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离魂

第2章


而曾经留下的那个关于爱与不再爱的故事,点点滴滴,留下的伤痛,也许只有我在承担而已。
“天昊,对不起,你的婚礼我不能去参加了。”我放下笔,不再多写,相处那么多年,这点默契,相信还是会有,我不写出原因,相信他会明了。
我慢吞吞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仔细地粘了信封,但愿所有的尘缘往事,可以随着这寥寥的字,全部封存。
“依依,还不走啊?”可以推门进来,“圣诞夜啊,不用那么辛苦啦!”
我看着她笑笑,她的脸慢慢红了一下:“依依!不要这样看我啦!”
“你去吧,知道你有约会,玩得开心,”我挥挥手,“走吧,不要叫人家久等。”
“那你也早点走喔!”可盈退出去,随手带了门。
寄了信,独自踯躅在街上,看对对情侣相拥而过。也许今夜,落寞的只有我一个。
街心的花园里幽幽暗暗,正是适合情侣谈情说爱的好场所。我慢慢走进去,选了幽静的角落坐下。
一对情侣相拥着从我面前走过。
“怎么只有她一个啊?”
“也许,她在等男朋友呢!”
我苦笑一下,这个没有雪的城市里,连圣诞节的时候居然都可以穿着薄薄的裙子度过,哪里像在家乡,圣诞节的时候,都会有片片的雪花飘下,那么美丽。
连那时幸福的我,大概也是美丽的吧。
“依依,玫瑰还是火锅啊?你来选!”那是天昊帅气的脸,永远都如同灿烂的阳光。
“可不可以都有啊?”我塞了冻得冰冷的手在他掌心。
“不可以这样贪心……”他一手握了我的手,一手点了我的鼻尖笑骂。
我笑笑,那时的我们,没有钱,买不到浪漫,每每的圣诞节,都是去火锅店里饱饱地吃上一顿大餐,冬日的寒气慢慢去驱散,留下点点的温馨。
玫瑰是奢侈的,情人节、七夕、圣诞,每每看了别的女孩子捧了满把的玫瑰依在男友身边,心里都会有一点淡淡的心酸,天昊捕捉到我的目光,便会握了我的手:“依依,有一天,我会捧了满把的玫瑰……”
可惜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景萧的出现。
“依依,对不起……”
我遥遥看向天际,过不了几天,天昊便会捧了满把的玫瑰,迎娶他今生的新娘。我知道,景萧是喜欢玫瑰的。
玫瑰不再是奢侈,现在的我,可以用玫瑰铺了满屋,只要我乐意。
却不是天昊送的。
当日负气出走,拼了命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要他知道,离了他,我一样可以过,甚至活得更好。如今当年奢望的东西全有了,大屋、名车……却少了身后一直注视的目光。终于知道,这一场爱恋,我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滑下,这个寥落的城市,这个寂寞的我,伴着的只有孤独。
“韩依?”一双脚停在我面前。
我茫然抬头,迷离的泪光中,立在面前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居然是周易。
那一夜,在酒吧和周易喝了很多酒,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话,很多埋在心中很多年的话,曾经以为这一世都没有机会讲出来了,但却一股脑地倒给了周易,终于明白,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的,那一夜,那个人,如果不是周易,我想我也会那么哭哭笑笑的诉说一晚上。也幸亏是周易,才有了无惊无险的回了家,沉沉睡去的那个瞬间,似乎看到周易忧郁的双眼,那么忧愁的看着我。
“韩依,为什么,你那么不开心?”
我没有回答,带着泪水和困倦,沉沉睡去。
第二天,仍是那么匆匆忙忙的赶了去上班。
十二楼的楼梯口又围了满层的人,惊惧无比地盯了紧闭的门看。
“怎么了?”我拉住可盈。
“依依,又死了人了……”可盈惊恐的看着我,“这是第二个了,我好怕。”
我的头开始沉沉的疼起来,又一个,这回是谁?
法医抬了担架出来,有人让道,有人帮忙按了电梯,我呆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一切就像上次的样子,就像是镜头的闪回,旁观的人似乎也因为适应而麻木一般,连可盈都是漠无表情地看着。
进了大门,看到经理送周易出来,平淡的点个头,就那么擦肩而过。
“韩依,这段时间公司出事挺多的,策划部这边你负责,注意一下安定人心。”郭先生送了周易回来,忧心忡忡地推门进来。
“我知道。”我抬头淡淡回应。
中午的餐厅可谓人声鼎沸了,不用听也该知道是在讨论新的命案。
“依依,这次是谁啊?”可盈搅着餐盘里的饭粒,苦着脸看我。
“市场部的董庆。”我盯着盘里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
“唉,”可盈叹口气,“又是市场部的,他们部门和我们部门很近的,你说会不会……”
“别说了,”我摇头,“不会的。”
下班回了家,居然发现周易的警车等在楼下的车库。
“有事吗?”我锁了车,和他并肩走出车库。
“没什么事,”周易侧头看看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我没事的。”我淡淡回答,没有转过去看他。
周易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案子,有进展吗?”见他看我,慌忙接上一句“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这个案子发生在你们那里,透露一点给你,也不算是违纪,”周易转过头去,“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不过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一致,所以很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
“那就是可以算作连环杀人案了?”我转头看看他,“这样的话,可能还会有第三起,第四起了?”
周易愣愣地看我一眼:“不要想得那么可怕,现在两件案子的死者都是市场部的,你在企划部,应该不会……”
“算了,”我笑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这么说的吗?”
周易无奈地叹气:“韩依,你这么说,我这个警察真是颜面扫地。”
我勉强笑笑:“你多想了。”想了想周易之前的话:“你刚才说,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一致,是不是可以说,董庆的伤口,和龚言一样?”
“是啊,像是被人生生撕裂的,没有刀痕,可是正常的人,哪有这种力量可以做到这样,毕竟脖子这个地方,并不容易着力的。”周易紧紧地锁了眉头,“这件案子发生在保安很是严密的写字楼,影响很大,我的压力也很大。”
我默默看了周易一眼,没有再开口。
“进来和杯咖啡吧?”我打开门,“也算谢谢你昨天……”我自嘲地笑笑,“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周易走进门,“偶尔发泄一下,是可以缓解压力的,你不用谢我,最起码,我是警察,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笑笑:“你先坐,我去煮咖啡。”
“尝尝我的手艺,”我端出咖啡,“应该可以拿出来见人。”
周易接过杯子:“很香……”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我知道了,我就回去。”周易合上手机,一脸抱歉地看我,“韩依,我要回去了。”
“没关系,”我笑笑,“你先忙吧。”
周易拉开门,又停了一下:“韩依,我还是先跟你说一声吧,刚才那个电话是检验科打来的,关于伤口,他们有了新的发现。”
之后的两天,我都没有见过周易,我想他应该是在忙,而且,我和他并不是相熟的朋友,他在做什么,他来不来见我,实在不应该是我该关心的。
但是在忙碌的间隙里偶然还会想到他,想起他含着忧伤的双眸,那样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所不应该有的表情,想起他忧伤地问我,“韩依,为什么,你不快乐?”
将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想见你,韩依,如果你有空,晚上可以和我一起吃饭吗?”
我没有拒绝。
“案子,有什么进展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和他在一起,似乎总在关注这个问题。
周易长长地叹气:“韩依,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也许我说了你都不会相信。”他苦恼的挠头,这个举动让我不由失笑,原来这个一贯稳重的刑警队长也会有着孩子般的一面。
“说说看吧,”我抿了一口果汁,“你不说,我岂不是连相信的机会都没了?”
“好吧,”周易看看我,“韩依,法医发现龚言和董庆的伤口不单纯是撕裂开的,伤口的断面上有比较奇怪的印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初步判断,是齿痕。”
“齿痕,”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周易苦笑:“我要是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好了,而且根据法医的判断,我们初步判断是齿痕的这种痕迹是发生在撕裂的伤痕之前的。”
“那么,撕裂的伤口会不会是凶手用嘴巴造成的?”我不由打了寒颤。
“不是的,应该是手或者其他的外力造成的,韩依你想,如果是用咬的造成的,这个很机会很明显的,而且我怀疑,之所以会有这个撕裂的伤口,是为了掩饰之前的那个奇怪的痕迹的。”周易缓缓摇头,眉头越锁越深。
“先有齿痕,后有撕裂?”我看了一眼周易,“你曾经说过,那个伤口不是常人所能造成的,有了这个齿痕,会不会容易一点?”
“不会的,那个痕迹很小,不会有多大的助力,”周易无奈的裂了咧嘴,“那个只是怀疑是齿痕,现在还不能断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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