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真实故事

第3章


哪来的鬼吗,你们见过鬼有眼睛,有说话的?说话的那些都是ET。想当年我第一次杀人可比你可怕多了,你这还是个发育正常的小孩,我那个可是不正常的大头的才可怕呢,害的我几天没吃饭。”旁边静静不语的小宁说道。
“哇赛,感觉你们都有好多故事,快讲讲,小宁医生说说你为何调走的,妇产科挺好的,哪象新生儿科死人多,而且那么烦,一个小孩死就两家的人来骂你,毕竟妇产科生小孩死亡率还是很低的。当然那些引产、流产的不算啦,那些都是自愿让他们孩子死的。”刚分来的小儿科的小惠说道。
大家目光汇聚到小宁身上,我也笑笑的搀和进去起哄。
其实跟小宁住了3个多月也真不知道她为何调走,只是偶尔听科室的其他医生说她觉得妇产科太累,也太残忍,不适合自己。
“呵呵,没啥了。你们待久了也有故事的。就是想换个科而已。”小宁说话总是那么的慢条斯理,温温柔柔的。她的长相更适合在儿科。我看她在产房哪能象老师说得震得住病人。
“说嘛,我们就喜欢听故事,你不说我们绕不过你的。“
“好啦,我也不是什么鬼故事,我说得不精彩你们觉的没意思。”小宁推诿道。
“没事的,大家也只是想分享一下嘛,再说也算前辈你给我先打个预防针,这样我将来碰到也有心理准备,你看我都说了,你也说说吧。”我搂住身边的小宁,拍拍肩膀。
“嗯”。
小宁娓娓道来。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妇产科这个行业的,因为我妈妈是也曾经是这个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可是28年前我出生的时候,妈妈确因为妊娠高血压综合症并发DIC(全身弥漫性凝血功能障碍)全身脏器衰竭离我而去了,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祭日。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见过我的母亲,可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ma“。”小宁眼里含着泪花,我楼紧了她。
没想到小宁生世是这么可怜,只知道她爸爸是我们省医院的主任,著名儿科专家。而且是当年那个年代第一批我们省公派留美回来的,难怪以前科室有人说小宁家里有人是本院的知名医生,她是有后台才能调走,原来是妈妈呀。还有人说她当年毕业本来她是要分在她爸爸的医院的,可是她坚持来这里,并且她从来不过生日,而且对待产妇态度很好,让人怀疑她是不是那产妇家人呢。既然从小立志为何又换了轨道。真是有故事的人。
“我的爸爸也是很伟大的人,为了对妈妈最后临终的承诺’照顾好我’而一生未娶。他和我妈妈都是公派留学生相识相恋在美国,苦于忙于自己的事业,到36岁才生下我。妈妈在妇产科精神长期紧张和不规律下,有胃溃疡和轻度的偏头痛,而且因为高龄初产,所以自己都很小心照顾。听爸爸讲妈妈从怀我6个月后就开始出现妊娠高血压综合症住院保胎,那时的妈妈每一天都要打很多针吃很多药,饭也吃不下,水肿的很厉害,一按一个坑,那时的药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速效的降压和利尿的,又对母子安全的。而且妈妈还被要求低盐饮食,她为了我也只好吃那些难以下厌的饭菜,爸爸说那时的妈妈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鼻子也是变的很大,身上的血管因为病症都变的很难摸到,每天打针都要扎好多针才能扎上,去世时全身的皮肤都是针眼。”
“我是没有足月(>37周),就因为妈妈血压越来越高,已经发生抽搐后好不容易控制住,医生在征询妈妈和爸爸意见后开刀拿出来的早产儿。因为是本院职工,而且爸爸也是医生,医院就同意让我爸爸陪同进去在旁边观看。也许人真的是有预感的,妈妈在手术前就拉着爸爸的手说无论怎样都要照顾好我,可能她再也不能看着我长大了。”
“我们学医的都知道,妊娠高血压综合症是因为怀孕引起的,只要小孩拿出来就容易控制,毕竟怀孕的妇女很多药都是禁忌的。而且那时很紧张,妈妈也许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妈妈主动对麻醉师和手术医生说,万一我不行了,不要管我,先把孩子拿出来要紧,免得我抽搐缺氧孩子也在里面受苦,孩子已经用了很多药了,我对不起她。”
“其实,要知道我们平时做剖宫产,小孩头未取出前用的麻药本已经不多了,就是怕小孩没有断脐之前会抑制小孩的呼吸中枢,出来小孩窒息缺氧。可是我妈妈那时听说为了紧急手术可是没等麻药扩散的时间,就直接加用手术切口的局部麻醉开始的。我出来除了小点只有1750g,基本阿氏评分还是9分的(新生儿阿普加评分从五个方面进行评价,它们是皮肤颜色、心率(脉搏)、对刺激的反应(导管插鼻或拍打脚底)、肌肉张力和呼吸情况。这五项分别用0、1、2分来表示,五项总分最高为10分。一般在小儿出生后立即(1分钟内)评估一次、5分钟评估一次,必要时10分钟、1小时重复评估。一般根据1分钟内评分可将新生儿分为无窒息的正常新生儿和有窒息的非正常新生儿,如果1分钟内评分为8分或8分以上则属于正常新生儿;如果1分钟内评分为4~7分则为轻度窒息,0~3分则为重度窒息。)可我的妈妈确手术过程中大出血,经过抗凝止血等等都不行,而且还切除了子宫但是还是晚了。妈妈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去世的,可我爸爸说我出生啼哭的时候妈妈还是看了一眼。”
小宁沉浸在对母亲的追忆当中,早已泪流满面,我们原本欢闹的宿舍也变得安静了,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我之所以叫小宁是我妈妈喜欢这句“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这也是她的希望。我读医学院,要当妇产科医生,因为我相信那是我对妈妈最好的回报。我之所以来这里,不留在爸爸的省医院,也是我相信在这里我的每个一言一行妈妈能够看到。我相信科学可我也相信灵魂。”
“其实我以前曾对你说的待久了妇产科就会变态,也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而已并不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小宁对着我说。
我会心的点点头。
“妇产科责任太大,尤其产科。怀孕生小孩在一般人看来就像吃饭那样平常,我们书上也都说是正常的生理过程。可是我们国家真正普及母婴保健又有几年,很多人的保健意识还是很淡薄的,你们看门诊多少人都不作系统产检,有些人发现问题建议做个进一步的检查,都要磨破嘴皮。而且生小孩在老一辈观念里就是象下蛋一样,唉,可是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小宁说到这些慢慢停止了哭泣,有些激动了。
相对于我们这些身有同感的小姐妹来说,是可以理解的。
“你们难道不觉得,产房一道门,真的是隔开了两个世界。门的外边是天堂,是翘首盼望新生命诞生的亲人朋友,门的里面却是地狱,是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产程的异常而危及生命的产妇。推进去得产妇,虽然是心怀即为人母的喜悦,可又要忍受喜悦来前最大的疼痛,那种是彷佛先入地狱再入天堂、苦尽甘来的感觉。命好的顺顺利利、混混沌沌还未感觉就以当上母亲;命差的百般煎熬、受尽折磨也还有可能落个大人小孩竭不保的下场。”
我们都点点头。
“我做妇产科是因为我的理想,我离开也是因为我发现理想和现实是真的有差距的。并不是说我不知道那里苦,而是我的性格使我没有我妈妈那样的坚强。我太爱我的产妇,因为我不想她们的小孩失去母亲,不想她们的丈夫失去妻子,可是我又太脆弱,每碰到一个异常的抢救过后,我总是会内疚和自责,要是我能早发现会不会好点,要是用哪个药会不会好点,虽说杰出的医生是站在无数逝去患者的尸骨上成长的,可是我真的不能忍受那种满怀憧憬后家庭破碎不堪的场面。”
“新生儿科好在它是已经有病才来治疗的,不像产科那些”10月怀胎“的,都是满怀欣喜之心的,那种突然的失去,最痛,最深的。”
“是呀,我最怕上班的时候医生叫我推开产房的门去叫她的丈夫来。”产房的小雪说道。
“就是,要么就是说叫他家属签字,保大人还是保小孩,什么小孩可能有这个那个的瘫呀····。”
大家又开始回复本性,三言两语述说工作中的不满来。
“大家停停,还没听小宁医生讲她的第一次‘杀人’事件呢,快说说吧,你怎么恶心的几天不吃饭的。”我好奇的问。
“是呀,小宁快说,我是吃过饭来的,不怕。”小雪顽皮的耸耸小宁。
“那也是一个大月份引产,不过是个脑积水的胎儿,怀疑是孕早期不知道怀孕,感冒后吃了一些她也不知道中药,在孕四个月才来检查常规B超的时候就发现积水,建议早期引产,她不愿意,听说还骂了人家B超医生,后来到了其他几家医院看都是一样,她也不引。她家文化水平不高,我曾问她为何不早点做,最后又遭罪又没小孩,她说是她婆婆说小孩脑子里的水正常到后来会吸收的,拖到孕32周了被家里唯一有文化的小姑子知道了,做通了家里老人的工作,动员来引产的。”
“我那时已经独立上班,毕竟这种近足月的引产现在也不多了,科技这么发达,除非是真的那种迫于无奈拖到这么大才来的,一般早就做了,所以我也是第一次给杀人,而且还是独立上台没人指导了。”
“是呀,现在哪有什么人愿意大月份来作的,那还不如生了呢。”我附和。
”当时也是软化宫颈好几天,诱发宫缩的。不过诱发了好多天才有动静,倒霉的在我班上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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