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过分杯具

50 杯具五十回


    吃过早饭稍时休息了一下,一行五人约好时间出了客栈。
    九道不愿和沈柯‘同流合污’选择自己骑马,其余四人都坐进了马车。上车时,沈柯瞧见云海青落座,慌忙蹭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尽欢见状也挤过去挨着她。当江封最后上车时,抬眼便望见挤成一团的三人,再看了看空落落的对面,他不动声色地坐过去,背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从早上吵过一架后,沈柯就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眼下面面相窥的对坐着,瞅他那沉郁不语的样子,她心里直发虚。想要说点什么缓和缓和气氛,可一回忆起江封最后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那块终是没逃过她‘毒手’香消玉殒的封钰,一下子又没了那个勇气。
    沈柯憋闷地吐出一口气,眉头微皱,嗓子怎么有点不对劲?她试着再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像堵了团棉花。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趁没人注意,她捂嘴轻咳两声,这下嗓子变得更糟糕,连喘气都有点刺痛感了。
    云海青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关切地问:“怎么了,小柯?”
    沈柯连忙放下手,笑着回道:“我没事,师父。”
    云海青看了她一眼,取来水囊递给她:“喝口水吧。”
    “谢师父。”沈柯感动地接过水囊,仰头刚要喝,忽而听见云海青说,“待会儿休息时为师去寻点草药,你怕是方才喊坏了嗓子。”
    “噗——”
    大半口水喷了出来。余下的水呛到喉咙里,咳得沈柯面红耳赤。我骂江封那些话,都被师父听见了?!呜呜呜,太丢脸了!让我去SHI吧!
    沈柯捂着脸,只差没钻到车底板下去。
    对面的江封缓缓抬眼瞥了她一眼,眸底光芒闪烁不已,许久没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吃了香椿?”
    沈柯闻言一怔,略微思索:“好像是,昨晚吃了香椿炒蛋。”
    “杜澄曾经无意中提起叶楠对香椿过敏,应该没有大碍的。”
    沈柯没好气地瞪他:“你怎么不早说?是故意想看我难受吧!真狠毒真阴险!”骂完才蓦然记起,昨天江封没有和自己同桌吃晚饭……貌似,冤枉他了。
    瞧她窘迫的样子,江封不甚在意地微翘唇角,“也真佩服你,嗓子难受还能吼那么一大通话。”
    沈柯心虚,哼了声决定这次不和他一般见识,喝了口水润喉,转头问云海青:“师父,我们还要多久才到明净山?”
    云海青道:“差不多两天路程。”
    “师父,你为什么不用轻功呢?那个什么凌波微步、踏雪无痕,里写的可比马车快多了。”
    云海青忽而一笑:“小柯是在怕天棱镜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
    自己心事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语戳破,沈柯不好意思地咂舌,低头道:“师父,我不是在怀疑你……”
    “为师明白。但是明净山占地方圆百里,凭我们几人想要尽快找到天棱镜的位置,实属不易。”
    沈柯脑子一转,恍然大悟,“哦~师父的意思是,以其我们漫山遍没无目的地找,还不如先让那些人去排除法,他们搜过的地方,我们就不必再找了。”
    云海青含笑颌首。
    沈柯冲他竖起大拇指,嬉皮笑脸狗腿地凑了过去,“师父,你真乃高……”‘人’字还没出口,声音一下噎在喉咙。
    糟糕,忘了还有一个人!她霍然扭头看向对面的江封,顿然紧张起来。怎么办?被他听去了。他会不会……
    “沈柯,你若怀疑我,大可不再替我解毒。”江封对视着她的眼睛,低沉地开口道,“死人绝对能守口如瓶。”
    沈柯滴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会读心术呀。她很是无奈的撇嘴,说:“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尽力办到的。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江封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沈小姐如此信守诺言,真是难得。”
    沈柯那不开窍的脑袋,居然一下听懂了他话里隐含的意思,陡然想起以前在瑾华山,自己因为凤舞的几句话,把答应跟他一起离开的事抛在了脑后。好像是有一点不地道……不过那时候,你也没安好心呀!沈柯转念很不爽地想,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我明智地识破了你的奸计,悬崖勒马才对!
    这般一琢磨,沈柯脸不红心不跳地挺直了腰板:“你不用阴阳怪气的,江封。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没信你有错吗?”
    江封目光烁烁地望她,脸上不动声色。沈柯的第六感爆发察觉到这份平静下暗藏的凶险,连忙假装马车太颠簸抬屁股偷偷朝云海青挪近,再挪近……直到整个人紧靠着云海青才安了心。可靠得这么近,新的问题又来了。皮肤上能感觉到云海青的体温,鼻端全是云海青身上那股清新淡雅的气息,不过坐了一会儿,沈柯的脸色就渐渐通红,心跳扑通扑通又快又乱,仿佛在怀里揣了只调皮的小兔子。
    车里是不是太封闭了?我怎么觉得脑袋发昏。沈柯边想边抬手松了松衣领,手心出了一层湿汗。
    “小柯,很不舒服吗?”云海青自然而然地探手摸上她的额头。
    沈柯觉得脑子更晕乎了。
    江封冷眼看着,忽然平声道:“脸这么红,八成是闷的。出去骑一会儿马,吹吹风就好了。”
    “我只是有点热!”沈柯激动地道。她又不会骑马,要是出去只能搂着九道……浑身一个激灵。太恐怖了。
    “哦,原来是热呀。”江封弯眸一笑,转眸对云海青道,“云公子如不嫌弃,请坐到在□旁,如此,也不会挤得发热了。”
    原来有预谋的呀!沈柯怒瞪着他,气得咬牙。而后,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云海青身形微动作势要起,不过下一瞬却是把气呼呼的沈柯拉了起来,柔声道:“小柯,为师也略感憋闷,不如我们与九道换一换,可好?”
    偶滴好师父呀~~沈柯感动地热泪盈眶,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丢给江封一个得瑟的鬼脸后,被揽着腰肢欢天喜地地出了马车。
    江封望着两人的背影,端坐默然不语,只是遮在袖内的手指慢慢攥成了拳头。
    。
    马车向着东边的明净山赶去。日头西落,天光渐黯,如拉开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厚重幕帘,远山朦胧,天色迅速暗了下去。
    靠近明净山的沿途早已是深山老林,连半个人影子也没瞅见,更别提找个落脚住宿的地方这种奢望了。云海青一瞥窝在墙角神色奄奄的沈柯,探身拉紧马缰停下车,回头对她道:“小柯,今晚先到此。”
    他温柔的声音入耳,沈柯的瞌睡立马跑了大半,抬起头强打起精神对他笑道:“我没事的,师父,如果来不及就继续赶路吧。”
    “不急在这一夜。”云海青说完,低念咒语,张开一个结界把整个马车包裹在里面。顿时沈柯诧异的发现,外面呼呼的风沉寂了,像是开了空调,马车里变得温暖了好多。
    九道见马车停了,调转马头自外掀开帘子,问:“怎么不走了?”
    “今晚休息,明日再出发。”
    “为什么?”九道不解地道,“我能放出狐火照路。”
    “小柯他们需要休息。”
    九道抬眼一扫车内的几人,撇嘴道:“麻烦。”言罢放下帘子拍拍马屁走人。
    云海青回首对沈柯道:“睡吧,小柯。”
    心头猛地一跳。
    沈柯心怀惴惴地瞄了一圈车内。马车就这么大,四个人坐着还好,要是都躺下……想到可能要和云海青紧抱着睡,沈柯像只焖熟的大龙虾连耳朵根都红透了。随后,耳闻云海青道:“车内太窄,为师去外面。”
    沈柯微乱的心跳乍然停拍。
    那尼?师父要出去,留下我和江封‘同榻而眠’?!我才不要!
    “师父,我和你一起!”沈柯手忙脚乱地要跟着云海青下车,可脑袋还没钻出去,手臂就人拽住往后一拉,让她又坐了回去,而后一道人影从她身旁擦过,默然跃下了马车。
    沈柯掀开帘子,惊讶地盯着那人给她的背影,“江封,你……”
    “不是你定下的规定吗?你要的,我都得让。”探不出情绪的声音响在耳边。江封迈到不远处的大树,依树坐下。
    被他拿说辞堵住了后话,沈柯愣了愣退回帘后,没多久,一个包袱从车内突然飞了出来,直接砸在了江封的脚边。沈柯不满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你欠我的还多着呢。要是冻死了我还得管埋,傻子才干!”
    望着地上的包袱,江封眸光一阵跳跃,隐约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他伸手迟疑了片刻,平缓呼吸后打开了它。
    “……你为何要,捡了回来?”
    “废话,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沈柯端起主人的架势理直气壮地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谁给你权利没得到我允许就丢掉的?”
    江封抓起包袱里的衣衫站起身,绕过云海青走到马车旁,撩开布帘望向车内那双晶亮的眼眸,道:“我不冷。你留下做枕头吧,会睡得舒服些。还有……我收回我说的那句话。”
    沈柯愣住,“什么话?”
    江封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在身后沈柯的追问声中,放下了布帘。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他躺在沈柯怀里用尽所有的力气对她说:‘你值得,值得我用一切对你好。’那一刻,沈柯紧紧抱住他,哭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席子最近要忙死了呀呀呀呀~~~年关呀年关,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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