冬两季。因此,我才会每年我都去梨落寺替你祈福。梨落寺夕见上人曾说,缠着你的东西,怨念太深,他也超度不了。”
“原来是这样。福妈,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同姥爷和舅舅讲了。”雪伊然说得有气无力。“我知道的。”福妈叹息道。雪伊然想起今晚的遭遇,不由又是一阵心痛,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咦,冰冰,你手上的碧玉串,不是沁蓝那丫头的么?”福妈看着手上的碧玉串,问道。“哦,是的,我认了她做姐姐。”雪伊然淡淡的笑道,“福妈,你还记得萧家定亲的信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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