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真实故事

第5章


“没有。”陈总一口回绝。
“我不信。听说这个产房以前是手术室而且前面好像有什么电线呀,风水上说都是不好的。”
“都是谣传了。”
“陈医生,孕38周孕妇,胎心不好90——110次/分,律不齐,是逛街的时候破水了,直接入院的,羊水清,肛查宫口开2cm。”护士紧急的报告,打断了我们的聊天。多年的工作已经使她们养成了简短的汇报重点的习惯。
“好,先给她吸氧,左侧卧位,垫高臀部。”陈总边交代边紧急的走到产房的待产观察室。我紧跟其后。
陈总边嘱咐我问病史,边拿着胎心检查仪到孕妇旁边,亲自听胎心。
“嗯,你放松,什么时候破水的?我们现在检查给你系统检查一下。”陈总对焦急紧张的孕妇说道。
”刚才逛街3点多就流水了,我还以为尿呢,后来人家说可能破水了快来医院。“
“没事,我们详细检查一下”。于是绑上了电子胎心检测仪。
”静脉内给氧也打上。“陈总交代护士也嘱咐我开医嘱”做好术前准备,观察看下胎儿监护的情况,要是半个小时胎心变化有问题胎监评分不高就马上准备手术。“
”医生,没事吧,我家人我才通知过来,小孩有问题嘛?要做手术嘛?“孕妇很紧张。
“你先放松,只是你的小孩现在胎心不太好,怕她缺氧,最怕是因为你先破水了,有可能脐带随着羊水也先流出来被压迫到,那你的小孩就很危险。只是现在还好,没有那么危险呢,先观察吧。只能说你是足月一定要生了,要是有任何方面的不好,你都随时可能手术的,要知道你紧张直接会影响你的胎儿的供氧,你要放松心情,把屁股抬高,这样你的小孩脐带就不是那么容易顺羊水流出来了,来医院就要放心,我们医生会严密观察的。“陈总耐心的解释。
“等我老公来好吗?”孕妇都快掉泪了。
我在一旁也不停的问这患者的情况在边填着病例的表格。
忽然,我见待产室门口有一个女孩走过,我感觉很熟悉,像是相识很久的。
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很高兴见到你。”
我耳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很像那晚听到的那样委婉和轻柔。
’你好,你是谁,我在哪里?”我似乎在医院一个空无的房间,地板和窗户有些古老,窗外细雨霏霏,笼罩着迷雾,只有一丝灰暗的光线,根本看不清远处有何物,视线中只有那晚见过的女孩很清晰,她两手抓着窗棂,小鸟般地微偏着头,柔驯地看着我,那眉那眼,还有那与之清秀的脸不相配的疤痕,有腿而且是很漂亮的腿,我放心的问。
“不要担心,你上班,累了只是休息一下。我叫阿珠。”
“哦,可是其他人呢?这里不像我们医院。你在手术室工作?上回我找你没找到,还一直以为你是鬼呢。”我赶紧问。
“我在手术室,不过我在忙着找东西,所以对不起打扰你了。”她很歉意的说。
“呵呵,现在我放心了,我老做梦你来问我小孩的事,其实我还一直想说那个小孩我真的不想杀的呢。”
”不要紧,我不是怪你。我只是知道那胎儿死的时候也是有感觉的,我的小孩也是没出生就死了,他告诉我的。“她忽然忧伤的说。
”你休息吧。“
“快,给她继续掐人中,按摩四肢”我出现了一种恍恍惚惚的,身子象是飘起来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沉浸在一种静谧的舒坦中,天地间寂静无声,灰白、纯净的世界里一些事物正从远方飘来,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却很遥远,分辨不清是谁“吸氧,快,把牙板塞到她的嘴里,不要让她的嘴巴咬上就好了。”
我努力想自己起来,可是发现自己的四肢都不能动,大脑却一直在动,也知道别人在干啥,眼睛却睁不开。
一会有人给我扎针,一会又有人给我按摩。
我怎么了,我不是在休息嘛。
我想说话,叫她们停止别打扰我休息。可是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我明明刚才还说的呀。
“好了,生命体征正常,四肢不抽筋了,牙关也不紧闭了,基本恢复,继续吸氧。“我清楚的听到陈总的声音。
我试试张开眼睛,看着身旁忙碌的产房的护士和陈总。
我躺在一张病床上,身旁的心电监护仪在闪动,脑电图仪竟然也在记录,手上打着点滴,鼻子里插着氧管,嘴里咬着牙板。
“好了,醒了,大家去忙吧。”陈总笑笑的看着我。
“我不是累了在休息嘛?怎么成这样了?”我拿出牙板问道。
“你多休息,别说话,以后在聊。”
护士们很怪异的看着我,散去。
“能不能把这些管子拿掉,我很好。”
“再检测一会,我忙完来看你,水在床边自己喝点吧。”
我喝口水,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很累很累,就像很久没锻炼突然跑了一个马拉松似的。
“我刚才不是在问病历嘛,怎么就休息了?”思维慢慢的恢复。
“好像是见到那个女孩了,可是见她的时候不是我站着嘛?她还站在我旁边说话呢?怎么我又躺在这里?见到那个女孩好像是在下雨,可这却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呀。”
“真是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做梦嘛?”
一个个问题,在我脑海中出现。
“不错,看你脸色恢复了,这瓶葡萄糖滴完可以拔了。”陈总很久才过来看我,边说边帮我把监护仪都关掉。
“我不是在问病史嘛?怎么躺在这了,那个病人怎样?”
“哦,你突然昏倒了,我们把你抬到这边来的,呵呵,你把那个病人吓坏了。”陈总亲切的摸着我的头说。
“你以前有过突然昏倒嘛?”
“没有,只是有时早上没吃早餐的话,有时有点低血糖会头昏而已。”
“刚才你生命体征正常,可脸色苍白,牙关紧闭还四肢抽筋,你家有没有人有癫痫呀。”
“没听家人说过,我身体一直很好。我躺了多久?”
“20分钟左右吧,正好也给你做了脑电图,明天拿给儿科的李主任专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你要注意休息,回家睡一下。”
“我很好了,没事的,葡萄糖滴完了,我去把刚才那个病历写完。”我起身,陈总帮我拔掉输液管。
“那个病人手术去了,我已经写完了记录和术前的所有东西。”
陈总总是这样,尽量的传授自己的一切技能,并且还毫无架子,总是见我们小医生忙的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写。
“怎么胎心变化了?还是脐带脱垂?不是我昏的吓的吧”我关心的问。
“胎心观察了一个小时倒是好了,不过羊水脏,有III度了,宫口也不过还是两指,所以还是考虑胎儿宫内窘迫,动员做手术,不过你昏倒还真把她吓坏了,所以我们把你抬到这个床来,免得孕妇看到。”
“哦,谢谢。我老是填乱。”我低下头。
“6点半了,我们可以交班了,回去吃饭,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我和陈总并肩下楼,一路无语,我在犹豫要不要说我见到那个女孩的事。
“好了,你回宿舍好好睡觉,别熬夜了,我去拿车。”陈总拍着我的肩膀就朝停车场走去。
我想先去食堂打饭吧。
秋风瑟瑟,初冬的际象已经来了。空气中凝聚着萧杀的寒意,我感到刺骨的阴凉,食堂的玻璃墙折射出一种令人脊背发寒的夕阳余晖,硬邦邦的刺着我。
我低下头慢慢走着,忽然,感到有一股绿光如针芒在背的盯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灵魂,使我的心那样忐忑不安。我抬头看到玻璃墙里一只黑猫正在瞪着我,两眼放出刺眼的绿光。
“瞄~~~”猫一溜烟的从脚下跑过。
我加快脚步,大步跑回我的“清风阁”。
“呼哧···呼哧····”我大声的喘气。
“怎么了,跑这么急,要加班嘛?小宁手拿着生物分子学专业的书籍,听着平时最爱听的AMY SKY 的,抬起头看着我。
“没事,就是见到只猫。”
“呵呵,不会吧,你可是你们这批分来听说胆子最大的,连猫都怕。”
“不是怕猫,饿了,我先吃饭一会在说。”我边喝水边说。
小宁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清风阁”里飘扬着优美的歌声。
On a September afternoon
In nineteen sixty-one
A baby girl’s first cry rang out
A new life had begun
Her mother rocked her in her arms
And she kissed the tiny brow
She said “Darling I’m just as scared as you
But I promise you somehow“
I will take care of you
The very best that I can
With all of the love in my heart
And all of the strength in my hands
Your every joy I’ll share
For every tear I’ll be there
My whole life through
I will take care of you
······
饭后,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宁说我下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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