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男与面瘫女

第59章


  他对待爱情就像对待实验一样,严格控制爱情的先发条件,爱情的过程,爱情到了那一步,该做什么,时间点在哪里也要严格控制。
  可偏偏出现了一个女飞贼打乱这一切,飞贼小姐不按规矩出牌,来去完全没有道理。明明约好了一起在这家早餐店吃早餐,第二天却忘了约定,跑到了巷尾那家。
  飞贼小姐不是女科学家,也不是女知识分子,不懂科学家的忧郁。
  当科学家的生活被飞贼小姐大乱得一塌糊涂,科学家再也忍无可忍地大喊:
  “你给我回去,按照我这张表上的过程来进行,要不然我都没法给你打分了。”全场哄堂大笑。
  飞贼小姐甚至不是最爱科学家的,为了怕大雨淋坏了院子里的玫瑰,放科学家在森林里等了她三天三夜,科学家浑身湿透,自暴自弃地说:
  “你再也没机会了,你,你,你已经被扣到minus 500 points,你不懂科研,也不懂我的心,还狠狠伤害了我,你,你,你,垫底了!”
  可是当科学家再次看到飞贼小姐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地说:
  “今天她的斗篷真好看,加50分。”
  “今天,她对我笑了一下,笑的好甜,加50分。”
  最要命的是,在科学家生日那一天,他许了个愿望,他希望在这一天能看一眼飞贼小姐。飞贼小姐真的来了,还给他带来不知从哪顺手牵羊来的小蛋糕,科学家傻兮兮的说:
  “你不但帮我完成了愿望,还给我带来了惊喜,你真好,我要给你加1000分。”
  魏思洁跟着观众们一起捧腹大笑,即便她知道飞贼小姐一次次的任性最终会消耗了科学家的热情。傻傻的科学家也许会爱上可爱难以掌控的飞贼小姐,但是当他经历过这次爱情之后,他再也不会被第二个飞贼小姐吸引。
  人幼稚的时候,往往是最本我的时候,容易被危险而未知的事物所吸引,这是人的天性,也是动物的天性。
  一旦受了伤,人就有了应激反应,知道什么是自己的界限,很难再去逾越。不光光是在爱情上,在方方面面的事情上都是如此。
  也许,她会怀念那段因为不知道界限而显得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她未必会在此时此刻愿意从头再来一次。
  飞贼小姐在一次次的逗弄木头木脑科学家的过程中,渐渐对科学家有了好感。可是她控制不住她那颗骄纵又脆弱的心,她不断地对科学家说:
  “要是我犯了错伤害了你,你一定要原谅我哦,我不是故意的。”
  飞贼小姐并不坏,甚至是善良的:
  她看见贫困山区儿童的惨状会哭,会给红十字捐款;她替遭受家庭暴力的妻子教训丈夫,最后却反被妻子赶走。她最大的梦想是去非洲做NGO,她希望天底下的所有小朋友都有个温暖的家,不要像她一样,做一个只能飘来飘去的飞贼。
  她好孤独好希望有了怀抱紧紧抱着她,可是她又害怕这样的怀抱不会长久,她好怕付出了自己的一片真心,最后被无故丢弃。
  她想停留,却没有办法栖息在谁的怀抱里。
  她只能靠一次次的骄纵来确定科学家对她的爱。她放科学家在森林里等她。科学家傻傻的告白,她却问他:
  “你为什么要爱我?连我都不爱我自己。”
  科学家像她求婚,她却以为是伤害:
  “你好自私,为了自己,就要让我放弃现在自由的生活。”
  她不给科学家任何承诺,却要求科学家:
  “你不能让其他女生靠近你一米之内,你一天之内不能跟女生说话超过十句,你不能在我出现的时候不在,你不能说我不喜欢听的话,你不能反驳我说的任何话。你要永远只看着我,你的心里也只能永远想着我,当我累了,你要提供打扫干净的吾子,充满阳光气味的被子给我。当我需要一个肩膀的时候,你就是肩膀。当我是沙包的时候,你就是沙包。我是我,而你什么都是。”
  台下的观众纷纷对这样的骄纵咋舌,却忘了在爱情的我们都渴望这样的骄纵。以为找到了这样的对象,就是最完美无缺的爱情。
  太多的失望,让我们对爱情丧失了信心,害怕了付出。只能靠对方的付出来找爱情的影子。就像飞贼小姐对科学家说的那样:
  “你对我最好,所以我最爱你。”
  一旦对方累了,一旦对方失去永远这份耐心,我们便歇斯底里指责对方的负心,我们便想尽办法去伤害。
  我们都自私,藏着自己的心,却要求别人无私地交出自己。我们都无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对方不是永动机,不一直奉献下去。
  这样的爱情有什么意思,最后科学家终于累了,虽然看见飞贼小姐的倩影还是会高兴那么一下下,虽然还是会在飞贼小姐撞错窗户的时候,把她拉进来,但是他已经没办法像刚开始那样渴望和飞贼小姐在一起了。
  飞贼小姐哭着问他:
  “你明明说过,你会原谅我的,为什么你现在不原谅我了。”
  科学家嗫嚅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因为,因为我没办法再原谅你了……”
  飞贼小姐砸了科学家的烧杯:“你反悔了是不是,你这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
  魏思洁看到这样,觉得脑袋疼,走出了剧场。
  赵思杰别着胸花演了一整晚,没有发现异样。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种设计,其实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情怀。
  他想告诉魏思洁,如果她愿意等一等,愿意重新发现他,他其实已经变了。
  他想问魏思洁,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但是当他从灯光亮得如同正午般太阳光的舞台上拼命往下看的时候,他找不到魏思洁;当他的助理跑过来告诉他:
  “魏小姐看了一半就走了。”
  他只剩下满心的怅然,最精彩,包含了他最想跟她说的话的后半段,她全没有看到。
  他站在舞台上谢幕,一不小心胸花就颤颤巍巍地掉了下来。他想象着在第二排正中央惟独单单缺了一个人,他的心也掉在了地上。
  原来,这一场戏单单只是为了那个人,她不看,他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第 62 章
  本来魏思洁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歇个二十分钟再回去。原谅她皮糙肉厚人粗俗,况且她已年老,对这样泛着小情调小清新的故事没什么兴趣。
  她庸俗,特别庸俗。要是打着三级片名号的电影,上来二十分钟都还没有床戏,她都看不下去。基本上,她特别赞同某天天宣传心灵鸡汤的台湾同性恋说过的一句话:
  不要在电视里找深度。
  她深以为然,并把它推广,同样也不要在电影,戏剧等等里找深度,一切文艺在她眼里都是屁。如果客户需要这些屁,她愿意帮忙计算投资回报率。
  这年头凡是能上映,凡是能红的电影都是屁,能有什么深度,都是大众消费品。但是小众电影她也看不下去,有些的时间她宁可拿来看看书。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认,她有个立志于做好演员好编剧好导演的前男友,甚至她还收下了人家的票,过来凑热闹。
  对牛弹琴,牛嚼牡丹,可能说的就是她这种货。
  魏思洁站在剧场外,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工作情况后打算回去继续坐着,结果刚上台阶,阴面碰上一个熟人。
  她本科时候的宿舍老大。
  老大端详了她一会说:“你行啊,魏思洁,事业做得很大啊,回来了,连个声音都不出,都不跟我们联络了。”
  魏思洁连忙打哈哈:“哪能啊,这次我就想单纯休息好了,再跟你们一一联络。”
  老大拉过抱着她腿的小男孩,对着魏思洁说:“叫阿姨。”
  魏思洁恍惚中有点穿越,当年的老大还是个早上六点起晚上十一点回的有志女青年,她背着左边一把雨伞右边一水壶的书包的英姿还在她眼前,现在她却已然是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孩子的妈。
  太犀利。
  老大是她们宿舍最早结婚,也是最早离婚的人。当年她毕业火速就跟谈了两年的研究生男朋友结婚,把老公送上去往美利坚的飞机,然后火速生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魏思洁亲眼在美国看见老大的前夫跟另外一个据说家里条件不错的女博士同居,女博士比魏思洁大七岁,等她反应过来,前夫已经回国跟老大摊牌,说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麻烦老大别耽误他,也别耽误她自己的幸福。
  他已有高枝可攀,麻烦老大这颗小树叉就自动退下。
  不管时代怎么变,臭不要脸还冠冕堂皇的总是读书人,没有之一。
  老大只能退下了,从此带着孩子在北京勇闯天涯。老大的前夫成了留学圈子里的一则八卦,也就随风飘去,现在已然不知道他混去何方。
  带着他的幸福。
  魏思洁问老大:“戏还没结束呢,怎么就走了?”
  “我们来的时候没吃饭,现在我儿子饿了,只能带他先去吃饭,”老大低头摸了摸小朋友,“你呢?”
  魏思洁说:“我也肚子饿了。”
  老大做主,找了一家自助火锅店。饭到中旬,小朋友开始坐不住,一会儿跑进,一会儿跑出,一会儿腻着老大说:
  “妈妈,门口那个大鱼缸里的鱼好像是死的。”
  一会儿又缠着老大说:
  “妈妈,我还想再吃片牛肉。”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打断老大与魏思洁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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