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家具发呆。难道又活了?雪伊然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四处乱翻。不多时,她终于找到一面小小的铜镜,看着镜中的面容,她叹息一声道:“又回来了?”镜中的模样,果然还是秦冰冰的。
“既然再生,这条命就完全是自己的了!”
雪伊然在心底狠狠地发下了誓愿,以后一定要为自己活得清楚,活得精彩。
第六章 洞房花烛 第七节 离别
更新时间2010-6-4 11:27:58 字数:3203
雪伊然再生一次,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福妈推门进来,过来摸了摸雪伊然的额头,轻声道:“冰冰,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东西?”雪伊然摇头道:“不用了,福妈,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福妈一愣,说道:“傻孩子,为什么这么说?人总是想活着的。”雪伊然坐起来,抱着福妈粗粗的腰道:“万一人不想活了呢?”
福妈惊道:“为什么不想呢?活着多好,可以吃好东西,穿好衣服。还可以有相公,孩子,有一家子人,这样多好!”雪伊然叹息一声,说道:“果然还是福妈你最聪明,吃饱穿暖就是幸福啊!”
福妈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睡一觉吧。睡醒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雪伊然点点头,在福妈温暖的怀中,终于沉沉的睡去。福妈轻轻的放下她,为她盖好被子,收拾好床上的木像和金钗,这才关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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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到了,全洛城都洋溢着温暖的炖鸡味道。城郊的福妈家,一群人正嘻嘻哈哈的追着几只老母鸡,四处乱跑。独有雪伊然一人,躲在内堂睡得正香。
两个时辰后,大喜跑进里屋,一边摇晃着睡得死沉的雪伊然,一边叫道:“冰冰,快起来。快起来。”雪伊然睁开眼,迷惑道:“干什么啊,柱头媳妇?”大喜嘿嘿笑道:“吃鸡,快起来吃鸡,阿妈他们杀了三只鸡呢。”
雪伊然惊道:“三只?福妈总共才六只鸡呢,她真舍得。”
大喜笑道:“嘿嘿,所以你快点起来,不然待会柱头那个大嘴巴会全都吃了,渣都不剩给你!”雪伊然一下子跳起来,笑道:“大头要是敢把我的那份吃了,我就吃了他娘子那份!呵呵。”
大喜哇哇大叫,喊道:“你抢得过我再说啦!我先出去帮阿妈,你快点啊!”
说完,旋风似的跑了出去。雪伊然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傻笑一阵,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睡眼惺忪地出去。
一进正厅,就见秦君慕,小喜,柱头,大喜,围着着火炉嘻嘻哈哈的笑着,说着。旁边的福妈,正笑嘻嘻地为每人舀一碗满满的鸡汤。雪伊然连忙跑过去,说道:“福妈,我也要。”秦君慕拍了她一下,笑道:“懒虫,都还没有洗脸。”雪伊然呻吟一声,边往厨房走,边叫道:“舅舅,你和小喜一定要给银子才行,天天赖在这里白吃白喝。”
满屋子人顿时哈哈大笑,柱头一边吃,一边道:“没有关系的,我们请得起。”
雪伊然不答话,跑进厨房飞快地洗脸漱口,又飞快的窜出来,咋咋呼呼道:“福妈,福妈,我的鸡汤呢?我的鸡呢?”
福妈给她满满的一碗汤,笑道:“小心烫啊,慢点吃。”雪伊然高兴地接过来,笑道:“这才是家嘛,有家的感觉啊,真是好啊!”大喜呵呵笑道:“是啊,咱们就是那亲亲热热的一家人!”众人又大笑起来。
秦君慕笑道:“还是福妈家舒服啊,我却马上要走了,真是遗憾啊!”雪伊然一愣,问道:“舅舅,你要去哪里?”秦君慕道:“咦?你不知道?父亲写了举荐信,让我去桃城谋事!”
大喜道:“小喜也去?”秦君慕答道:“这要问小喜了,她一直都没有答应我。”雪伊然看向小喜,只见她一脸凄然,却不开口。福妈夹菜给小喜道:“不如去吧,反正冰冰要去和郡,你们一起走。”
柱头放下碗筷道:“冰冰也要走?阿妈你说什么!她去和郡干什么啊!”大喜嗔道:“留在洛城有什么好?哼,冰冰在书院还有一堆同学呢,去那里总比在洛城孤零零的好。”
雪伊然苦笑着说:“是啊,洛城我已经呆不下去了,被秦府撵出,我已是无家可归了。小喜,你当真不跟舅舅去桃城?”小喜既摇头,又点头,慢慢地道:“我并不想去那个繁华的京都!但君慕的前程又在那里,我实在是为难。”
这时福妈说道:“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何必患得患失,小喜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嫁鸡随鸡的道理?”小喜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连声道:“福妈,你说得对!我决定跟君慕去桃城!”
雪伊然听着福妈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大喜要说什么,却被福妈拦住。秦君慕紧紧地握着小喜的手,笑得眼有泪光。柱头茫然不知所措,只好闷头吃饭。
同一时间,偌大的秦府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秦君慕不在,秦府只剩下了秦老爷了。一个寂寞的、可怜的老人。此时,他正站在书房一幅画前,神情激动。
“玉娘走了,贞娘走了,现在连君慕和你也都要离开了。”他喃喃自语,脸色灰白,半天都不动。只见他身前的画上,一只翻着白眼的雀鸟,活灵活现,似在嘲笑他一般。
“老爷,吃饭了。”满头白发的于管家,推门而进,轻声说道。秦老爷彷佛没有听见,只是发着呆。于管家等了半响,只好叹息一声,轻轻的掩上房门退了出去。剩下秦老爷继续看着墙上的画,老泪纵横。他突然厉叫一声,一把抓起墙上的画,胡乱撕扯起来。
“都滚,都滚,一群没有良心的东西!这果真是我的报应!哈哈!”秦老爷状若疯狂,将画撕的粉碎。他边骂边大声的喘息,又开始咳嗽起来。空旷的秦府,响彻着他苍老的声音,寂寞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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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头新婚后的第三天,雪伊然终于决定走了。悲莫悲兮,生别离。离开的痛苦,只在转身的背影中。
雪伊然一身皮裘,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她哭着同福妈,柱头,大喜告别。继而狠心的钻进马车,不再看她们一眼。随着柱头“驾”的一声,雪伊然乘坐的马车跑了起来,渐渐远离了福妈的家。
一匹白马跟在马车后面,上面坐着穿着皮衣的秦君慕,以及在他怀中裹着白色狐狸毛围巾的小喜。秦君慕脸色苍白,看起来却意气风发,小喜乖巧可人,偶而仰慕的看向秦君慕,满眸子的星光点点。
不一会儿,雪伊然出了车厢,端坐在车辕上,瘦小单薄的身子随着车轮一颠一簸,像是风中摇曳的罂粟花,虽然娇艳,却异常脆弱。她似笑非笑,静静的看着官道两边的树木在马蹄声中快速的倒退。偶而有风吹来,脸痒痒的,苍白的小手伸去,却只抓住鬓旁几缕柔软的青丝。
看着前面柱头敦实的背影,雪伊然觉得十分的安全。一路上,柱头对她言语小声,格外温柔。秦君慕也不时同她说着话,这样几日的下来,雪伊然的脸上,已然有了些兴奋之色。
也许,脱离了洛阳秦府的阴霾,十七岁的雪伊然将要经历的这趟穿越之旅,未必没有有嚼头。她自己也有种错觉,好似现今的日子才是真实的生活,而那个孤僻自闭的高三学生雪伊然是从不曾存在过的梦中人。
或许,不用面对雪伊然或是秦冰冰惨淡的人生,心绪自然安宁。穷极无聊的她,趁着路途漫漫,竟开始同柱头打听起秦贞娘的事情来。奈何柱头对秦贞娘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柱头说,带着秦冰冰在娘家寡居的秦贞娘不守妇道,在秦冰冰两岁的时候,跟着一个外地人私奔,丢下了秦冰冰一个人在秦府。冰冰好容易成亲,却万万没想到又发生了闹鬼的事。
雪伊然只是听着,并不插嘴,心中到觉得有些可笑。柱头讲的那些事情,除了秦贞娘的事情以外,其余的,她才是当事人,也完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明明是同一件事情,但从柱头嘴里说出来,味道竟全然不一样。
在柱头的述说中,秦老爷似乎是个可怜的老头。秦贞娘万恶不赦。秦冰冰无辜而可怜。雪伊然能听的出来,柱头对秦贞娘是异常的不满,相对的,是对秦冰冰的深深的怜惜。
她在心中默默叹道:“也许承担陌生人的爱恨情仇,始终是一件荒谬的事情吧。因为任何人心目中自有自己的一番评判标准,天使还是魔鬼,不过是不同人心中的同一个人罢了。所以,要用雪伊然的心,来面对秦冰冰的所有困境,自己永是无法做的顺手做的好,只能优柔寡断,两面三刀!”
做雪伊然?还是秦冰冰?她都快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回头看着秦君慕和小喜,雪伊然暗叹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当自己是秦冰冰,又何妨?将来的事,谁都无法把握,纠结于身份称谓,又有什么意思?”
也许,随遇而安就该是她在这个陌生的空间生活的准则。
第七章 星衡之恋 第一节 孽缘
更新时间2010-6-4 12:04:23 字数:3703
洛城,萧家。
‘萧流星’坐在窗前,一脸萧索。手背青筋曝露,紧紧地握着没有完成的木雕。‘沁蓝’眉眼和婉,细心地为他梳理着头发。‘萧流星’漆黑油亮的头发握在她雪白纤细的手中,说不出的一番动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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