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子

第23章


说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沈成妍听他这样一说,抿着嘴灿然一笑道:“其实看你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知道姜萱子一定没丢。” 
  
  小杜少有地严肃地看着她,缓声说道:“阿梨,你要知道,即便你只穿着睡袍,即便你生病了,也一样很好看,不必如此患得患失。七年了,你日日为陆轻容抄经诵佛,费心帮他找姜萱子,连欺负你的花郎君都可以忍着不杀,还不是因为他是陆轻容的犯人,若是突然死了怕他不好交差嘛。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若是不感激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沈成妍一愣,脸色微红,催促道:“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快告诉我姜萱子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能啊,沈小姐从楔子拖到现在才正式出场。。。
其实我好喜欢沈成妍这个角色,希望能把她写好^^
☆、姜萱子.4
  
  沈成妍催促道:“镖车出事,姜萱子如何?现在哪里?是不是还保存完好?”
  
  小杜:“胡风南可比他大哥胡方东强多了,知道轻重缓急,自己带着姜萱子硬闯出来,虽是受了伤,所幸遇见个好心人被救了,他又不放心自己兄弟和手下,匆匆将姜萱子托付给那个救他的人,自己又杀回去了。”
  
  沈成妍气道:“这算什么‘知道轻重缓急’!他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应该带着姜萱子到个安全地方躲起来,怎么能随随便便托付给什么人!万一那人是个坏人,见财起意怎么办?”
  
  小杜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胡风南现在是威远镖局的当家,镖车出事,还有那么多镖师处于危险之中,他不能不回去。他又不傻,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他也真是好运气,救他的人还真不是个坏人,好的有点迂腐来。奉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帮胡风南保管姜萱子,任凭我怎么问也不肯说出它的下落。我一生气又怕陆轻容心软放他回家干脆将他迷晕了。刚刚又去他家翻了翻,没找到,也不在他身上,真不知被他藏哪里去了。”
  
  说起这个小杜有些气闷。刚才他借着回积善堂给沈成妍抓药的机会偷偷去了趟于君瑞的家,于婶已然睡了。小杜轻手轻脚在他家搜了半刻完全没发现姜萱子的影踪,不觉有些失望。
  
  沈成妍急道:“他为什么不肯说?是不是一定要‘物归原主’?一定要见到胡风南才行?赶快把胡风南找来啊。”
  
  小杜笑道:“本来我也是做这个打算,信都已经写好了。可巧你来了!就用不着找胡风南了。那人说了,胡风南和他说,除非是他本人或者他的主顾来找他,否则姜萱子不能交给任何旁人。”顿了顿又道:“胡风南的主顾就不是你嘛。”
  
  沈成妍愣了愣,嘴巴张着还想追问,小杜将她往床上一按,道:“反正那人现在还晕着,不到明天早上醒不了,这事也不急,你先休息,等明天早上再说。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喝了药赶快睡觉。”
  
  一听说要喝药,沈成妍脸色微变,反抗道:“怎么不急?有人还等着姜萱子救命呢。你去把那人弄醒,我现在就去问他。”
  
  小杜无可奈何地说道:“真不知道到底是救他的命还是救你的命!大小姐,知不知道你现在睡得是陆轻容的床?我多不容易才帮你霸占了他的房间啊!”
  
  沈成妍一听此话立刻安静下来,整个人缩回被子里,看了杜味一时,才慢慢说道:“小杜,谢谢你。”半响又说道:“你知道的,我不贪心,也不求什么。只希望那个人能够活下去。”
  
  小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一闪身推开门,嬉皮笑脸地说道:“陆大人!怎么敢劳烦您亲自来送药。”
  
  值夜的捕快睡眼朦胧地煎了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准备把药给那个杜大夫送过去。路上遇见刚从大牢回来的陆轻容。他将‘腐骨蚀心散’的解药给花郎君灌了下去,见他疼痛好了许多、脸色和缓了才转回捕役府。又瞧那捕快实在累得够呛,便让他去休息,接过药去找小杜。走到门口,本想敲门,却听见他的名字从里面传出来。他不算君子,也不是小人,只是既然事关他自己,自然不能不听听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正好小杜说道沈成妍为他念了七年的经,还说这姜萱子是是他找的,不禁愣住了。脑海里拼命回想自己何时与这姑娘见过面。再往下听,原来这姑娘是沈家的人,很有可能是“财神爷’的女儿,心中更奇怪了,自己从未和沈家打过交代,更没见过沈家小姐。这位小姐为何要为自己做这么多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在于君瑞手里的真是姜萱子。小杜也应该是沈家的人,那么他追问姜萱子的下落就不奇怪了。
  
  陆轻容端着药站在门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冷不防小杜突然打开门,笑意盎然地从他手里接过药,“陆大人!怎么敢劳烦您亲自来送药。”
  
  一阵冷风吹过,陆轻容经不住咳嗽了几声,沈成妍听见了睁大了双眼关切地死死盯着他看。陆轻容注意到她的目光,和蔼地轻轻摇了摇头。小杜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端着药进了房往沈成妍面前一递,成妍抓过药咕嘟咕嘟痛快地一口气喝掉了,然后掀过被子蒙上头翻了个身。
  
  小杜笑道:“从小到大,没见你吃药这么干脆过。”说着熄灭了灯,又随手拿起架子上的药盒出了房间,关上门笑着对陆轻容道:“陆大人,你今日的药可吃了?”
  
  陆轻容只说尚未来得及。他刚刚并未刻意放轻脚步,想必小杜在房中时就已经知晓他在门外了,有些话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果然小杜拉着陆轻容往大堂走去,边走边说:“不吃药可不成。”
  
  来到大堂,小杜用一碗热水将玲珑膏化开,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打开盖子滴了两滴进去,宜人的香味立刻飘散出来。他将药递给陆轻容道:“这是上好的青花蜜,加一点便没那么苦。”
  
  陆轻容接过来谢过他,一仰头喝了下去。只听小杜又说:“海晓青的玲珑膏药方复杂、药材珍贵,熬制起来又麻烦。你知道为何我不肯一次多做一些却只做了三天的量?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姜萱子不日就会被运往凉城,若是有了姜萱子从今往后你便再也不用吃这味药;若是姜萱子出了什么意外,这药嘛吃了也是白吃。”
  
  陆轻容放下碗,神色淡然地说道:“虽然临川公子说姜萱子可避天下毒,不过陆某中毒数十年,估计早就入了膏肓,怕是来不及了。”
  
  小杜哈哈一笑道:“陆大人面对生死倒是轻松的很嘛。不过大人别忘了,我给你把过脉,杜大人说你来得及那便是来得及的。”见陆轻容眼神有些怀疑,继续说道:“虽然海晓青说你活不过四十岁,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奇迹会发生的。”
  
  说着拉了把椅子懒懒散散地坐了下来,“不知道陆大人相不相信有‘奇迹’,我表妹可是为了这个‘奇迹’苦苦祈祷了整整七年,不知是不是她的诚心感动了某位神灵,真得被她找到姜萱子了。”
  
  “陆大人你也知道,姜萱子产于姜萱这种鱼的鱼腹之中,因何种因缘而成无人能知。百千万条姜萱中难得其一。我表妹为了找它,几乎在息海的每一条渔船上都安插了眼线,这些年不知将多少条姜萱开膛破肚才得来这么一块。”
  
  “将姜萱子燃烧会有异香,能吸引各种毒虫,北疆苗人对姜萱子也是趋之若鹜。为了找它,天罗教也有一些人改头换面埋伏在息海上。所以这次姜萱子一出海我表妹就立刻买了下来,还安排人带着假的姜萱子往晋州方向走,为的就是声东击西地引开天罗教众。又托威远镖局以送货的名义护送姜萱子去都城,她以为你一直在业兴,谁知你却来了凉城,路上接到消息便让我先过来,自己又调转方向往这边赶。”
  
  “她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此后一直在家修养,从来没有出过门。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家就是为了你。”说罢勾着嘴角却目光灼灼地看向陆轻容道:“说了半天,你想起我表妹是谁没有?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表姑夫是沈万城,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而她的外公是我奶奶的兄长,他们都姓段,你自然也听说过。我奶奶江湖人其实并不知晓,可她却是鼎鼎大名的神医海晓青的师傅,这就是为什么一向孤僻的海晓青和段家交情甚密的原因了。”
  
  “我父母早亡,是奶奶抚养我长大。可惜十二岁那年她也去世了。自小她教我医术,可她却说最好的医术和毒术都在段家,只不过段家从不收外姓子弟。我奶奶去世之后,是阿梨求她外公收留了我。她从小就聪明伶俐,我舅公最是宠爱她,本想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可惜她只喜欢打算盘,对医术没什么兴趣,这才便宜了我。”
  
  “阿梨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喜欢吃梨子,她父亲便说不论男女这个孩子的乳名都唤做‘阿梨’。我一直在叫成妍的乳名,你真得想不起来了嘛?”
  
  陆轻容虽然面如平湖,实则内心深处五味杂陈。他经历坎坷,又一向与死尸、罪犯打交道,而且早知自己命不久于人世,本来以为凉城这一案会是自己最后一个案子,猛然间得知一位妙龄少女对他青睐有加,并且有可能制好他的命,又感动又激动又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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