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无猜

第103章


  
  这边的那木里赶到骚动处时大吃一惊,眼前有小股黑衣人正和崔府侍卫缠斗,难道刚才喊的刺客是他们?
  
  “更好。”转念一想只要不是阻止她们救人就行了,崔府遇不遇刺客管不着。想到这,那木里嘴角挂上微笑。
  
  “什么人?”
  
  有侍卫发现躲在暗处的那木里,剑一指,几名侍卫朝那个方向冲过去,那木里心中暗叫糟糕,随便选了条路就跑。可她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拦下侍卫不让他们进行追踪,双方展开了恶斗。
  
  冯心照带着方台一路奔向北门,那里的宝爷等候多时,看到人来后两眼放光。
  
  “五王妃呢?”怎么就两人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你别管了,带着崔夫人赶紧走,被守城士兵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宝爷接过伤痕累累的方台,震惊,是崔骁弄的?他不是很宠方台吗,能下得了手?
  
  “别愣了快点走,我现在也要去接应那木里。”冯心照推推宝爷,无意中看到方台,心中一痛。“和那个男人说,他要是敢辜负了她就等着碎尸万段吧,天涯海角也跑不了。”
  
  宝爷应下,说再如何方台也不会又落到今日的下场。话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紧迫的局势没留给他们过多的时间,很快宝爷便带着方台策马而去,义无反顾的背影使人觉得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冯心照泪光闪烁的望着渐渐消失的黑点,最后一眼、再深深的看最后一眼,往后只等有缘再见了。
  
  城门,缓缓关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空空的
  清水镇离南平很远很远,远到可以忘了还有南平那样的城市。
  
  水凌凌和方台在这疗伤,日子过得相当平静。可大家都清楚这只是假象,有一天,这样的局面会被无情地打破。
  
  两人很少很少说话,有时各自发呆,有时又一起发呆,还有时看着对方发呆。没有重聚后的甜蜜,也没有重聚后的失而复得,两个人好像一对已经过完大半生的老夫妻,退去了所有的激情与轰烈。
  
  这样的日子在外人看来很窒息,比如宝爷,他总是皱着眉头思考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预料到了方台和水凌凌不会像当年一样两小无猜,但也不至于像如今的形同陌路。难道遭遇了巨大灾难,感情已经变质了?
  
  猜不透。
  
  猜不透的还有关猛,对于和没事人一样的崔骁,他感到迷惑和担忧。哀莫大于心死,是否那颗心已经死了?
  
  崔骁仍像以前一样,按时到工部按时回家按时锻炼并按时休息。关猛把和方台相关的一切收起来时征询他的意见,他没给答复,专心看公函。关猛叹息,吩咐下去,于是一天之后方台的东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又恢复到了很久前的模样。
  
  崔府被一股阴霾笼罩着,每个人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春杏到厨房干活再不到崔骁跟前露脸,只是他不在时就跑到院子里的秋千椅旁呆坐,然后落泪。
  
  这样的情形在崔骁调离后结束了。任职的地方自然会有新的奴仆,崔府的下人只留了春杏,关猛本来想给她找个婆家可她不愿意、拼命的哭。
  
  “还有什么情分是长久的……”
  
  春杏呜咽着说出这句话,关猛沉默了。是啊,还有什么情分是可以长久的?
  
  百里恪在十里亭给崔骁饯行,两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直到几坛子空掉,然后崔骁上路,百里恪回城。
  
  无语,整个世界都在进行着。
  
  泪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漂浮着喜怒哀乐的记忆时候、更在回荡撕心裂肺情话的时候,咕咚咕咚的,源源不断往外冒。
  
  我们的爱,我们的爱,我们还有没有爱,我们还该不该爱……
  
  方台抬起头看向黑夜中的月亮,她不明白,月为什么有阴晴圆缺人为什么有悲欢离合?月亮缺了可以再圆,人的心呢,缺了后会再圆吗?需要多少时间?
  
  她可以等,一直一直等,只是别告诉她遥遥无期,那样会很痛很痛。太痛了会承受不了,承受不了后又更痛,周而复始像一个巨大的黑洞。
  
  她不再祈求了,因为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很多年才会有的流星雨。一直以来以为看到了流星就可以许愿,可是现在懂得了会有流星就是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心愿,一颗一颗重重地跌入凡间。
  
  一阵冷风吹过,方台蜷缩起身体。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还是夏天好,夏天即使一个人睡觉也不会觉得冷。冬天了就想着靠近,想要取暖,想要很多很多……
  
  一件暖和的衣服披了过来,有双手将它按住以免掉到地上。
  
  方台看向身后,对着水凌凌展开笑颜,然后眼眶中的泪被挤了出去沿着刚才的轨迹滑落。
  
  水凌凌低头,对着方台回了个明媚的笑容,只是不小心……
  
  眉心的红痣在坠落的泪珠透视下,就像一只被尘封多年的琥珀,暗淡的叙说属于它的往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虚化
  “今天很冷。”
  
  “是啊,好像能呵出白气了。”
  
  轻轻吐气,确实有隐约的雾气产生。
  
  “怕冷吗?”
  
  “睡觉的时候就怕,脚总是很容易冰。”
  
  “那怎么办?”
  
  “凉拌呗,不然还能炒么。”
  
  “呵。”
  
  “呵。”
  
  两只手握住,然后大手抓紧了小手。
  
  “似乎不该选今天的,得风寒就糟了。”
  
  “没事,总会暖起来的。”
  
  沉默,很长很长。旁边跟着走的马儿无聊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头东摆西摆。两个人静静看着,看着看着视线交织到了一起。
  
  “想好了?”
  
  点头。
  
  停下脚步。水凌凌替方台拢了拢披肩,然后把碎发挽到了耳后。细细的打量眼前人的每一寸每一处,然后,吻落到了鼻尖上。
  
  “珍重。”
  
  低低的两个字,使方台落下两行清泪。对不起她没打算哭的,只因为这两个字当年是由她先说的,现在听了才知道是这么让人难受。
  
  “你也是……”
  
  “嗯。”
  
  再没别的话了,该说的已说完了该听的也听过了。
  
  “好了,就这样吧。”水凌凌抽回了手,陡然失去的温度让方台闪了闪神,木讷的问着什么?
  
  “回去吧,今天真的挺冷的。”
  
  方台点点头,但是脚没动也没开口讲话。两个人和田里插的稻草人一样,楞楞的站着,不觉辛苦。
  
  良久。“你会写信吗?”
  
  “不会?”
  
  “会打听吗?”
  
  “不会。”
  
  “会怀念吗?”
  
  “慢慢的,就不会了。”
  
  “那。”方台低下头,再次泪水肆虐。“会恨吗?”
  
  水凌凌哽咽住,说慢慢的也不会了。方台又是不住的点头,边点头边嘶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走了。”水凌凌推了推方台。
  
  “你先走。”
  
  水凌凌摇摇头。“你先。”
  
  “不。”方台也摇摇头:“你先吧。”
  
  “看来我们都不愿意退步了。这样吧,我们一起走。”
  
  方台想了想,点头。两个人开始迈开脚步,一点一点的移动,直到两手拉成一条直线。
  
  先是食指,然后中指,再然后小指,最后双手松开。下一步就看谁先转身了。
  
  只是转身而已很简单的,人一天不懂要转多少次身才够。这次也是,只要轻轻一转就可以了。不转身怎么叫离别呢,难道要一直后退着走路吗?
  
  也许这次特殊点,不过人生很多第一次,再特殊也不过是很多第一次中的一次,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的……除了有些痛,还有深深的愧疚。
  
  水凌凌突然停住,接着走向方台抓住她。方台诧异,但她很快发现水凌凌的视线并不停留在她的身上,顺着往后看——
  
  远处有三个蒙面人正骑马迅速往这边靠近。
  
  “走。”水凌凌拉着方台跑向马旁,上马,扬鞭。
  
  “怎么了?”方台边问边伸出脖子向后看,一支箭在他们后面落下,钉在地上。方台惊醒,这三个人是冲他们来的。
  
  “凌凌……”
  
  “抓紧我,我要加速不然跑不过他们。”
  
  方台搂住水凌凌的腰。风从耳边飞过,眼睛被吹得有些发疼。揉揉,小心翼翼地向后探查——有两个人不停朝他们射箭,看样子不是想击落他们就是想射伤马。到底是谁,土匪吗?
  
  “凌凌!”方台大喊,但是仍被风削去大半的音量。“他们是打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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