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绕青梅

李家的大哥哥特别会训狗，那条大狗叫来福，不止听李哥哥唤，还会跳高和捡东西，可谓诸多讨人喜欢之处。甚至那位哥哥让它吓唬路人，它也能应付自如的狂吠但不会真的咬人。李家对它极好，如待李哥哥和李家姐姐一样，当亲人养着。
  
  秦小软家里也养过几条狗，每条都叫小黑，而且从来没有听话过，次次的狗都是一个脾气，叫它不应，吃饭喊它都不搭理。秦小软偶尔感慨，这莫非是家庭原因导致？
  
  她骑车到拐弯的地方发现身后跟着一条狗，很眼熟，自然不是自家的那条。来福看了她一眼，超过她跑到了前面。嘿呀，秦小软纳闷，这畜生，居然轻视自己！奋力往前骑，她使劲要超过那条狗狗，然后真的超过了。
  
  只不过原因是来福停在路上进行狗狗的例行活动——过路留下印记方便寻找归途。虽说是如此，虽说狗狗没有要和她比，但总算赢了的秦小软乐颠颠在前面骑着车，悠悠然绕了一大圈就回家了。
  
  回去已经快天黑，她回家吃个水果洗个澡就上床找周公去了。至于来福回来没有，谁知道呢。
  
  知道的自然是邻居家的伯伯和婶婶，第二日秦小软中午放学归来，邻家就在叫她，问她昨晚家里的来福可是跟着她跑出去了。秦小软扫扫四周，没看到来福，“怎么了么？”
  
  “昨晚好像就没回来，今天半天没见着你，你昨晚去哪了的？”邻居家婶婶大声问道，倒不是特别凶，不过那位婶婶生来性格就是那般，大点声就像是在发脾气指责人。
  
  秦小软就有些怕了，当时还小，哪里知道那许多人情世故，怯怯地说，“就在前面街上转了一圈。”
  
  来福经常自己上街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没回来是真，被她带出去没回来是真上加真。
  
  也就被埋怨了两句就带过了。
  
  可是三天后来福还没回家，秦小软就算在门口也听到邻居家在说起那天的事了。她也不敢再骑车去散步了，每日缩在家里不出去。
  
  听说邻居家婶婶和姐姐还哭了，李哥哥也不开心，李伯伯也伤心了几日。那几日她下学回来就怕经过那里，但也没办法。
  
  这么过了半月，事情也淡下去了，放假那天她随着妈妈过去邻家门口坐着聊天。结果邻居家婶婶又提起那个事，大哥哥也说肯定是出去被人抓走了。秦小软都有些想哭了，当然，与其说她是担心来福，不如说更多的她是觉得委屈，只不过狗是跟着她出去跑丢了，又不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把狗给卖了，至于这么揪着不放么？
  
  妈妈性子向来不太介意这些，也没说什么，秦小软自然不敢还嘴，又怕蓦然起身回去太失礼，就如坐针毡地待在板凳上。
  
  “也不是小软刻意的，来福跟着谁跑出去跑丢都是可能的，说不定那天晚上还回来过只是大家没注意。再说了，来福那么聪明，就算被抓了应该也能跑回来的。”自然也没人舍得杀了它，这话许连生没有说出口。
  
  秦小软看一眼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人，她刚才怎么没看到他。
  
  “这倒是……就怕被狗贩子卖了宰了。”另一个人这么一说，李家纷纷怒视过去。
  
  慢慢话题就转开了，说起谁家狗被抓了杀了，比如秦小软家的某一代小黑。
  
  转眼过去一月多了，那天已经是暑假，秦小软待在二楼看电视，吹着电扇仍然热得不行。忽然听到楼下很大的声响，好像有人吵架，有狗在叫，又有人在帮腔。
  
  她去到阳台，看到李家哥哥牵着一条大狗在自家门口，狗脖子上还系着一根银色发光的狗链子。可她怎么看都不觉得那条狗是来福，再看邻居家几个叔叔阿姨也都在，然后有个不太眼熟的人嘟嘟嚷嚷着离开了自己这条小区巷道。
  
  秦小软抛开电视节目奔下去，李哥哥正和邻家的叔叔阿姨说笑着，“……还死嘴硬，若是他的狗他唤回去啊……”
  
  秦小软满头雾水使劲看那条狗，还是不太像是来福，但显然就是来福了，因为它和李哥哥很亲昵。
  
  转头看到许少也在家门外的树下围观，就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大伯牵狗来溜街吧，走到这一排李哥哥看到了，就唤了一声，来福就扯着狗链子跑回来了，那个大伯被拉得都快摔倒了才放开链子。”许少简洁但生动地叙述着方才发生的事。秦小软几乎能想到来福听见旧主人召唤时的兴奋之行。
  
  “后来那位大伯硬说狗是他家的，可怎么拉也拉不走，李哥哥就随口说了句‘上’，来福冲着那大伯乱吠，把那位大伯吓得不轻啊。”许少说时也勾起笑。
  
  秦小软已经笑出声来，“那怎么办？”
  
  许连生看她笑得开怀，自然不止是因为这件事有趣，还因为她的罪名终于得以洗清吧，“后来李哥哥说若是你的狗你唤它走啊，来福自然是不肯走的，那位大伯就自己走了。”
  
  “原来如此。”秦小软点头。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她和许少一起去看来福的时候，再三辨认终于发现来福是因为洗得太干净了，毛色恢复了本色，没有了以前外面的那层肮脏的灰色，因而她才没认出来的。
  
  “……看来还是那种住单元房的，每天给狗洗澡，这条链子也不错，不晓得费了多少钱。”李哥哥摸着狗项圈说着，“肯定是关了一个月以为狗已经驯服了，就带出来散步了，呵呵……”
  
  大家都说笑着渐渐散了，后来秦小软在家门口看到那位大伯又回来了，和许少诧异地对视一眼，而后看到李哥哥取了狗项圈狗链子给了那人，那人再次消失在这一排。秦小软想，住在附近的大多都认识一点，说不定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以后那人再不好意思到这一排来了吧。
  
  最后还听到李哥哥在嘲笑那人，还有脸来拿狗链子，真是无耻。
  
  许少看秦小软呆在那里傻笑，接了句，别人自己的东西，再脸红也是要来拿的。
  
  秦小软心情好，就问他，来我家看电视？
  
  自然，没有被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PS番外已完，明天补正文的一个对白和发写了好久的后记。——来自别处
32
32、PS正文补完计划——关于确认关系的对白 ... 
 
 
  那是通知书到手之后的事情。
  
  许少赖在秦小软家里给她看自己的通知书，两人的几乎是复制，一式两份，除了名字不一样。
  
  “喂，你该滚回去了吧。”干嘛赖她床上不走，像只癞皮狗。
  
  许少看她一眼，她站在床边瞪他，“我有些话同你说，说完自然走的。”微微往后移动到倚着墙躺着了，许少接着说，“我说过的约定，如今要实现了吧，你差了我那么多分，该怎么算？”
  
  “……”秦小软撇嘴，他还真当真啊，那然后呢，莫非散伙饭那天的话也是当真的？
  
  “如果你觉得应该按照分值悬殊来让我提要求的话，我申请提至少三个要求。”许少在墙边举起手表示申请。
  
  “你给我滚啊，什么狗屁的申请、约定和要求，滚回家去滚回家去……”秦小软怒了，她可爱的床可爱的床单可爱的墙……
  
  许连生对她的反映貌似一点不吃惊，躺回床上说，“那第一个要求，你现在过来亲我一下；第二个嘛，自然是上次说过的，我想要你和我在一起；第三个呢，秦小软你以后正常一点，不要总是做梦幻想发神经好不好？”
  
  秦小软扑上去掐着他脖子，“给我去死给我去死！”什么要求啊，还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她有要亲他吗，她有要当他女朋友吗，她有要正常……呃，好吧，她很正常好不好！
  
  不过力量悬殊，许少很快翻了身把人压在身下，先偷了一个吻，然后笑着说，“好吧，告诉我你无比现实的不愿意接受我的原因，我为你一一改正。”
  
  “……”死人，干嘛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秦小软偏过脸考虑了下，然后转正的时候发现——啊啊啊，为什么他还压着她！不过小时候貌似闹多了，也不是特别要紧，就隔很近开了口，“我长得不好看。”
  
  “我没说过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许少立刻反驳。
  
  “……”秦小软白他一眼，“我比你大。”
  
  “大多少？”许少以正规的疑问语句问出来，虽说他不知道答案的可能性是负数。
  
  “你！”秦小软踹他一脚。
  
  “一周而已，能影响什么？”许连生对于这个问题颇为认真考量了下，实在没想出来一周的距离有多远。
  
  秦小软立刻义正言辞地告诉了他，“一个星期的差别我就是双鱼座你就是白羊座！”
  
  许少想了下，星座啊，他不太在行，“那所以莫非我三十岁的时候你是七老八十？”
  
  “……滚开！”秦小软使劲踹了一脚，许少却整个人压下去了。
  
  “好疼啊，忽然浑身无力。”许少是真觉得无力，她太过胡搅蛮缠了，什么跟什么的现实问题啊，她还不如不清醒一点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