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测君心

第48章


这是谁在瞎编?
  我看向怪老头,他正吃的不亦乐乎。我啪的一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怪老头一口菜噎在嗓子眼,咳个不停。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怪老头咳了两咳,端起饭碗背过身去,"不知道。"
  我绕过他径直来到面前,激动到,"师傅你一定知道,告诉我!"
  见躲不过,他难得平静的说道,"既然已经离开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醍醐灌顶。我恍然大悟。已经离开了,这与我又有何干?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叫钱觅容的女人做过的一场梦,梦里的一切成就了看客们茶余饭后的蜚短流长。
  苦笑,除了苦笑,我还能怎样呢?仰起头呈45°看天,是谁告诉我这样可以不流眼泪?这个姿势,只会让眼泪流回心里……
  屏贵妃怀了龙嗣,母凭子贵,身份自然不同往日。身前身后,尽显富贵。
  朱溪正式对容甲宣战,而子誉,不日即将御驾亲征。不知道这个寒星太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够逼得一国之君亲上战场。
  我嗅着淡淡的药材香,慢慢的挑拣着各种药材。那怪老头却总是在我耳边念叨江湖上发生的事,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咳了两声,怪老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容丫头,你觉得谁会赢啊?"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道,"不知道!"
  "猜猜嘛!咱们俩打个赌,我赌容甲国一定会赢。"怪老头笃定的看着我,"你赌不赌?"
  我摇摇头,并不想用两国将士的生死来打赌。战争,总是要有输有赢,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如斯多的生命换来的胜负,怎么说,都是赔了!怪老头摇摇头,转身带了琴瑟鸟悠悠晃出门去。摇头晃脑道,"小鸟啊小鸟,是不是想出去啊?看你苦着脸……"
  这老头,分明是说给我听的,可是,我还有必要出现在子誉面前吗?子誉有了月屏,我真的十分放心。苦笑一声,我收拾好盛药材的簸箕,一抬头却看到了如血的残阳,竟然,看得呆了~~
  琴瑟和鸣是难得一见的盛景,来了许久,并不曾听过。今夜,不知这两只鸟怎么了,竟然扯着嗓子叫将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鸟兽声此起彼伏,青蛙鼓噪着,吵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撩起一捧水,我淋向琴鸟,它扑棱着翅膀躲开了,挪了个地方继续与瑟鸟一唱一和。我看着这两只鸟,哭笑不得。
  "容丫头,还不睡?"怪老头在我身后突然出声,吓得我差点一个跟头栽进河里。
  我干笑一声,"这两只鸟着实吵人!"
  怪老头深沉的望了望琴瑟鸟,长叹一声,"琴瑟和鸣,必有大事发生……"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继续道,"上一次琴瑟和鸣,是四年前。"他缓缓道来,仿佛陷入了回忆,"那时我的静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不过,造物弄人,造物弄人……"
  "师傅,静容,怎么了?"突然有了很想听下去的冲动,所以,我问道。
  怪老头看了我半晌,沉沉道来,"那一天,静容带着琴瑟鸟去给一个病人看病,途经一处茶楼,琴瑟鸟忽然又飞又叫,打翻了二楼客人的茶盏,静容前去赔礼,却不料想……"
  "不料想什么?"
  "这一见,便注定了静容这孩子的命!"怪老头看了看抻着脖子叫嚷的两只琴瑟鸟,手指微动,那两只鸟便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师傅,那个人,是不是子誉?"我笑问,嘴角有些僵硬。
  他点点头,"可惜这丫头,没有富贵命,想我一代神医,却救不回自己的徒弟,惭愧啊惭愧……"
  "师傅,子誉他,是不是很爱静容?"我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不住的眨眼,以为,这样就能将溢出的眼泪,憋个干净!
  "其实,他应该,也很爱你。"怪老头看着我,祥和的笑着。
  "我?如果没有看到静容,我想我会相信。不过现在……我想,他不过是把我当作了静容的替身,仅此而已!"
  怪老头摇摇头,"我看不见得,他如果不爱你,不会把你送进寒霜殿!"
  "师傅你弄错了,寒霜殿,只是冷宫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这丫头,笨!他不爱你,怎么会在得知真相后那么生气,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你怎么想不明白?"
  "师傅,你说的好没道理。"
  "我说的就是道理,他爱你,才不能容忍你的背叛,他爱你,才不能容忍你对他不在乎,他爱你,才想到把你锁在身边,以为锁得住你的人也能锁住你的心!"
  是么?是这样吗?他爱我?不是因为我像静容吗?
  突然好累,我站起身来,"师傅,您早点休息吧!"
  "容丫头,他知道你没死!"怪老头在身后抛出一句,让我身形为之一震,不过,须臾便又恢复,我尽量克制着不回头。
  我该猜到的不是吗?这老头一定与子誉关系密切,否则也不会在地宫里来去自如。大声向后问了一句,"师傅,您下次不要这么殷勤了!"
  怪老头干咳一声,"不过看来,他已经对你失望了,否则,怎么会不来找你!"
  我顿住,眼睛眯起,"师傅,他始终没把我当成我!"
  怪老头在我身后一声叹息,我的眼泪便郁闷的掉了下来,没出息,真没出息。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不是吗?只是,第一次的爱情,我始终无法轻描淡写。
  
  
  .
第六十三章  被绑架的日子
第一次被人这样用剑搭在喉咙是当初偷听子誉他们的谈话,这一次,我表现的很有经验,并不惊讶,也不恐惧。
  那执剑之人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表现,所以,手上的力度更重。我倒是没什么,我那个师傅却似乎比我还要紧张几分,"你!说的就是你!你小心点,别刮花了我徒弟的脸,她还得嫁人呢!"
  我很想泪流满面的扑到师傅脚下大叫一声,师傅!可惜现在的姿势实在是身不由己,所以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师傅眯着小眼睛,努着嘴问道,"敢问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得罪了,逍遥前辈!"话音落处,那天那个问路的年轻男子便现身出来,只是气质与那天迥异。
  气质?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横在颈间的长剑,我无奈的咧了咧嘴,求救的看着师傅。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放了我和我徒弟,哎那个络腮胡,就是你,别看了,你的剑离我徒弟远点,听见没有!"
  那少年微微一笑,右手一挥,我的脖子瞬间获得了自由。我揉揉脖子,不明所以的看着院外训练有素的一队暗侍。
  那少年微一抱拳,彬彬有礼道,"逍遥前辈,实在是情非得已,请您移驾!"
  怪老头哼了一声,"老夫给人看病有规矩,你不知道吗?"
  "听说过,不过都说您与您师兄逍遥散仙性格不同,您不会见死不救的!"
  怪老头听了他的话,脸上显出一丝自豪的神色,"说到他,医术我虽不及他,但这人品嘛……",突然,他话锋又一转,"拍马屁没用!"
  "前辈,晚辈这是先礼后兵!上次您的徒弟没让我见您,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我急得跳脚,急忙解释,"师傅,我不知道你就是神医啊……"身边的暗侍一把钳住我的肩膀,把我的手背在后背,痛的我呲牙咧嘴。
  怪老头竖起了眉毛,"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你把她弄死了,谁给我做饭吃!"
  我撇了一半的嘴瞬间回到了原位,师傅啊师傅,我的价值就在于厨房吗?
  那年轻人果决的挥了挥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晃晃悠悠醒来,又是在马车上。想要抬手揉揉脖子,却发现双手都被绑住,动弹不得。调整了坐姿,我四处看了看,师傅呢?怎么不在?
  我咽了口口水,却发现更渴,于是,我哑着嗓子低声问了句,"有没有人啊?有人要渴死了……"
  没人理我!我咂咂嘴巴,无奈的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
  一个水壶咣当一声落在我身前一尺处,我艰难的看着这个水壶,怎么喝呢?我犯起了难。这犯人当的,也忒没有尊严了!心下一横,我还不喝了,看谁更有骨气。
  话虽这么说,可是嘴里却干的发苦,不断的咽口水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想起了望梅止渴这个办法,别说,真的有效果,好像,不怎么渴了!
  事实证明,人在又饿又渴的状态下好像特别容易困。于是,我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打起了瞌睡,说实话,我都很佩服我随遇而安的本质,怎么什么情况都能睡着呢?
  啪-啪-啪,哪个混蛋打扰我睡觉?我咬着牙从睡梦中抬起头,师傅?!
  只见怪老头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鸡腿笑眯眯的看着我,"容丫头,饿不饿?"说着,还拿着鸡腿从我鼻子前溜了一圈,最后落入了他嘴里。
  我恨恨的看着那个鸡腿,口水咽了又咽。咦?我的手能动了?我看着自由活动的双手,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抢过怪老头手里的鸡腿,迅速退到车里的角落处,大口吃起来,刚咽了一口,嗓子却由于长时间的干涩而产生刺痛,我干呕了一声,刚刚到嘴的鸡腿便全都吐了出来。
  怪老头心疼的把水壶递到我嘴边,拍着我的背,"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慢点喝,别呛着……"
  我喝了水顺了气,拍着胸口咬着鸡腿含混不清的说到,"可不是,怎么说我也是神医的徒弟啊……"
  怪老头叹息一声,"也许是因为你长得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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